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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24 字 1天前

你正大光明地稱‘主’,那今上置於何地?即刻將此亂臣下獄問罪!”薛崇訓不動聲色道:“母親大人息怒,此幕僚對我並無二心,我豈能送他下獄?請您恕罪。”這時太平公主很快就感覺到此事不僅僅是他揭發自家幕僚那麼簡單,她的怒氣漸漸緩下來,臉上的神色也慢慢平靜了許多,卻比發怒時更讓人膽寒,旁邊的近侍包括玉清都被她的氣場給震懾得神情驟變。唯有薛崇訓膽子最大,麵不改色地和她坦然相對。薛崇訓也感受到了危險,此時此刻的這座宮殿,太平公主幾乎所有時間都呆在這裡,可以說是一呼百應無人不聽她的旨意,如果她乾脆直接將薛崇訓拿下簡直易如反掌。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薛崇訓敢站在這裡,就認為母親不會那樣做。他淡然道:“上次母親玩笑要收回兒臣的一切,現在您下令吧。”當然這隻是一種姿態,真一時半會要鏟除薛崇訓的勢力談何容易,除非先將他關起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製造一場血雨腥風,權力玩起來實在是很嚴重的遊戲。也許是他的神態再次激怒了太平公主,她頓時怒罵道:“不孝的逆子,竟敢違抗父母之命,馬上給我滾回去!”“是,兒臣告退。”事到如今,隻有不歡而散。他退出星樓之後,一刻也不停留,來到承香殿門口徑直取了馬招呼三娘便走。今天這情形,顯然是開局就鬨翻了,太平公主攆他出來原因可能有二:其一,她還沒準備好與薛崇訓的角逐;其二,她沒考慮清楚是否支持薛崇訓。薛崇訓昨晚已想得比較多了,要是母親根本不會支持自己,對應之策便是犧牲蘇晉換取妥協,然後附加放棄北方軍權的條件;當然如果是後者就更好了。總之他現在並沒有和太平公主反目為仇的打算。以前他們倆已多次相互妥協過,薛崇訓也在長期不斷地努力想獲得母親的支持,但總是沒有提及核心。這回成事的一大機遇擺在麵前,薛崇訓認為至少要利用這個機遇達到一個作用:或者能抓住機會;或者能試探到太平公主的立場和底線。今天這事兒他已提前反複推敲布置好了,目前的發展仍在預料之中。薛崇訓也隻能考慮到這裡,更遠的事兒他實在不好想清楚。比如此事解決的路徑是再次妥協,恢複微妙平衡……那麼他也試探到了太平公主的立場:她不會把李家的江山易手。這就意味著他不想放棄奪取天下的目標,遲早就得和太平公主角逐一番。世間便是充滿了矛盾,想當初他拚命護著太平公主,到頭來卻是對手。不過假如往事重新來過,薛崇訓也會走同樣的路,他沒有辦法將太平公主當成隱患提前算計。薛崇訓的儀仗沿著丹鳳街南行,然後轉道到安邑坊北街,到達晉王府大門時薛崇訓敲了敲車廂木板道:“龐二,再趕一程去親王國。”“是,郎君。”龐二如平時一樣應答,他完全感覺不到風浪。馬車進了親王國,薛崇訓下車後想下令幕僚們來見他,但又想:此事既是家務又乾係一些不可告人的策略,還是不和任何人說比較好。於是他就沒有作出任何舉動,隻是向前殿書房走去。到得石階上時,一直沒說話的三娘忽然開口道:“郎君是不是遇到了難事?”薛崇訓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表現在臉上了?”三娘搖搖頭,再次沉默下來。薛崇訓便繼續走了一段路,終於忍不住好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三娘冷淡地說:“我心裡有這個想法,不知為何。”這時隻見白七妹從殿中走了出來,嬌聲嬌氣地說:“薛郎出門帶三娘也不叫我,枉人家是你的長隨呢,長隨不是一直呆你身邊的意思麼?”薛崇訓神情自若地玩笑道:“你不怕玉清道姑那含情脈脈的眼睛?”“你再這樣胡說人家生氣了!”白七妹翹起小嘴道。旁邊的三娘隻是冷眼旁觀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薛崇訓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額頭說道:“對了,你去把蘇晉叫到書房裡見我。”說罷徑直去了親王國前殿的書房。過了許久白七妹才回來說道:“蘇晉回家去了。”“今日既非假日,他不上值?”薛崇訓眉頭一皺。白七妹道:“說是給王少伯打過招呼啦,他妻子這幾天染了風熱躺床上,他成日在官署內都心神不靈的,午膳前就告假回家了,下午估計能回來上值,薛郎隻有下午才見得著人。”“原來如此。”薛崇訓的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想了想道,“你再去找王少伯說個事,給蘇晉幾天假,讓他在家給妻子找個好郎中並照顧幾天。”白七妹笑道:“薛郎對人真好呢。”……蘇晉喬遷新居後已富貴起來,丫鬟奴婢都有並不是沒人照顧林氏,兩個兒女也專門請了先生教書識字,平時也順便帶著。隻是蘇晉心裡老掛念著生病的林氏,跑回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為了看看。他騎馬進府之後讓奴仆扶著下了馬,便一瘸一拐地急步向臥房走去。推開門便一股子濃厚的藥味兒,一個手裡還端著碗的奴婢忙屈膝行禮,蘇晉走上去接過她的碗道:“我來,你先出去做彆的。”奴婢應道:“是。”林氏皺眉道:“還不到中午,你怎麼就回來了?”蘇晉道:“今日晉王進宮去了,官署內也沒什麼忙不過來的事兒,我便向王少伯言語了一聲,回來看看你。好些了麼?”林氏道:“郎中已把脈瞧過,不過偶感風熱,養幾日就好,夫君不必太過掛念。反倒是夫君在公事上一定要慎重,晉王出手就送我們家這麼大一個院子,你卻無心公務如何妥當?再者你凡要慎重行事。”蘇晉舀起一勺子湯藥自己先嘗了嘗才喂到夫人的嘴邊:“你且放心,眼下並無差錯。晉王對人很厚,隻是在正事上掌握好規矩就沒有問題。上回推薦賀季真置辦甲胄之事,我本有些擔憂,還好季真實非虛浮之人,將差事辦得很滿意,我也算有個舉薦之功。”他說起正事,眉宇間便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鬱色,想起上次一時立功心切說的“盟主”之策,確實存在後患。他事後才考慮到自己可能被當作替罪羊!當時確實是太衝動了,或許是因為落魄受了太多白眼一時時來運轉就有失蹄之處,畢竟與薛崇訓的交情還不深,提出這樣危險的計謀實在是失誤之極。如果他能有王少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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