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梁美鳳的話(1 / 1)

黑色記事本 管卉 1487 字 1天前

如他想像的一樣,梁美鳳果然沒有抵賴什麼,當於政把那份報告放到她的麵前時,她隻是抬頭看了於政一眼,沒有絲毫的慌張和猶豫。她承認的很乾脆,說話時嘴角甚至還帶著微笑。“他是我的丈夫陸大成。”“是他吧。”於政把陸大成的照片放到她麵前,她點了點頭,於政又說:“說說你們之間的事吧。”梁美鳳想了想,眼神顯得有些深邃,她靠在椅背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娓娓道來,語氣平靜,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我們是經人介紹認識的,結婚後我發現這個人沒有本事,喜歡偷雞摸狗,不走正路,但後悔已經晚了,剛開始我還試著想去改變他,哭也哭過,吵也吵過,一點兒用也沒有,最後我對他的感情慢慢淡漠,對他在外麵的事也毫不關心了,我們就這樣在一起生活了兩年,他很少回家,但有時也會拿些錢回來,我當時有工作,掙的不多卻也夠用了,日子就這麼馬馬虎虎的過著,直到有一次,他和幾個平時經常鬼混的人一起綁架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都已經十八了,他們怕她指證他們,拿了錢也沒有放人,把人殺了,屍體埋進了山裡,到現在都沒找到,當時那件案子鬨的很大,警察查的很緊,他在倉皇出逃的時候把錢放到了我這裡,沒來的及帶走。”“這筆錢就是你來青島創業的資本吧。”於政說,一旁的唐唐在做審詢記錄,她從一開始就悶頭敲著鍵盤。沒有看梁美鳳一眼。梁美鳳很痛快地點點頭:“是的,他走後,我又在家鄉呆了半年,但他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看著那筆錢突然突發奇想。沒有人知道他把錢放在了我這裡,他自己也不會說,如果我一走了之的話,這筆錢就是我的了。我對他早就沒有了夫妻之情,這個念頭一出就馬上占據我整個大腦,再也無法平靜。沒多久我就賣了房子,帶著錢離開了家鄉,我的父母早就去逝了。離開後,我斬斷了以前所有地關係,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都再也沒有聯係過。”“我在青島紮了根,開了一家小飯店,經過多年的努力,當時的小飯店已經變得相當有規模了,生意也上了正軌。可是,好日子剛過了沒多久,噩夢就來了。陸大成竟然找到了這裡,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來的,隻是當我走進店裡,看到他坐在那裡笑著看著我時。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全亂了。”於政說:“於是你就把他帶到你的辦公室,殺了他。”梁美鳳慢慢搖了搖頭說:“殺死他的並不是我,而是張健。”於政一愣,梁美鳳接著往下說:“我希望能給陸大成一些錢打發他走,但他並不是那麼好打發地,他要住在這裡,和我恢複夫妻的關係,還要把品尚弄到他手裡。我怎麼能同意,我對他真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了,更彆說他還是個通緝犯呢,於是他就威脅要把我拿走臟款的事情說出去,我當然不能讓他這麼做,伸手攔住他。我們就撕打起來。”於政說:“隻是拿走錢這麼簡單嗎?其實那起綁架案你也參與了吧。”梁美鳳抬起頭看著於政。然後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我是知情人。但實際行動並沒有參與。”“但你卻是獲利最大的人是嗎?因為這樣,你更不能讓陸大成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於政說:“那張健是怎麼回事?你與他是什麼關係?”梁美鳳淡淡的說:“他是我的情人。”“情人?”“是的,我孤身一人,對婚姻又沒有打算,很寂寞的,他年輕,長得又俊俏,我們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於政還是被梁美鳳淡淡的語氣弄得一愣。梁美鳳毫不在意,接著說:“我雖然比同齡人顯的年輕些,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是真地喜歡我,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貪圖我的錢,我貪圖他的年輕,很公平。”於政說:“那麼這位小男友在這件事上又起了怎樣的作用呢?”