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1 / 1)

瓶頸 米澤穗信 3437 字 1天前

從有著和我相同父母的嵯峨野咲口中聽到了‘殘酷的狀態’這一說。真的是這樣嗎?當然對我來說,從我懂事起便圍繞在我生活周遭的這種狀態,我也隻能是選擇默默的接受了罷。我想這對咲來說應該也是一樣的。但對我來說,父親除了母親以外存在著其他的戀人,而母親也同樣的除了父親之外存在著其他的愛人,這一狀態從一開始就非常的明朗。在我最早的一段記憶裡,應該正是在這個客廳裡,母親和父親之外的男人相會在這裡,男人不知對母親說了什麼之後,母親是這麼回答他的。“沒關係,他還什麼都不懂。”確實,那個時候的確什麼也不懂,但是取而代之的確是鮮明的記憶。這段記憶大概是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或者說還是在幼稚園時候所發生的事情。關於父親方麵的記憶,則要比這個稍微還要再晚一些。雖說是這樣,但是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這一狀態就開始顯山露水了。那個時候,每當母親在洗澡或是外出時,父親就會經常去打電話。平時在家中不拘言笑的父親留給我的印象,可以用‘嚴肅’這個詞來形容。雖然看上去有些怕怕的,但是卻很喜歡這樣的父親。但是每次趁母親不在打電話時的父親卻總是弛緩著臉頰,每句話的尾音都拖著曖昧的長音,活像是隻被捋順著的貓。我當時對此似乎總是抱著一股不忍再往下聽的厭煩的情緒。終於等到我長大到可以明辨是非的時候,父母的這方麵的行為就開始變得稍微慎重了起來。每當母親把情人請到家裡來的時候,總是會把我支出去。而父親每次打完電話後,我明明什麼也沒問,卻總是自說自話一般的衝著我說道,‘剛才是工作上的事’。至今仍在我記憶留存著這樣一段可以說是傑作般的故事。那時可能是父親和情人之間的感情產生裂縫了吧,女方有一天突然往家裡來了一通電話。接到這通電話的人正是我,女人在電話那頭好像是一邊哭泣一邊說話,對於我來說因為從來沒聽到過大人哭泣時的聲音,為此感到十分的惶惑。“快叫那個人來聽電話啊!”直到我明白‘那個人’指的是父親的時候,這當中確實花費了不少時間,所以女人大概為此變得十分的焦躁。於是接到電話後的父親顯得一陣慌亂,不斷的想要安撫對方的情緒,但又因為自己在這方麵過於的拙劣,最後不得不威嚇般的發出最後通牒。剛才還緊縮著眉頭的父親把話筒摔回原處後,一下子卻又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神態,對我說‘剛才是工作上的事’。‘2貨吧你是!’我心裡這麼吐槽著。當時我已經是小學六年級生了,對於我家這種不同尋常的狀態是早已心知肚明了的。而在母親的這一邊則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可笑的狀況。在中學的時候班級裡有一位家裡是開‘愛情旅館’的同學。那個年齡段正是對“性”逐漸覺醒的時候,於是他拚命的想要把自家經營這類場所的事實隱瞞起來。但這種事情並不是想隱藏就完全能夠隱藏的了的。於是事情敗露之後,他被周圍的同學們狠狠的調侃了一陣子,但是這也算不上是一種天生的大不幸,所以沒過一個月,他所需要承受的便隻是其他人好奇的視線而已。但是我卻對他非常的敬而遠之。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母親總是隨手將這家旅店的服務券隨手的丟在家中的玻璃茶幾上。但其實,母親在父親和哥哥的麵前對這方麵總是防範的很周全。但在我麵前卻總是毫無防範,還總是以為這種事情我是毫不知情的。……總之,關於母親的話大致就是這樣。然後是哥哥這邊,該說他算是太過遲鈍了呢,還是運氣太好了,或者說父母在智商方麵有看輕我的傾向,而對哥哥卻沒有這樣的傾向。總之,當他察覺到父母各自都有這種狀況的時候,是在他中學三年級的時候,而我那時還在讀小學五年級。因為我從懂事開始就對父母之間存在著這種狀況的事情隱約的知道了些,所以事後得知真相也幾乎沒覺得有什麼可吃驚的。倒是在我看漫畫時,裡麵看到過有那種相敬如賓的夫妻時,曾一度主觀的認為這種事情肯定是虛構的。然而當我在現實裡了解到的確可能也存在著這種類型的家庭時,那一刻我確實的備受打擊了。但是這一切對哥哥而且絕非這麼簡單。他當時正處在叛逆期的最盛期,順便也是他沉溺於相信純愛觀點的最盛期。當哥哥對著父母大聲叫喚著‘大人什麼的真TM肮臟!’的時候,我簡直無法相信現實中會真的有人能如此凜然的說出這種台詞。這種感受甚至可以用感動來形容。我當時還想著要是能用錄音機把哥哥這段話錄下來就好了。當然,哥哥身上也存在著令人同情的一麵。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對哥哥非常的嚴厲。之前經常能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會對哥哥教訓到‘做事要講道理!’‘彆去做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之類的一本正經的訓話。