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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月 惟兮 3298 字 1天前

桂花樹下沈曼凡正打趣安悅什麼時候喝喜酒,突然插入的聲音讓談笑的幾人都楞了楞,周弦思視線順著抬起,唇邊的弧度漸漸拉直。“好久不見,周弦思。”孟思萱看著她說完,才轉向其他幾人,“好久不見了,大家。”她頭發比那時要短了一些,紮了個低低的馬尾,耳邊兩縷碎發自然地落下來,看得出來,是特意的打扮過,那兩串流蘇耳環極為閃爍。長川市這兩日的氣溫急轉零下,她卻隻一件單薄的大衣,裡麵配著黑色毛衣裙,穿著打扮更偏向於這兩年流行的成熟禦姐風。幾人在打量孟思萱的同時,孟思萱的目光也同樣落在了周弦思身上。黑色的長發柔順的垂在臉頰兩側,她臉型還是跟高中一樣嬌小,最令孟思萱印象深刻的便是周弦思在高中起便被同學記住的“白的發光”的皮膚,這會依然白裡透紅,清靈瑩亮。她穿著長靴站在樹下,雙手自然地塞在口袋裡,兩條長腿纖細筆直,即便穿著羽絨服,周弦思身形卻猶如高中般細挑纖瘦。就光是站在那處安安靜靜不說話時,也依然吸引了周圍不少的視線。孟思萱笑了笑:“我似乎每次見你都感覺一個樣子。”周弦思蹙眉:“什麼?”“從我高中時第一次見你,你就是現在這副不慌不忙,從容淡定的沉靜性子,就好像,”她雙眼瞥了瞥周弦思的身後,看著某個方向,“就好像有些事和人,即便你不爭不搶,也總有人會主動送到你手上。”周弦思秀眉蹙的更深。安悅和沈曼凡對視一眼,同時撇撇嘴。說的個什麼惡心人的話。林漾已經站到了周弦思身邊,冷淡著嗓音問她:“你找思思有什麼事嗎?”孟思萱示意手上的檔案袋:“我不是來參加校慶的,當初轉學時有些資料留在這,過來辦個檔案。”話音剛落,三個男生已經走過來。許縱站在周弦思身旁,習慣性地撥了下她頭發,又自然的接過她肩上的包,問:“冷嗎?要不要先進去?”周弦思搖搖頭,說不冷。看見他手上的礦泉水,周弦思微微抱怨著:“你昨天還說過不讓我喝冷水,怎麼自己又買了?”“那不喝了。”許縱隨手把沒開封的礦泉水丟給吳澤昊,又從包裡把她的保溫杯拿出來,“渴嗎?要不要喝點水?”他把蓋子擰開再遞過去。周弦思乖乖接過。“嘖嘖,”吳澤昊覺得縱哥可太沒出息了,搖搖頭。注意到前麵的人,他本著同學禮貌點了點頭:“一年多沒見了,你現在在哪個大學呢?”孟思萱看的苦澀,收回視線,報了個鄰市的某一本重點大學。見沒人接話,吳澤昊隻能硬著頭皮尷尬接話:“哦,這學校還挺好的。”這二貨樣沈曼凡看不下去了,示意幾人:“走吧,我們先進去了,一會典禮也開始了,還得先去見一下老錢。”孟思萱立馬上前,喊住正拎著包要轉身的許縱:“能等一下嗎?許縱,我有話跟你談。”幾人都他媽無語了。周弦思伸手拿包:“那我先進去,你一會直接來找我。”許縱沒把包遞過去。周弦思:“??”他讓林旭和吳澤昊幾人先過去,然後又把口袋裡的暖寶寶掏出來,遞給周弦思:“這裡有凳子,等我幾分鐘,我們一起進去。”桂花樹下的石凳就在兩人身後幾步遠處,許縱解開身上的大衣墊在發涼的石凳上,周弦思拗不過他,又心疼他,讓他快點說完趕緊進去。許縱上身穿著黑色高領羊毛衫,這會倒也不冷,但還是應下她的話,又囑咐:“一隻手拿一個,塞口袋裡,手彆再拿出來了,你這個月馬上到日子,冬天你疼的厲害,要注意些。”許縱把暖寶寶撕開,給她兩手心各貼了一個,把人安頓好才轉身不耐地開口,“有什麼事?”他視線很快略過孟思萱,轉頭看了下玩著他手機的周弦思又道,“天冷,我女朋友還在等我,麻煩你長話短說。”孟思萱唇角的笑容僵了僵:“許縱,我們兩個之間非要這樣嗎?”“那你當初非要做那些事嗎?”