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煊紅著耳尖,半真半假的答道:“娘親不讓出門,”
最重要的是我不敢來,那天實在是太丟臉了,怎麼能在灼灼麵前流鼻血呢,雖然自己真的很興奮灼灼濕身了(捂臉)
褚景然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逗他,“那日還是我的過錯,不該帶嘉煊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不然也不會有那麼一遭。”
“不不不,是我自己沒有看路,才會不小心摔下去的,不關灼灼的事,灼灼你千萬不要愧疚。”
褚景然搖了搖頭,喚來仆從將之前備好的藥材呈上,“本來,那日就想讓人送到府上,不過卻因一些事擱淺,嘉煊來此正好親自交予你的手上。”
“送……送給我的?”嚴嘉煊星星眼。
“嗯。”褚景然點頭。
嚴嘉煊臉上立刻迸發出強烈的驚喜之意,這可是灼灼第一次送東西給我,那這算是訂情信物麼(大霧)
想著娘親以前教導的禮尚往來,嚴嘉煊直接將腰間彆著的那塊羊脂白玉給解了下來,緋著耳尖遞到了人麵前,吱吱吾吾的道:“送給你。”
褚景然一見如此就知道這小少爺又想多了,這些天他發現這嚴嘉煊除了單純外,還有一個習慣,愛腦補。
這塊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甚至有可能會有特殊意義,他哪能接,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這不過是我作為好友對嘉煊表達的關心,嘉煊不必回贈。”
嚴嘉煊無辜又委屈的看了人一眼,“娘親說禮尚往來。”
這下倒是換褚景然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否定五公主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接那更不行,思考了兩秒,他道:“禮尚往來確是如此,可我這送的雖是禮,但中卻蘊涵著對嘉煊的真誠與關切,若嘉煊真是想回贈,那好好保重身體就是對我最大的回禮了。”
嚴嘉煊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對麵唇含淺笑的人,終是不甘的將手中的玉佩收了回來。
正待倆人淺語交談時,門口一仆從匆匆走進,俯耳在褚景然耳邊輕語。
“州府掌簿派人來稱,有人要在州府簿上重登‘川菜館’的名字,同時剽竊咱們的六大名菜名字與相關。”
聽聞這句話響起,褚景然眸底意味的深長一閃而逝的同時,唇角綻開一抹淺笑。
林昊天恭喜你,入獄了!
……
整整近一月的趕路,林昊天幾經輾轉終於是到了臨安城下,拂開馬車竹簾,入目是臨安城巍峨的青石城牆,城門兩側站立著身著輕鎧手拿武器的士兵,正值一天最熱鬨的趕集時刻,城門前無數進城的人都排起了長長的隊,接受著入城的檢查。
視線順著整齊的青石緩慢上移,‘臨安城’三字以整齊楷體鐫刻於近十米高的青石之上,經曆過漫長時光與風吹雨淋,青石已被打磨的圓潤,但卻同樣也沉澱著深沉的光輝。
放下擋風的竹簾,林昊天隻感心中一股澎湃洶湧而來,這就是他林昊天大展拳腳的地方,這就是他林昊天即將名揚萬利的地方。
臨安城,我來了!
一路上林昊天就惡補了這個世界中的各種常識,以及在臨安立足開業的各種手續,彆以為在古代想開店就開店,這是跟現代社會一樣,要經過相關部門審批拿到路引通牒才行,不然就屬於無證開業,被查到了,可是要蹲大牢的。
知道自己得先去臨安州府做登記,林昊天讓趕車的一路至了臨安州府。
主簿拿著毛筆道:“所涉何類,主營何物,鋪名。”
林昊天象征性的拱了下手道:“草民打算經營家酒樓,所營自是為吃食,還煩請主簿特彆注明下,草民酒樓中有六大名菜,名稱一一述下,以便日後造成糾紛。”
主簿一聽心中搖頭不已,又是個眼紅‘川菜館’的生意,來有樣學樣模仿六大名菜的,自月前川菜館爆火後,他每日都會遇上一兩個這種人,在他眼中不過都是東施效顰罷了。
先不說菜品的質量如何,就說誰還能跟川菜館一樣,能讓嚴世子親自罩著。
拋開頭腦中的想法,主簿道:“說吧,叫什麼名字。”
“魚香肉絲,宮保雞丁,夫妻肺片……。”
伴隨著林昊天將一個個名字吐出,主簿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哪是模仿,這就是赤裸裸的剽竊啊,之前模仿的人家好歹是將名字改了下,比如魚香肉絲改成了魚香雞絲,魚香牛絲之類的,現在他倒是好,名字連一個字都不變全盤剽竊,還這麼大膽的敢來州府備案來了。
將最後一個菜名落下,林昊天就見對麵主簿用著一臉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鄙視中含著看智障似的擔憂,直看的林昊天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主簿放下手中的毛筆,直接道:“你要開的酒樓不會是打算給起名叫‘川菜館’吧?”
