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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為各行各業唱支歌啊!在機械和手工勞動中,在農田作業中,我找到了發展,並且找到了永恒的意義。男工和女工喲!即使一切實用的和裝飾性的教育都從我身上很好地展示出來了,那又算得了什麼?即使我像一個主講教師、慈善的業主、聰明的政治家,那又算得了什麼?即使我對你像個老板,雇用你並給你工資,那會使你滿足嗎?那些學問淵博者,品格高尚者,仁慈者,都是些常用之詞,而像我這樣一個人,卻從來不是通常的。我既不是仆人,也不是主人,我不一定隻要高價,也可以要低價;無論誰欣賞我,我願接受自己的價格。我願與你平等相處,你也得平等待我。如果你站在一個車間裡勞動,我也站在同一個車間最靠近的地方,如果你給你的兄弟或最親愛的朋友送禮。我要求與你的兄弟或最親愛的朋友一樣,如果你的情人、丈夫、妻子白天或晚上是受歡迎的,我一定同樣受歡迎,如果你墮落了,犯罪了,病了,我為了你也會那樣,如果你還記得你那些愚蠢而非法的行為,難道你以為我就不記得我自己的愚蠢而非法的行徑?如果你在進餐時痛飲,我就坐在你餐桌的對麵痛飲,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個生人並且愛上了他或者她,可不,我也時常在街上遇到生人並愛上他們。呃,你對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有點寒傖?你是不是把總統看得比你大些?或者把富人看得比你強?或者有文化的人比你聰明?(因為你渾身油汙或長了膿皰,或者酗過酒,或偷過東西,或者是你害了病,或得了風濕症,或是個妓女,或者由於輕薄、無能,或者隻因為你不是學者,你的名字從沒在書報上見過,所以你就認輸,承認自己總不如彆人能永垂不朽?)2男人和女人的靈魂啊!我所說的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和沒有觸感的,並不是你們,我不是要去辯論讚成或反對你們,並斷定你們是不是活著,我公開承認你們是誰,即使彆人都不承認。成人、半成人和孩子,這個國家的和每個國家的,在家的和在外的,這個與那個,我看都一樣,彼此相等,還有他們後麵的或通過他們而來的人。妻子,她絲毫不亞於丈夫,女兒,她完全像兒子一樣能行,母親,她哪方麵都與父親相等。無知者和貧苦者的後裔,學手藝的孩子們,在農場勞動的小夥子們和在農場勞動的老頭子們。水手們,商人們,沿海航行者和僑民們,所有這些人我都看得見,但是更近和更遠的我也同樣看得見,誰也彆想逃避我,誰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帶來了你們最需要也經常有的東西,不是金錢、情愛、衣服、飲食、學問,不過是同樣好的東西,我不派出代理人或中介人,不提供價值代用品,而是提供價值本身。有個東西是現在和以後永遠會在你們麵前出現的,它不見於書報、祈禱和討論中,它回避討論和印刷,它不會被寫進書本,它不在這本書中,它是為了你們任何人的,它距離你們並不遠於你們的視聽,它為最近、最普通、最現成的事物所暗示,它始終受它們的挑引。你們可以許多種文字,但讀不到關於它的東西,你們可以讀總統谘文,但從中看不到有關它的事情,在國務院或財政部的報告中,或者在日報或周刊上,或者在人口普查和稅收報告裡,行情表或任何存貨賬本裡,都毫無蹤影。3在高空中浮遊的太陽和星辰,蘋果形的地球和上麵的我們,它們的趨向確實有不平凡之處,但是我不明白它是什麼,除了它是壯麗的,它是幸運,除了我們在這裡的全部宗旨不是一種投機、戲謔或偵查,以及那不是一樁運氣好時對我們有利、而不走運時可以使我們失敗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由於某種偶然還可以撤回的行徑。光明與陰影,身體的奇異感覺與人格,極為得意地吞噬一切的貪心,人的無窮的驕做和擴展,難以言喻的歡樂和苦悶,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的奇跡,以及那些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的奇跡,你想它們是為了什麼呢,夥計?