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左右薛崇訓發現這裡隻剩他們倆人,奴婢們不知被叫到哪裡去了,他的膽子就大起來。他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是相當興奮的,跑到皇宮yínluàn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激動。他二話不說大步走了上去,高氏的表現有些驚慌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薛崇訓走近之後便一把摟住了高氏的腰肢,發現比想象的還要苗條,她身上的寬大禮服確實有些偽裝效果。高氏頓時就掙紮起來“快放開我”,薛崇訓認為這不過是半推半就給自己留點麵子而已,按照自己的經驗一會兒就沒事了……不料她的掙紮並不是做做樣子,在薛崇訓不怎麼留神之下竟然掙脫出去了,隻聽得“嘩”地一聲,袖子上一塊絲綢被撕了下來留在了薛崇訓的手心裡。“你……你做什麼啊!”高氏瞪圓了眼睛,躲在一張桌案後麵,左右看了看罵道,“這個魚立本!把人都叫走了,彆人怎知道我們在這裡做了什麼?”薛崇訓無語地站在原地手裡拿著一塊帶著清香的絲綢,有點不明所以,他心道難道老子意會錯了?剛才高氏的抗拒並不是假意,薛崇訓能感覺出來,他現在nòng得不上不下十分尷尬,此時要不顧反抗強迫她?他又覺得沒啥必要也沒好處,尷尬地站了片刻,他便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太後不必驚慌,是我想錯了,這就回去。”心裡一陣鬱悶的薛崇訓說罷有模有樣地抱拳道歉,然後轉身yù逃。不料就在這時高氏突然顫聲道:“站住!”薛崇訓便站定轉過身來看著她,隻見她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他摸了摸官帽道:“太後……要什麼?”多直接的問題,薛崇訓希望高太後也能乾脆點:隻要您說想要什麼,就算是嶺南的荔枝想辦到還是可以的,這是獎勵和利益分紅。他不想讓高氏覺得他沒有耐心進而產生不重視她的錯覺,雖然問的直接,口氣卻很溫柔,眼睛裡也帶著充滿好感的微笑。高氏用手按住胸口,緊張地問道:“我要什麼你都給?”“隻要能辦到。”薛崇訓的笑容依然,心道ròu體都可以給你,我有啥不敢乾的?高氏抬頭直視過來:“我要你每天心裡都想著我,每天都想要見著我!”薛崇訓的笑容幾乎要變成哭了,他打量著高氏那身與年齡很不相稱的打扮,寬大的袍服,jīng致的濃妝,飽滿的額頭,然後慢慢走了過去好言道:“不用怕我不會luàn來的,現在我已經知道你要什麼了。”眼見薛崇訓越來越近,高氏的呼吸頻繁起來,抹了太多胭脂水粉的臉毫無表情,卻隱隱透出了紅暈,站在那裡強撐著削肩都在微微顫抖。好在這時薛崇訓適可而止地站住,好好地說道:“我很高興能得到太後的垂愛。”既然薛崇訓答應了而且很配合她的需要,高氏此刻應該是高興而甜蜜的,可是這個呆板成了習慣的太後完全不知道怎麼把談情說愛的遊戲繼續下去的方法,她站在那裡,表情也好言語也好表現得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玩家。薛崇訓都看得著急,很想提醒她:現在你應該依偎過來,說點情話。或許她根本就沒有nòng明白男nv之間的各種jiāo流方式,隻是一個朦朧的概念而已。沉悶而呆板的拙劣獨處,既沒有偷情成功也沒能濃情蜜意,簡直是làng費了這種禁忌的孤男寡nv同處一室的機會。良久之後高氏才有所反應,由於兩人站得很近她仰起頭才能看見薛崇訓的臉,她沒頭沒腦地說道:“你騙不了我。”“什麼?”薛崇訓不解地看著她的臉,她的臉上雖然抹了好一層東西,但眼睛裡依然閃出了熱情。高氏想了想道:“你的笑臉和溫和都騙不了我,因為都是假的!”薛崇訓眼裡閃過一絲不適,口氣變冷了許多:“此話從何說起?”高氏冷笑了一下,儀態端正地來回走了兩步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喃喃說道:“就像你們搞的那些變法,利國利民的詞兒都是騙人的把戲,你就是想調神策軍入京,徹底掌控京師的一切!”薛崇訓道:“太後……現在說這些乾甚,不覺得不合時宜麼?”高氏不管他的抵觸,繼續自言自語地歎道:“薛郎的笑臉下麵是沒有星星的夜晚一樣的漆黑深不見底,我已經看透你的心了。”薛崇訓越聽越感覺不爽,有種被扒光了衣服一樣的不自在,說話也沒平常那般得體了:“你說這些做什麼,有什麼用!你究竟想乾什麼?”“彆怕,少安毋躁。”高氏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我什麼也不想做,再說我能做什麼,薛郎說是嗎?所以你何必著急……”薛崇訓愕然地看著她,不得不用另一種定位來琢磨這個太後了,真是越沉悶的nv人內心世界越豐富!而且他實在想不透她什麼意思……一開始他認為高氏心萌發,要搞點什麼緋sè之事,現在聽她說這些話好像又不像,很奇怪,她瘋了?他隻得沉住氣靜觀情況,瞧她究竟要做甚。她踱了一會,好像沒剛才那麼緊張了,大膽地走了過來,猶豫著伸出手來,放在了他的胸口上。薛崇訓隻能站在那裡,手不知道放哪裡,不知怎麼回事,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他實在不明白其中含義。“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你。”高氏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一種平常無法想象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口氣。薛崇訓還在沉默著琢磨,這時又聽得她問道:“你是不是乾過很多壞事?”“那又怎樣?”薛崇訓已經無法保持平日的彬彬有禮,“誰能把我怎麼樣!有人能做到的話,我乾不乾壞事都是一樣的結局!”高氏皺眉道:“不對,人做了壞事會害怕的,我是那樣,薛郎也會罷?”薛崇訓鬱悶地粗暴道:“我怕個鳥。”“好可憐啊。”“母xìng泛濫……”高氏也不管薛崇訓冷言冷語,輕輕握住他的大手柔聲道:“我也好害怕,你陪著我好不好?”不知怎麼回事,薛崇訓莫名地感到很憤怒,出言不遜道:“太後首先是我的盟友,如果你不願意,我還有其他人選!”“那你換掉我吧,親手毀滅我。”高氏抬頭無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