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義村,第五天。下午六點三十五分。工農林場站了上百人,表情各式各樣,一時間嬉笑聲,打鬨聲,顯得整個場地熱鬨非凡。王小峰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情景心裡一陣緊張。王小峰的身後,小郭一邊說著自己的路線,一邊換下身上的警服,穿上一身黑色的布衣,像極了古代電影裡的刺客。“小郭,暗號忘記沒?”“沒,隻要你一給我打手機,我就行動。”“恩,千萬要記住,能不能把凶手引出來就看今天晚上了。寒冰,趙文強那邊派誰去保護了?”“我讓田叔和忠叔暗中保護了,凶手應該沒有機會。”“恩,剛才我已經跟附近村子打好招呼了,明天可能會過來九個人,到時你安排一下,讓他們輪流守村口。”“沒問題。”寒冰回答完後,王小峰又看了看手表,然後叼起一根煙對大家說‘行動’,眾人便紛紛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王小峰走出去時又提醒了一下小郭,這才安心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大步的走在眾人的後麵。三分鐘後,林場大院。王小峰等人開始在人群中檢查了一圈,然後對寒冰伸了伸大母指。寒冰看見王小峰的舉動後,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眾人的最前麵大喊道:“大家安靜一下,祭奠亡魂馬上開始。”村民聽見寒冰的喊話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寒冰走到鬼婆麵前,爬在耳邊對鬼婆說了些什麼,然後重新站回到前方大聲的喊著:“各位村民,大家晚上好。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應該知道今天的活動主要是為了什麼。不過我要提醒各位,一會大家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雙手合十,默默的禱告即可,一會鬼婆會站在前麵引導大家,所以希望大家千萬要保持安靜,讓那些死去的人可以安靜的離開。”這幾句話喊完,寒冰憋得滿臉通紅。站在原地緩和了一會後,寒冰看了看王小峰,又看了看方文雅、馮海亮、付昌海等人,直到他們都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寒冰才大聲的喊道:“祭奠亡魂活動現在開始,鬼婆請上台。”聽見寒冰的話,鬼婆笨拙的走到前麵,然後開始雙手合十念叨了起來,村民看見鬼婆的舉動,也都跟著念叨了起來,一時間人群中亂哄哄一片。“死去的亡靈,請保佑我的家人平平安安,兒子考個好的學校。”“請保佑我明年身體健康,學習順利。”“請保佑我的孩子可以實現她的夢想,明年可以出書。”“請保佑我的母親身體健康,父親事業順利。”“請保佑良辰明天可以順利離開村莊,回到他該呆的地方。”“請保佑李樂可以度過此劫,請保佑伯父伯母健康長壽。”“請保佑今晚,我的計劃可以成功。”百人發出的禱告聲,就如同寺院裡念經的和尚。就這樣禱告了半個小時左右,鬼婆開始拿起一旁的紙錢燒,一邊燒一邊還默默的念叨著:“這裡是村民的一些新意,請死去的冤魂保佑村子平安,消滅那些殘害村子的惡魔”。此時鬼婆的臉上浮現出了猙獰的麵孔,寒冰看著鬼婆的舉動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雖然早就聽說過鬼婆的傳言,但卻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鬼婆轉身弄鬼,如今看見了,竟讓寒冰感覺一絲寒意的到來。時間快接近一個小時,寒冰人群後麵退了兩步,然後對王小峰點了點頭,王小峰看見寒冰點頭後,才掏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了在辦公室裡待命的小郭。小郭接到電話後——。小郭接到電話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帽子戴在頭上,然後將早已特殊處理過的水果刀放在身後,便走出辦公室。小郭並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繞著辦公室走了一圈,然後翻過柵欄,在眾人前麵的小拱門處停留了一會,直到鬼婆燒完紙後站起身,他才提了一口氣快速的跑到鬼婆麵前,然後拿出一把亮銀銀的水果刀,直刺進了鬼婆的胸膛。鮮血瞬間噴射了出來,鬼婆也僵硬的倒在了地上,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嚇傻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該做出如何的舉動,小郭就已經轉身跑進了拱門。