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對隴右增兵,張說遂推舉他為隴右節度使,並向吐穀渾和積石山地區增兵,伺機發動對吐蕃的進攻……不過唐軍要打過去就是高原,應該存在困難。不久吐蕃使者再次到達長安,修書向唐朝皇帝請罪yù再次議和,被唐廷拒絕了。關係雖然沒能修複,但xiǎo勃律之戰後兩邊都無力發動大規模戰爭,邊境局勢緩和下來。這時薛崇訓與張說來往密切愈發密切起來……他讓張說做專任宰相,當然不隻是為了一場邊境衝突那麼簡單。第十四章重量官員不是每天都辦公,每月至少都有幾天休息的日子,可以不用上值不用辦公,今日正是這樣的日子。最近薛崇訓和張說的關係進入“蜜月期”,二人打得火熱,到了休息的日子也約好一同在城中遊玩。薛崇訓乘車到丹鳳大街上和張說碰麵,隻見張說正從馬背上翻身下馬,他頭戴烏紗帽身穿布衣,一副平民的打扮。烏紗帽在唐朝倒不是官員的專利,李世民就曾經說“自古以來,天子服烏紗帽,百官士庶皆同服之”。相比之下薛崇訓的一身道袍卻是顯得更加整潔利索。二人隔著寬闊的長街相互抱拳為禮,然後走到一起說笑起來。接著他們商量起去哪裡遊玩,張說笑道:“胡姬酒肆新來了一些西域nv子,說不定有什麼新鮮花樣可看,不過咱們一去定然要碰到熟人,又要費時應酬反倒有些無趣了。”薛崇訓對煙花之地的玩樂本就沒有多少興趣,無非就是逢場作戲,聽到張說這麼說便立刻表示讚同:“今日天氣晴朗,不若四處走走,遇到有趣的地方便清靜地喝喝茶聽聽曲兒。”張說笑道:“這樣敢情是好。”他的臉長得很比較長,笑起來反倒周正一些,不過平日也不常見他笑,畢竟作為宰相過問的事兒並不少,樂在其中不能表現在臉上。於是薛崇訓棄車騎馬,與張說並排而行正好邊走邊聊。吉祥牽馬過來,薛崇訓接過馬韁與張說謙讓了一番,二人陸續上馬沿著街麵緩緩而行。侍衛隨從們也不算多不遠不近地跟著,大夥都沒穿公服,也算是比較低調,畢竟是出來遊玩。長安人口上百萬,市井之間能見到親王喝宰相的人非常少,不穿公服走在路上沒人認識他們。過得一會兒一行人走到了一處漕運碼頭上,長安城內的漕河大段是人口開鑿的,城中沿河也有碼頭,此時正是忙碌之時。薛崇訓好像對市井間的生活很有興趣,走到這裡就慢了下來,饒有興致地左右觀看,張說也隻得陪著他緩行。就在這時隻見一艘糧船正靠在岸邊,幾個官吏帶著一眾苦役正在那裡稱米,薛崇訓隨口對張說道:“那些糧食不是裝在麻袋裡的麼,數袋數不就行了,難道每袋的重量不等?”張說道:“負責接收的倉吏怕偶有克扣,要擔待責任,隻好一袋袋過秤圖個安心。”薛崇訓點點頭,回頭去看那艘糧船,觀察了一番船底的形狀,頓時便笑道:“走,咱們去幫他們一把。”眾人聞罷愕然,倆手握朝廷大權的人跑去管這種xiǎo事作甚?不過今天正是休息的日子,張說見他對生活瑣事有興趣,也不便掃他的興,便玩笑道:“薛郎莫不是要去幫他們稱米罷,這種事兒也太過無趣了……”“不過兩炷香的事兒。”薛崇訓道。張說搖頭不信:“薛郎如何在兩炷香之內稱出滿船糧食的重量?莫不是會仙法。”說罷周圍的隨從也跟著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到時便知。”薛崇訓不以為意地再次觀察了一番那些船的形狀,頗有自信地說了一句。不一會吉祥就被派去找那碼頭的xiǎo官去了,那廝毫不客氣地指著後麵的薛崇訓道:“我家郎君說您這法子太笨,兩炷香時候就能稱出重量的事兒,您要一袋袋地稱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麼?”xiǎo官頓時麵露怒sè,特彆最後那句當著眾人的麵說他脫了褲子放屁實在太難聽了,教他臉上掛不住。正待要發作時,xiǎo官順著吉祥指的方向看到了薛崇訓和張說他們,臉sè很快便得微妙起來。他並不認識朝中大員,但是一敲彆人的排場就知道有點身份,(此時生產力低下,勞動力便jīng貴,除了世家大族,很少有人能養起奴仆不從事勞動。)隻見薛崇訓等人身後左右不少隨從都是jīng壯漢子,他們的主人不得有點身份?xiǎo官放平的一口氣,可是周圍那些人卻起哄起來了,無非就是工作太過枯燥有點事兒就想看稀奇。碼頭官吏也沒表現出氣憤,那xiǎo官隻說道:“既然如此,何不當著大夥的麵試試,如何在兩炷香內稱得這些糧食的重量?”瘦猴子一般的吉祥嬉皮笑臉地說道:“要的就是您這句話,等著。”待薛崇訓等人來到船邊時,胥役苦工們都圍上來看熱鬨了,官吏大聲嗬斥道:“乾活去!”有膽大者起哄道:“人都說兩炷香就能乾完咱們一整天的活,咱們還瞎忙活啥?”吵吵鬨鬨中,薛崇訓要來了記賬書吏用的一副行頭,案板紙筆墨一應俱全。邊上的人見此狀況笑道:“這位郎君用船的八字算重量呢……”薛崇訓也不生氣,笑道:“正是,拿官船的八字來。”玩笑罷便要來了官船的各部分尺寸,未免被糊nòng,又叫人去量了一下船長驗證一番;然後又差人去把糧船上不相乾的物什搬下來,量滿載時的吃水深度。正好岸邊還靠著一艘已經卸貨的空船,構造新舊都差不多。薛崇訓事前就看好了的,接著就叫人去量了空船吃水深淺。需要的數據都記錄在紙上之後,薛崇訓便抬頭道:“不要一炷香工夫便能算出你們這船糧的大概重量,也許會有點誤差,那是因為兩隻船不能完全等重的關係。如果多些時間,可以把船上的糧食搬下來,再去測吃水,那就更準確了……不過如此就有點費時。”xiǎo官道:“你能算個大概,咱們就說你神!”薛崇訓遂不再說話,提起筆便飛快地運算起來。很簡單的問題,這種官船的橫麵是近似梯形的形狀,把圖形一畫,吃水體積算將出來;接著體積乘以水的密度,整重就出來了;再依次類推算出空船的重量,相減便是糧食的重量。最後換算成唐斤就成(古時一斤約合現代一點二斤)。沒過多久,薛崇訓便報出了官糧的重量,碼頭上的官吏頓時目瞪口呆。“和你們手裡拿的數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