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麵試過《迷夢》的組,但陸方遠沒抱太大期望,雖然選角導演因為經紀人的原因多和他聊了幾句,特意標注了他的影像資料……可是,他僅僅是千軍萬馬的年輕人中的一員而已,陸方遠能夠親眼見到殿堂級導演童偉本人,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都已經很開心了。陸方遠喜極而泣,抱著舒雲又啃又咬,雖然隻是一個第二輪試鏡的機會,可是峰回路轉,他又離演員夢近了一步……他又可以去北京了!舒雲本應該替陸方遠高興的,但當機會和彆離真正來到眼前,他卻揮不散心頭一塊將雨未雨的雲,萬般不是滋味。“人到底多自私。”舒雲將自己看分明了。陸方遠揉著舒雲的發旋,低低喚了他一聲:“哥哥?”舒雲回過神,指腹摸著陸方遠的臉,用力向他撐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舒雲的難過是有前情的,就在前一天,他倆其實剛剛冷戰過。因為舒雲回家後告訴陸方遠,他和梁弘毅簽了一份合同。舒雲的第一部印刷物作品,確定在梁弘毅的出版社出版,梁弘毅也享有他未來三年作品的獨家代理權。成年人講利益,當一份沉甸甸的合同擺在舒雲眼前,夢想,事業,柴米油鹽,寫得分明。他握緊手裡的鋼筆,他沒有理由拒絕。梁弘毅開車送舒雲回家,搖下車窗,勝券在握地微笑:“恭喜你,做了一個非常理智的選擇。”梁弘毅伸出手,輕輕握住舒雲的手,夜風有點涼,舒雲垂著眼,輕輕把手抽了回來。“祝我們的事業。”梁弘毅熟悉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舒雲也熟悉他。舒雲想不出,如果他要走創作這條路,還有誰比梁弘毅更適合當自己的合作對象。陸方遠當天傍晚,剛剛接到一個劇組的拒絕信,他到底還是年輕,在模特圈順風順水慣了,換一個軌道,接二連三地輸,還是不可避免被摧毀了自信。人一旦失去了自信,便容易被他人影響。陸方遠蹲在陽台抽了一包煙,看著鏡子裡因失眠而產生的黑眼圈,想到自己那些在紐約因年紀退圈的朋友的落寞孤寂,突然有種時不我待的惶恐感。人在脆弱時分,也容易控製不住比較和聯想。陸方遠餓了一天,饑腸轆轆,等到天色漆黑,就等來舒雲這麼一個消息。五味雜陳。於公,陸方遠沒有理由乾涉舒雲的工作;於私,他也應該相信舒雲的解釋。但陸方遠就是沒來由地生氣,生舒雲的,生自己的。“分手了之後還找各種理由圍在你身邊,梁弘毅他擺明了就是居心不良。當初他分得那麼瀟灑,要不是你畫畫紅了,他現在能回頭來倒貼你?”陸方遠在舒雲身後喋喋不休。舒雲的臉色由紅到白,又由白轉紅,半晌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是普通合夥人的關係。”陸方遠的目光突然幽深起來:“還是說,舒雲,你本來就享受這種被舊愛環繞的感覺?”舒雲瞳孔一縮,看著對方好半天沒說話。陸方遠第一次看舒雲如此嚴肅,自知失言。整個晚上,兩人之間異常沉默。陸方遠輾轉反側,他的一番話,刻薄了……也越界了,他們的關係由快樂開始,這種質問,沒必要的。舒雲則是從天堂到地獄,他對愛情的態度一直過於理想化,眼裡容不得一粒沙。每當有衝突和分歧了,他便心灰意冷地想,他們之間,是不是該到頭了。畢竟,陸方遠隻要有朝一日再去北京,維係他們之間短暫平衡的線……就會斷掉吧。可是今天,陸方遠的期待又被拔到了史上最高,陸方遠開了一瓶紅酒,就著舒雲做的三菜一湯,整個晚上對他柔情蜜意到近乎是討好的。吃完飯,陸方遠定了去程的機票,便從床底下拖出三個行李箱,有大有小,開始規整行李,舒雲從背後悄悄望去,什麼都帶了,有些背水一戰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舒雲整個人至此還有種飄飄然的恍惚感,他並非不信陸方遠的條件,而是,上次一個網劇尚且有波折,這次如此大製作的一部電影,一帆風順的幾率會有多大?舒雲兀自擔心陸方遠畢竟還年輕,好勝,在乎得失,他還能經得起第二次打擊嗎?陸方遠收拾好箱子,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封箱。舒雲洗漱完畢,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包裹在一條空調毯裡。陸方遠蹲在他腳下,觀察舒雲的態度。他用小指輕輕勾對方的手指,玩鬨式地勾連了一陣,舒雲沒反應,麵色平靜。陸方遠大起膽來,用指尖搔弄對方的掌心,舒雲的身子明顯顫動了一下,然後反手握住他作怪的手,目光沒有離開電視機,身體習慣性地往陸方遠這邊靠了靠。陸方遠破功,一躍坐上了沙發:“還生我氣呢?”舒雲歎了口氣,低頭道:“沒有。”陸方遠於是膽大妄為起來,搶過舒雲手裡的遙控器,按下關機鍵,然後把舒雲捉回自己懷裡,撩起他的上衣,嘴唇貼上了溫暖的皮膚。“嗯……”舒雲哼了一聲,閉眼享受。陸方遠攬住他光滑的腳腕,靈巧的右手解開睡褲腰繩,一路向下摸了下去,舒雲三下五下就被陸方遠弄硬了,前端溢出的液體將他掌心弄得濕濕粘粘的。遙控器早就隨著兩人的拉扯廝磨,掉到了地毯上。陸方遠剝糖紙一樣剝光舒雲的衣服,麵對麵將他摁倒在沙發上,一邊撫摸他光潔的側腰,一邊爭寵似的跟他討吻。舒雲渾身赤裸,認真回應著。空調的循環風偶爾掃到他身上,有一些涼,陸方遠吻完他的肚臍,舌尖遊走,用雙唇包住他的柱身,含了進去,埋頭在他身下替他口交。舒雲脖子是紅的,眼眶是濕的,哼出的呻吟都是氣音。陸方遠的肩抵著舒雲的胯,頭越埋越深,安撫式地揉著他的膝蓋。舒雲快射了,喘著氣,示意陸方遠鬆開嘴。陸方遠脫了自己的褲子,直挺挺的下身貼上來,舒雲推拒:“彆在沙發上,臟……”“沒事,反正是租來的。”陸方遠扛起舒雲的一條腿,低頭邊塗潤滑邊說。濕潤的堅挺一點一點劈開舒雲的身子,他眼眶酸澀,想哭。“反正是租來的。”舒雲的頭腦清醒地捕捉到這一句。用陸方遠的話說,滾過這麼多次床單的兩個人,身體可能先於精神一步默契得嚴絲合縫。陸方遠晃動腰肢,認真而專注地盯著舒雲的眼睛,陰莖捅入捅出,儘職地探刺著舒雲的敏感點,仿佛昨天所有的衝突都是假的。舒雲咬緊牙關,雙腿纏在陸方遠腰上,思緒被頂入身體的器官撞得支離破碎。半個身子滑出了沙發坐墊,又被拖回來,陸方遠問他:“去餐桌上好不好?”陸方遠托著舒雲,邊走邊頂,把人仰躺放在餐桌上。又硬又冷的觸瞬間令舒雲絞緊了。陸方遠覆住舒雲,調整好角度,一鼓作氣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