上百人見證了一場殺人案,時間似乎凝聚在了這一刻,就連設計這一切的寒冰,差點就相信了眼前的真實性。現場安靜了數十秒後,終於有人大叫著‘死人了死人了’,頓時人群如同炸開鍋了一樣,所有的人四下奔跑而去,其中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村民,向小郭逃跑的方向追去,口裡還寒著‘站住’,這裡麵就有良辰一個。本來他還誠信的禱告著,可一睜眼睛,便看見一個人衝到鬼婆麵前,然後拿出一把水果刀刺進鬼婆的胸膛。這瞬間勾起了良辰幾天來的憤怒,幾天來良辰一直被凶手玩弄於手掌之間,如今凶手竟然光明正大的當著上百人的麵,出來行凶殺人。對於良辰來說,這時一個好機會,他正好可以看看凶手的廬山真麵目,看看凶手究竟長著怎樣的麵孔,究竟有著怎樣的心腸。現正慌亂之中,寒冰跑到鬼婆麵前,將鬼婆抬起後快速的向派出所跑去。馮海亮、付昌海、方文雅等人則一邊組織村民散開,一邊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田文廣與王忠則一直在暗中保護著趙文強。此時趙文強看見這樣的情景已經慌了手腳,田文廣與王忠怕凶手有機可乘,更是一刻不敢眨眼,緊緊的跟在趙文強的身後。現場慌亂的跡象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直到在場的村民全部散開,王小峰才偷偷到跟小郭研究好的地方,與他會和。小郭看見王小峰後,兩人迅速繞路回了派出所,而此時寒冰已經將鬼婆安頓在派出所,然後再次折了出來,假裝著捉拿凶手。為了計劃的逼真,王小峰等人阻止了在村莊內進行一次搜捕,下令凡是可以人士一並抓回派出所調查。一場搜捕行動正要轟轟烈烈的展開,寒冰的視線裡卻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在黑夜裡迅速穿梭,瞬間便消失在了黑夜裡。黑影的速度極其的快,但卻沒逃脫掉寒冰銳利那雙銳利的眼睛。那個人影王小峰也看見了,原本九名警察聚集在林場門口,計劃著如何進行搜捕時,那個人影從張寶家的院子竄了出來,然後迅速消失在了道路的另一邊。看見這樣的情況後,寒冰、王小峰、付長海、馮海亮、方文雅還有陳婷幾人迅速追了過去,幾個人的心裡也同時都在暗暗盤算著,一閃而過的這個黑影,難道會是真正的凶手不成?難道真讓良辰猜對了,凶手今晚也有活動?難道他的目的真是趙文強不成?越琢磨心裡越是覺得不對,於是寒冰一邊跑著,一邊給保護趙文強的王忠打了電話,讓他們要倍加小心。與此同時,良辰與黑影擦身而過。良辰跟幾個大漢在拱門裡找了找,卻發現凶手早已經逃得無影無終,無奈下幾個大漢低頭喪氣的順原路走了回來。良辰跟在幾個大漢的身後,顯然心情也有些失落,剛才湧上心頭的憤怒此時也已經消失不見。剛才的某一刻,良辰原本以為這是上天對他的眷戀,剛剛打算明天就離開這裡,老天今天就讓凶手出現在了自己眼前。或許老天也同情良辰的遭遇,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這裡吧。但現在良辰不這樣想了,從拱門再次回到林場大院,這時良辰才發現李樂和伯母早就不在原來的地方了,此時的林場大院已經四下無人,剛才跟良辰追凶手的幾個大漢,現在也已經各自向自己家走去。遇見這樣的事情李樂一定是嚇壞了,良辰這樣想著開始挪動停下來的腳步,快速的走出了林場大院,向李樂家的方向走去。可就在此時,一個人影迅速掠過良辰,兩人幾乎是擦身而過,良辰甚至感覺到了黑影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煙味。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大晚上的帶什麼口罩。黑影從良辰身邊掠過後,他的心裡馬上升起了這樣的疑問,隨著疑問的冒出,良辰馬上覺得這個黑影十分的可疑,因為黑影手上拿著一把亮銀銀的東西,仔細想想後良辰才反應過來,那是一把刀——一把十分鋒利的刀。身體瞬間劇烈抖動了一下,然後良辰看向黑影所去的方向,那個方向正是李樂家所在的方向,也是趙文強家所在的方向,良辰心裡暗暗覺得不妙,數秒後便快速的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良辰大約跑了五分鐘,才到達伯父家的門口。站在達到向趙文強家望了望,他家並沒有開燈,良辰推測趙文強可能還沒有回來。正當良辰以為是自己太過於敏感,轉身打算回屋看看李樂怎麼樣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沒等良辰看清不遠處是誰,一聲尖叫便在寂靜的夜空裡響起。伴隨著尖叫聲響起的同時,良辰絲毫沒猶豫的跑了過去。直到跑進,良辰才看見趙文強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嘴裡不知在叨咕些什麼,而田文廣就站在趙文強身後,一臉凝重的看著遠方。