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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35 字 1天前

在黑白兩道的人脈也相當了得,也很會處事,比如賀知章在文人中有名氣,詩詞書法都不錯,劉公便經常宴請結交,讓他在青樓中放縱不羈還不收錢。其實賀知章也不缺銀子,本來就是閒置搞了很多副業。以這樣灑脫的心境過日子,賀知章的身體還非常好,須發有些稀疏了,臉色卻紅潤有光澤,額頭寬而**,加上頭頂掉了許多頭發更顯得眉毛上方額頭的那一塊地方更大。他一收到張九齡署名的書信,當下就眉開眼笑逢人就說這回能乾點正事了。好友劉公也很給麵子,馬上就招呼官場士林的三朋四友在曉金樓為他慶賀。曉金樓在洛陽有“銷金窟”的名頭,裡麵非常奢侈富貴,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好地方,同時在這裡設宴也是劉公的麵子。賀知章笑嗬嗬地當眾大言不慚道:“寫信來請我回長安的人是故人張子壽,劉公定然知道現今張子壽已是晉王跟前的紅人……哈哈,老夫做了幾十年的官,在官場總是有人的嘛。”賀知章本來就是個狂士,眾人也見怪不怪,紛紛附和道:“恭喜醉仙,賀喜……”劉公舉杯道:“先飲為敬,預祝賀兄在京師大展宏圖一鳴驚人。”陪坐在賀知章旁邊的名**步非煙笑嘻嘻地說道:“妾身自小未出過洛陽,隻知洛陽繁華似錦,醉仙覺得京師比洛陽如何?”每次賀知章來曉金樓,非煙幾乎都要陪他飲酒。不僅賀知章很看得起非煙的藝術造詣,非煙也很敬仰他的詩文文采,倆人言談之間引為知己,關係很好。賀知章一杯酒下肚,很快就吟誦起來:“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龍銜寶蓋承朝日,鳳吐流蘇帶晚霞。百丈遊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啼花戲蝶千門側,碧樹銀台萬種色。複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梁家畫閣天中起,漢帝金莖雲外直。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他一口氣唱完長詩依然氣不喘神情自若,非煙笑道:“願作鴛鴦不羨仙那一句是最好的。”歡樂的酒宴一過,主人劉公便與掌櫃商議道:“河東晉王權勢如日中天,文治武功堪稱人中之龍,觀之更有帝王之象。我洛陽劉家三代而不衰,不僅因為數代苦心經營,更是家主常有遠見之故,今番定不能放過結交京師權貴的機會。季真要去京師,一定要厚待之,路費盤纏各項細則都要考慮周全,以表我心。”掌櫃的忙躬身道:“老奴謹遵阿郎的吩咐,把事兒辦妥。”劉公想了想說道:“除了周全禮數,還得送一件讓季真額外驚喜的禮物,才能足夠顯示我劉家的情誼之誠。”掌櫃豁然道:“賀明公好像很喜歡非煙,本來她已過氣了,在曉金樓的作用越來越小,還不如做個人情乾脆送給他好了。”劉公沉吟片刻便點頭道:“如此也好,我也覺得非煙的身價還會下跌,留著也沽不出好價。李三郎被平定之後,東都已不是仕途落魄的官吏墨客們借酒消愁之地,官場世麵上的風氣一變,大有追捧長安風氣的趨向,豐腴熱情的婦人會更受歡迎,而輕盈嬌弱者非追捧者主流,再翻不出太大的浪頭。咱們凡事要走在前頭才有先機,曉金樓的那兩個體態豐腴的新人,你多給些機會。”掌櫃的忙一臉崇拜道:“阿郎見識廣遠,老奴敬之肺腑。”劉公對手下的馬屁坦然受之,淡然道:“不過非煙怎麼也是我劉家名義上的義女,這個身份足見我對她的嗬護看重,如今送與季真,希望他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他吩咐完便要走,掌櫃的又忍不住問道:“非煙一朝出了洛陽,更不知何日才能與阿郎重逢,阿郎要單獨見她一麵說說話兒麼?”“不必了,我還有其他要緊的事。”劉公頭也不回地說道。掌櫃的本來是想讓劉公親自去和非煙說這事兒,省得他去說不好辦,畢竟非煙以前是曉金樓的紅人,一直受這裡所有人的尊重,雖然隻是個歌**卻是搖錢樹,誰也不敢對她太過無禮……但現在掌櫃的隻有自己去說了,不過既然主人都表了態,也由不得非煙怎樣。曉金樓的掌櫃是劉家的家奴出身,他才是這裡實質的掌權人,那幾號鴇兒什麼的人物雖然拋頭露麵常常與人結交,卻是說話算不了數的人。他便親自去了非煙的房門口拜訪。非煙聽出是掌櫃的聲音,也很快就開門接見了,她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對裡麵的當權人物當然清楚得緊。要是來的是媽媽鴇兒之類的人,她如果不想見完全可以不給那麵子,可對於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卻要相互尊重。:第六十章價格東都繁華,因為關東經濟的發展,洛陽杭州等運河渠沿線的國際化大都市民間的繁榮景象猶勝長安,形成了一個個經濟文化中心,而長安的地位主要還是因為政治和軍事。/一起讀裡百年以來又鮮有天災,承平之下人們追逐的東西便五花八門,聲色犬馬應有儘有,其中豔名遠播的女子也是人才輩出。她們的名氣就像四季盛開凋零的花朵一般,有市井人儘皆知的時候,也有被淡忘在煙雲之間的時候。舊的去,新的來,一季季地輪回,長江後浪推前浪。幾年前洛陽就連一個長得漂亮的女道士也曾被士人追捧過,但如今幾乎沒人談起,已經淡出大家的視線了,也許偶爾有人提起在洛陽官場待得久的人還會“哦”地一下好像記起了塵封的往事。而今非煙也逃脫不了這樣的輪回,洛陽大眾的口味不再喜歡她這樣輕盈嬌弱的類型,大家有更多的選擇,她在煙花之地的地位也就是靠以前的花魁名頭撐著。她的房間布置得就像她的人一樣如詩如畫,猶如一襲水墨塗抹的輕彩,美麗中帶著淡淡的哀愁。這在以前太合那些仕途落魄的文人墨客的口味了,感受她的氣質就如能觸及心境,人人欲引之為知音。淺淺的笑意、淺淺的絲衣,這裡沒有大紅大紫的色調,靜心下來卻能讓人沉淪其中。不過曉金樓裡僅此一間屋是這麼布置,現在流行的風格是得意熱烈,能感受到縱|情快意,能看到玉白的|肉|波在紅蛸間的晃|蕩,有光燦燦的金盞銀器,有長安貴族喜歡的一切。但非煙以前修習的就是她那種風格,所以她不能改變,否則也做不到最好。她大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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