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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76 字 1天前

那一瞬的遲疑,是對生活的留戀嗎?注意到她的遲疑,薛崇訓的腦子裡竟然突然出現了前世一首歌的旋律:“你問我愛我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鐺!鐺!鐺!”空中突然出現了三點星芒,分前中後三麵飛向三娘。那星芒,是針灸用的銀針。“叮!”一粒銀針和短劍相撞撞飛,另外兩粒“啪啪”刺入前麵的梁柱,入木三分。瞬間之後,宇文姬已閃到了馮元俊的前麵,用身體擋住了他,快速的運動掀起的勁風,吹得珠簾也“叮當”直響。“三娘,你替他賣命的人是個惡魔,無惡不作,不擇手段,沒有信義沒有道德。他隻是利用你,利用完最後的價值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隻是一個替罪羊,值得麼?”宇文姬說道。三娘麵無表情地說道:“習慣了。”宇文姬愣了愣,說道:“很好,你的武功是家父教的吧?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二。”薛崇訓聽到這裡,鬱悶道:“宇文姬,關你何事?馮家還是你的婆家?彆做夢了,趕緊讓開,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宇文家死無葬身之地!”宇文姬嫵媚地笑道:“你不記得那天我們的纏綿了嗎?你舍得嗎?你不想以後再有那樣的溫存嗎?”說罷她抓住馮元俊的衣服,猛地向後麵一推,好讓他遠離戰場。她剛擺出架勢,卻見三娘眼色異樣地看著她的背後,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宇文姬心道:哼!還耍詭計,休想引誘我回頭分神!但見薛崇訓神色也是同樣的眼神,他們兩個人不可能配合得那麼好。宇文姬先後退了一步,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她頓時臉色大變:隻見一柄寶劍已從馮元俊左胸穿過,地上鮮血滿地,他垂著腦袋,連叫也沒叫喚一聲,恐怕已經當場斃命!這時宇文姬才想起,先前和馮元俊爭吵,他把劍隨手一扔,當時沒注意,便正好倒插在胡床上,劍尖對著上麵;剛才宇文姬推了馮元二一把,他就不幸地穿到了劍上麵。“我殺了他?”宇文姬喃喃地說。所有人吃驚之餘,三娘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仿佛鬆了一口氣。而薛崇訓沉吟了片刻,卻對三娘說道:“馮元俊還沒死透,你去補兩劍。”三娘看了薛崇訓一眼,並未說話,十分順從地走了過去,在馮元俊的胸口上刺了兩劍。薛崇訓道:“人是三娘殺的,你們都聽清楚了?馮元俊抓了我的通房丫頭,我一怒之下帶人來討還,其間發生衝突打鬥,我的手下三娘失手刺死了馮元俊,就這麼回事。三娘,是這樣麼……”“是這樣的。”三娘麵無表情地說道。但是過了片刻,她竟然說了一句和事情不相關的話:“主公一直說把我們當成親生兒女,他當然隻是隨口說說;其實無論在誰的眼裡,宇文姬從來都比我精貴。”薛崇訓道:“不是這樣的。如果宇文姬牽連進來,審訊時可能認為是我和宇文姬通奸殺人;況且宇文孝對漕運方麵很了解,我還有用處。”……等薛崇訓大搖大擺地走出馮家大門時,隻見成隊的胥役甲兵已圍困了府邸。一個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員從馬上跳了下來,對薛崇訓抱拳道:“下官京兆府尹李守一,聞報馮府發生了鬥毆血案,此事和衛國公是否有關係,還請到府上坐一坐,錄下來龍去脈,以便上峰斷案使用。”薛崇訓笑道:“要我堂堂衛國公受辱於刀筆吏?也得問問今上同不同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守一的神色驟然一凜,官袍無風而動,正氣淩然地昂首道,“官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東至渭南市、西至武功、南至戶縣、北至銅川,關內道、京畿道內治安事,全屬我京兆府管轄。國家賞罰有度,功過清明,絕不容許任何人挑釁國法的尊嚴,你衛國公也不例外!衛國公,你還是自己隨我走一遭,省得我刀兵執法!”薛崇訓麵不改色道:“這麼說,你們是鐵了心和我們作對?”大概薛崇訓話裡“你們”的那個“們”字讓其他官員也感受到了壓力,這時李守一旁邊的另一個穿緋色衣服的老頭在李守一耳邊沉聲道:“明公,事關鎮國太平公主府,乾咱們何事?咱們隻管把現場考察清楚,記錄上報便成。”李守一卻鐵青著臉道:“隻要在我的轄區內,就關我的事!來人,給我拿下!我李守一豈是怕人威脅之人?要我不乾了很簡單,隻需要今上一句話,老朽便把頂上烏紗奉還今上。”“拿下?拿誰?”薛崇訓回顧周圍,在兵器林立刀兵相撞的當中,從容不迫地說道,“你們誰來拿我?”方才說話那個紅衣官員急道:“都彆動!”李守一大怒,指著周圍的官兵道:“國家白養了你們!還不動手?”“哈哈哈……”薛崇訓仰頭大笑,昂首挺胸地向自己的馬車走去。身邊的侍衛豪奴恭敬地為他掀開車簾,用崇拜的口氣說:“郎君,您請,慢點。”李守一眼睜睜地看著薛崇訓如此做派,胡須都翹了起來,唾沫橫飛地罵道:“國家的蛀蟲,大唐的禍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李守一一定要把你繩之於法,接受天道國法的製裁!”薛崇訓沒管他,乘車長揚而去。路上有個侍衛在外麵議論道:“這個李守一,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人。”薛崇訓頓時歎了一口氣道:“是難得。則天大聖皇帝以後,多年以來廟堂混亂陰霾,這個李守一鐵骨錚錚,不畏權貴,他圖什麼?”[]divaligergt;第十一章好雨後來有個詩人寫了兩句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寫的是春雨,但詩裡的春雨應該發生在劍南道。長安的春雨則不是“潤物細無聲”那樣子的,而是淅淅瀝瀝,屋簷下能聽到水簾順著瓦片流到陽溝裡“**……”的聲音,水簾外麵,是蒙蒙的一片,聲音不大,但雨聲充斥著整個世界。薛崇訓走到大秦寺時,感覺這樣的場景有點相似:還是去見母親,還是時間有點早然後來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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