你想它們是為了你的生意或農業勞動,或者是你的商店的盈利?或者是給你自己造就一個地位,或者給一位紳士或一位太太打發日子?你認為風景之所以具有實質和形態,是為了要讓人畫入畫裡?或者男人和女人之所以也這樣,是為了讓彆人去寫他們,而歌曲是為了讓人歌唱?或者地心引力,各種偉大的法則與和諧的結合,以及空氣的流動,都是為了充當學者們的課題?或者褐色的土地和深藍的海洋是為了進入地圖和海圖?或者星星是為了排人星座並獲得奇怪的名字?或者說種子的萌發隻不過為了農業法典或農業本身而已?舊的製度,這些藝術、圖書館、傳說、收藏品,以及在製造業中傳下來的技藝,難道我們願意給它們以這麼高的估計?我們願意高度評價我們的資產和營業嗎?我並不反對,我對它們的估價高到最高的程度——然後我把一個由女人和男人生的孩子擺到超過一切估價的地位。我們覺得我們的聯邦偉大,我們的憲法偉大,我不是說它們不偉大、不好,因為它們就是那樣囉,今天我正如你們那樣十分愛它們,於是我才愛你們,並愛地球上我所有的同夥。我們認為聖經和宗教是神聖的,——我不說它們並不神聖,我說它們全是從你們生長出來的,並且還可能再從你們生長,賦予生命的不是它們,賦予生命的是你們,它們是從你們長出來的,猶如葉子從樹上生發,或者樹木從上裡長出一樣。4我把全部有過的尊敬都加於你無論誰的一身,總統是為了你而待在白宮,而不是你為了他待在這裡,部長們是為了你而在他們的機關工作,而不是你為了他們生存在這裡,國會為你們每年開一次大會,法律、法院,每個州的形成,各個城市的憲章,貿易和郵電的來往,都是為了你。傾耳細聽吧,親愛的學者們,教義、政治和文明來自你們,雕塑和紀念碑,以及任何地方鐫刻著的任何東西都記錄在你們身上,曆史的要點和統計隻要有過記載的如今都在你們身上,神話和故事也是這樣,假如你們不是在這裡呼吸行走,那麼它們都會在哪裡呢?那麼最著名的詩篇也會成為灰燼,講演和戲劇也全是一片虛妄。一切建築隻不過是你們注視它時所賦予它的東西,(你們想過它是寓於白色和灰色的石頭中嗎?或者是在那些拱門和簷口的線條裡?)一切音樂都是在你們為樂器所提醒時從你們心中覺悟的東西,那不是小提琴和短號,不是雙簧管或鼓聲,也不是唱他那美妙的浪漫曲的男中音歌手的樂譜,也不是男聲合唱或女聲合唱的樂譜,那是在比它們更近和更遠之處。5那麼,一切都會回來嗎?每個人都能對鏡一瞥就看到那些最好的跡象嗎?沒有更偉大或更豐富的了?是不是這一切都同你、同那看不見的靈魂坐在一起呢?我所提出的這個怪論確實艱奧而新奇,世俗之物和看不見的靈魂竟是一體。蓋房、丈量、鋸木板,乾鐵活、吹製玻璃、製鐵釘、修桶、鋪鐵皮屋頂、覆蓋瓦片,裝配船隻、建築船塢、加工魚類、用鋪路機鋪石板人行道,抽水機、打樁機、搖臂吊杆、煤窯、磚窯,煤礦和所,下麵的礦藏,黑暗中的燈、回聲、歌曲,透過煤汙的臉孔流露的那些沉思和偉大的樸素思想,鋼鐵廠,叢山中和江邊鐵匠鋪的爐火,在周圍用大撬棍試測熔解量的工人,礦石塊、石灰石、煤,對礦石的適當組合;鼓風爐、攪煉爐,最後在熔液底下結成的環形硬塊,滾軋機、粗短的生鐵條、堅強的棱角錚錚的T 形鐵軌,煉油廠、蠶絲廠、白鉛廠、糖廠、汽鋸、宏大的磨坊和工廠,劈鑿石頭,鏨成整齊的門麵,或者窗戶,或者門楣,木槌、齒鑿、保護拇指的指套,接合鋼板用的鐵鑿,煮拱頂膠液的鐵鍋,以及鍋底下的火,棉花包,搬運工的鐵鉤,鋸匠的鋸子和鋸架、鑄工的模型、屠夫的刀子,冰鋸,以及全部的冰上操作,船上的索具裝配工、抓鉤工、製帆工和滑輪製造者的工作和工具,古塔膠的用品、紙型、顏料、刷子、製刷業和玻璃工人的工具,膠合板和膠鍋、糖果店的裝飾品、細頸瓶和玻璃杯、剪子和熨鬥,鑽子和膝帶、液體計量器、櫃台和凳子,用羽毛管或金屬製的筆,各種刃具的製造,釀酒廠、釀造工藝、麥芽、大桶、釀造工、製酒工、製醋工所做的種種,皮革修整、馬車製造、鍋爐製作,搓繩子、蒸餾、油漆招牌、燒石灰、摘棉花、電鍍、製電版、澆鑄鉛版,鑿孔機、刨平機、收割機、耕地機、打穀機,蒸汽客車,貨車駕駛人的運貨車、公共馬車、沉重的大車,焰火製造術,晚上燃放的彩色焰火,幻想的形象和噴射,屠夫肉攤上的牛肉、屠夫的屠宰場、穿著宰衣的屠夫,屠場的豬欄、宰豬用的鐵錘、掛鉤、燙水桶,剖取內臟和解卸用的劈刀,包裝工的大槌,以及冬季包裝豬肉的大量苦活,麵粉廠,碾磨麥子、黑麥、玉米、大米,桶、容量為大大小小的木桶,滿載的船隻、碼頭和堤岸上高高的堆垛,碼頭上、鐵路上、沿海航船上、漁船上、運河上的工人及其工作;你自己或任何人生活中每時每刻的日常工作,店鋪、庭院、貨棧或者工廠,這些就是你身旁白天黑夜的情況——工人啊,無論你是誰,這就是你的日常生活!