89.世上隻有爸爸好16(1 / 1)

主場鄭弘逸自後台而來,端正的坐於了鋼琴前,一切就緒,帷幕緩緩而起。

周澤準備收回的視線在觸及到升起帷幕後,舞台下那雙閃著星光的瞳微止,視線所及台下近五六排的VIP坐位竟是隻有少年一人在坐,此刻他彎著漂亮的眸,手中還拿著他之前送出去熒光棒,一臉崇拜而依戀的看著鋼琴之上的男人。

周澤將視線微移到男人麵上,正好瞥到了男人唇角微揚起的細小弧度。

這刻的周澤忽的很羨慕鄭黎忻,雖然隻有一個爸爸,可鄭先生卻是那麼的喜愛著他,如果自己也有一個這般幸福的家,那該多好。

頭腦想法不過恍惚刹那,周澤輕搖著頭將之拋出腦海,全心全意的應對著接下來的音樂。

直到瑰寶整曲在男人有力的手指間跳轉即將完結前,演出幾乎都很順利,隻是那卻也是幾乎。

當頭吊頂搖搖欲墜即將砸落,危險發生的那個刹那,台上與台下一共隻有兩個人發現,周澤與褚景然。

褚景然的臉猛的白了一片,起身動作間手中一直緊攥的熒光棒灑落在地,他張著因驚駭而瞪的大大的雙眼,對著已完全沉浸於音樂中的男人崩潰的吼道:“爸爸,危險。”

寂寥惟有音樂回旋的體育館中這句話落,驚醒了無數沉浸於樂海中的人,同樣也驚醒了鄭弘逸,但來不及了,於無數人的沒有回過神與褚景然驚恐的目光中,吊頂嘭的斷裂,砸了下來。

那刻的周澤幾乎來不及多想,用儘此生最快的速度撲了過去,將男人推了開來。

……

“據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著名鋼琴家作曲家鄭弘逸先生於今晚在XX體育館舉辦的個人獨奏會,因體育館吊頂於不明原因突然墜落,獨奏會也因此事突發事件中斷,現場一人重傷,受傷者身份不明,方才本台與聯係到鄭先生助理,對方稱,鄭弘逸先生身體無大礙,隻是手臂微有擦傷,鄭弘逸先生是國際上著名的鋼琴家、作曲家,曾經多次榮獲……”

“據了解,鄭弘逸先生於XX體育館中的個人演奏會受傷,現場一片混亂,GPV公司已於第一時間發布了相關後續方案……”

“鄭弘逸先生被一名男子所救,對方已被緊急送醫,GPV公司方麵暫未透露相關男子信息……”

……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撲天蓋地有關演奏會吊頂砸落事件的新聞與報道席卷了整個網絡,就在某些人打著謠言四散時,GPV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公布了鄭弘逸相關醫院的診斷結果,輕微擦傷,緊接著再一次公布了救人者的信息,輔奏人員。

就在眾網民將心安了下來,視線微有轉移到事件本身,就著各種陰謀論謀殺論猜測不已時,醫院中鄭弘逸卻是意外的收到了醫生的毫不掩飾的指責。

“抱歉鄭先生,難道您不知道直係親屬間是不可以直接獻血的嗎?”

鄭弘逸被這句話直接怔愣了半拍,直係親屬?

因周澤代他被砸進手術室生死不明,醫院血庫中血液正好不夠,正巧倆人血型相同,不顧所有人的阻攔,鄭弘逸毅然的為人獻了600毫升的血,具他所知,這是他今日也是人生中的首次獻血,那麼直係親屬指……

鄭弘逸的沉默在醫生眼中就成了不知曉醫理的情況,故解釋道:“醫學上,受血者如果輸入了不加任何處理的親屬血液,尤其是一級親屬的血液,這種遺產基因的相似非常大程度的會誘發……”

醫生的話,鄭弘逸一句也沒聽進去,此刻他的腦海中隻回響著一個問題,若自己與周澤間存在著直係親屬關係,那麼黎忻呢?黎忻又是誰的孩子?

當初失竊事件發生後,醫生曾言,醫學庫中丟失精子隻可能做一次培育,意思也就是說他隻可能會有一個孩子,絕不會有第二個孩子出現,他與黎忻有DNA鑒……等等,DNA鑒定!

這刻,鄭弘逸忽的記起來,自己手中拿著的有關DNA鑒定結果還是那個女人當初提供的,在剛接人回來時,他嫌棄DNA鑒定太過麻煩就給省了過去,反正於他內心,是否是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那雙手。

以至於後來他甚至下意識的忘了這個事情,認定了與人之間赤裸裸的血緣的羈絆。

“……好在醫院發現的早沒有釀成大錯,要知這種病一旦潛伏起來都是致命的,我們理解您作為父親想為孩子做一些事的想法,不過這種欺瞞的行為是……”

鄭弘逸一把按住了醫生喋喋不休的肩膀,抬眸道:“我需要做相關鑒定……”

