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很古老的石頭,上麵有字。老道就把石頭送到了官府,張仁願見了字之後不敢截留,急忙就上朝廷要把石頭送到太平公主等人手裡才行。“深山裡有字的石頭?”太平公主似笑非笑地喃喃說了一句。薛崇訓聽到這一句話就猜到了**分這一出的內容,和黃河裡撈出刻字的石頭不是一回事麼?恐怕太平公主也心中明鏡似的,以前她就親眼經曆過自己的生母武則天篡位的整個過程,什麼封禪泰山、黃河出石的技倆,她哪樣沒乾過?不過薛崇訓也不好說什麼,隻默不作聲坐在那裡喝茶聽琴。太平公主偶爾看他一眼,見他沒什麼話要說的樣子,就自己說道:“崇訓你認為這奏章上說的石頭,是什麼道士找到的還是張仁願自己找人刻的?”“怕是他自己搞的事兒,老道之類的都是幌子。”薛崇訓實話道。太平公主緩緩地說道:“你瞧人家張仁願,到底是經驗閱曆豐富博學多才的老臣,做點事就比年少的皇帝老練多了。皇帝在京裡一會禪位一會退位,風風雨雨的,可最後起了什麼用;再看張仁願,啥也不說,就編出個道士來找到一塊石頭,可又什麼也說了……”“是。”薛崇訓謹慎地應了一句。太平公主到現在還沒有明確表態皇位的問題,他就一直等著,絲毫不想表露出自己想當皇帝的意願,避免引起太平公主的情緒抵製。事到如今薛崇訓仍舊認為整個大事的關鍵點是太平公主。他隻在意太平公主的選擇,其他的事兒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隻要太平公主支持自己,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隻要拉攏所有可以拉攏的人,再用武力解決他們的共同敵人,多簡單;萬一她仍然在意李家的社稷,薛崇訓就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母子倆的勢力交織太多,生對抗隻能兩敗俱傷,誰也沒有好處。太平公主繼續說道:“你也彆用皇帝那樣的法子,得像張仁願的主意那樣,多做些準備,有的事急不得,欲則不達。”她這樣說是在試探自己?薛崇訓心裡一緊,頓了頓沒有馬上答話。薛崇訓一直在揣摩母親的心理,雖然她常常向自己示好,肯定有感情和相互依賴關係等諸多考慮,但她實際上並不容易下定決心……畢竟背叛祖宗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她姓李這一點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薛崇訓沒有輕率地順著太平公主的話附和,他忙說道:“母親明鑒,這不是方法的事,兒臣本就不想那樣做。”“嗬嗬……”太平公主淺淺地笑了一聲,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心思看穿,給薛崇訓的壓力非常大。太平公主又輕輕敲了敲桌案上的奏章:“那張仁願的這塊石頭,要不要讓他送過來瞧瞧?”“這等事物有什麼好瞧的,咱們要是讓他派人送此物回來,明眼人不是就確定咱們的野心了?”薛崇訓道。“張仁願……”太平公主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皺眉道,“此人倒是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最近幾年很少在京師,與我也比較疏遠。掌兵的人不是咱們的人,倒不是什麼好事。而這次他是借此來向我表明站位的:他送了一塊這樣的石頭,在我這裡是一件功勞;而在彆人那裡就是一個把柄和汙點,足夠治罪的憑據……因此我想讓他把那塊石頭送過來,瞧瞧上頭究竟是什麼字,也好看明白一個封疆大吏的位置。”既然太平公主要這樣做的,那野心也算不到薛崇訓的頭上,他有什麼理由反對呢?於是他便立刻讚成道:“但聽母親作主。”太平公主便對侍立一旁的魚立本說道:“你叫門下省的朝大夫回複,準張仁願所請。”魚立本忙躬身道:“是,奴婢即刻去辦。”薛崇訓見狀忽然悟到了一點玄機,古之“聖人”上位,幾乎不會自己去奪,反而一直在推辭,隻有在推辭不過的時候才“勉為其難”地同意大家的勸進。這種乾法不僅是形式的問題,其實推辭的過程中就是在等待時機的成熟,這樣才會儘可能地減少阻力。就比如現在,他要是一門心思地想著怎麼篡位,說不定太平公主等勢力就會生出擔憂而演變成自己的敵人。反倒是放開了,不要去逼她或者去勸說她,讓她自己想明白了會穩靠得多。薛崇訓認為母親最終還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理由太多了。其中一點,就算太平公主選擇了“忠誠”,後世仍然會給她一個罵名,各種不堪入耳的東西都會扣到她頭上;反之,她為了一己之私壞了李唐的江山,卻可能獲得一個美名,乾得各種壞事都會被掩蓋。這個世上,不是乾了好事就好,乾了壞事就一定有報應。這時太平公主辦完了正事起身要回長春殿,薛崇訓忙做出十分孝順的樣子去扶她,太平公主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便把保養得玉白的手放到了薛崇訓的手心裡。她扶著薛崇訓的手站起來的時候,薛崇訓又見到了她的脖子上與頭挨著的肌膚,或許因為烏黑的頭襯托才更顯出肌膚的白,乾淨、芬芳、柔和,薛崇訓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的東西。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一直陪在太平公主的身邊,什麼正事都不乾……因為他認為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做什麼還不如什麼也不做地閒著。總之他現在的心境比較樂觀,隻是還需要等待,等待到什麼時候才算成熟?也許等大勢所趨的時候,瞎子都能看出來。在浩浩大勢麵前,謀略等都是次要的,對於此中的人物來說有兩件事比其他都重要:耐心、活得久。司馬懿比諸葛亮厲害的地方就是活得久,對手都死了。品味孤獨:一個人的晚餐(寫在12月3日斷更之際)適逢周六,街上喧囂紅塵一片歌舞升平。但我實在算不上愉快,因為生病了,大概是傷風感冒導致的微燒和扁桃體炎之類的症狀。我吃了藥店買來的藥,在藥物自帶的安眠藥成分作用的困意和難受的喉嚨疼痛中睡下,懷著對抽煙惡習的懺悔和擔憂喉嚨癌或肺癌的不爽心情中(咳嗽很厲害)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意識恢複之後現三件事:炎症有所緩和;沒更新;肚子很餓。我看了一眼時間,已晚上十點多。於是我打算斷更,並找點食物充饑。尋遍住宅,現人類可以食用的東西如下:皮蛋兩枚、菠菜幾顆、爵美?奧克紅酒六枝、昨晚剩下的魚湯半鍋。我便用這些現成的東西開始準備晚餐,過程略,晚上十一點左右弄好了兩樣菜:涼拌皮蛋,魚湯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