如果說哥哥也的確信奉著父親所傳授與他的這些信條的話,在得知其真實的另一麵之後所受到的衝擊,我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如此一來家裡發生的這一狀況不僅是我一個人知道,連哥哥也了解到了之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們夫妻兩之間卻還不知道對方的這種狀況。事態變得無法收拾的那一刻是在三年前。發生在我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按照我最初所了解到的母親出軌的事情是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算起的話,那實際上來說至少有六年的時間,他們互相之間並不知道對方出軌的事情。我不得不佩服他們,至少對於想要隱瞞的對象,他們還是能夠想儘一切方法隱瞞的了的。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兩人出軌的對象究竟總是鎖定著一個人呢,還是時不時的進行更換這一點,我並不知情。我想兩人在此間所花費的‘交際費’不可謂不巨大,但雖說如此,也沒有大到無法維持家計的程度。但是,這終究還是時間的問題。互相之間的情況長時間沒有露出馬腳的話,心裡的戒備就會逐漸的放鬆。我就是通過父母之間的這些事得到這一真理的。除此之外,還有就是“禍不單行”這個道理也是。初中一年級的夏天,父親得知了母親的事情,而母親也的得知了父親的事情。嚴格的來說他們之間哪一方先知道這件事的話,我已經很難回想起來了,但可以說差不多是同時知道的吧。夫妻之間如果其中的一方有出軌的事跡並且還得知對方做著和自己相同的事情的時候,這種情況發生我我父母之間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呢。對於我來說,其實當初是期待著他們之間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的。“什麼嘛,原來你也出軌了呀。”“還真是一對半斤八兩,步調一致的夫妻呀。”啊哈哈哈哈。……我幻想著,事態會不會像這樣收場了。但實際上,正是在那一夜,家裡的大小家具物品被大肆的砸壞。而為此特地量身打造的舞台特效便是,當晚下著一場滂沱大雨。而結婚紀念的裝飾盆被打碎的,也正是那一晚。從那一晚以後。嵯峨野家中,互相之間的一舉一動都被緊緊的監視著。有點像變成了一個一觸即發的地方。雖然我沒有去監視任何人,卻也處在被監視的狀態。如果說他們為什麼要監視我的話,絕不是為了防止我對他們當中的誰打小報告。恐怕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把握好全局,也就是說不論是父親、母親還是哥哥,隻要能夠抓住他平時的一些小辮子,就能在處於衝突的時候作為把柄,處於優勢,為此他們才采取了這種互相監視的態勢。我的話,則一直處於一種保守的態勢。作為這個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人,我也隻能這麼做。但是也就是這種態勢還是遭到了諸如‘你就這樣不把父母放在眼裡好了。’‘你以為你是靠誰的錢的吃飯?’之類的嘲諷,但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嘲諷的話,那還算是好的了。最困擾的我的是,此後母親會經常不給我做飯。正確的說是,有時明明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但卻故意不把我的餐具放在上麵、或者說做飯的時候故意把量調整到剛好夠母親和哥哥吃完的程度之類的。這可能也算得上是一種高超的技術吧。當然這也不是說是在偏袒哥哥之類的,隻是因為母親好像是把我看做是‘親父派’之類的緣故。所以每次當我問她要錢的時候,她也總是會以‘要用錢的話去問那個人拿不就好了?’來打發我。但話又說回來,總是被這樣餓著肚子的我,直到得到分發報紙這份零工之前,所有的夥食費都是利用了父親對母親的那份‘熱情’而乞討得來的,所以從這種資金的流向來看,我的確是屬於‘親父派’。就這樣,這個小型的監視社會不斷持續著。而且完全盼不到它結束的一天。但是像這樣怎麼想都是糟透了的生活環境,卻不知為何竟也能以‘年’為單位,維持了下來,我對其間當事人對其產生的‘熱情’完全無法理解。這就像是在積極的並且樂於去嘗試‘如坐針氈’的體驗一般。即便是能在周末的時候,和各自的戀人歡聚一遭,獲得短暫的放鬆和快樂。那麼如此看不慣對方的兩個人難道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離婚’這一製度嗎?我抱著這樣的疑問,在某天試著請教了父親。於是父親便親切的把事情的真相授予了我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沒有結婚和已經結婚了的人,在社會上的信譽是不同的。同樣,一個有著孩子的人和一個沒有孩子的人,從周圍人的眼裡看來也是不一樣的。”原來如此,這麼一說的話確實如此。