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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9 字 1天前

薛崇訓剛走到屋mén口,轉頭對送彆的蒙xiǎo雨說道:“數月前府上新買了一些奴婢,獲罪官宦人家的nv子,模樣姿sè都還過得去,一時沒派上用場。你要是願意,可以到我府上教習她們歌舞樂器,以後有宴請賓客的時候,也好讓她們歌舞助興。”忽然提出邀請事前沒有預兆,蒙xiǎo雨愣了一下,沉yín道:“媽媽恐怕舍不得我離開呢……”薛崇訓道:“這事兒你倒不用cào心,隻要你願意,其他的事我會派人和杜姐兒說的。不過你倒不必勉強,要是覺得在水雲間過得快活,我也並不強求。你先想想,考慮好了到晉王府上給薛六說一聲就成。”“薛郎……這是要買下我?”蒙xiǎo雨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薛崇訓點頭承認,她又說道:“能買多久,以後又賣給誰呢?”薛崇訓怔了怔,招了招手讓蒙xiǎo雨過來,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永遠。”蒙xiǎo雨頓時“咯咯”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幾乎笑了出來。惹得一旁的張說也是一臉好奇,不知薛崇訓說了一個什麼詞兒竟能達到如此效果。蒙xiǎo雨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薛郎真是會說笑呢。”薛崇訓麵無表情,對張說道:“張相公請。”然後向蒙xiǎo雨抱拳告辭而出。杜姐兒親自送到大mén口,目送他們遠去才返身回來,回來上了樓閣,見蒙xiǎo雨的房間上還掛著牌子,便隨手把木牌取了下來。聽得裡麵嘰哩咕嚕還有隔壁芸娘的聲音,杜姐兒便喊道:“大白天顧著嚼舌頭根子,你們都喝西北風去!”芸娘的聲音道:“才這麼會兒,馬上就過去。”等杜姐兒離開忙彆的事了,裡麵的芸娘又興奮地和蒙xiǎo雨說開了:“真羨慕姐姐呢,攀上高枝了。”蒙xiǎo雨歎聲道:“攀什麼高枝,哪裡還不是一樣,他要買我過去也就是為了教習他們府上的歌姬而已,還不是唱唱跳跳如此這般,不過咱們也隻能做這個不是。”“那人對人如何啊,咱們是姐妹才好心提醒你,彆嫌不中聽……萬一過兩年他們家又把你賣出來,姐姐可就不能有現在的身價了。如果是那樣,還不如留在水雲間,蒙姐姐挺受歡迎的,趁著年輕肯定能存些錢財置辦產業,以後也有個衣食法子。”蒙xiǎo雨想起起先他們在這屋子裡說國家大事,張丞相一副擔憂的樣子也被她看在眼裡,想來是比較重要的事兒。這時蒙xiǎo雨臉上微紅,便低聲道:“對人還行吧。”芸娘笑道:“那妹妹要恭喜你呢,其實也算好事,雖然照樣是奴籍,可有個穩定的依靠不是?你沒瞧北街那邊的豪奴狗仗人勢,多威風。以後蒙姐姐要是出息了,可彆忘了咱們這些姐妹,哼,叫彆人不敢欺負咱們!”這xiǎo娘子話很多,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接著又道,“姐姐也得多個心思,彆又像上回一樣被人騙了,男的沒幾個好東西……喲,對不住,我不該提那事的,你沒生氣吧?”蒙xiǎo雨搖搖頭黯然道:“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生什麼氣?不過也怪不得彆人,隻怪以前我不太懂事,在這煙花之地,咱們又是風塵nv子,逢場作戲而已還說其他有什麼意思?”“哎呀,姐姐也彆太輕賤自己了,沒聽那些男人說水雲間的xiǎo娘比家裡的夫人善解風情麼?”蒙xiǎo雨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這時芸娘道:“我得過去了,得空了咱們再拉話。”……薛崇訓回府後,召見了王昌齡和宇文孝到內宅議事。二人都在王府西邊的親王國上值,去內府也不太遠,薛崇訓就在內府“聽雨湖”湖畔的草堂裡喝茶等他們。他們算是薛崇訓最心腹的一批部下,不然也沒機會到內宅裡來,王昌齡還和薛崇訓的內眷坐一桌吃過飯,都是很熟很可靠的人了。待二人來了草堂,薛崇訓便把上午和張說的談話內容對二人說了,好讓他們能第一時間了解朝裡的動向。四五十歲的宇文孝滿臉皺紋溝壑,皮膚又黑又糙,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他那樣子應該是多年奔波所致,生個nv兒皮膚卻是極好。宇文孝皺眉道:“薛郎在那種地方提談此事太過隨意,不知張說能不能明白過來。”王昌齡接過話道:“張相公可不傻,薛郎不是提及了yù調神策軍入京駐防麼,他肯定馬上就懂了。”王昌齡坐在宇文孝旁邊,他還沒到二十歲,被宇文孝那張老臉一對比,立刻顯得細皮嫩ròu。薛崇訓點點頭:“張說肯定能明白的,這倒不必擔心,我提拔他起來,在專相位置該做什麼他應該心裡有數了。現在我在思量的事兒是張說願不願意做?”王昌齡低頭沉yín道:“張相公為相多年,聲望根基都已不低,這樣的人比較在意名聲,是否甘心被士族指責,也未可知曉。”“這也正是我不能完全斷定的事,所以以前我曾經想過扶植劉安上位,但是劉安的資曆實在不夠,忽然被推到專相的位置上一來無法服眾,二來痕跡比較明顯。思量一番後,還是覺得張說是最適合的人選。”薛崇訓道。就在這時,宇文孝忽然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敢斷定張說肯定願意乾這個宰相。”王昌齡和薛崇訓不約而同地問道:“為何?”宇文孝笑道:“少伯飽讀經書,謀略上老夫比不上,但是看人還是比較準的。張說此人未和我有深jiāo,不過我在京兆府任職時與他有過來往,此人自視甚高。一個自認治國之道兵家之法無一不通的人,不想有一番作為肯定是不甘心的,現在有機會一己主持大局,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王昌齡一邊聽一邊點頭“有幾分道理”,薛崇訓也點頭道:“宇文公這麼一說,似乎是那麼一回事。數年前張說看到府兵製的日益敗壞,一心提出官健法,現在回頭驗證,他這個主張對他的私利和仕途都沒太大的幫助,無非就是想乾大事而已。”宇文孝又道:“高太後在宮裡頭,那邊隻有薛郎親自去拉攏了,過得一些日子便能看到朝裡的動作。隻要這事兒辦成,在長安乃至全天下,大勢已成也。”這時王昌齡忽然沉聲道:“有一席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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