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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19 字 1天前

許久,一個將領才悶頭悶腦地問道:“咱們麵聖就不換身衣服,就這麼去?”“沒事,不就是見皇帝麼?”一個將領故作輕鬆地看了一眼薛崇訓,仿佛他就是皇帝一樣……其實在場的不少人是第一次進大明宮,多少還是有些緊張。麵聖的地方是含元殿,這是最高規格的召見,剛進大明宮就聽見奏起了宮廷鐘鼓之樂。節奏很緩慢卻恢弘,頗有王者的大氣。大臣們先一步進宮去了,宦官們帶著薛崇訓等人隨後才來到含元殿前,隻見宏偉的宮室大山一般高大矗立在眼前,人們在各個道路上來往的身影猶如螻蟻一般渺小。外麵一間官署裡的官吏和宦官先檢查身份,對著名冊喊一個名字,喊道名字的人交出兵器並被搜身,長相和描述的相近就放進去。唯有薛崇訓完全不鳥這幫官吏,沒人敢把他怎麼樣,他在宮中是騎馬乘轎還掛兵器。折騰了一陣,大夥才跟著依然全副武裝的薛崇訓從龍尾道上慢慢向上走,薛崇訓這廝腰間掛著三把刀麵聖。宮裡的人穿著都很講究,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很整潔。神策軍眾將及文官忽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就如一幫乞丐一般大搖大擺地行走,身上的盔甲太笨武將們走起來就是這麼個姿勢。剛走進大殿,就聞到一股從香鼎裡飄出來的異香,聞夠了汗臭聞這味兒真是很舒服。文武大臣分列兩邊,眾將情不自禁地隨著宮廷鐘鼓的節奏緩緩向前走,隻見皇帝正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有倆漂亮的小妞舉著兩把羽扇站在後麵,旁邊還彎著腰站著一個宦官聽候使喚。這時王昌齡小聲提醒道:“彆他娘的左顧右盼……”就算是少伯這樣風雅的文人在軍中呆久都時不時要冒出一句粗話來,“先領了封賞再說,不然一會禦史要彈劾,他們的職責所在。”眾將一聽還是實在的好處比較重要,遂規矩了許多低著頭走到殿下,大夥一起跪倒高呼“萬壽無疆”,畢竟龍椅上那年輕小子是天子。不料就在這時,周圍小聲出現了議論聲,跪在地板上的薛黨幕僚們抬頭一看,見薛崇訓正直衝衝地站在那裡,和皇帝見麵不守禮,眾幕僚納悶他怎麼了?長得英俊白嫩的皇帝李承寧的臉色也變了,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在這時一個禦史猛地站了出來,正聲說道:“天子在前,麵聖不行跪拜之禮是逾製!”薛崇訓平靜地說道:“臣的膝蓋在戰場上受了傷,又在風雪中凍了許多天沒法跪,要不臣趴在地上給陛下行禮好麼?”周圍頓時一陣忍俊不禁的壓抑笑聲,特彆是薛崇訓身後的那幫子部將完全禮數荒疏之輩早笑了。倒是有不少見慣世麵的大臣仍然一臉嚴肅。李承寧抬起袖子嗓音有些哆嗦道:“免了,晉王乃貴胄又是大唐的大功之臣,趴著成何體統?朕特允你免跪。”g【……第二章歸宿文字更新最快……】a!!第三章會意()()從河隴回來的官吏將帥都有晉升封賞,唯有薛崇訓沒有,隻被賜予了一些金帛以示皇帝的嘉獎。按理這次河隴大捷最大的功臣應該是薛崇訓才對,他是主將,按照論功行賞的製度應該給他賜封;這事兒問題就出在他以前的爵位已經太高了,貴為親王還能怎麼封?當初授予兵權的是太平公主,現在可好她跑華清宮去了,善後卻撒手不管。此時的矛盾是無法用律法合理解決的,彆說今上李承寧手裡沒有實力收拾薛崇訓;就算他有那份實力在這種時候對付晉王(有種方法是不能給予更多封賞的時候就除掉),也會帶來巨大的不良後果。見完皇帝眾將跟著薛崇訓從含元殿出來,其他人不能在宮廷裡騎馬隻能步行,薛崇訓可以不過也牽著馬和大夥一起走路,路上還能交代一些事情。雪還沒停,宮室之間寬闊的廣場上有不少雜役在掃雪,他們冒著風雪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至少得保證各條道路上沒有太厚的積雪。薛崇訓回頭說道:“神策軍長途跋涉回到長安需要修整,一會五郎和殷辭去安排一下,讓大夥兒歇幾日……如無意外情況,一直到年後都沒啥事了讓大夥過好年。”部將聽罷應了一聲。一眾人在路上隨意地說了一陣話,就算是一次小型的會議把事兒都商量好,至於下麵怎麼完成那些事薛崇訓就不管了。或許是古代人力規模和傳遞技術的限製,薛崇訓已經習慣了唐朝這種“會意”型的自上而下的組織形式。就是命令都是模糊型的,隻需要向下傳達一種意圖,大家就會以此意圖為支點按照經驗和自己的想法去完成。不似現代管理方法那麼嚴密而細致,這時的各級人員有很大的自主性。有時候薛崇訓反倒覺得這種看似落後的體係隻要用人得當十分效率。比如薛崇訓當初設計府上書院後麵那個有活水流動的水潭,就沒有不厭其煩地交代需要多大的竹管、傾斜度多大、要水的流速如何……隻一句話:讓這潭水活起來,又要有幽靜的意境。然後工匠們就能想出各種辦法達到目的而且乾得很快,這不得不說是漢人的勤勞嫻熟天賦。出了大明宮,薛崇訓發現府上趕車的龐二已經在宮門外的大街旁等著了,龐二摸了摸腦袋說道:“孫夫人是外麵又是風又是雪的,就讓俺趕著車來等著郎君。”眾將去牽各自的馬,向薛崇訓告辭,他們得先去管神策軍的各種事。薛崇訓和幾個幕僚沒啥事了,就準備回家。正巧王昌齡也住在安邑坊,因為他的宅子是薛崇訓送的,薛崇訓便邀他同車。於是儀仗隊便沿著太極宮宮牆東麵一路往南走,同車三人,除了薛崇訓主幕二人,還有形影不離卻很容易讓人忽視掉的三娘,因為她的話實在是太少了。車隊穿過大街小巷,外頭各種市井生活的聲音傳進車簾。過得一會,又聽見一陣孩童的歌謠。大家都有點累,沒說話,於是那歌謠便清楚地傳進了耳朵:“鬼在山,禾女運,王天下。鬼在山……”薛崇訓一聽“王天下”這樣的字眼就敏|感起來,但他文才有限一時沒有領會這童謠的意思,便轉頭看向王昌齡。隻見王昌齡臉色一變,敲了敲車廂道:“快停車!”薛崇訓問道:“這幾句歌謠是什麼意思?”王昌齡愕然看了兩眼薛崇訓,大約覺得他能作出一些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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