而母親方麵的話,在我不斷的觀察之下也終於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她隻是熱衷於向外部樹立一個良妻賢母的形象,並對此樂此不疲。所以說,除了玄關和客廳被打掃的閃閃發亮之外,其他房間裡可以說完全是一副堆滿垃圾而無人問津的樣子也正是源於這個原因。像剛才所提到的煙灰缸裡的煙蒂問題,在他們相互的互指矛頭之後,為了能夠將客廳保持在一個能夠迎接客人的正常狀態,最後收拾殘局的也總是母親這一方。……但是,總的來說,她所對外樹立的這個形象是否真的被周圍的人所接受,這一點上,我是懷著一絲懷疑的。所以這麼說來‘殘酷的狀態’這一說,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確實如此沒錯。“從我懂事起那兩個人就是那種狀態了,所以你這邊的情況,應該也是一樣的把?”“嗯,對。所以拜他們所賜,我才沒能變成一個憧憬戀愛的純情少女呢。”這麼說著,咲做了個鬼臉,聳了一下肩膀。“你說的情況的確如此,在我那個世界裡,那個盆子已經碎了。……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可以說那個兩個人的關係應該算是快土崩瓦解了。但是為什麼在這裡,那兩個人會一起去海之幸?……明明是一段無法挽回的關係了。”麵對我這番努力想要做出一副坦然模樣的話語,咲隻是漠然的回答道:“啊……但是我這邊的情況也是非常接近極限了哦,可以說是直到懸崖勒馬的那一刻為止都還在往懸崖邊上衝的那種。那時候是聽到他們在下麵大喊大叫的,我就馬上跑下來一看,那還真不是夫妻吵架那種程度的小事,話說都見血了,我記得那天……”猛然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說咲口中所說的那一天:“三年前的夏天,下大雨的一天?”咲歪著腦袋:“……好像,是這樣吧。下雨的話好像是下了,那時候我正好讀初二,所以這麼一說的話,的確是三年前。”“明明之前那兩個人都沒有在意對方的事情,但就在那天互相之間一下子就把自己出軌的事情給敗露的那一天。”“就是就是。哦哦,這麼說的話還真是厲害了。不管第二個孩子是你還是我,兩個人暴露事跡的時間居然還是同一天。”咲抱起胳臂,頻頻的點頭。那一天,如果咲也遇到了那種事的話。……那天,父母的精神完全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一副無論是誰的話都聽不進的摸樣,所以就更彆提讓我去說什麼了,根本就是什麼辦法也沒有。所以這邊的咲也該也是……“應該都是一樣的。”“哎?”“那一天……母親完全就是一副歇斯底裡的狀態,而父親則是對自己的事情完全避而不談。”兩個人就在那裡怒吼著,而相互之間的主張卻是互相矛盾著。母親的主張是這樣的:都是因為父親在外麵有了女人平時晚歸的次數太多了,所以才導致自己也在外麵找了外遇。而父親的主張則是:因為母親在外麵偷漢子而對家裡的事情日漸冷談,所以自己也就一不做二不休……這還真像是在討論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爭論變成了永無休止的因果循環。在此之前雙方對彼此就完全是一副看不慣,並且毫不關心的樣子,現在卻都說的像真的一樣。我記得那時我是這麼想的。在那個道理破綻百出的隻想轉移自身責任而將廚房用品扔的漫天飛的夜晚,我就覺得這段關係應該是再怎麼補救也於事無補的了的。但是咲卻又發話了。“但是我已經說了‘懸崖勒馬’了吧。”“沒從崖上掉下來?”“嗯,真要說的話,那也隻是掉了一塊頭皮罷了吧。”她望著空中,繼續說道。“這麼說的話,那天也可謂是一個轉機。在此之前無論是父母雙方好像都沒有把對方當做是一個人來對待。所以說一切應該是從那一天開始改變的吧。現在你看,那兩個人明明都是這把歲數了,還老是黏在一起,這樣也是很丟人的說。”雖然這樣也的確是有些丟人,但這總比兩個人每天總是冷言冷語要好的多的正常的日常生活啊。“但是……這也不是因為你在那天做了什麼的緣故吧?在那種情況下,你應該,也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吧。”“呃?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因為你看,那裡不是掛著那副畫嗎?”我朝著落地窗戶邊上那副畫著花籃圖案的畫指去。“那天晚上,我也是想著這樣下去可不行。但是,對著想要插嘴的我,母親竟然……就算是在吵架的時候隨手拿起的東西,但也不至於把菜刀都扔過來吧?”還算好,那是用來切菜的菜刀,所以先端不是很尖。但是我覺得,如果當時母親隨手拿到是即便是出刃(日本廚房用來剃魚鱗的尖刀。)或是柳刃(用來切生魚片的尖刀外形像柳條一般細長。),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扔過來吧。“聽到一樓有吵鬨的聲響,我就馬上從二樓自己的房間下來。悄悄的站在走廊邊上偷聽了一會,之後我馬上就明白了是他們互相之間的事情都敗露了出來了。但是,兩個人卻都對自己的過錯避而不談,我也沒想到他們的爭吵會變成這樣。於是我推開通往客廳的大門,想要儘力的去勸阻他們。但是九-九-藏-書-網他們居然做出把菜刀投擲過來這種瘋狂的舉動,我那時候就已經覺得他們這是沒救了。