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卒便能保障東線安危。當此之時,如衛國公私下與仆從吐蕃的那些鮮卑人議和,不說您無權這麼做,而且會遭政事堂不滿,豈非大大的不妥?”薛崇訓道:“西海一帶的慕容氏已無路可走,隻能臣服大唐,有現成的人何必要勞師動眾去遷內附鮮卑人?咱們體會到了中樞的用意,不論用什麼法子,隻要達到同樣的目的不就行了?”李奕道:“節度使言,吐穀渾故地的鮮卑貴族和吐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靠不住!最好的辦法是乘勝追擊,徹底消滅,讓靈州鮮卑人還故地以複基業。內附汗王諾曷忠,其母是大唐弘化公主,族人內附大唐數十年早已誠心歸順,遷其到吐穀渾故地實乃長久之計。”“哈!要說可靠,隻要他們還保持著遊牧族的習性,不可能完全靠得住。安得猛士守四方?咱們漢人的國家安全最終還得靠自己,彆指望彆人。”薛崇訓嘲笑道,“我自有打算,到時候長安會滿意我的做法,你回去告訴程節度使勿憂……屠城滅族那是法西斯、嗯,就是野蠻人乾的事兒,毫無益處;但不要好處光圖人家稱臣說兩句好聽話那是打腫臉充胖子,難道咱們要學隋煬帝在樹上掛絲綢?對外族最好的辦法是‘禮遇之’,但咱們作為超級大國應該剝削的利益決不能放過。甭管他們如何花言巧語,你強盛之時一口一個爹一口一個微臣,等時運不濟國弱之時誰他媽鳥你?”李奕一聽,一套一套的看樣子早就打定主意了,可不是隨便乾的事兒,當下情知多說無益,便抱拳告辭要回去複話。待李奕和王昌齡都走後,白七妹笑道:“字寫得那麼差勁,說起來話又罵爹又罵娘,真不知你怎麼當的官兒呢。”“你不懂我說得是真理,滿口之乎者也引經據典卻老想著讓遊牧族幫忙守國門的人,到頭來被打得滿地找牙那才是斯文掃地。”薛崇訓又拿起吐穀渾人的書信瞧了瞧,上頭的漢字卻是寫得像模像樣,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字兒如此清雋,該不是出自女人之手吧?”白七妹也湊上來看,但她看到上麵列的禮物,卻忘記了品字,喃喃說道,“好多珍寶呢!”薛崇訓點點頭道:“我得在回書裡收兩件東西,就當是看在私人的情麵上也說得過去,我與那慕容氏本就有些私交……你喜歡哪樣?”白七妹吃驚,眨巴著美麗清亮的大眼睛疑惑道:“你問我作甚?”薛崇訓笑道:“你不是把你逗樂了,便樂意效勞麼?再說上回你冒險幫我辦事,我一點表示都沒有實在顯得小家子氣了。這人家的東西,我借花獻佛,又不出血又得美人一笑,何樂而不為?”“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想著拿彆人的東西做人情。”白七妹板起臉道。“外邦來的東西,那是異域珍品,不要就算了。我還省得擔心被禦史發現了被罵個狗血淋頭。”白七妹忙按住那單子,瞪了一眼:“誰說不要了?你的話那叫‘不要白不要’!”她急忙聚精會神地細看那些名目,“重一兩的夜明珠?那得多大一顆啊!纏絲瑪瑙,火焰石……能全收就好啦!”“隻能要一樣,可彆太貪心。”薛崇訓道,“選你最喜歡的罷。”白七妹嘟嚕著嘴道:“我最喜歡最貴的,可不知道哪樣貴。”薛崇訓:“……”這時白七妹忽然問道:“可是剛才你明明說要收人家兩樣東西,為什麼我隻能挑一樣?”薛崇訓道:“自然要送婷兒一樣,不然光送你沒她的份,被她知道了肯定不高興,說不定還會記恨你,我這是在為你作想。”白七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倒是沒忘了房裡的嬌娘,對她挺好呢,卻不知能好多久?”“你等著看不就知道了,莫不是你相中了我長情便要以身相許讓我收你到房中?”薛崇訓帶著笑意隨口說道。“難道薛郎還有不情願?”白七妹說罷轉了一圈,“也不瞧瞧人家這身段臉蛋,你上哪找去。”薛崇訓“哈”地短促笑了一聲:“你倒是一點都不會妄自菲薄。”他笑罷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了片刻,隻見白七妹一身白衣服配上清純相貌如絲如雪的肌膚,當真是個美少女,比那演玉女的賣萌女星還上道,可真如“玉女”的偽裝,白七妹那純潔的外表下可一點都不純潔。他便用半開玩笑地口氣說道:“你野慣了,我要真收你到房中,隻怕你受不了那種平淡到枯燥的日子。”白七妹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薛郎,人家可是能安靜下來的哦,你想想玉清道姑她多悶的一個人,還有她在洛陽那上清觀,除了一群裝神弄鬼的道士多無趣的地方,我在那躲了幾個月都不嫌悶。薛郎再悶能悶過玉清道姑?”薛崇訓正色道:“這裡畢竟是簽押房,不要拉拉扯扯的授受不親,官吏見了太不象話。”白七妹頓時放開手,玉手按住心口,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哎喲,人家好怕哦,衙裡都是官差,還有捕快,我做了那麼多作奸犯科的事兒,他們抓我怎麼辦?”隻見她的手指輕輕一按,那飽滿的沒有戴文胸的胸脯就被手指按了個輪廓圓潤的凹陷,彈性十足而柔軟的形狀,頓時吸引了薛崇訓的目光。白七妹見狀低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他的念頭,便嗲嗲地小聲說道:“想摸嗎?”薛崇訓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她正色道:“可這裡畢竟是簽押房,不要拉拉扯扯的授受不親,官吏見了太不象話。”薛崇訓:“……”她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呢,我替你想個法子,悄悄告訴你。”薛崇訓忙附耳過來,她在耳邊輕輕吹著幽香之氣,“你借口出去辦事,坐馬車出去,我扮成趟子手保護你,然後上你的車……明白了麼?”薛崇訓喜道:“此計大善。”他當下便丟下沒寫完的信劄,把毛筆往那硯台上一擱,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公務私務?他們帶了人馬,上了那輛考究的前刺史留下的考究鬆木氈車便徑直往衙門外麵走,馬夫問去哪兒,薛崇訓直接說道:“哪裡僻靜就往哪兒走。”出了州衙便是州前街,正值隆冬季節街麵中心鋪滿了積雪和碎冰末子,人們如無必要都窩家裡保暖外頭根本沒幾個人。民宅大多關門閉戶的,那些商鋪門口也掛著一條厚棉簾子,鄯州城顯得有些蕭條。薛崇訓沒等馬車走多遠,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