“田叔,發生什麼事了?”“真讓寒冰猜中了,有人要對他不利。”田文廣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趙文強。良辰聽了田文廣的話後,馬上想起自己下午時給寒冰打的電話,難道真讓自己猜對了,下午時所看見的黑貓,正是預示著趙文強會有危險?良辰想到這裡,走到田文廣麵前有些急切的問道:“田叔,看清凶手是誰了麼?”“沒,天太黑了,你忠叔追過去了。”田文廣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給寒冰打了過去,電話打通後不久,寒冰連同王小峰等人就趕了過來,看見這樣的情況後,王小峰當機立斷的說道:“田文廣,你先送趙文強回家,寒冰,咱們趕快去抓凶手。”王小峰的指令一出,眾人便馬上分頭行動,良辰同田文廣將趙文強送回了家,然後才提心吊膽的回到了李樂家。王忠緊緊的跟在黑影的身後,用儘了全部的力氣終於離黑影隻有幾步之遙。這還是王忠近十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記得以前的他,即使一口氣跑上幾千米也不回氣喘籲籲,而此時王忠的體力幾乎快要全部用儘了。黑影就近在咫尺,抓到他,這個重大案件就算是破了。其實王忠早就打算好了,這個案件一破他就申請退休,也算是沒給職業生涯留下什麼汙點。黑影似乎也已經跑不動了,速度明顯減慢了下來,王忠見時機清楚,狠狠的咬著牙齒使出吃奶的勁,一個飛躍將黑影撲到,兩人瞬間黏在了一起。黑影見情況不妙,賣力的掙紮著雙腿,然後猛揮拳頭砸著王忠的腦袋,王忠似乎被黑影的舉動激怒了,說什麼也不肯放手,黑影無奈下拿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狠狠的劃破了王忠胳臂,鮮血順著劃口流了下來,王忠疼的大叫一聲,鬆開緊緊抱著黑影雙腿的胳膊,在原地打起滾來。黑影見勢快速從地上爬起,將手上的水果刀擋在胸前,氣喘籲籲的向後退去。王忠見這樣的情形,也顧不得疼痛,從地上吃力的站起後,兩步竄到黑影的麵前,順勢抓住黑影拿著水果刀的右手。兩人再次糾纏在了一起,王忠拚命的抓住黑影的手,追裡還不忘記凶狠的說著‘趕快束手就擒,你跑不掉了’。黑影並沒理會王忠的話,雙手拚命的掙紮著,不時還用膝蓋狠狠的擊打著王忠的肚子。王忠的力氣終於用沒了,黑影順利的掙脫開王忠,然後拿著水果刀狠狠向王忠刺去。就在王忠以為自己會葬送在這裡時,剛剛趕到的王小峰淩空一腳,硬生生的踹下了黑影手上的水果刀,然後寒冰等人快速上前將其製服。事情萬分之一秒時出現了轉機,王忠感激的看了王小峰一眼,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黑影麵前。黑影倔強的抬起頭,用不屑的神情看著王忠。王忠擦了擦肩膀上流淌下來的血,然後氣喘籲籲的將右手伸向黑影,摘下了擋在黑影臉龐上的口罩。口罩被摘下,隱藏在口罩下麵的那張凶神惡煞的麵孔,竟然是一張年僅二十的臉龐。眾人看著口罩下麵的臉龐,臉上紛紛掛上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隱藏在口罩下麵的,是一張年輕的臉龐。眾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每天都在猜測著的凶手,竟然如此的年輕,甚至臉上的童真還未曾散去。現場整整安靜了數十秒,寒冰才第一個反應過來,一臉驚詫的說出了凶手的名字,這個名字是在場的所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包括此時正在看書的你“張鑫?怎麼是你?”寒冰驚詫的說出了張鑫的名字,而被束縛的張鑫卻沒有回答,仍是一臉倔強仰頭看著黑暗的天空。摘下張鑫口罩的王忠看見這張麵孔後,也一臉茫然的呆在原地。王小峰從身後拿出手銬將張鑫銬起,然後吩咐馮海亮跟付昌海兩人將其帶回了派出所,寒冰則先帶著王忠去了衛生所,而後又聯係陳婷等人急切的返回了派出所。寒冰回到派出所辦公室時,專案組的人員已經將張鑫銬在了椅子上,然後嚴肅的盤問著,而被拷起來的張鑫卻一句話不說,倔強的看著有些肮臟的牆壁。“你為什麼要殺害李強,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父親?”“這一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些郵件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下如此殘忍的手段,他們究竟跟你有什麼仇?”“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可以逃脫罪名麼?