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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9 字 1天前

杜暹不知道她的心思,又趁機灌輸“不良”的東西:“突厥的男人打了敗仗丟下女眷就跑,這要換作漢將,回去是要掉腦袋的,隻能與城共存亡。”阿史那卓無言以對,她確實希望李適之能救她。杜暹說了幾句,便叫部下好生安頓阿史那卓,不可無禮。待黑沙城的善後有眉目了,他便差一隊兵馬護送阿史那卓往南走,同時傳捷報到薛崇訓中軍。阿史那卓在路上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被帶走,其他俘虜沒有同行,也覺得有些奇怪,心下生出了一絲不祥之感。……一行人在中受降城稍作停留補充給養又繼續往南走,因獲悉薛崇訓中軍剛剛經過南部沙漠,還未到達三城。又走了兩天,總算碰見唐朝軍隊了,遠處隻見荒涼的原野上黑壓壓一片的兵馬,旗幟獵獵飛揚好不壯觀。本來明光軍離開中軍後薛崇訓身邊隻剩神策軍一軍兵馬,但見此時的排場肯定不隻一萬,應該是各地調來的軍隊陸續彙合了,人馬已增至五萬以上。此時已到黃昏時分大軍正在忙著紮營,充當信使的將校等幾人帶著阿史那卓來到薛崇訓的大帳麵見薛崇訓。捷報傳入中軍,上下無不歡喜。信使先口頭說了戰勝的消息,書麵軍報是用密文所寫,等文吏翻譯出來之後薛崇訓才坐在那裡細看。這種加密形式的信息傳遞方式還是薛崇訓設想出來的,不過具體措施是王昌齡等文官幕僚經辦。在薛崇訓的觀念裡,先進的軍隊不僅是組織和裝備,還要有信息優勢,故而有這麼一出。他看罷軍報又遞給旁邊的文官,然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隨同進來的阿史那卓,這女子顯然不是漢人,怎麼會和唐軍信使一塊兒走進來薛崇訓倒還沒弄清楚。周圍的幕僚將帥也比較好奇,隻是不便問出來罷了。這女人沒被綁著自己跟著走進來的,不像是俘虜,薛崇訓心說難道是唐軍在草原上的間諜?那信使隻顧著說戰爭勝利的正事兒了,一時竟然也忘了阿史那卓的事。這時信使又說:“軍中將領欲屠黑沙城報一箭之仇,杜將軍以為須得上峰下令,故請王爺定奪。”阿史那卓一聽憤然,立刻說道:“杜將軍不是和我說什麼上國胸襟,以德報怨?你們騙我!”薛崇訓問道:“這婦人是誰?”信使恍然道:“突厥公主阿史那卓,被咱們在黑沙城俘虜了,杜將軍讓以禮相待押解回來。”他們這麼帶著人跟著進中軍大帳,真不像是押解回來的,說罷周圍的文武官員一時多少也有些詫異,不少人頓時就明白其中的貓膩了。既然是俘虜自然沒有發言權,王昌齡嗬斥道:“軍機之地,什麼人都能進來?來人,押下去看著。”阿史那卓憤然道:“我不走,你們究竟要把黑沙城的子民怎樣?”“敗軍之城,任人魚肉罷了!”薛崇訓幕府中有不少少壯幕僚長期受其中“民|族主義”思維的熏染,此時不顧阿史那卓在場就極端地陳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咱們一定要設法不斷削減北方草原的人口,避免他們有機會威脅中原。”“突厥人殺我大唐臣民,必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就在這時張九齡淡淡地說:“那片土地上以前有匈奴人,為我心腹之患。匈奴人現今何在?如果突厥人也從草原上消失了,又會有什麼部落在那裡放牧……”張九齡的一句話提醒了薛崇訓,他一琢磨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後來的入主中原的元朝可不是突厥人;遼、金、清又不是蒙古人。就算殺光了草原上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生存在那裡的人又會想草枯草長一樣慢慢興起。天下滄桑,真有千秋萬代的鼎盛江山嗎?薛崇訓沉吟片刻,說道:“有地就有人。”眾人沉默了許久,張九齡品味到薛崇訓話裡的意思,代替他下令道:“屠殺平民非大唐軍隊所為,無須采用這種野蠻的戰略。可令杜將軍權宜行事。”總之此刻唐軍上下都很振奮,勝利消息的到來讓所有人情緒高漲。此前連吃兩次敗仗的影響也因此化解,反而襯托出了明光軍的勇猛善戰,一萬騎兵奔襲黑沙城一天就破,杜暹的名聲節節攀升。第一百章博弈阿史那卓名為來自敵營的俘虜,卻絲毫沒有階下囚的待遇,而是被薛崇訓的奴仆士卒當成了“貴重物品”,她是大將軍杜暹送來給王爺的禮物,自然不能對待太差了。軍中各種用度都比較粗糙簡樸,不過大家還是為她搭建了一頂單獨的帳篷。阿史那卓待在裡麵看著收拾得整潔的空間和桌子擺放的葷菜素餐,心下還稍稍有些感激,在草原上請人享用食物也是一種友善的表現。簡陋的吊床上還放著一套乾淨的漢人男裝,想著那些身披鐵甲的粗漢能弄得如此細致真是不容易。就在這時聽得外麵有人說起話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道:“剛出沙漠水源難尋,軍中缺水,你們打那麼多水來作甚?”接著一個像士卒的人答道:“王爺身邊的人傳令咱們讓突厥公主沐浴更衣,一會兒送到大帳去。”阿史那卓聽罷眉頭一皺,下意識抓緊衣角,一時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年輕人的聲音帶著微怒:“是誰獻媚於王爺!大軍駐紮於此,留宿婦人已是不合軍法,念在是突厥公主可權宜處之,豈能再讒言主將淫|樂?”士卒道:“王國令見諒,小的們隻是奉命行事。”這時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勸道:“少伯閒得慌管這事兒?晉王確是大軍主將,他不還是皇親貴胄麼,一般的軍法律法能約束貴族?你這麼一說,杜將軍送人過來不也是獻媚讒言了,多得罪人的事,算了算了,走罷。”過得一會兒果見幾個士卒搬著東西進來了,其中一個不知從哪兒搬來了浴桶,還有兩個提著熱水。“軍中全是兒郎漢子,可沒奴婢服侍您,您一會吃完飯自己收拾收拾。”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軍士客氣地說道,可能也是出身不好的人,對這些貴族的生活覺得神秘,就算阿史那卓是敵國的貴族,他也保持著應有的尊敬。阿史那卓沒好氣地說道:“剛才那個王國令不是說軍中缺水?我用不著浪費那麼多水,北方乾燥幾天不洗澡又沒什麼不行的,你們抬回去!我也不去什麼王爺的帳中!”一個後生不客氣地說:“您可彆和咱們來勁,這裡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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