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老隊友?”“你們要今天拿東西?”“不然你以為乾嘛急著把你從修羅場救走?”這對邢默來說有些棘手,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又再次被羅修按了回去。羅修道:“放心,我們手上有人,你隻需要想辦法讓他開口就好。今天之內,你回到你的小男友身邊,而我們拿貨離港。”邢默當然知羅修手段,除雷厲風行之外,這五年中給他留下的陰影更是這個男人的無所不能和出人意料,他總能提前站在所有人預期之外,這也是為什麼隻要羅修在,鷹眼中便所有人穩操勝券,並每個人都十分有安全感。半小時後貨車晃晃悠悠在碼頭邊隱蔽處靠岸,邢默的擔架被轉移到小車上,太陽照射雲層,雨卻還在下,窗外便是一場午後近黃昏的太陽雨,淅淅瀝瀝令人恍惚。“給阿英通過電話沒有?”他忽然扭頭問羅修。羅修挑眉,似乎對邢默的轉變還是有些不適應,他腳掌打著拍,口中吐出口香糖:“沒有,等你好了自己聯係他。”“他會著急。”羅修扭頭看窗外太陽雨,不再說話。於是邢默隻好閉上眼,安靜地讓私人醫生將麻醉打入。一個鐘頭後,槍傷和身上所有大小傷口整理完畢,甚至還給邢默做了一套複健。這是曾經他留在鷹眼時才能享受的待遇。羅修叫人給邢默換了套衣服,便拽著他上車,直接換到另一隻車廂中,一乾人躥了進去。車廂中間,一位叔伯公戰戰兢兢坐著,冷汗從他的鬢角不斷流淌,人生在世,活到此刻已是該享天年,偏偏許多人卻貪婪更多,行在邊緣,依舊癡心妄想如當年不會濕鞋。以至於被後生追至如此下場,才開始後悔反省是否該早幾年收山,做個聰明人頤養天年。邢默與昏暗中終於窺得那人臉龐,他沉默地走近,坐在唯一那把與伯公相對的椅子上。有人一把撕掉對方嘴上封條。對方立馬哆哆嗦嗦喚他,不知者還當他們是如此親密的親人。“細辛……細辛……救救阿公,阿公小時候帶你出去放過風箏,救救阿公!”麵孔上雖無涕淚,多年的風雨與見識好歹未讓他屁滾尿流,強撐著作為長輩的那一份體麵。不是唐國川又是誰?第六十一章真相邢默已記不清上一次見唐國川是什麼時候,而此刻眼前的人顯然將他當做唯一救命稻草。邢默無心同他玩真情遊戲,事實上他身上此刻傷勢很嚴重,而同人打交道總是他一世最不擅長的事。他擅長用暴力手段解決,直來直往,儘管在著五年內他已掌握如何與人斡旋的技巧。手向身後攤平,立馬有人送上最順手小手槍。熟悉的溫度和質感,邢默在手中掂量兩下,忽然撥開保險栓對唐國川腳邊射出一發子彈。槍支裝過消音器,卻依舊令綁在椅子上的人驚恐大叫出聲,邢默再一槍擦過他耳邊,巨大的耳鳴當即令唐國川閉氣雙眼。等他再睜眼時,槍口對準他的頭顱。“馮慶已經死了。”邢默聽到自己的聲音,冷漠而沉穩,“他駕撐貨囤在哪邊?彆跟我玩心眼,你知我指的並非小件物,是馮慶用來賣給德國佬的。”“那些……那些我告訴你也沒有,需要鑰匙啊。”立馬有人從身後走來,抖落麻袋,叮鈴哐啷落滿一地鑰匙,也不知羅修他們如何弄到手。邢默短暫地垂了下眼,再次將槍口對準唐國川:“告訴我沒關係,如果你怕回去沒法交代。最可能做下一代的兩個話是人都已進去,馮慶也無活路,洪門總需要有人接手。”唐國川立馬明白眼前形式:“你是要將貨賣給他們?他們是哪國人?”“E國人。”羅修在邢默身後嚼著口香糖,笑眯眯回答道,“您放心,籌碼不會少了您的,隻是交道誰手裡罷了。以後洪門的軍火生意全由我們接管,勞駕,從裡頭挑出鑰匙,再報個地點吧。”唐國川眉頭的汗珠已流淌到鼻尖,邢默的好脾氣都廢光,他滿腦子都是黎雪英。身上的傷口仿佛更疼了。他再次抬起槍,這次對準的就是唐國川兩腿之間十分鐘後邢默在鷹眼隊友的產婦下走出車間,頭上不易察覺細細密密起了層冷汗,他就著醫生遞過來的止痛片叼了兩片,囫圇嚼碎吞咽下去。“不錯啊,看你離開這麼久,我還當你已生疏,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利落了。”跟隨他身後出來的羅修拋著一把鑰匙,“爽快,看在以後我麼就是合作人關係的份上,最後一份大禮送給你。”羅修招呼人,從車中拿出一隻牛皮紙袋裝的文件。“馮慶的那份文件,我猜你已看過。這個人的名字,本應該也在你的那份名單中,可惜,因為某些原因,他被你當初的契爺從名單中挪了出來。如此一來,他的秘密就就再也不被人知,但我想,你的小朋友大概更願意知道謎底真相。”這一番話說的不清不楚,羅修隻將東西交到邢默手上便離開了,背對著他打了個響指:“你的願望達成,我得恭喜你。如果沒有意外,我不會再親自來騷擾你了。邢默,一切保重。”邢默五味雜談地看著羅修離去的背影,他知道,羅修既然如此說,至少未來的幾年裡,兩人是真的不會再見麵。五年前救了他的命的男人,也是將他拉下泥淖的男人,幫他達成死願的男人,又射殺了為他保存名單的老人的男人……羅修是半個怪物,這是外界所有人共同的認知。你無法用正常的行為去評判這個人,或者說,整個鷹眼,隻因他們的世界同正常世界太不相同。無論如何,這一次,姓莫知道自己是真的離開鷹眼了。羅修一乾人走得乾淨,隻留下一輛車和一個司機給邢默。他坐在副駕駛,搖下車窗,讓晚間的風快意穿過車廂。太陽雨已經停得差不多,遠處的雲火燒成片,已是接近夕陽時刻。日落在海麵上,映照出一輪紅日。邢默將目光放在窗外片刻,然後在顛簸的路途中,小心翼翼打開了對方給他的那份資料。白紙黑字,剛一抽出,上麵的名字便讓邢默怔忪。那是個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名字了。黎鵲。車子順著香江九曲十八彎的山道,搖搖晃晃向另一側的陸地行去。O記已全部收隊,邢默第一時間聯係了自己的隊長,簡單編造個無傷大雅卻又生死攸關的借口,圓滿解釋了他最後的離奇消失。更在隊長同他大致講過馮慶最終收押和正在安排下就醫的情況後鬆了口氣。這個結果,他終於還是滿意的。他忽然非常非常想念黎雪英,想念他的陪伴和溫度,想念他冰涼指尖的觸碰感。這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