“孟思萱,我不止一次地警告過你,不要觸及我底線,但你卻在我不知道的背後,在我女朋友身上用了那麼多心思,你覺得我該用什麼態度對你?”許縱眯了眯眼,嘲諷的看了眼她手上的檔案袋:“你說你今天不是來參加校慶,隻是來辦檔案,辦檔案你非要選擇在我們都回來的這一天嗎?孟思萱,你到底什麼心思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孟思萱有些難堪的彆過頭:“不管你現在怎麼想,當初……”許縱截斷她的話:“當初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存在會讓周弦思難過、傷心,那我許縱寧願這輩子都沒認識過你。”孟思萱愣住。寒風吹過她裸露的手腕,她似顫栗地縮了下手指,輕著嗓音問:“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孟思萱,小時候我也曾想過,你會對所有人笑臉相迎,在所有人的麵前營造自己獨立懂事的模樣是因為你父親,他對你的嚴格要求和嚴厲準則造成了你如今的性格,我想過,那隻是你為了自己不受傷而偽裝的保護殼,所以我也曾幫過你,同情過你,站在你的角度試著感同身受。”“但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更不是你異想天開自以為可以拯救你的天賜良人,我隻是曾因為自己的身世對你可憐過一段時間,所以才沒有拆穿你那層虛偽麵具下的真實麵目,並沒有揭穿你在大人麵前的那些把戲和小動作,因為我覺得跟我無關。”“但說直白點,我隻是不想因為你臟了我自己的手。”“隻是,孟思萱,”許縱凝視著她,“我這一生有兩件事是最後悔遺憾的,一件是當初高中沒向周弦思說出我對她的喜歡,讓她一個人在暗戀的路上堅持著喜歡了我三年,這是我這一生最遺憾的事。”“而另一件事,便是我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揭穿你的那些把戲和小動作,以致於讓你在長川的那段時間把那些把戲和小動作用在了周弦思身上,我後悔我當初為什麼會可憐你、不拆穿你,我後悔我許縱為什麼會跟你孟思萱在小時候有過那麼一段交集。”“孟思萱,認識你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這一生都從沒見過。”冬日的冷風刮過,樹下孟思萱的身子也晃了下。許縱沒再看她一眼,轉身朝周弦思走去,他唇角牽起弧度,向她伸出手:“弦思,走了,帶你去見老錢。”孟思萱抬頭望望天空,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幕似諷刺,更似提醒她到底有多討人厭。討厭到連上次在電話裡許縱也隻是對她爸爸稱作“你父親”,再也不喊“孟叔叔”。前方一男一女的身影已經越走越遠,孟思萱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短短幾分鐘的間隙裡,她想起小時候的許多事。她父母的感情其實也不比許縱好多少,父母兩人常年分居,她跟著父親輾轉遷居的日子比較多,也可能是這層原因,孟思萱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在許縱那裡是不一樣的,是特殊的。因為他們兩人都有著相同的、不負責任的父母。隻是孟父對她的關心顯然要比許建宏對許縱的關心多的多。但同樣的,孟父對她的要求也更嚴厲,從上一年級開始她便要保持全班第一的名次,便要永遠做最耀眼矚目的那一個。孟父說他們家大業大,她不能給他、給這個家丟了臉。