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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31 字 1天前

薛崇訓便開口道:“形勢真是出人意料,好在有驚無險。”張五郎抬頭看了一眼天sè,默不作聲。薛崇訓見狀不禁覺得好笑,大概以前自己經常忽悠他,本來在戰場上卻偏要說天氣,張五郎這回恐怕也覺得要忽悠他。薛崇訓便露出一個笑容道:“太子謀逆,現在已經無事,回府。”說罷便向自己那輛鬆木馬車走去,剛要上車時他又回頭問道,“對了,算日子你家媳婦應該生產了吧,得消息了麼是男的nv的?”張五郎鬆了一口氣道:“前段時間收到書信,生的是一個nv娃,賤內養養身子就回長安。”薛崇訓點點頭,低下頭上了馬車,敲敲車廂木板,趕車的龐二便揚鞭趕馬。這時聽得一個將領大聲吆喝道:“啟程,前後護衛!”隨即便是一陣命令與應答,馬蹄驟響,騎兵隊列調動有序。在都城長安的大街上,一輛車居然有兩百全副武裝的騎兵護衛,陣仗已是十分強大,在屋簷下躲雨的官吏行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多數人默然觀看,也有的jiāo頭接耳。一眾人向南而行,薛崇訓挑開車簾看時,隻見雨下得更大了,雨水落在那些鐵盔肩甲上濺起一朵朵的水花,衛隊的隊列步調依然毫無淩luàn井然有序。回到安邑坊晉王府時,剛停車便有一個奴仆拿著傘跑過來,薛崇訓剛探頭出來,就看見mén廳外麵站滿了,除了親王國官吏還有府裡的家眷。很顯然他們都是等自己的,薛崇訓見狀心下一陣寬慰,心道:原來已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的死活,從這方麵看竟比皇帝都還強一點。官吏幕僚們紛紛作禮鞠躬,家眷們也麵有喜悅之sè,薛崇訓左右一看,見宇文孝家的宇文姬都來了。宮廷裡出了點事,薛崇訓自己沒覺得有多危險,覺得更像一場鬨劇;但是外頭的人卻是緊張,一出來就見著這麼多人等自己就可想而知。無論大夥是不是因為安全和利益聯係的原因,才這麼在乎,薛崇訓心裡還是微微有些感動,至少在這個世上還有那麼多人記得自己不是。就在這時,忽見一個nv子奔到雨中,逾下愈大的雨頓時就把她的頭發淋濕了。薛崇訓定睛一看,這才看清跑過來的人是側妃程婷。她奔過來之後不顧眾目睽睽,竟然一頭撲進了薛崇訓的懷裡大哭起來。薛崇訓被攔腰抱住,抬頭看時,隻見眾人的目光都有些異樣,不過抱他的nv子是妃子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夥驚訝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唯有孫氏很是動容,看著這邊腳下挪了兩步,她雖然沒有什麼舉動也沒有言語,但薛崇訓倒是看出了她的情緒急劇的波動。人心微妙,他不禁又想起了高皇後也是同樣如此,就算她們表麵上很平靜,實際上有時內心在翻江倒海吧?而有的人言行誇張,但心裡或許沒什麼想法。程婷緊緊抱著薛崇訓嗚嗚哭泣起來了,薛崇訓便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了幾句,無非就是“彆擔心”“沒事了”之類的。她哭了一會才平息下來,大約這時才意識到在場有許多人,遂尷尬地低著頭。薛崇訓不以為意,拉著她的手接過奴仆的傘便打著向mén廳走去,一麵說道:“大夥散了吧,時候不早了各自歸家。”眾官吏這才上來唏噓溫暖一陣,紛紛抱拳告辭。薛崇訓一一應付和眾人說了一會話,並說要休息了明日到親王國再說。此時他確是感覺有些疲憊,走到孫氏時停了一下,孫氏道:“薛郎安然回來就好。”“大人剛做的新衣服nòng破了沒找回來,實在抱歉啊。”薛崇訓道。孫氏愕然道:“隻是一件事衣服,再做新的就是……難得薛郎竟想著如此xiǎo事。”薛崇訓隨口應了一聲,便進了mén,“晚飯做好了麼?”“哦……廚房應該做了,早上薛郎說過能趕上晚膳的。”“這不我沒有食言呀。”薛崇訓露出一個笑容。……幾個人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閒話一邊進了府邸,孫氏本來非常擔心薛崇訓,見他平安回來仿佛有許多的話,不料又是這樣……隻能說些無關緊要的xiǎo事。起先她看見程婷撲過去,她仿佛有種錯覺,仿佛不是程婷,而是自己。其實聽到宮變消息之後擔驚受怕,感受最深的應該就是孫氏了,因為她經曆過政變前後生活變化的一係列過程,深有體會。當初是李成器喪命導致她們孤nv寡母無依無靠任人魚ròu,好不容易運氣不好,李妍兒嫁得了依靠;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母nv都走寡婦的路子,孫氏就真不知還能如何堅持下去了。所以她覺得喜極而泣,甚至一頭撲到薛崇訓懷裡的應該是自己才對,雖然隻是錯覺,嶽母眾目睽睽之下到了nv婿懷裡,那就真要笑煞天下了……不料到了見麵的時候卻是這麼副光景,說了新衣服和晚飯的事兒,僅此而已。於是孫氏也沒什麼話好說了,連問宮裡的情況都沒心思,沉默著一同進府。走到薛崇訓的起居室南邊的長廊上,他回頭說道:“大人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好。”孫氏答了一句,看過去時薛崇訓已回過頭去,隻能看見他的側臉。看起來確實有些疲憊,孫氏甚至感覺有點滄桑。她十二三歲就嫁入李唐宗室,位高權重者也見過不少,有的過得非常愉快,榮華富貴紙醉金mí每天都沉浸在享樂之中;有胸懷大誌如李三郎,自信沉穩行事果決,一副大丈夫的左派……卻鮮見薛崇訓這種樣子的人,她既沒覺得薛崇訓窮奢極yù沉mí聲sè犬馬,又沒感覺出他有天將降大任的自信,回家了卻常常這麼一副模樣。很奇怪,既非傷悲秋,又非懷才不遇(都異姓親王了)。孫氏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中,她心裡老是注意著薛崇訓,大概是因為他關係到自己的生活前景,也可能有彆的緣故。今晚難得一家子團聚在一塊兒吃飯,除了人事不醒的太平公主和住大明宮的金城,薛崇訓家幾乎齊了。在起居室一旁的xiǎo廳裡擺上一張案,也沒幾個菜,因為事先沒有準備。大夥坐一塊兒了之後其實也沒幾個人,薛崇訓這一房並不怎麼熱鬨。嶽母孫氏,正妃李妍兒,側妃程婷,還有個遲早要封側妃的宇文姬,寥寥數人而已。……房頂上沙沙的xiǎo雨聲連綿不絕,薛崇訓覺得在唐朝確實沒那麼浮躁,比如在後世他就斷然不能靜下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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