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哎。”“事情不妙啊。”“今川家的掌權者,大名鼎鼎的雪齋禪師從中這麼一說,真的進不了駿府啦。”“禪師不是說了嗎,在我雪齋沒閉目離開人世之前,義元休想進京……就這樣向上稟報,你也就算完成使命啦。”“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在我所見到的人中,最可怕的是你。”“喂,雪齋禪師和治部大輔義元公的俗緣你知道嗎?”“好像是甚麼遠親吧……”“不是遠親,而是近親,叔侄關係。義元年輕時曾出家,在位於富士山麓的瀨古莊的善德寺修行佛教。”“這事你從哪兒知道的?”“尾張的蜂須賀……”藤吉郎接著說:“連這點事兒都不知道,怎能勝任偵探呢?義元公的父親氏親殿下的繼承人是其長兄氏輝,後因長兄氏輝去世,他十八歲還俗,當了今川家的繼承人。在當時,也就是現在的雪齋禪師……即義元公父親之同父異母的弟弟太原雪齋崇孚和尚作為義元公的師父,掌管今川家的政治、軍事及一切事物。所以雪齋禪師沒離開人世之前是不會讓義元謀反的……”“明白了!”阿春柔聲媚氣地打斷藤吉郎的話說:“你送上這份情報的目的,就是讓我留在這裡吧?”阿春回到長房急忙設法使傭人能見八五郎恢複神智,並講明理由讓他回去。藤吉郎和阿春到了必須下決心的時刻了。現在就是再請鬆下嘉平次殺藤吉郎他也不會下手啦。本來拚命想進駿府城刺探今川家內情的,但現在由於今川家執政者雪齋禪師的推薦成為鬆下家的傭人。藤吉郎曾為和阿春分手之事痛苦過,但在這裡過夫妻生活究竟是否合適呢?“阿春……”“哎。”“你打算就這樣在這裡奉職嗎?”“你呢?你不是也這麼想的嗎?”“雪齋不是說繼續當女偵探會遭殺身之禍嗎?”“這倒早有想過……隻是被徹底識破總覺得有點泄氣……”“是的!既然這樣就暫時留在這裡吧!”“不管怎樣,照你說的辦……”“藤吉郎是迷上阿春才打算住在遠江的吧?……”“你說甚麼呀,是阿春迷上男人而放棄了自己的使命……不過,這裡的主人以接待旅客為興趣,隻要肯動腦筋,或許待在這裡本身就等於了解社會,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彆拐彎抹角的,說的好聽,實際上是不願和我分離。”“那麼,你討厭跟我在一起啦?”“阿春!”“嗯……”“沒辦法,隻好奉職吧。不過,有件事得事先聲明。”藤吉郎伸出雙手,阿春順勢溫柔地投入藤吉郎的懷抱。“你想說明甚麼?在此之前得先說一聲我愛你。”“不愛的話,能這麼親熱地摟抱你嗎?”“啊,我真高興。”阿春全身偎依在藤吉郎懷裡,藤吉郎覺得酸甜交加。“我在這裡要一個人頂三個地乾活,你千萬不要向人透露我會武藝,可以嗎?”“……為甚麼?”“僅乾活這一點,就會引起人們的嫉妒,再加上武藝高強,更讓人嫉恨而仇,必定招災惹禍。而且那種怨恨會波及到你,我擔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知道了,我有說不出的高興!原來你是為了我才不顯露武藝!”這時聽到有人故意咳嗽,是鬆下嘉平次送雪齋禪師回來了。但是,不知他們是否已聽到咳嗽聲,二人仍緊緊地親熱地擁抱許久,不肯分離。嘉平次再次悄悄地回到長房的出口。“喂!藤吉郎在嗎?”嘉平次喊一聲後,又故意大聲咳嗽。“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