總不能讓他這個父親在外人麵前提起自己有個不爭氣的女兒。所以,她孟思萱生來便是與眾不同的,生來就是把“第一”這兩個字貼在身上的。她努力過、刻苦過、用儘全力保持過第一過,因為隻有那樣,孟父才會說上一句:“最起碼在學習上你不像你媽,倒還給我長臉。”孟思萱也曾考差過,每當那個時候孟父就會發好大一通火,罵她笨,罵她蠢,罵她沒腦子……在她們家,孟思萱不能考除了“第一”以外的任何名次。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行屍走肉般的做著這些,隻是覺得背書、寫字累到麻木也換不來孟父的一句關心。遇到許縱,可以說是她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光。是許縱告訴她,她現在的努力也並不全是為了孟父;是許縱告訴她,她應該有自己努力的方向,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在為了將來那個更好的自己。孟父也曾拿過她和許縱的成績做對比,怒問她為什麼許縱可以一直保持第一她就不能?也是許縱在那個時候跟她說:“沒有人是生來就優秀,你所看到的華麗外表,也曾經過摧殘,經過打壓,經過洗禮。”“所幸,你成為了更好的自己,也會成為最好的孟思萱。”即便再想起,孟思萱依然不後悔。那個少年曾是自己整個少年時代的救贖啊。是從她有記憶起便刻在腦海深處的“許縱”二字。也因為許縱,在兩人分開的那些年裡,孟思萱一直把他當做自己努力的所有動力,她覺得,隻要自己成為了最好的孟思萱,那她和許縱,也將會是最好的他們。可是這一切,都被一個叫周弦思的女孩打破了。轉到長川三中的那年,孟思萱發現許縱的目光會被一個女孩吸引,他會記得那個女孩不吃花生,他會為那個女孩跟她翻臉……那些曾在周弦思麵前說過的謊話也隻是暴露了她孟思萱的不自信,她沒底,更害怕,自己從兒時的信仰會被另一個人占去,她這麼久的努力就隻剩最後一點了,隻要許縱再等等她,她就能成為最好的孟思萱了。可是故事的最後,她才發現,這些並不重要。無論她有沒有成為最好的自己,許縱的目光也未曾落在她身上半分。他喜歡的、在意的,無關優秀與否,隻是那個叫做周弦思的女孩。光是周弦思三個字,就已經勝過了千萬的人。從回憶中抽離,孟思萱笑了笑,凍得泛紅的手指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卻忍不住眼底的濕潤再次泛濫。可是她終究是食言了。她沒有成為最好的孟思萱,許縱也成為了另一個女孩的救贖-兩人到老錢辦公室的時候吳澤昊幾人都在裡麵站著。老錢看到他們幾人尤其高興,招呼著讓他們坐下,言語間不由感慨起當年那群毛頭小子如今也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聽說吳澤昊學了工程類相關的職業時,老錢拍拍他的肩:“挺好的,以後我們學校的新校區說不定還要找你設計。”幾人都笑著調侃了幾句。轉向許縱時,老錢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雙手,搖頭笑了笑:“你這小子啊,我是從高中就被你誆騙了不少。”許縱挑眉,周弦思也跟著看過來,捏了下他指尖問:“什麼意思?”外麵有教導主任過來讓老錢從班裡抽幾個學生去搬桌椅,老錢眼珠子一轉,指著麵前的幾人:“也彆站著了,你幾個男生趕緊去。”吳澤昊:“錢老師啊,你這真是物儘其用啊。”幾人也沒墨跡,跟幾個女生說了一聲,便跟著教導主任過去了。老錢留在辦公室裡,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水,順著聊起了這一年多的生活。