……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但是菜刀並沒有命中我。它直接砸向了客廳門和展示櫃中間的地方,於是在那裡的牆紙被劃開了。所以之後母親也覺得這樣一來,對於客廳來說這塊地方就變成了一個不成體統的缺陷,但是也沒有整體更換牆紙的打算,所以就索性在那個地方掛上了掛曆來遮醜。但是在咲這邊的客廳裡卻沒有掛著掛曆。但是畫還是掛著那裡。雖然畫的位置略有不同,但是當時應該也是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吧。”我從沙發上站起,拿起放在窗邊的那副畫,仔細的端詳起來。在這幅畫上,果然也存在著我想象所一致的傷痕。但是這傷痕好像並不是刀具所造成的。大大的凹坑周圍布滿著像是蜘蛛網般的裂紋。這大概是鈍器造成的,像是平底鍋之類吧。看著這樣的痕跡,我小聲嘟囔著:“那天晚上應該無論是誰,不管做什麼都沒用才對。”然後,我一下子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下來。像換了個人似的亢奮的喋喋不休了許久的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之後調整了一下呼吸。從背後傳來的聲音當中,似乎參雜著些許疑惑。“嗯……總之,事情大體上來說和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但……”我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一副緊皺著眉頭的咲。“就當做是參考吧,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趕到他們吵架的地方的時候,有說了什麼吧。剛才你說你是想要阻止他們的對吧。”“說了什麼……,我想想。”我自然而然的低下頭。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是不太想再去回想它的了。我起初是在走廊邊上偷偷的窺視裡麵的情況。聽到他們歇斯底裡般的吼叫之後,我情不自禁的立刻打開大門……想起來了,我是這麼說的。“‘你們都給我冷靜下倆,不都是半斤八兩的貨色嗎?’”麵對我這番回答,咲點了點頭。隨後,一下子用食指指著我說道:“你真的是太缺乏想象力了!”“……”“總之,你所說的雖然都是實話,但是對於當時那兩個來說最不想被人指出的就是‘自己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這一點。而你卻直接一腳踩入這個雷區,那不受傷才怪。想要指出他們這種痛處,不分時段和場合怎麼行?“……你可以再想象一下,可以告訴你的是,畫上的那個凹痕可不是母親造成的哦。”咲把指向我的手指,順勢的又指向了那副畫上。“因為,如果說那時候這凹痕是被母親扔了什麼過去而造成的話,也就代表了我那時是站在落地窗那個位置。所以如果一定要解釋成母親扔了什麼東西過來的話,就變成了:我聽到他們的爭吵,然後從二樓直接來到了一樓外麵的庭院裡了,因為母親是衝著我扔過來的嘛。但是彆忘了,那天外麵可是下著大雨哦。“所以說我根本沒有那麼做,在那種場麵下,想通過正常的勸架去化解他們的矛盾是不可行的。這種時候就一定要以毒攻毒!”“以毒……攻毒,嗎?”“我先是繞到了玄關那裡拿了花瓶。然後,在兩個人吵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猛的一下把花瓶往兩個人中間甩過去,讓他們先驚慌失措一下,接著我就在他們麵前大肆的開始無理取鬨。那天搞不好就是一個分歧點,我當時是這麼想的。如果那晚,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咒罵著收場的話,之後再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話就真的再也無計可施了。雖然當時應該還有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去解決的,但是我隻能想到這個笨方法,我就想讓他們覺得‘雖然那家夥不可原諒,但是為了孩子還是再和他好好商量商量吧。’之類的。所以為了能夠誘導他們這麼想,我在那時就非得扮演一個因為父母不合而哭的驚天動地的孩子不可。反正我們這一代人也正好總是被彆人認為是容易亂發脾氣,無理取鬨的一代,所以這也正好方便了我的計劃。”歧路。在咲說的這段話裡,隻有這個單詞不斷的在我腦海裡不斷的反複重放著。歧路。分岔路。……那個夜晚,不是作為一個必然所要經過的過程點,而是作為一個分歧點出現的嗎?如果是毫無辦法的事情的話,我也隻能選擇默默的接受。但是。像這樣的事情。麵對陷入沉默的我,咲發出聲響說道:“總之……想哭的話就哭吧,我的弟弟。”我小聲的自語道:“哭?為誰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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