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醫聖道然(1 / 1)

亂世蘭陵 梵璃 1084 字 1天前

按照靖軒所給的地圖,鄭嫣和長恭很快找到了位於驪山山頂一處十分隱蔽的竹屋。隻是當兩人見無人應門,推開竹屋的門時,卻發現竹屋內空無一人。淡淡的藥草味在鼻間縈繞,屋內的桌上也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看來已經有段時間無人住了。兩人不禁愁上眉頭,看來真如靖軒所言,道然很有可能雲遊去了。這樣一來,滄州之勢便變得十分的棘手。鄭嫣和長恭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好隻好皺眉無奈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眼中也泛起淡淡的戒備。長恭率先走出屋去,卻在見到屋外那人時,眉頭一鬆。鄭嫣緊跟著長恭出去,隻見屋外一個身著藏青色布衣的老叟,白須白發,恍如隱藏在這山間的仙人一般。那老叟打量了兩人一眼,淡淡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長恭上前拱手一揖,道明來意。“想必前輩便是醫聖道然先生吧?我們是靖軒的朋友,此次前來是想請前輩出手相助的。”說完,長恭將袖中靖軒的信雙手遞給老叟。老叟淡淡瞟了瞟長恭一眼,然後伸手接過信件,拆開來看。靖軒的信很短,老叟很快便看完了。他將信收回袖中,然後對兩人說道:“靖軒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們二人隨我來吧。”說完,老叟便提步進屋去了。長恭和鄭嫣忙跟著重新回到了屋內。誰知老叟一進屋,便皺起眉頭淡淡抱怨道:“看來真是離開久了,屋子裡竟然都落這麼一層灰了。”說完回頭望向鄭嫣,語氣依舊淡淡道:“丫頭,你過來,幫我把這屋子收拾收拾。”鄭嫣有些錯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我?”老叟眉頭皺的更緊,聲音中也透漏著些不耐煩,“對,就是叫你。這屋子臟的已經不能呆下去了,你替我收拾下,我好給你們配藥。”鄭嫣哦了一聲,心中不禁嘀咕道:靖軒哥哥的師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看那氣度明明就像一個隱世的仙人,但是一說起話來卻是個奇怪的老頭,還莫名其妙的使喚自己乾活。但是心中嘀咕倒是嘀咕,手上的活鄭嫣可是一刻也不敢停,想著那些為滄州百姓救急的靈芝草,鄭嫣擦桌子的手也不禁加快了不少。長恭在一旁幫忙著整理屋子,看著鄭嫣不熟練的擦著桌子,和撅起的小嘴,心中發笑。轉頭望了望那老叟,隻見他一臉悠閒的喝著鄭嫣剛剛泡好的茶,指揮著兩人乾這乾那的。長恭不禁心想當初靖軒和老叟一起學醫時,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兩人雖是第一次這樣打理屋子,但是速度還是很快的。老叟站起身來,這裡檢查檢查那邊瞧瞧,然後轉身對兩人滿意的說道:“不錯,看不出來,你們這兩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王孫子弟,竟能將老夫這屋子整理的這麼乾淨。”說完,指了指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兩個茶具,淡淡說道:“你們兩個也喝點茶休息休息吧,看不出來這丫頭竟泡的一手好茶。”兩人應聲坐了下去,忙活了這麼一段時間,兩人也累了。老叟走向裡屋,說道:“你們坐回,我去給你們配藥。”聞言,兩人眉頭一喜,起身道:“有勞前輩了。”老叟擺了擺手,“不必多言,既是靖軒所托,再說也幫我整理了這屋子,配藥就當老夫答謝你們吧。”說完,老叟便進了裡屋。兩人複又坐下,聞著裡屋內傳來的陣陣藥香,鄭嫣小聲問道:“長恭,這個人真是藥聖嗎?”長恭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了。”“那他怎麼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也沒有啊,還一直使喚我們乾活,明明就是一個怪老頭。”鄭嫣撇了撇嘴說道。長恭忍住笑意,小聲回道:“也許這便是他的性格,古怪刁鑽,但是醫術超群卻又是不可忽視的。不過”長恭突然頓住沒有說下去。鄭嫣自然好奇,急切的問道:“不過什麼?”長恭低頭輕聲笑道:“不過,我倒對他是不是醫聖沒什麼疑問,隻是不禁想靖軒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同他學醫那麼多年。那段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聞言鄭嫣也不禁一笑,“這倒是,靖軒哥哥怎麼能受得了這怪老頭。”“丫頭,叫誰怪老頭呢?”突然,老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鄭嫣嚇了一跳,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回頭撫著胸口說道:“前輩,你這樣不聲不響,真的會嚇死人的。”誰知那老叟隻是淡淡一笑,“這本就是我的地方,難道我在自己的地方走路還要同你打招呼。”鄭嫣吐了吐舌頭,“晚輩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突然聽到前輩的聲音,嚇了一跳罷了。”老叟沒有說話,踱步走到他們麵前,將手中的藥瓶和一張藥方交給長恭,依舊淡淡說道:“這便是靈芝草,靖軒的藥方沒有錯,但是需要再加幾味藥。藥我已經加進去了,這是修改後的藥方,你拿給靖軒,他便明白了。”長恭接過,點頭答道:“晚輩明白了,有勞前輩了。不過,前輩可否同我們前往滄州一趟?”老叟搖了搖手:“不必,我雲遊已久,也需好好休息一陣,如今一把老骨頭,折騰不起了。你將這藥方帶給靖軒,按這藥方配藥,滄州百姓便能得救了。老夫去不去已經無所謂了。”長恭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說道:“那如此便多謝前輩了,我們也不叨擾前輩了。”老叟似是有些疲倦,隨意的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去吧。”長恭拉過鄭嫣告辭便匆匆下山去了。下山前鄭嫣不由的回了回頭,無意瞥見了老叟額間散落的幾縷白發,突然間便覺得老叟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幽居山中,避世濟人,不問這世間名利錢財,雲遊四海,漂泊天地自在逍遙。醫聖道然,如是也,這世間少有的灑脫之人,鄭嫣突然有些明白了靖軒為何可以同他修習醫術多年了。轉頭,望著山下的路,崎嶇盤旋,鄭嫣突然覺得自己走的將是一條艱難漫長卻無法回頭的路。若是能夠留在這山中,過著隱世的生活,也未嘗不可。隻是這世間自己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太多,拋開一切,談何容易。想到這,鄭嫣不禁將視線投向前方長恭的背影,眼中有些許柔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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