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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6 字 13天前

嘴皮子挺歡樂的,心情也跟著好些了,哈哈笑道:“有意思。”李奕又道:“節度使不讓咱們碰,不過衛國公想要,他說不定會大方些。”薛崇訓笑了笑不以為意。這時二人已走近了,果見那彈琵琶的小娘子低眉順眼的很溫順的樣子,見了生人還臉紅,倒是有幾分天然純粹的趣味。屋簷對麵有個亭子,亭頂上有些白白的積雪,裡麵燒著一爐子紅彤彤的炭,有倆人正坐在那裡說話。其中一個穿著葛衣麻袍的中年人不是程千裡是誰?今天這種場麵,薛崇訓都穿的是朱色小科一身正式打扮,程千裡卻還是那副模樣……想想薛崇訓還真沒見過他穿官袍係錦帶的樣子,如果去京師見皇帝,他恐怕是不能一副布衣打扮了吧?另一個人也是熟人,兵部尚書張說的那侄子張濟世。這貨倒真不嫌路遠,又從長安跑到隴右來了。張濟世已經看到薛崇訓了,正熱情地向這邊招手,程千裡也說道:“紅爐薄酒,就等衛國公。”薛崇訓想著不久前這老小子見死不救差點沒讓他損失了張五郎,心裡老大不爽,便故意給他尷尬,佯裝沒有聽見,卻走到屋簷下那小娘身邊說道:“你這琵琶彈得不錯。”小娘子急忙站了起來,懷抱琵琶局促地立著,也沒說執禮說句寒暄話,隻低著頭道:“剛剛才學,以前奴兒隻會唱不會彈。”張濟世和李奕見狀都不動聲色地瞧著,程千裡好像也明白其中緣由,臉上卻還掛得住隻是淡然地掛著微笑。薛崇訓從餘光了看到程千裡那沉穩的表情,當下又對小娘子說道:“隻會唱不會彈,那你會吹不?”“吹……吹什麼樂器?奴兒不會。”薛崇訓故作驚訝道:“不會?我不信買了你隻讓學琵琶。”李奕強憋著笑,想笑卻不敢笑,薛崇訓敢用開玩笑的口吻去羞辱節度使,他李奕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還得裝作正經的表情,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漲得像豬肝一樣了。那小娘子低著頭卻能看見薛崇訓身上那板直的朱色官袍還有袖子裡一塵不染的潔白絲綢,應知麵前這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她倒是老實不敢不回話,也想到了這郎君揶揄的意思,便小聲說道:“阿郎會讓奴兒侍寢,床第間的事……您去問阿郎罷!”薛崇訓這才放過小娘,徑直走向亭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娘子真奇怪,莫名其妙讓我問程節度使的床第之事,實在失禮。”程千裡一臉尷尬,揮了揮手道:“你下去罷!”那小娘急忙轉身逃也似的小跑著溜了。張濟世也沒笑,拱手道:“衛國公彆來無恙。”他隨即又趁機轉移話題說道:“不過看樣子不多久咱們就不必稱衛國公,還得叫王爺。”薛崇訓一麵向張濟世回禮,一麵問道:“此話怎講?”張濟世笑道:“前日的谘文,不是讓衛國公做伏俟道行軍總管,此間大有深意,想想便通了。”薛崇訓坐了下來,轉頭看向程千裡:“節度使有何看法?”程千裡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兩日我沒細想朝裡的事……鮮卑人圍攻鄯城,把周圍搶了個精光,那邊的百姓過這冬怕是有點困難,州府的存糧肯定不夠、軍糧也不能妄動,從哪裡調些糧食過去?”薛崇訓聽罷也收起了玩笑的口氣,沉吟道:“節度使所言甚是,這事兒得讓州衙官吏抓緊了辦。”幾人沉默了片刻,張濟世才說道:“吐蕃新敗,東平公應早作布置儘快拿下石城堡,將赤嶺大非川一帶納入我大唐版圖。如此一來,東平公不僅能恢複程家門楣,還能出將為相彰彪青史,傳為千古美談,何樂而不為?”“出將為相?”程千裡頗有深意地淡淡一笑。張濟世愕然道:“叔父絕非妒賢嫉能之人!我已經聽到政事堂口風,東平公如果入朝,正好代替年邁的工部王尚書。左相陸閣老(陸象先)為人厚實,您和他共識定然省心。”程千裡“哈”了一聲道:“張主事想得太多了,我隻是沒想過要做丞相,猛地聽你這麼一說有些詫異罷了。”張濟世有些尷尬。薛崇訓見狀心道:張家小子到底年輕,實在沒程千裡深沉。張濟世的一張馬臉又看過來:“我帶來了兵部公文,正要知會衛國公,朝廷封您做伏俟道行軍總管,兵部自然不能逆著政事堂的意思,讓您掛著個空銜不是?”薛崇訓笑道:“我也正納悶,鄯州邊軍幾乎打了個精光,剩下不到一千人,新招了兩千沒法用的壯丁,湊在一起也不夠看的,我行啥的軍?”張濟世道:“劍南軍八千人全部調入伏俟道帳下,另外鄯州軍要恢複夠二十個團的規模,加起來萬餘人,伺機從北線到西海周圍活動,有苗就毀、有草料就燒、有羊就殺,逼迫鮮卑人臣服,如果能占領伏俟城更好。南線東平公取石堡城,能吸引敵兵主力,衛國公在西海大有可為!”程千裡歎道:“積石山防線已成,最後還是要強攻石堡……”張濟世皺眉道:“咱們自然不能足於防守,應乘勝擴張,把鮮卑人一並臣服,恢複先祖的勢力範圍!”薛崇訓看了一眼程千裡,不動聲色地說道:“兵部的意思我聽懂了,這不是讓程節度使在石堡啃石頭,卻把功勞都往我身上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明擺著的事兒,對程節度使公平麼?”程千裡忙道:“複我程家祖業,已經很公平了,這不還承諾要出將為相麼,我還圖個啥?倒是衛國公需要功勞正大光明地恢複郡王的位置不是?”“國公也好,郡王也罷,其實我不是很看重。”薛崇訓說出口時發現好像給人很假的感覺,但其實他是大實話……什麼爵位都是虛的,如果太平黨在權力場失利,你就是親王都沒用,李成器那幾兄弟不就是例子?張濟世道:“東平公答應取石堡了麼?您給明白話,我回去好交差。”程千裡歎道:“傷亡將士以萬計,耗費錢糧無數……隴右這十萬官健累月作戰無法屯田,必得各地運調軍需,我食一石糧,運來須得耗費數倍,如地方官吏趁機魚肉,百姓定苦不堪言……前朝(隋)征高麗民不聊生,前事不遠後事之師,朝廷諸大夫不怕重蹈覆轍麼?”“東平公言重!”張濟世神情一冷,“征西乃政事堂同識,非兵部一家之言,帽子不能亂扣……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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