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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92 字 1天前

薛崇訓忙拜道:“兒臣見過母親大人。”“坐下說吧。”太平一拂兩隻長袖,動作大氣而端莊地坐到了正麵的軟塌上。唐朝的衣服種類繁多,太平公主穿著這種大袖衫是漢服一類,更能展現出貴氣。寬闊的衣袖揮灑之間總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勢。太平下意識地端詳著薛崇訓的臉,但他麵無表情,太平笑道:“你生氣了?”廢話!但薛崇訓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兒臣很理解母親的做法。我既娶了宗室,決不能再和金城有瓜葛,否則有損皇室威嚴。母親是怕我放開舊情,所以才這樣做。”太平聽罷臉色一鬆,歎道:“那麼多人,就你貼我的心。”薛崇訓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母親為什麼先對我說一聲,您起碼得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和你說有什麼用?”薛崇訓忍住一肚子不爽,吸了口氣道:“我不會對母親陰奉陽違,話先說明白,因為母親的決定,崔家絕對要付出十倍的代價!”“你說什麼!”太平的臉色頓時一變,指著他的鼻子怒道,“我尚且不能為所欲為,你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你給我說個是非曲直的道理出來!”薛崇訓道:“我沒有理。”“放肆!你沒看見麟德殿前崔日用是怎麼管教兒子的?”太平揮了揮手掌,作勢要打的樣子,可惜薛崇訓站得太遠,她顧及形象沒有站起來。就在這時,薛崇訓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如果先父在世,我便不會這麼缺管教了。”太平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薛紹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第一任丈夫,任何女人都會對那第一個記憶深刻吧。而薛紹正是因為政治鬥爭被家人殺害的……可以說太平公主的情緒是相當複雜。第四十三章寺廟薛崇訓實在不省心,經常要和太平公主反著乾,她想發火,偏偏每次都不能真正發火,每次都被他弄得很糾結。這次也是,薛崇訓明擺著說要報複,太平氣憤的同時又覺得兒子的心還是向著自己的。太平沒辦法下狠心剝奪他的權力,隻好派人監視著,特彆是薛府上方俞忠等幾個家丁,還有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三娘。大理寺、刑部,甚至禦史台都有密探,不然治彆人罪時很難弄到真憑實據,這些衙門全部安插有效忠太平公主的人,於是把薛崇訓身邊的心腹給看得死死的,等於縛住了他的手腳。薛崇訓也知道了這個狀況,他倒是不以為意,他根本就沒打算用刺殺的手段,因為刺殺一兩個人沒辦法根除崔家的勢力。這種事兒,一旦沾血就化解不了,最好的辦法是一擊必中,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他想起了一個人:宇文孝。宇文孝這個人的底細隱藏得很深,明麵上商人出身,通過官場的關係入仕。唐朝的商人地位和其他朝代一樣不高,但並沒限製入仕,如女皇武則天的出身就是個木材商人家。宇文家本來是茶葉商人,但宇文孝以前卻並不是做生意的……他的底細,現在活著的人隻有薛崇訓、三娘、白七妹等數人知道。現在宇文孝在京兆府做司錄參軍,這樣一個權力不大的文官,就算很多人知道他女兒和薛崇訓的關係,也沒想到他能有什麼用。所以太平根本就沒把他算在薛崇訓的勢力範圍內。隻有薛崇訓知道,宇文孝乾臟事是很麻利的主。他不便去宇文府拜訪;手下也被監視著,也不便派人直接找宇文孝。但還有一個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聯係上:和宇文姬幽會。一天他從大明宮出來後,便徑直去了千福寺。這個地方,是當初章懷太子的舊邸,當今皇帝李守禮就是章懷太子的親生兒子……每次薛崇訓來到這裡,總是能想起武則天朝以來的種種複雜往事。千福寺好像就是故事的一個見證一樣。寬敞的佛堂裡一直都有木魚的聲音,“篤篤……”單調而乏味,但往昔這裡應該是舉行宴會的地方,應該是各種絲竹管弦的樂曲層出不窮,美人在此間歌舞不息。滄海能變桑田,歌舞也能變木魚聲。薛崇訓掏錢買了一炷香,點燃了插在金身佛像的香爐裡,然後彎腰拜了幾拜做個形式。這些寺廟在城外是有土地的,而且香客有時候要進香油錢,通過這些收入便能維持,但他們仍然會設法增加收入,比如在這裡賣的香燭,就比外麵貴一倍。施主們不會嫌貴,以為錢進獻給了佛主……什麼都是以經濟為基礎,佛法上沒有告訴信徒們如何維生,但和尚們總能想到辦法。薛崇訓進完香左右看了看,宇文姬還沒有來,便走出佛堂來到了院子裡的廊廡上等待。千福寺是無法讓人感受到寧靜的意境的,它有太多故事。薛崇訓現在的心情就沒有平靜下來,雖然有木魚的聲音、有香煙的味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叫《冤報冤趙氏孤兒》,晉國貴族趙氏被奸臣陷害滅門,結果留下了一個孤兒報仇……在儒家道義允許的複仇定義下,終於討回了正義。想到這裡薛崇訓感到有些心坎發涼,他有點納悶,自己怎麼要成邪惡的一方了?正義的力量有時候是不可忽視的,薛崇訓感到很有壓力。所以他打算如果要乾的話,絕對不能留下複仇的火種。等了許久,總算看見宇文姬來了。隻見她男扮女裝穿著青色的窄袖上衣,下著長褲,見到薛崇訓便埋怨道:“怎麼在寺廟裡見麵?”薛崇訓用低沉的聲音道:“這裡有我們的回憶。”宇文姬好像想起了什麼,忙低眉看著地上,雪白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厚厚的朱唇,兩個小動作讓她看起來愈發嬌媚。薛崇訓不動聲色,先哄著她,否則如果她可能會覺得薛崇訓有事才找她、沒正事不找?說不定她一生氣不把事兒辦好,豈不麻煩?情人和屬下是完全不同的,你可以明確地下令屬下要辦什麼事,但不能命令情人去做什麼,隻能讓她心甘情願去辦。宇文姬小聲道:“在這裡見麵也好,免得我們每次相見就……”薛崇訓強笑道:“如果我相見不想那事兒,你才應該擔憂吧?”宇文姬的眼睛轉了轉,琢磨了片刻,嗔道:“那你居然叫我來這裡,是不是已經膩煩我了?”薛崇訓:“……”宇文姬不依不撓道:“被我說中了!”薛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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