林昊天心中一驚,話直接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主簿冷笑,“我不僅知道,當初我還專程去吃過呢,最喜歡的就是東坡肘子,來人,給我把這個剽竊者抓起來。”
而被衙役製住的林昊天整個人卻都被對方那句話給震驚在了原地,吃過?東坡肘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褚景然看劇本時,他就發現了林昊天在臨安打響的第一炮就是‘川菜館’就是六大名菜,故而在來到臨安後的第一件事,他就將‘川菜館’在臨安州府登記了,同時特彆注明了六大名菜的相關。
這臨安州府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工商局同時兼知識產權專利局,登記在簿後就相當於你是它的產權人,同時也擁有它的專利權,在劇本中,林昊天之所以能走的那麼順,沒有被人剽竊走相關,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擁有第一產權,而現在這個產權卻是換成了褚景然。
所以,若林昊天還想跟以前般去登記川菜館,去登記六大名菜,那麼恭喜你,州府大牢會以剽竊的名義為你打開。
仆從接著在人耳邊繼續道:“掌簿具體詢問當家您的想法。”是重罰還是小懲?
當初褚景然在登記時,可是拿了不少真金白銀去打點州府相關,再加上現在他與嚴嘉煊走的這麼近,故州府相關也是不敢隨意了之,也就有了現在詢問褚景然想法這茬。
對於林昊天,褚景然早就作好了打算,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人給怎麼了,畢竟自己可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再怎麼說也有可能是萬年難遇的老鄉呢。
俯到人耳邊輕語了幾句後,順便將袖中一錦囊遞給了人,仆從接過後恭敬退後,將話語及錦囊帶給了外麵通傳的州府之人。
‘煩請主簿問問他,這名他是從何而來,這菜名又是如何得之,是自己頭腦中萌生的念頭,還是想借川菜館的東風,若他言是自己想出來的,那讓主簿將此物交予他,一旦有回複,麻煩主簿第一時間將答案傳回給我家當家。’
回過神褚景然就見身邊的嚴嘉煊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灼灼都沒有送過香囊給我?”
香囊?褚景然心中哭笑不得,“那不是什麼香囊,不過是一錦囊而已。”
“可是……”偷瞟一眼,“我也好想要灼灼親手做的錦囊。”
褚景然心下搖頭道:“過兩天給你做。”
“真的?”大喜過望。
“嗯,真的。”
“灼灼最好了。”傻樂不停。
見人開心成這般,褚景然頗為無奈,倆人又就著一番談了許久,待夕陽微斜時,嚴嘉煊才是一臉惜惜不舍的離開。
……
“主簿大人,這酒樓名與菜名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不是什麼從臨安城內聽到後剽竊的。”
主簿也懶得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將錦囊直接置到了牢中地上,道:“這是川菜館掌櫃給的回話,你倒是給個回話。”
林昊天看著地上的錦囊良久,終是躬身拾起它,緩慢打開。
四大發明是什麼?
入眼問題的瞬間,林昊天呼吸一滯,果然是另一位穿越者。
……
將意料之中的回複看完,褚景然道:“煩請告知主簿大人,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那人乃是我一舊識,還請主簿大人不要見怪。”
“小人必會將孟掌櫃的話帶到。”說完仆從轉身離去。
【宿主你這麼坑林昊天,你不怕他恨你?】
【恨?他不會,頂多是不甘。】同為穿越者,為何他要居於人下。
【那宿主你打算如何收人做下屬?】
沒錯,褚景然的想法就是把主角放在外麵,不如拴在身邊,至少一舉一動在自己眼皮低下,自己隨時盯著,免得一個不小心被他給翻盤了。
撚了撚光潔的棋子,褚景然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會的林昊天才跌第一次跟頭,怎麼會願意乖乖的被栓著,人哪,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