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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91 字 1天前

相覷。難道在世人眼裡,老子真的是那毫無品味的軍閥武夫?就在這時,宋公解圍道:“王爺剛從戰場上來,心思未收自然難有閒情,非煙還是先瞧瞧諸公的詩罷。”步非煙頗有些失望的樣子,也不看薛崇訓一眼了,隻對宋公執禮道:“是。”宋公端起酒杯來,遙對薛崇訓,說了一番勸酒的話……薛崇訓腦子裡忽然想起:《將進酒》!哈哈,不是挺應景的嗎?廳中的奴兒端著盤子已經在收集眾墨客的新詩了,就在這時,薛崇訓道:“宋公勸酒,我便以此為題作上幾句如何?”“哈!王爺總算賞臉,洗耳恭聽。”宋公大喜。剛才的尷尬雖然掩飾了過去,但多少讓河東王臉上無光,他要真作出詩來,無論好壞,隻需一頓馬屁便能讓他更高興不是。聽說薛崇訓要作詩,廳中諸公少年皆側目看來,雖然大家都說著好話,但也有人想自己表現卻被薛崇訓給搶了風頭內心裡悄悄有些不爽,隻待看他的笑話。非煙笑吟吟地說道:“請王爺賜詩。”看得出來她也不抱多少希望,隻要是詩便唱,總算是給人王爺一個麵子不是。薛崇訓也不多言,回憶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還背得,虧得這首詩語句簡單朗朗上口,不然真記不全。眼見薛崇訓沉默下來,一副冥思的樣子,大家知道他在醞釀情緒思索詩句了,便漸漸安靜下來,姑且聽聽。回憶罷,薛崇訓便抬起頭來,目光深遠的樣子開口大聲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好!”宋公立刻就讚了一句,“開篇氣勢磅礴,果然隻有王爺這樣的胸襟才能吟出此種意境!”薛崇訓的神色一案,露出淡淡的憂傷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步非煙那含笑的眼睛頓時一點笑意都沒有了,頗為震驚地看著薛崇訓那張顯得有些黝黑的臉,他此時此刻,配上一身恰如其分的麻布舊袍,仿佛不是一個郡王,仿佛是個真正的憂國憂民的詩人!薛崇訓語調驟轉,一撫長袖變得一身瀟灑氣度,“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amp;amp;lt;/divamp;amp;gt;第三十六章新故緊接著的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儘顯灑脫氣度,讓廳中之人紛紛大聲讚頌,“唯有王爺這樣的胸襟氣度方能有此佳句”雲雲,拍須遛馬者嘈雜一片,情緒極高。()千金散儘還複來?薛崇訓可以在拂袖之間把這句詩的氣度朗誦出來,可所謂詩出於本心,如果讓他自己寫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灑脫。他完全不可能這麼瀟灑,完全無法看破富貴、權勢,他為了和表哥爭權什麼事做不出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薛崇訓背到這裡,顯然後麵的“岑夫子,丹丘生”是人名,得稍微改一下以符合今晚的情景,他便改口道,“王少伯,劉使君,將進酒,君莫停。”這句怎麼聽怎麼彆扭,薛崇訓的臉上也感到有些汗然,但好在周圍的人都沒聽過這首尚未出世的詩,自然不會覺得有太多突兀。劉安和王昌齡都捧起酒盅,麵帶笑意很有麵子地飲酒,被郡王在詩中提及名字,顯然是很愉快的事兒。熟悉薛崇訓的王昌齡此時也感到有些驚訝,薛郎何時變得如此有才華出口成章了?如果是收買文人事先作好的,但究竟是哪個文人?薛崇訓身邊的人才王昌齡基本都知道,此時倒有點想不透了。薛崇訓故作灑脫地繼續背完:“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好!好……”眾人紛紛起哄起來,此時此刻人們倒是有幾分真心佩服。詩講的是意境和氣度,就算真有才華的人沒有胸襟也做不出好詩來,顯然李白這首將進酒雖然語法簡煉直白,但境界無疑是上層的!旁邊的人記下詩歌之後,步非煙才照著彈唱,婉轉清脆的聲音來唱這歌,分外可愛,大夥皆儘歡笑一堂,愉快到了極點。唱完之後,薛崇訓怕有人要和他談論詩詞歌賦,心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當下便借口不勝酒力開溜了。“王爺這樣就要走了麼?”非煙忽然投來顧盼生輝的目光,真叫薛崇訓見而生憐,很有些舍不得。但薛崇訓情知上不了她,隻能逢場作戲一番,也沒多大的意思,便說道:“不勝酒力怕出洋相,失陪,諸位多多包涵。”說罷便帶著幕僚隨從往外走了。走到門口時,心裡掛念著非煙妹紙的美貌,他又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不料正碰上非煙目送的眼光,四目相對薛崇訓忙回頭跨過門檻。幾個人出門上馬往行轅走時,劉安頗有些惋惜道:“薛郎真錯過了大好機會。”“劉使君是說非煙?”薛崇訓笑道,“你不是說咱們不便貪圖美色麼?”劉安搖頭道:“本以為薛郎雄才大略,於詩詞歌賦便不太精通,才有此一言。哪想得薛郎出口成章忽驚四座,方才您沒見非煙傾慕之目光?此女最喜有才華者……”薛崇訓道:“因為一首詩寫得好,她便要以身相許,不太可能罷?”劉安笑道:“雖然一時難以成功,但有了好感,薛郎以如此身份地位,略施手段並非難事。”“懶得了。”薛崇訓輕輕搖搖頭,歎了口氣道,“非煙雖才貌雙全叫人一見便生愛慕之心,但在我心裡仍比不上家中任一小妾。”劉安哈哈一笑道:“都言兒郎見了新人忘舊人,薛郎卻是念舊。”這時王昌齡吟道:“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薛崇訓聽罷頓時罵了一句:“起先叫你作詩解圍不乾,現在又詩興大發,真是找踢!”劉安“哈哈”大笑,王昌齡麵有歉然,於馬上抱拳陪不是。一行人有說有笑,倒也其樂融融。薛崇訓回到劉安掌管的戶部行轅,叫人安排了寢室,便準備安靜一會兒就休息。人的情緒挺受外物影響的,剛剛參加完熱鬨的歡宴,回來安靜下來耳邊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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