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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87 字 1天前

如此安靜的環境,孤男寡女閂在同一屋裡,氣氛到位,薛崇訓被她那搖曳的身姿一誘惑,竟然有些口乾舌燥。他心裡又隱隱有些不安,雖然是唐代,雖然是胡人,但倆男女關在同一個屋子裡,恐怕也難免讓人誤會……是誤會嗎?但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擔心就越是心動;越是不允許的孽緣,就越想去逾越。薛崇訓自嘲:我年近而立之年,莫不是還有叛逆心理?“衛國公稍坐,我為你沏茶。”慕容嫣很不平靜地說了一句平淡的話,眼睛隻是看著地板。灰色的地板,陳舊的房間,一切都那麼古舊而灰暗。這鄯州州衙實在有些年頭,經曆過歲月和戰火的洗禮,修修補補繼續使用,便是這麼副模樣。但正因如此古老的環境,紅顏仿佛更有內涵,受古宅的襯托,在她美麗的外表下好似沉澱了曆史的幽怨。薛崇訓說道:“我要是真等回來了大相,我們被人撞見關在屋子裡,後果可能有點嚴重。”可能、有點,說得輕巧。慕容嫣幽幽問道:“會怎麼樣?”薛崇訓略一思索:“得看大相怎麼態度,是隱忍顧全大局,還是惱羞成怒?你最清楚他的性子。如果是我換作伏呂的位置,肯定是後者……”慕容嫣臉色有些慘白,輕咬了一下朱唇:“恐怕他和衛國公一樣。”“這樣的話,以前幾個月的和談努力全部白費,我自然不會放你們回去,伏呂隻有死,吐穀渾越亂我唐軍越好打。而你會受到保護……就像昨晚一樣,無須計較代價。”慕容嫣恢複了些許理智,急忙站了起來,“我不能讓王弟陷入困境。”說罷走到門口,去抽門栓。“繃”地一聲輕響,薛崇訓的手掌按在了門板上,低下頭輕聲道:“鄯州州衙是我的地方,會給伏呂機會讓他當場撞破?”“不是……不是這樣的。”慕容嫣急忙搖頭,“衛國公請回,稍候再來罷!”薛崇訓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大手從她的腋下順利地穿插過去,一把摟住她的後腰,埋下頭將嘴唇靠在她的耳邊:“在遙遠的東方,沒有人能阻擋你的心。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心真的靜如止水?”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按在她那飽滿的胸脯上,手指輕輕一用力,便形成了幾個圓滑的凹陷。慕容嫣幾乎要哭出來,掙紮著從薛崇訓的手掌中逃離,逃到牆角,用後背緊緊貼著陳舊的土夯板築牆壁,“你不要過來!”“我沒過去。”薛崇訓歎了一口氣,“此次一彆,不知此生是否還有機會相見?告辭。”他說罷很乾脆利索著一抽門栓,雙手各抓一扇門,呼地一下打開,寒風驟然灌入,光線也是一亮。“等……等等!”慕容嫣突然喊了一聲。“怎麼?”薛崇訓回頭看時,隻見她已是淚流滿麵,他感到很意外,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瞬息之間薛崇訓便品味到了此中曲折,明白剛才那句怎麼完全是廢話,他也不等慕容嫣回答,直接跨出門檻。慕容嫣顫聲道:“你能再停留片刻嗎?”薛崇訓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又沒說走,等我交代一聲。”他走出門,正見有個穿綠袍的書吏從長廊那邊走過來。書吏見著薛崇訓忙站定抱拳躬身道:“小的見過明公。”“叫什麼名字?”薛崇訓問道。這衙門裡人不少,雖然各官吏他都看熟了,但誰是誰名字實在弄不清楚。書吏聽罷臉上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刺史怎麼關心起他的名字來了?當下忙抱拳恭敬地報了名字職位。薛崇訓點點頭,招了招手,“有件事交待你去辦。”書吏忙附耳過來,凝神聽著。薛崇訓道:“你去儀門外邊呆著,瞧見吐穀渾大相伏呂回來,就找個由頭說幾句話拖上片刻,然後差胥役過來打門,明白?”書吏也不多問,隻管應道:“小的記牢了。”“很好,我親自交給你的事,要辦好了。”“是、是。”薛崇訓滿意地揮揮手:“去罷。”他倒不怕什麼流言傳出去,正如剛才對慕容嫣說的,在遙遠的隴右道一切都不是問題,吐穀渾人過兩日就要回西海那邊了,這邊的八卦和他們有啥關係?他左右看了看,然後輕輕跨進門去,再次將門閂住。慕容嫣還站在牆角裡,她眼旁的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眼巴巴地看著薛崇訓顫聲道:“我們……我們要做什麼?”“什麼也不做。”薛崇訓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謊言,儘量用很隨意的步調向她慢慢走去,“隻是再多感受一刻彼此的心一起跳動,但要防止彆人誤會。”“你騙我,我……又不是三歲孩童。”慕容嫣咬著朱唇道。薛崇訓聽罷心裡一陣好笑。慕容嫣用哀求的語調道:“我隻是想和你多呆一會,不要做那樣的事好嗎?”第三十五章柔荑“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們就這樣說說話好嗎?”慕容嫣幾乎是用哀求的口氣說著。平時的慵懶、高貴,此時已然蕩然無存。就算見識過殘酷鬥爭的公主,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成年的凡人,她會害怕嚴重的後果,她會舍不得已經擁有的一切,她會擔心親人。但是她和薛崇訓一樣會被誘惑,從宴會上看到薛崇訓對女人的溫柔起,她就一步步地被向深淵引誘;最初的羨慕,到每一個曖昧的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親昵的話語,無不在有意無意中撩撥著脆弱的理智;進而突然遇到危險,在無助與恐慌中,那種依賴在她心裡的烙印是如此深刻;然後在校場上,薛崇訓在她心目再次樹立起高大的形象,雖然這個形象也許隻是個幻影……可是情愫本身不就像泡沫那樣短暫而脆弱嗎?落花與流水,詩人總是用這樣的事物地類比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薛崇訓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雖然走得很慢,卻一直在向前。每一步他都仿佛能感受到不同的情緒,其中有殘忍,他覺得自己很殘忍。如果慕容嫣拚命反抗,按照薛崇訓的一貫風格他是絕不可能強迫她的;他沒有強迫彆人的身體,卻在強迫心靈。“我在這裡,不要害怕。”薛崇訓語調低沉穩定,還很溫柔。但在他自己聽來,卻充滿了冷血與**。這句話,慕容嫣仿佛回到昨夜,昨夜那血跡斑斑的場麵,無助地抓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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