梁美鳳說:“那天,我和陸大成越談越僵,他拿了我三十萬地支票還不滿足,一定要讓我交出品尚,我當然不肯,就和他吵,吵著吵著就撕打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了一巴掌,倒在地上,這時其實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就是張健,他是溜進來找我的,但發現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就藏進了衛生間,見我吃虧,就走出來從後麵給了陸大成一下,沒想到陸大成身材不壯還很結實,挨了一下後竟然一點兒影響都沒有,跳起來就衝向張健,倆人扭打起來,混亂中,張健摸到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是中午切西瓜時忘了收起來的。一刀捅在了陸大成的肚子上。”梁美鳳突然停住了,眼神飄忽,好象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下午。“隻有一刀嗎?”梁美鳳回過神來說:“不,陸大成受傷後想跑,張健連捅十幾刀,直到他不動了為止。”於政說:“為什麼當天晚上王琳還看到陸大成走出去呢?”梁美鳳說:“那是我讓張健穿上了他地衣服……”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呆了片刻又說:“我一直想不通你們怎麼會察覺有人被殺,現在我知道了,是那件衣服吧。”於政說:“沒錯,我們在張健的衣櫃裡發現了這件衣服和上麵的血跡,那是張健在分屍的時候,前胸和手腕沾到了陸大成的血,他又穿了這件衣服蹭上的。”梁美鳳說:“對了,是那件衣服,我當時太忙了,擦地板、洗廁所、分屍……有太多事要做,竟然忘了那件衣服,對了,他是穿著那件衣服出去,卻光著上身回來地,這麼重要地事我怎麼回忽略呢?於政,你太聰明了,太聰明了,隻是想不到張健當時就已經對我懷有警惕之心了,他竟然留下了那件衣服。”於政說:“這隻能證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然後呢?你們做了什麼?”梁美鳳說:“然後,我們把他拖到了洗手間分屍,把大部分肉剃下來放到廚房的冰櫃裡,一些人類特征明顯地地方絞碎衝進了馬桶,骨頭分散開混到了廚房垃圾箱其它的骨頭裡扔掉了。”於政說:“他的頭呢?”梁美鳳頓了一下說:“埋到福山上了。”於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字一句的問:“你為什麼要把肉放到冰櫃裡呢?”梁美鳳頓了一下說:“因為太多,會塞住廁所的。”打字聲停了,唐唐雙手握緊,死死的盯著梁美鳳,但梁美鳳似乎沒有半點兒不適,依然風輕雲淡的微笑著,於政感到手顫了一下,馬上握拳抑製住自己胸中湧動的憤怒,並示意唐唐放她放鬆下來。於政合上眼前的資料,走到窗外,看著外麵的天空,這時天已經黑了,外麵一片旖旎絢爛的七彩燈光,映的天空一點兒星星都沒有,隻剩一個孤零零的黃月亮吊在半空中,在黑色的雲層中若隱若現,像一盞快要熄滅的燈。“你為什麼會給陳湘喂食安眠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查這件案子的。”梁美鳳說:“你問李玲話的時候,我就在屏風後麵,當聽到你問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要壞事了,所以馬上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訂機票,想等你們走了之後馬上就走,可是陳湘竟然留了下來,我看到她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就知道她要留很長時間,怕我如果走了她找不到我會起疑,就給她要的橙汁裡加了點兒安眠藥。”她看了看於政說:“請替我向她說聲抱歉。”於政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梁美鳳,你要說實話。”梁美鳳抬起眼簾雲淡風輕的說:“於政,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於政點點頭說:“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但其中有偷工簡料吧。”“偷工簡料?”梁美鳳笑著搖搖頭說:“我不明白。”於政又坐到她對麵,看著她的眼睛說:“這些事情,其他的當事人也許都有可能不明白,但隻有你是最清楚的一個了,我問你,張健為什麼會殺死陸大成,一個以前從沒見過麵的人,沒有絲毫恩怨,他為什麼會一下子就下這麼重的手?如果說第一刀是想自保的話,為什麼陸大成要逃走了,他還不依不饒的又捅了十幾刀?還有張健是怎麼死的?江月又為什麼自殺呢?”梁美鳳臉色沒變,還是若有若無的笑著,她仰起臉來無辜的看著於政說:“於政,你問了我這麼多為什麼,好像我都可以回答,可是我卻很是摸不著頭腦呢,你說說,這些倒底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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