我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將作案經過說出來,否則得話我們也無法幫你。”見張鑫一句話也不說,王小峰恨恨的攥起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辦工作,然後走到張鑫麵前抓起他的衣領。寒冰見情形不對,快速阻止了王小峰接下來的舉動,然後蹲在張鑫麵前柔聲的說道:“張鑫,告訴叔叔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好麼?”“你們不要浪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你所犯的罪名足夠死刑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你,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怕麼?”“就算你不怕,但你想沒想過,如果你的母親知道了此事,她一定會非常傷心的,你真的狠心讓母親難過麼?”“叔叔相信這一切事情不全是你做的,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無法幫助你了。”“你們幫不了我。”“能,我知道你才回來三天,你父親死時你根本就不在村裡,又如何能行凶呢?”“我父親不是我殺的”。張鑫終於顯得有些激動,一提到父親眼角微微的紅了起來。寒冰見起了成效,便繼續說道:“我知道張寶不是你殺的,你知道凶手是誰麼?”張鑫聽見寒冰的話後,拚命的搖了搖頭,臉龐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倔強,此事更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你不知道?那你能說說為什麼要去殺害趙文強麼?是誰指使的你?”“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再問我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張鑫,你不說的話我們真的很難幫你。”“是是宋弦,是她讓我去殺害趙文強的。”“什麼?”眾人再次從張鑫的口中聽出宋弦的名字,心裡頓時升起一絲失落,本以為案件到這裡就結束了,誰知道這隻是整個案件的一個高潮。“是宋弦是她讓我去殺趙文強,她說有辦法救母親。”“救母親?你的母親犯了罪,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的。”“但母親不是故意的,她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不能再受這樣的苦難了。”“你母親屬於誤傷,隻要肯改過會很快就能出來的,你這樣做反而害了你的母親。”“我知道,但我失去了父親,不想再失去母親了。”“你知道麼,讓你幫忙殺趙文強的人,就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而你竟然幫助自己的殺父仇人做事,他在騙你,他根本不可能去幫你舅母親。”聽了寒冰的話,張鑫的眼角微微紅潤了起來,坐在辦公室裡的其他警察,也都為張鑫的天真感到難過。田文廣聽了張鑫的話後,若有所思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走到張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告訴我們,你是怎麼見到宋弦的,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我見到的就是一個死人”。“什麼?”“我說我見到的就是一個死人。”“能具體說說麼?既然是死人,又是如何讓你去幫忙殺人的呢?”“這事情是我回來那天發生的事,因為我家當時被封鎖了,我就打算去朋友家先住幾天,由於父親死了,母親又被抓了起來,當天晚上我心情十分的不好,於是就讓朋友陪我喝酒。我們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最後朋友多了就倒在床上睡過去了,我本來打算要睡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窗戶上映著一張慘白的臉龐。”“當時我嚇了一跳,急忙的縮進了被窩裡,不敢露出頭來。後來我聽見了開門聲,然後一個聲音對我說,她說她同情我的遭遇,她說如果我幫她做一件事情的話,她就可以從警察手裡幫我救出母親。我被嚇壞了,根本就沒有回答她,後來過了許久,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我也在被窩裡漸漸的睡去了。