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一個懶腰。這時忽聽mén口一個聲音道:“剛剛聽說薛郎來了,你在做什麼呢?”孫氏的聲音,薛崇訓抬頭看了一眼,再一次心道這個長輩真是頗有風姿,“上回在朝裡提錢法,我算算錢莊利潤結果。”“薛郎原來會算賬呢。”孫氏笑了笑,款款走了過來,往桌子上一瞧,隻看見一堆陌生數字和算式,便有些好奇道,“寫的是什麼文字?”薛崇訓“哈”了一聲,急忙找借口解釋道:“是西域那邊的計數法,因為更簡潔直觀,我以前就學了點,如今到派上用場了。”他指著結果很高興地說道,“如果新法施行,光是印紙幣從國庫開支中獲得的火耗收益每年就是一百萬貫,另外從事抵押借貸的利潤也不會比這個數目低,果然銀行很賺錢。”“一百萬貫?”孫氏也吃了一驚,“卷宗送來之後我也看過,沒想到總數有這麼多。”薛崇訓得意地說道:“此前有人建議我收錢賣官,一百萬貫得賣多少官職才行?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哈哈。”孫氏問道:“朝裡同意了麼?”薛崇訓的笑容變得有些僵,隻說道:“應該沒問題,政事堂有人支持,有人中立,沒人願意與我作對。改日我見見皇後,讓她幫一把,事兒基本上就成了。”說到這裡,薛崇訓又想起了太子李承宏,如果當日在廟堂上不是他出麵乾涉,費的周折就更少。當權者黨同伐異,薛崇訓今日更理解了這種事,常常有人使拌真是如鯁在喉非常的不舒服。ahref=quot;ahref=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gt;target=_bnk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gt;/a第五十六章寂寞為了儘早通過“錢法”,薛崇訓到紫宸殿又見到了高皇後。畢竟兩人都需要結盟,竇懷貞能見到她,薛崇訓有事自然也可以。隻要高皇後同意幫忙,就容易讓不理朝政的皇帝點頭。如今皇權權微,主要是因為皇帝不管的原因,但中樞的權力結構是百年形成的,宮廷的聖意依然是合法結構下非常有影響的一環。所以隻要皇帝點頭,南衙又無人反對,任何政令都可以施行了。薛崇訓自然沒有明說“錢法”給自己帶來的巨大利益以及對權力布局的重要,隻說利國利民,一心要辦成。有些事兒不明說高皇後也懂,她滿口答應下來,表現出盟友之間的誠意。這事薛崇訓便鬆了一口氣,錢法改革誌在必得了。本來準備了不少說服高皇後的理由及jiāo換條件,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那些準備也就用不上了。見麵剛說了幾句話,達到了目的就要告辭的話顯得有點勢利,畢竟是長期的盟友關係,薛崇訓也得顧及臉麵及jiāo情。於是他又閒扯了一些廢話,因為不怎麼了解高皇後的喜好,隻有揀愉快的話題說,不知怎麼又說起了元宵節時的熱鬨。大概是因為前幾天上朝時和大臣們聊過這個話題的緣故,比較熟悉。高氏做出很認真地傾聽的樣子,偶爾還問一個xiǎo問題,比如“張相公喝了幾杯酒啊”之類的,表示自己很感興趣。但這種禮貌和溫和的態度卻很是做作,明明她很親切的樣子,卻給人千裡之外的感受。不過薛崇訓也習慣這種談話方式了,便不以為意,隻要隨便說說,時間差不多了就走。如果他不去尋找話題,高氏就會主動找話題,儘量避免尷尬和冷場。忽然之間薛崇訓明白過來,高氏是個冷美人啊!如果有的清高nv人一臉高傲冷若冰霜是“外冷”的話,高氏這種冷真是冷到了骨子裡……試想一個你很熟悉的人,總是和你說客套話,不表現出一丁點個人的看法和情緒,是什麼感受?一般遇到所謂的冰美人,自認牛叉的男人總是會被jī起征服yù。不知怎地,薛崇訓卻對高氏沒有多少這樣的征服yù,大約她是汾哥的老婆的緣故,算起來汾哥是他表哥呢。閒談已經持續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從jiāo情上來看已經夠了,於是薛崇訓便轉頭看了一眼殿外的陽光。一般他做出這個動作,就是要說“時間不早要告辭”了。就在這時,高氏忽然問道:“外麵……燈市上很熱鬨吧?”薛崇訓便把到了嘴邊的告辭話咽了下去,隨口很禮貌地答道:“嗯,人多燈多,比大明宮裡差不了多少。”高氏輕輕歎了一句:“大明宮也不是很熱鬨。”“怎麼?”薛崇訓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大概她這句話的感覺和平常不同的原因,多少帶著一點她的個人情緒。高氏lù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搖搖頭道:“聽薛郎說得那麼漂亮,我就是隨便問問。”“哦……”薛崇訓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告辭。”“魚立本,替我送薛郎出宮。”shì立一旁的宦官魚立本忙躬身道:“奴婢遵旨。”薛崇訓向殿mén方向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轉身說道:“母親大人沒有生病前,她的mén前車馬如流,有許多人來往,但是她也會感到孤單……這種事兒,和人多人少沒關係。”高氏道:“我沒有感到孤單,薛郎想得太多了。”薛崇訓嗬嗬笑了一聲,抱拳道:“原來如此。”不料他剛想走,高氏終於說道:“那……和什麼有關係?”一旁的魚立本麵帶微笑,默默地等著他們二人磨嘰,好像在說:話沒說完,乾嘛要告辭;沒話說了,又磨嘰什麼?“這個……”薛崇訓沉yín了片刻,殿中還有其他宮人,有些話不方便說,不然容易給高氏造成麻煩。他想罷便笑道,“我也說不清楚。”“哦……”高氏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和平常的從容很是不同。薛崇訓便轉身走了。魚立本送薛崇訓出了紫宸殿,從高高的石梯上一起往下走。每次魚立本和薛崇訓在一起心情都很,很奇怪,他和外朝大臣在一起會一直想到自己是個宦官,在薛崇訓麵前卻很少能想起自己的身殘……就像好友之間一樣隨意。魚立本便用開玩笑的口氣道:“方才皇後娘娘想知道的答案,薛郎明明是知道,為何不說呀?”薛崇訓笑罵道:“你想打聽了去討皇後歡喜是吧?乾嘛不自己琢磨答案為她解憂?”魚立本一臉沉思的模樣,良久才搖頭道:“雜家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