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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4 字 1天前

著床頭的一個大櫃子,怒道,“我堂堂衛國公,今上就是我的舅舅,你敢當這麼多人的麵羞辱我的女人?彆怪我沒提醒你,凡事都會有代價。”李守一咬著牙,兩腮的肌肉繃緊,盯著薛崇訓道:“本官隻辦公事。來人,掀開被子!”身後的胥役沒人敢動,個個麵麵相覷,腳下卻像打了樁一樣一步也移不開。李守一鄙夷地看了他們一樣,哼道:“沒血性的東西!”說罷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被角,“呼”地一聲就掀開了。隻見一個才十二三歲的乖巧女孩,隻穿了褻衣蜷縮在床上,驚恐地嬌呼了一聲……顯然這麼小的女孩子不是那個凶手。眾人的臉上煞白,都偷偷看薛崇訓的神色,無不畏懼到了極點。李守一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忙轉過頭順手把被子蓋在裴娘的身上,但他隨即就恢複了鎮定,他突然發現,薛崇訓進來之後,直接就擋在後麵那個大櫃子前麵,就算是人要掀被子時,薛崇訓也沒有動過,李守一頓時覺得十分蹊蹺,不由得額外注意那個櫃子。“老夫要查那個櫃子。”李守一麵不改色地說道。薛崇訓怒目而視,臉色鐵青,他的手已經按到了腰間的佩劍,房間裡頓時一點聲音也沒有了,胥役們都畏懼地盯著薛崇訓的右手。一股殺氣在四周擴散,那是一種氛圍,讓人感覺突然多了一大塊冰,溫度驟然降低了一般。“你試試。”薛崇訓用冰冷無情的口氣說道。李守一的手下很想勸一句他,但卻頓時如鯁在喉,誰也說不出一個字。大夥都暗呼倒黴,怎麼跟了個愣頭老家夥?他們進來之後,把人家女人的被子掀開,雖然沒看見什麼羞於見人的東西,但麵子已經撕破了,這薛崇訓要是真動起手來,拔劍砍死幾個,誰能保證不是白死?整個大唐帝國都是他們李家的,薛崇訓的母親就是兩代皇帝的女兒,他殺幾個人上邊自然有法子保全,最多受點處罰,但抵命基本是不太可能的……李守一的手下們都緊張到了極點,甚至有人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動手就往外跑,彆在這裡白白丟掉性命,死得忒窩囊。李守一腦子一根筋,但並不傻,他也聽出了薛崇訓那三字裡帶著的殺氣,他的瞳孔收縮,與薛崇訓四目對視。此刻,李守一心裡大概也在彷徨吧。他僵在這裡,是為了臉麵,還是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衛國公,你的祖母是大唐公主,母親也是公主,你身上流著李唐王朝宗室的血。你要明白,我爭的是什麼?我爭的是大唐的公道,國法的尊嚴!”李守一坦然地看著薛崇訓道,“我李守一原本就是個匹夫,死不足惜。”薛崇訓聽罷內心一陣觸動,這個老頭,是心口合一的人?他和李守一不熟,無法了解他的為人,如果他方才的一番話是出自本心,薛崇訓是真的有些動容了。當人們習慣了不公正的現狀時,無奈之際也會適應它接受它,但並不意味著願意去讚美陰霾和不公……總之李守一的堅持觸動了薛崇訓。當然如果和李守一理論的是吉祥那樣的人,李守一再怎麼大義凜然都沒有任何作用,但他很幸運,這番話是對薛崇訓說的,薛崇訓起碼是貴族,就算內心再怎麼黑暗,也要在表麵上遵守儒家傳頌的“義”。薛崇訓的手從劍柄上緩緩放開了,他默默地從櫃子前麵移了步。李守一也沒有說話,走到櫃子前,當著薛崇訓的麵打開櫃子,裡麵除了衣物,什麼也沒有。如果現在李守一要繼續搜查床底等地方,薛崇訓也沒轍了。不過李守一見櫃子裡也沒人,房間的擺設也如此簡單,卻不多糾纏,揮了揮手道:“走。”正如李守一自己所說,他追查刑案,並不是有多痛恨凶手,隻是為了堅持一種信念罷了。竭儘所能如果仍未查清,也不怪他徇私枉法,這個世上,沒查清的案子多了去。官差在府中其他地方又搜查了一番,自然一無所獲。然後那些隨同進來的官吏就地審問了一番薛府的奴仆,錄了口供,便離開了薛府。這時三娘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見薛崇訓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薛崇訓苦笑道:“李守一這個人,他與馮家毫無瓜葛,更與我無怨無仇,還真舍得拚命……”三娘完全沒在意李守一堅持的那種“義”,更彆說被打動了,所以說起了另外的事,她幽幽地問道:“剛才李守一如果要搜床底,郎君會拔劍麼?”[]divaligergt;第十九章曲兒馮元俊之死那個案子,薛崇訓確實是各種麻煩纏身,但都是些小麻煩,他不可能因為殺了個馮元俊就要為之抵命。朝廷裡那麼多太平公主的人,這點事也搞不定?不論是給你講國法,還是講道德,他們總是有話說,都是些飽讀典籍詩書的人,道理多得很。誰有道理,關鍵是誰的權力大。古今同理,說不定換個時代,根本就沒有李守一那樣的人,因為儒家的義已經成了老舊的糟粕。“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薛崇訓又開始讀孟子的這段話了,這段孩童就在讀的文字,意思簡單而名了,早就爛熟於他的心裡。但每次讀它,都有不同的感受。他身上有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給他帶來的不僅是好處,還有一個沒有信仰的靈魂,顯得有些空洞的靈魂。至於記憶裡的那些知識,造槍造炮造軍艦航母?彆說在古代,就是在現代,他靠自己能造出來嗎?勾兌個火藥能當軍用火藥不?再說唐朝已經有火藥用於軍事了。……刑案不是什麼大事,真正讓薛崇訓難以釋懷的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之間的角逐。也不知母親能不能下定決心,認同他的看法。在薛崇訓看來,想儘辦法不擇手段弄死李隆基才是唯一的生路。而薛崇訓自己的羽翼離豐滿還早,不是一年半載能發展起來的,真正有實力對付太子李隆基的人,隻有太平公主才夠資格。所以母親的決定,才是至關重要的。這種感受,就像是練沙包的時候裡麵裝的是棉花,真是有勁沒處使。今天早上他去了大明宮參加隔日一次的朝會,朝拜完皇帝就回來了,連太常寺都沒走一趟。那衙門在非常時期根本就不是什麼要緊的地方,薛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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