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撫摸著那小孩的腦袋說了一會兒話,哭聲就漸漸小了薛崇訓便注意到那婦人,隻見她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麵容長得普普通通的不過麵相五官十分端正,正是世人認為旺夫正派的麵相,不過身材卻是不錯,雖然身材不夠高挑也不夠火辣,但圓潤的身材各部分都十分勻稱,給人肉肉的柔軟的感覺,皮膚也是保養得極好薛崇訓指著她道:“這是……”張崇嗣道:“嗣澤王的正妃武陵龔氏”婦人倒底是養尊處優見過世麵的人,雖變成了俘虜也並未驚慌,聽得薛崇訓問及,便有禮有節地屈膝行了一禮:“妾身見過晉王”畢竟是李氏宗室的正配夫人,又當著這麼多文官武將,薛崇訓還是頗有氣量風度地給予了起碼的尊重,抱拳回了一禮,甚至大度地說:“無論李義如何大逆不道,這些人都是我的親戚,你們要好生安頓,不得無禮”當然他就是做做麵子,事實會怎麼對待這些人,就隻有天知道了反正在他的印象裡,史上太平公主的兒孫們都是被他們的表哥表叔下令勒死甚至被活活餓死周圍的官吏忙應了是薛崇訓看了一眼那婦人,說道:“把孩童們安頓了,嗣澤王妃到我的辦公之所敘話”說罷把橫刀“當”地一下扔到地上,招手讓丫鬟給他加衣裳歸來的張崇嗣站在那裡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薛崇訓既沒有罵他不對,也沒誇獎他,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薛崇訓穿上了一件長袍,又在一口銅盆裡的溫水裡洗了手,乾了一通瑣碎的事,然後轉身向大廳走去龔氏自然被官吏帶過去麵見龔氏跟在後麵進了寬敞的大堂,見裡麵布置得簡單整潔薛崇訓已坐到了一張茶幾旁邊的椅子上,並指著對麵的椅子道:“嗣澤王妃請坐”龔氏皺眉慢慢走過去坐下來,馬上就忍不住問道:“晉王要將孩子們怎麼樣?”“你覺得呢?”薛崇訓淡淡地說道龔氏頓時垂頭默然不語,此時哀求討饒也是無用薛崇訓見這年輕女人黯然神傷,便萬分同情地說道:“其實權貴們爭權奪利與婦孺沒有關係,你們是無辜的,像那些孩子年齡那麼小,他們懂什麼做錯了什麼?”龔氏抬頭看他時,本來想鄙視一下他的假仁假義,哪想得發現薛崇訓的目光十分真誠,她怔了怔一口話便生生咽了下去薛崇訓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沉思著什麼,過了許久才抬頭道:“我這人雖然混跡權力場,但並不願失了本心滿口謊言,明白告訴你罷,李義的子女必須死不僅我不願留下後患,就是母親大人及朝中諸掌權者也不可能讓他們活在這世上所以你也不用求我……不過你雖為李義的正妃,倒底是一介女流,如果你肯揭發李義的所作所為,讓你平平安安活下去還是可以做到的至於孩子,你還那麼年輕,改嫁之後再生一兩個不久行了?同時也能避免娘家的人受牽連遭受滅頂之災……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龔氏冷冷看著薛崇訓,說道:“夫君身為李唐宗室,認為你們的所作所為已危及大唐社稷,故聯合朔方大總管張仁願等人起兵,這些事早已天下皆知,何須揭發?”薛崇訓盯著她的眼睛道:“還有彆的事,我打個比方啊,李義和張仁願是不是答應了突厥人的借兵條件,比如放任突厥人搶掠長安洛陽等繁華富庶的大城,作為給突厥人的酬勞?”龔氏忙搖頭道:“絕無此事,夫君身為大唐宗室,豈能縱容他族蹂躪大唐子民?”第三十章揭發李義的老婆龔氏完全沒有享受到階下囚的待遇,被關在王郡守的豪宅裡好吃好喝供著,隻是被限製了自由而已。薛崇訓一日吃完飯時還特地邀請她過來共進晚餐,並以禮相待,少不得又勸說她:“龔王妃站出來揭發叛臣的奸計,並算不上背叛夫君,因為與萬千漢人百姓的身家性命比起來,維護李義一個人不過是小義,而保護芸芸眾生免遭塗炭之災方是大義!天下人絕不會指責你不對,反倒會洗清你的身份,受人尊敬……像古時的奇女子王昭君為了平息戰爭遠嫁大漠,不是名載青史讓世人萬代紀念嗎?王妃須得分清輕重。”龔氏皺眉道:“晉王所言皆是大道,可是先夫並未與突厥人這樣約定,至少妾身從未聽說,如此說謊豈不是誣陷?”薛崇訓耐下性子苦口婆心地解釋:“我當然知道你未參與謀劃,不是早就說了嗎你們這些女人孩子都是無辜的。但是請王妃想想:靈州作為朔方軍的軍鎮,城中本應有張仁願的不少幕僚死忠才對,就算這樣官兵兵臨城下也能不戰而勝,可知人心向背。張仁願既然敢傳檄天下謀反,不能沒有一點底氣,他一定有後招……是什麼?不是很明顯麼一定是突厥人!試想突厥鐵騎入關參與內戰,受蹂躪還不是我漢人老百姓!維今之計隻有揭穿張仁願的如意算盤,讓他知道放敵軍入唐境就證實了王妃的證詞確鑿,讓他有所顧忌,儘量阻止突厥人趁火打劫。我說得是不是實話,你自己琢磨琢磨。”不料龔氏冥頑不化,冷顏道:“妾身一介婦人,不懂國家大義,隻明切身感受到的小義。先夫生前待我不薄,如今我豈能胡說他的是非?”薛崇訓又利誘道:“隻要你答應與我合作,身家性命和尊嚴都可以保證不會被踐踏,甚至我可以上奏朝廷表功,給你重新封一個夫人,領國庫俸祿下半輩子生活無憂了……”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像一個反動派在威逼利誘革命戰士一般,心下有些汗顏,怕是上輩子電視劇看多了條件反射就使出了這麼些招數。他又說道:“權力爭奪無情,我們都隻能遵守規則,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於情於理何不向好的方向看,何苦要與朝廷和天下對立,有什麼好處?”這時龔氏忽然說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麼?”薛崇訓頓時愕然,本想說我都是實話啊,但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來,自己的人馬逼死了人家丈夫,有啥理由讓她信自己?他便歎了一口氣,多說無益便埋頭拿起筷子,沉默著吃起飯來。龔氏沒料到他沒有惱羞成怒,反倒顯得很安靜,她頓感意外。這會兒她自然是吃不下去的,隻能滿懷著恐懼和七上八下的心情看著他吃,忽然發現薛崇訓的樣子顯得有些落寞,她的心裡一時閃過一絲異樣。話不投機,倆人便相顧無言。龔氏呆坐在薛崇訓的對麵,麵前的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