說到周弦思時他想起一事:“當年高二換座位那次,你們那周圍的人都跟著換了,就你跟許縱的位置沒動,你知道為什麼不?”他一提起,幾人都想起當初那次的換座位。因為周圍全來了大換血,隻有許縱和周弦思不動,周弦思當時還覺得她跟許縱可能真的有緣分。“這可真不是你兩冥冥之中的緣分啊,這可是許縱那小子不讓我動你們兩的位置。”老錢還記得當時的許縱跟他說了一長串,那麼不怎麼開口的許縱,卻在他麵前主動提及當年他家的那些汙糟事。“他說他家那個情況,他是真的看不到希望,就覺得自甘墮落也沒人管,也沒必要那麼努力認真的去考名次、去學習,他家太不堪,他更不配生活在陽光裡。”“但許縱也說,是因為你周弦思他才知道現在的磨難過後,後麵都是福報,他說是你沒有放棄他,拉著他不讓他自我頹廢,讓他知道,原來在那麼糟的情況下,也是會有人,會在意他許縱的存在,會關心他許縱的生活,會擔心他許縱的未來。”“所以,他希望能在最後為數不多的高中生活裡再和你坐一段時間的同桌,希望以後無論是分彆也好,還是會繼續有交集,他都想要你們彼此能記住那在青春裡陪了你很久、一起起早摸黑的患難同桌。”周弦思怔然著說不出話。林漾喝了口水,對這一切早就看破,隻是低頭靜默著不說話。思思跟許縱,總歸是沒錯過。她抬頭看向窗外,三中的白色臘梅又開了,她又想起了,那年初見的少年。老錢沒注意到這些,還在興致勃勃地聊起當年:“後來我問過許縱,問他什麼意思,是不是對你動了什麼心思,喜歡上你了?”時隔許久,老錢還記得那小子當時的語氣和神態:“老師,你不用知道我喜不喜歡,你隻要知道,她是我希望餘生皆好的人,比我自己都要好的人。”臨出門前,周弦思起身,朝老錢鞠了一躬:“老師,謝謝您。”謝謝您今天跟我說這些,謝謝您曾沒在那年分開我和許縱。外麵廣播裡喊著校慶馬上開始,讓眾人可以進禮堂找位置坐下,周弦思收到許縱的電話,他們剛才搬完東西直接留在了禮堂,許縱要作為開場的發言人跟主持人對稿子。臨掛電話前,周弦思忽然開口:“許縱,高三那一年我媽媽住院的那個下午,你是不是逃了課?”電話裡靜的隻剩下電流聲。許縱靠在後台的角落處,若有若無的應了一個“嗯”字。他問她:“老錢告訴你的?”“錢老師沒說這些,是我自己猜的。”就像座位,如果錢老師不說,周弦思也不會往醫院那件事上去想。“當年關於孟思萱的那些事你一件件解釋給我聽,那你那些年的沉默和守護,我也應該一件件都知道。”“許縱,我們,再也不要錯過下一個夏天了。”“不會,”許縱說,“無論春夏秋冬,我們再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天。”往後,朝暮與年歲共往,然後與你一同行至天光。掛了電話,許建墨的電話又緊跟著打到他手機上。“叔叔,怎麼了?”許建墨剛忙完,聲音略顯疲憊:“小縱,你大學裡的輔導員剛給我打電話,他說你考研想往北鹹這個城市去,你是不是打算考那裡的A大?”隔了幾秒。“小縱,你是不是……”許建墨以為他是對自己當初沒去上A大讀大學有愧疚,勸道,“我當初也隻是隨口一說那邊的風景好,你不用覺得因為沒聽從我的意見所以現在作為彌補要去北鹹。”禮堂內的人群已經陸陸續續落座,講台上主持人拿著話筒念起了開場白。許縱視線在前幾排的位置上梭巡,然後頓住,停在某個方向。“叔叔,我想去那邊不是對你的彌補,也無關我的愧疚,我隻是想要,和我喜歡的那個人一同奔赴那承載著我們兩人記憶的地方。”那日記本上的每一個字都是深刻提醒。“北鹹,是她一整個青春為之努力的地方,那是周弦思關於我的、一整個青春的動力。”