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取決於你的心(1 / 1)

黑色記事本 管卉 1071 字 1天前

醫護人員做了簡單的處理後,薛寧被抬上了救護車,醫生走過來向於政做簡單的情況介紹,子彈隻是打中了他的手臂,沒有生命危險,於政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陳湘說:“你有沒有事,讓醫生給看看吧。”陳湘情緒低落的搖搖頭,於政說:“怎麼不用,剛才不是疼的皺眉頭嗎?”說著,抓起陳湘的右手,手腕上赫然一個烏青的手指印子。陳湘倔強地說:“我沒事。”醫生看了看說:“這個看起來挺厲害其實沒什麼,回去用藥酒推拿一下,幾天就好了。”於政這才有點兒訕訕地點點頭。一個月後,於政和陳湘到法院遞交相關的文件,他們都是這件案子的證人,回警局時,於政一邊開車,一邊瞅空看了眼陳湘,她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怎麼了?這點兒打擊就蔫了?”“不是,”陳湘說:“我是在想,一個人的家庭到底會對他產生多大的影響。”於政說:“薛寧的結果是和他的家庭有很大的影響,但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每個家庭都有每個家庭的問題,在最糟糕的家裡一樣可以走出優秀健康的人才,家庭、出身隻是客觀條件,你可以通過努力去排解、改變甚至是離開,卻不能把它當成你傷害彆人地借口。尤其是剝奪彆人的生命。”“你怎麼會把趙晶的死和範文均的案子聯係到一起呢?”“記得我說你畫得圖表不對襯,還少一個嗎?本來是句玩笑話,想不到卻成真了。一開始聽李佳說的時候,我隻是奇怪,兩件事情的當事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就順路去看了看,結果看到校方為降低影響讓學生匆忙搬走而遺留下的把趙晶吊在床頭地那條圍巾,與那條係在孫方可床頭的圍巾所用的手法一模一樣。那它們的作用會不會也一樣呢?我們一直在猜測為什麼凶手要費力把範文均抱到上床,最後想到這一點,我站在高低床旁量了一下,我的身高與薛寧他們三個相仿,如果讓我從下麵仰著把一個上百斤的人掛上去還真有點兒困難,如果是從上往下放就可以了。所以我肯定凶手當時這麼做的原因了。”“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凶手的?”“三個嫌疑人條件相似,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但反複回憶,隻有一個說法有破綻。就是王銳,他很內向,自己喜歡範文均地事都沒有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薛寧因為了解他的個性知道了也沒有問他。這就說明他根本不願意和彆人分享他的這種事情,那樣當他遭到拒絕地時候,他會說嗎?會拉著彆人在校園裡談心嗎?不會,他隻會一個人排解,自己坐著。靜靜的想想。”“還有。那天範文均向王銳發脾氣的時候。薛寧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這就是誘使他動手的原因,但我們第一次見麵地時候。他卻多餘地強調自己因為沒去吃飯,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感覺。不過最直接啟發我的還是我和你去看球賽的那天,你記得嗎?有兩個女孩打架,薛寧怎麼對待那個罵人罵得很凶地女孩?他用雙手去捂她的嘴巴,一般男生會對一個女生用這樣的動作嗎?他的這個動作讓我一下子把凶手殺人時的情景串連了起來,因為凶手也是這樣做的。”“原來是這樣,看起來天衣無縫的手法,想不到卻有這麼多破綻。”“沒有天衣無縫的作案手法,隻要犯罪,就會留下線索。”陳湘點點頭,又想起什麼:“王銳這個樣子下去……”於政失笑:“彆疑神疑鬼,王銳他內向,但不極端,他與薛寧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能看到彆人對他的好,能記住並在適當的時候回報,他並不是沒有排解的渠道,你沒發現嗎,每個人發泄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人喜歡發脾氣,有人喜歡找朋友聊天,他的辦法就是一個人呆在校園裡,走一走,想一想,心情慢慢就平靜了,你沒發現他經過一件事就會成熟一點兒嗎?小學時被同學排擠,失戀,範文均遇害,最好的朋友成了殺人犯,這些都是他成長道路上的檻,跨過去了,就對他有著非凡的意義。”他說著,見陳湘還是無精打采的就說:“你不是幫薛寧請了律師嗎?既然做了自己能做的,就不要再想些自己做不了的了。”陳湘點點頭說:“我隻是接受不了他的理由,不敢相信一個這麼好的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於政說:“他既然做出了這種事,就必然與他這個人的內在有關,他有著極端的雙重性格,外表陽光外向,內心陰暗封閉,有性格分裂的傾向,形成的原因就是他長期在壓抑的環境中生活,又性格內向,無處排解,這種情緒在心裡堆積到一定程度,就會噴發,而薛寧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像這種人,表麵上強硬而瘋狂,實際上往往卻是膽小鬼,他們從來不敢把他們心中的憤怒發泄到正主的身上,就是他的父親,而是找比他弱的多的女孩子下手,我想就算他的父親病的動不了了,打個噴涕,他也會嚇的直哆嗦吧。”陳湘說:“那他的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呢?薛寧到現在都不願見他的父親一麵。”於政說:“他的父親隻是個沒什麼文化的粗人,總覺得男人是天,一家人都要圍著他轉,易怒,愛發火,愛罵人都是他的缺點,薛寧隻看到了他罵人,隻記住了他罵人,卻忘了他父親其它的一切,忘了小時候是誰冒著寒風騎自行車送他上學,忘了生病的時候是誰背他去醫院,也忘了母親塞給他的錢是誰掙的,如果他還記得的話,過了二十歲的他,就會明白他的父親其實隻是個不善於表達愛的父親罷了。”陳湘深深的看著他,於政還是很平靜地掌握著方向盤。“每個人的成長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而這種煩惱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倒底有多大取決於你的心,如果一個人隻想到他自己,隻看到自己的痛苦,那這份感覺就會被無限放大,大到充滿自己的整個世界,而那時候,他就看不到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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