第二天父親的葬禮過後,我又看見了那張臉龐,這次我沒喝酒,眼睜睜的看著宋弦僵硬的站在窗戶邊上,然後雙手搭在玻璃上。那天我被嚇得一晚上沒敢動地方,第二天我好奇,出去上晚上宋弦站的地方去看了看,結果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就是前天晚上她對我說的話。”“你相信了?”“相信了,我知道宋弦已經死了,一個鬼魂的話我能夠不相信麼?況且她太令我恐懼了,我怕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話,她會每天的死纏著我。”“那你為什麼會選擇今天動手?”“原本昨天我就應該動手的,但我沒有做好準備,心裡七上八下的,怕萬一被抓到該怎麼辦,直到今天下午聽見了廣播,說晚上有活動,村裡人都迷信,這樣的活動一定都得過來,所以我才想要晚上等活動結束後在動手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也在今天動手了。”寒冰知道,張鑫嘴裡說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此時坐在角落一臉疲倦的小郭。聽了張鑫的講述後,王小峰點起煙盒裡的最後一根煙,然後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看著王小峰的舉動,寒冰猛然間又想起了什麼,於是重新看向張鑫默默的問道:“張鑫,你知道那隻死貓是怎麼回事麼?”“死貓?”看著張鑫驚詫的表情,寒冰直到死貓的事情一定連張鑫也不知道,這也就難怪為什麼凶手老是暗示自己的行蹤,恐怕目的就是想將警察的視線轉向彆的地方,可凶手萬萬沒有想到,張鑫這麼容易就被抓到了。善義村,第五天。晚十點整。凶手仍沒有出現。張鑫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他隻不過是一時糊塗被凶手利用,這其實也不能怪張鑫,一夜之間父親死了,母親成了殺人凶手,這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理智,何況是一個剛走出校園的人呢——。眾人盤問完張鑫後,將張鑫關在了檔案室,便讓各位回家休息了。此時辦公室裡隻剩下了王小峰跟寒冰兩人,為了能儘早破案,所以倆人商量後決定加班研究案情。今天是個不好的天氣,外麵又刮起了寒風,那些風兒透過窗戶間的縫隙吹透了寒冰的衣服,與皮膚來了個親密接觸。寒冰打了個冷顫,然後將最後一口煙吸進肺裡,腦袋頓時間也清醒了不少。“組長,看來凶手還懂得利用人的心理。”“這時罪犯管用的招數,其實並沒有什麼新鮮的,還好今天張鑫沒有鑄成大錯,否則他的麻煩就大了。”“恩,張鑫是個好孩子,隻是一時間沒想明白而已。組長,我有些奇怪,為什麼張鑫看見的是宋弦呢?”“我猜想凶手一定是利用了宋弦的某些特征,就跟當初利用橋月白色的連衣裙一樣。”“怪不得那封幾封日記上,凶手胸有成竹,原來除了橋月他還有彆的護身符。”“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凶手已經放棄利用橋月做後盾了,看來他還蠻有先見之明,竟然提前猜測到我們一定會有辦法讓村民相信事情不是橋月的所為。”“董濤的這個計策還真受用,就憑女兒不可能親自殺母親這點,就硬生生的讓村民明白了凶手不是橋月,不知今天的計劃會不會惹怒凶手。”寒冰一邊說著一邊猛喝了一口溫水,然後將衣服鎖緊了一些坐在椅子上,看著良辰與橋月的聊天記錄。王小峰聽了寒冰的話後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在屋子裡走了兩圈後對寒冰說道:“寒冰,你還記不記得董濤的計劃還有第二部。”“記得怎麼難道組長想”寒冰看著王小峰,神秘的說道。“沒錯,來個順水推舟,咱就讓凶手得逞。”王小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在表示對凶手的憎惡。“具體怎麼做?”寒冰繼續問道。“你去把趙文強請來,我去把張鑫放了。”王小峰將聲音壓低對寒冰說道,寒冰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心領神會的看了看王小峰,然後從椅子上站起邪邪一笑說道:“我這就去。”寒冰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王小峰看著寒冰走出去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辦公桌,然後打開辦公室的門向一旁的檔案室走去。檔案室裡張鑫蹲在牆角,身體蜷縮在一起,一臉沉重的看著王小峰。王小峰走進來後,張鑫轉頭看向了窗外,偷偷的擦掉從眼角流出的淚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