……

鄭弘逸結束醫院方麵的事回家後已經是淩晨時分,因為舞台上的那一幕將褚景然這個一心為爸爸著想的小棉襖給嚇到了,故他一直不願留鄭弘逸一人在醫院獨自先回家,眼巴巴的陪人在醫院熬著,雖然最後抗不住還是先一步在醫院中睡了過去。

將熟睡的人抱自房間,鄭弘逸幫人細心的蓋好被褥,看著少年閉眼熟睡安詳的模樣,腦海中忽的冒出了醫生那番直係親屬的話。

忍不住抬起手碰了碰人泛著微粉,軟乎乎仿若白饅頭般的臉頰,鄭弘逸這會頭腦中思緒萬千,若他與少年並無血緣的羈絆,那是否意味著,他能夠……

緊了緊手指,鄭弘逸緩緩的收回手,起身離開了人的房間。

還是待鑒定結果出來再言其它,若隻是一場夢呢。

有著錢的加持,DNA鑒定在第二天清早就被送到了鄭弘逸的手上。

坐在書房的鄭弘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拆開了牛皮紙袋,也終於見到那個讓他幾乎整整失眠一宿的鑒定結果。

他與少年並無血緣的羈絆。

指尖一收,鑒定紙張上邊緣立刻出現了微小的褶皺,這一刻,曾被鄭弘逸關壓在頭腦中,時刻無法越界的那個階,通通化作了虛無。

頭腦中翻滾的是幕幕與人相處時的畫麵,驚懼的,安靜的,欣喜的,依戀的,崇拜的,純粹的,那是他如精靈般的少年,他能夠擁有能夠與正常站於人前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少年。

就在鄭弘逸眸底墨色晦暗流轉,指尖愈收愈緊時,忽的,自書房外走廊上傳來驚慌而熟悉的喚聲。

“爸爸,爸爸。”

鄭弘逸看了書桌上的時間,八點未到,感受到人音調中焦急而無助的語調,鄭弘逸放下手中的鑒定報告大步出了書房門。

剛出書房,鄭弘逸就見人光著白嫩的腳丫踩在冰涼的地磚上,棉質的白色睡衣微有淩亂,白著臉紅著眶,無措又無助的站在樓梯口,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側過頭來,入目所及男人熟悉的麵龐後,蓄著淚滴兒的眸中閃過刹那的光華。

“爸爸。”

這是距半年來,鄭弘逸第一次見人這般驚慌的模樣,大步向前,將人攬到了懷中,拍著人微有顫抖的背,安慰道:“爸爸在這,黎忻彆怕。”

“夢裡燈又掉下來了,流了好多血,爸爸不見了。”

“那是夢,爸爸沒事,爸爸會跟永遠陪在黎忻身邊的。”

“真……真的。”

“真的,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將人的衣衫攥緊了兩分,褚景然於人懷中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好。”

聽聞這句回話,理智上鄭弘逸知道這不過是少年如以前般對他毫無保留的依賴,如這半年來般,他想與愛護他的爸爸永遠在一起,可內心之中鄭弘逸還是忍不住將兩者之間的概念調換。

閉眼輕吻了一下人柔軟服帖的短發,鄭弘逸想,他會與他的少年在一起的,永遠。

餐桌之上

停下手中用餐的動作,鄭弘逸側頭道:“黎忻想去醫院看望周澤。”

褚景然點了點頭,“救命恩人,要感謝。”

不同於半年來鼓勵他與外人過多接觸早日的康複的想法,鄭弘逸沉默了。

最初時鄭弘逸的生命中隻有音樂,所以他希望少年能夠如正常人般的生活,有朋友,有交際,有自己璀璨的人生,而他自己可以不用被少年的病情限製半分,可慢慢的鄭弘逸發現,自己的視線如吸鐵磁般,一點點被吸引,被牽離,被蠱惑,直至他發現自己於人產生了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自那後,鄭弘逸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限製,自己最初那種想將對方推出去的行為。

他能養著他的少年一輩子,不需要其它任何人的靠近,哪怕他與少年隻能是最簡單的父子。

而現在,那層一直束縛著他的枷鎖自外被打破了。

他們不再是父子,沒有了血緣的羈絆,少年會成為他唯一的專屬寶藏,鄭弘逸也就更加不願意讓人與其他人有任何過多的接觸。

鄭弘逸收回目光,“醫院人很多,黎忻不會喜歡去那裡的。”

【他這就是明擺了不讓宿主你與其它人接觸,赤裸裸的占有欲爆表。】

於520號的話,褚景然內心中不可置之。

思考了一下後,仿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褚景然道:“我不怕。”

話落,鄭弘逸捏著筷子的指尖一緊,緊接著,他感受到身邊人湊近了兩分,拉起了他的手臂,軟軟地喚道:“爸爸。”一個算的上是撒嬌的親昵動作。

褚景然見他這般還是不說話,想到自己不久前於電視上看的,猶豫的一下,湊近於男人側臉上印下了一個軟軟的吻。

電視上,求爸爸時就是這麼演的。

柔軟觸感印入臉頰的那刻,鄭弘逸呼吸猛的一滯,吻落分離的瞬間,他幾乎是反射性抬手圈住了對方試圖遠離的纖細腰肢,將人一把拽進了懷中的同時,整個上身直直的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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