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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0 字 1天前

道:“好了,彆哭了,隻是一首曲子,它是在述說彆人的情緒,你彆陷進去。那不是真的,隻是一首曲子。”蒙小雨淚眼汪汪地看著薛崇訓點頭“嗯”了一聲。魚立本的手指按在琴弦上,也是久久無語。李龜年很肯定地說道:“此曲絕不是出自我和門人之手……不可否認寫譜之人的才氣,但這種音律聽多了有害無益。”薛崇訓問道:“此話怎講?”李龜年道:“偏頗(激)、隱晦的東西,會讓人陷入絕望悲觀之中,讓人失去心平氣和的修養。音律會影響人和物,昔者煬帝窮奢極欲,為了吃到上好的鴨肉,喂養牲畜時用珍藥還不夠,每日又叫宮妓給牲畜演奏音律,聽說這樣喂養出來的鴨肉細嫩可口……”薛崇訓聽罷頓覺隋煬帝這個人真是很有創意,但不知道傳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他又想:真是白七妹所作?她難道是李龜年說的那樣偏頗陰鬱?他又想起了白七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仇人打掛。記得她很愛笑,很愛裝純,難道內心裡和這首曲子一樣?就在這時,一個奴婢走到草堂邊上說道:“稟郎君,夫人回來了,一同的還有孫王妃。”孫王妃?薛崇訓對於這個稱呼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明白是孫氏,李妍兒她娘。孫氏怎麼會到自己家裡來?薛崇訓忙起身道:“告歉告歉,嶽母大人來了,我去去就來,請諸位稍事片刻。”李龜年經常出入官員權貴府邸,見多識廣。今天薛崇訓請的這些人,一個宰相、一個當紅宦官,肯定不隻為了研究什麼音樂。上回的聚會也是這樣,大家都走了,張說留在薛崇訓府上說事兒。正好現在薛崇訓有事,李龜年便趁此機會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多謝郡王的款待。”薛崇訓也不多留,抱拳道:“今日實在抱歉……來人,送客。”蒙小雨發現李龜年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兩眼,也意識到薛崇訓和朝中的人可能有啥正事,便也跟著告辭。隻有張說和魚立本還穩起的,沒有走的意思。他們倒不是臉皮厚,是猜到還有其他事兒沒說。薛崇訓一麵叫家奴送李龜年和蒙小雨,一麵對留下來的二人說道:“二位等我一會。”魚立本道:“你我並非外人,不必太客套,薛郎趕緊去接嶽母大人吧,我和張相公先喝茶等著……這顧渚紫筍真是好茶啊,很難買到極品的呢。”薛崇訓笑道:“我家裡還有不少,一會送你一點。”他說罷便走出草堂,叫那奴婢帶路,過去見老婆娘家的人了。薛六是很會辦事的,早已把孫氏帶到了後宅門樓旁邊的一間倒罩房裡休息。等薛崇訓過去時,什麼都安排好了。他走進門,當下便躬身說道:“嶽母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失禮之處請您多多包涵。”孫氏見到薛崇訓有點驚訝:“你不是和張宰相他們一起嗎,現在趕著過來了會不會耽誤事兒?公事要緊!”薛崇訓道:“不是什麼正事,隻是與好友數人閒談音律而已。”李妍兒聽罷高興道:“黑……夫君一會也帶我去吧,我想聽他們彈琴唱歌呢。”孫氏頓時板起臉來:“你真以為閒談?薛郎與朝臣交往便是正事……再說妍兒是內眷,不能隨便見客,除非薛郎叫你去,一定要記住!”李妍兒隻得怏怏地“哦”了一聲。孫氏又道:“本來道歉的應該是我,不請自來真是很失禮。不過我擔心妍兒不懂規矩,又不能把她留在宮中太久了,所以左思右想就請殿下恩準我出宮居住少許時日,也好多多管教一下妍兒。”薛崇訓道:“您是長輩,快彆這麼說,您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第三十三章象戲世間上的事兒就是那麼奇怪,前些日子薛崇訓為了哄李妍兒上床,花了不少心思都沒成功;現在他有正事忙乎,顧不上李妍兒的事了,彆人反倒送上門來。她娘孫氏年齡大,又做過王妃生育過女兒,肯定深明人情世故,自然知道怎麼教育李妍兒,薛崇訓便不用再花費心思……真是一心栽花花要死,無心插柳柳成蔭。嶽母那裡見了一麵,儘到了禮數,薛崇訓又叫李妍兒多陪陪她母親,然後便告彆而出,準備回到草堂去找張說和魚立本。這時他想起聽雨湖畔的書房格局很像大明宮李妍兒母女住過的小院,難得心細一回,便叫來薛六吩咐道:“你找人把書房那院子收拾布置之下,然後多安排幾個奴婢侍候著,讓我嶽母暫住那裡。”薛六應道:“郎君且放心,老奴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薛崇訓點點頭,滿意地向草堂而去。見到張說等人,他又客套道歉了一番,方才坐下。張說笑道:“薛郎得好生應付才行,家事也是難事啊。”“張相公所言極是,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可見很麻煩。”薛崇訓道。三人便一陣笑聲,緩了一下氣氛。薛崇訓陪笑了一陣,沉吟片刻主動說起了兵製:“上回張相公提到的‘官鍵’之事,因關係重大,我又沒有在政事堂裡當差,所以慎重考慮了許久。”魚立本聽罷對自己能參與此事有些驚訝,雖說唐朝沒有宦官不得乾政的祖製,但目前的皇家對外臣邊將都算比較信任,所以宦官的政治影響力並不大。魚立本也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聽著。薛崇訓又道:“雇用官鍵在高宗時已有先例,不過現在又為不同。高宗時的官鍵隻是輔助兵種,不能代替府兵;現在要對吐蕃用兵,起兵數恐怕得以十萬計。而且因折衝府經營每況愈下,這次朝廷如果通過官鍵的政見,恐怕會對整個兵製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而且以高宗時的健兒待遇為憑,要配以田地房屋、終身免除課役、裝備給養全部由朝廷供應,大量雇傭健兒的後果會極大地增加戶部負擔。”張說沉思許久,說道:“薛郎考慮得周全,我也在想維持的事,健兒之事不能單獨處理,還要配以財稅變法,租庸製隨著逃戶越多已經不合時宜,我想到了兩稅製,不過目前尚未思索成熟。”薛崇訓沉吟不已,心道張說是比較有遠見的,但顯然沒有考慮到其最大的惡果:軍閥割據。這也怪不得張說,人非神仙,世上有多少人能預見到百十年後的事?薛崇訓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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