許縱唇瓣微動,似有不忍:“叔叔,她曾在那段一個人不知道結果的奔赴裡為我們的將來做了那麼多設想;曾為了能去我隨口提過的北鹹那麼拚儘全力過;曾為了能和我去的學校距離近一點在無數個難熬的夜晚,用心做了那麼多規劃和努力,我又怎麼能做到視而不見、把她這段隻有我的青春痕跡輕易抹去?”“她曾許過的那麼多關於我的願望,我總該幫她實現一個的。”“周弦思的喜歡,不應該藏在黑暗裡,是應該被天光窺見的。”“我明白了。”許建墨疲憊的聲音散了不少,喚他,“小縱,不管你以後是否還回來,要記得,無論在哪,無論何時,都要有一個男人的擔當,你要給弦思,給你們彼此,創造一個最好的家。”禮堂內的音響內已經播報起了許縱的簡介,他笑著應下,掛了電話低頭整理了下衣袖,在掌聲的落幕下從容淡定地走上高台。周弦思坐在他正對麵的位置,講台上的少年身影挺拔,眉眼清雋精致,她看著,紅唇淺淺彎起。“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你們好,我是長川三中15屆高三一班畢業生許縱。”掌聲再次響起。旁邊安悅和沈曼凡都直呼許縱好帥,當初長川三中的那個少年如今仍站在人群最矚目處,仍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高一、高二、高三的本校區域早在他上台的那一刻便引起了轟動,短暫的十分鐘演講裡那片的討論聲不絕於耳。吳澤昊與有榮焉:“我們縱哥過了這麼長時間仍舊魅力不減啊,你看看那些人聽得多認真,把人小姑娘迷得。”“一會還有自由提問環節。”沈曼凡提醒,“思思,一會這些女同學肯定會問你家許縱有沒有女朋友這個問題。”沈曼凡預料的很準。幾乎是許縱剛說出還有問題要問嗎,台下就有個高三女生迫不及待地站起:“許縱學長,我想問一下你現在在哪所大學,有女朋友嗎?如果沒有,我可以跟你考同一所大學嗎?”前麵第一排坐著的幾個領導都忍不住笑了,教導主任則拿筆在紙上某個班級前打了個×。許縱雙手撐在講台,他扶了扶話筒,黑眸狀似不經意地往對麵瞧了一眼。周弦思正一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腮,興致盎然地聽他怎麼回答。他搖頭淡笑,音響裡的聲音低沉有力:“如果喜歡公安大學歡迎報考B大,但希望你是真的喜歡,不是盲目地跟著我報考,我祝願你們高考順利,大學圓滿。”“在這裡,也把我女朋友的祝福送給大家,祝願你們一生平安喜樂,順遂無憂。”台下再一次掌聲雷動。這虐狗式的回答比直接說“我有女朋友”殺傷力還大。“縱哥真是,對周姐你的喜歡可真是深入到骨子裡了。”吳澤昊在她耳邊感歎佩服縱哥,一句一句的不停歇。周弦思卻一個字也聽不下去,她起身,朝台上那個正下台的身影走去,眼裡似有光,亮的純粹。是啊,她該有多幸運,遇到這個滿眼都是她的男孩子。在這大千世界裡,其實喜歡你的那個人還挺難遇到的。大多數時候,你都是在耐心等待雲霧撥開後的那輪驕陽,但路過的人,總以為你在固執的等風吹來。但是你不要怕,因為總有那麼一個人,那麼一個一起陪你等驕陽的人。他會向你走來,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再然後,他就成了你的驕陽。“你好,我叫周弦思。”“你好,我叫許縱。”落日歸山海,煙火向星辰。山河依舊荒涼,你卻擁有人間希望。彆擔心,照亮你的那道光,總有一天會出現。或早,或晚。正文完。作者有話說:朝暮與年歲共往,然後與你一同行至天光。——河唐先生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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