就在這一切中有著最大和最重的分量——就在這一切中有比你所估計的要多得多的東西,(同時也少得多,)在它們裡麵有供給你我的實體,在它們中有給你我的詩篇,在它們中,可不是在你自己——你和你的靈魂中,包含著一切,不管評價如何,在它們身上是好的發展——在它們身上有全部的主題、暗示和可能的遇合。我不斷言你所瞻望到的那些是無用的,我不建議你到此止步,我不是說那些你認為偉大的先導並不偉大,但是我說誰也不能引向比這些所引向的更偉大之處。6你要到遠處去尋覓嗎?你最後一定會回來的,在你所最熟悉的東西中找到最好的,或者像最好者一樣好,在你最親近的人中找到最中意的、最強健的和最愛你的,幸福、知識,不在彆處而在這裡,不是為彆的時候而是為了此刻,你最先看見和接觸的男人常常是在朋友、兄弟或最親近的鄰居中間,——女人則是在母親、姐妹、妻子中間,大眾的趣味和職業總是在詩中或任何彆處居於首位。你們,這些州的男工們和女工們,你們有著自己的神聖而堅強的生命,而所有彆的人都讓位於像你們這樣的男人和女人。當讚美詩代替歌手歌唱時,當經文代替傳教士宣講時,當講壇走下來代替那個雕刻講壇的雕刻者行動時,當我能夠在白天或黑夜接觸書本的軀體,並且它們反過來再接觸我的肉體時,當一種大學課程像一個睡覺的女人和孩子那樣使人相信時,當地窖裡的金幣像守夜人的女兒那樣微笑時,當那些被保證人的證書坐在對麵椅子裡逍遙並成為我的友好夥伴時,我打算向它們伸手,像我對你們這樣的男人和女人似地,並且十分看重它們的價值。1一支轉動著的大地和相應的語言之歌,你想,那些直線,曲線,角度和點畫便是語言麼?不,那不是語言,本質的語言,乃是在地裡和海裡,在空氣裡,在你的心裡。你以為,那從你朋友們的口裡出來的精美的聲音便是語言麼?不,真實的語言比它還要精美。人類的肉體便是語言、這便是千言萬語,(在最美的詩歌中;男人的或女人的肉體,形象完美,自然,快樂的肉體再現,各部分都有力,能積極活動,能感受,沒有羞恥感,也沒有害羞的必要。)空氣,泥土,水,火,——這些都是語言,我自己對它們便是一個字,——在性質方麵我同它們相互滲透,——我的名字對它們是毫無意義的,即使把我的名字用三千種文字說出來,空氣,泥土,水,火,又怎麼會知道它呢?一種健康的麵貌,一種表示友愛的或命令的姿勢,便是語言,是文字,是意義,有些男人和女人憑麵貌上所具有的魔力,那也就是語言,是意義。靈魂的磨煉便是依靠著大地的無聲的語言,大師們知道大地的語言,並且應用它們多於應用有聲的語言。改進便是大地的言語之一,大地不滯留也不急遽,它自始即在它自身中潛藏著它所有的屬性、生長機能和效果,它的意義不僅在於它的美好的一半,它的缺陷和贅疣部分所表現出的意義也同完美部分一樣多。大地對一切都無所吝惜,它是十分大量的,大地的真理永遠在那裡期待著,它們並不隱藏自己。它們是平靜的、微妙的,無法印刷成文字,它們包含在願意傳達它們的一切書物之中,傳達一種感情和邀請,我說了又說。但我不言語,如果你們不聽我的,我對於你們還有什麼用呢?你們不能忍受和改善,我還有什麼用呢?(生產出來呀!你要把你自己的果實在你心中腐爛麼?你願意潛伏在那裡使自己窒息麼?)大地並不爭論,並不感傷,亦沒有一定的安排,它從不叫喊、匆忙、說服、壓迫、許諾。對一切都一視同仁,永沒有可能想象的失敗,不閉拒任何物,也不摒棄任何物,它揭示出一切力量、物體,狀態,不遺漏半點。大地並不表現自己,亦不拒絕表現自己,但它在外表的下麵仍占有一切,在表麵的聲音下麵,在英雄的壯大的合唱、奴隸的哀泣、愛人的蜜語、臨死者的咒詛、殘喘、青年的歡笑、買賣人的聲調的下麵,有著這一切效果最好的語言。對於她的孩子,無言而雄辯的偉大的母親的言語永不會落空,真實的言語不會落空,正如運動不會落空,光的返射不會落空一樣。白天和黑夜不會落空,我們所進行的航程也不會落空。無數的姊妹們,姊妹們的不休止的舞蹈,向心的和離心的姊妹們,年長的和年輕的姊妹們,我們所知道的美麗的姊妹和彆人一起跳舞。以她的豐腴的背部向著每一個觀看的人,有著青春的魅力,也有著同等的老年的魅力,她坐下,安詳地坐下,我愛她也如其餘的人一樣,她手裡拿著鏡子,她的兩眼從鏡裡返射出來,她坐著,閃著目光,不邀請任何人,也不拒絕任何人,白天夜晚,總是不倦地在她自己麵前持著一麵鏡。從近處看或從遠處看,每天二十四小時中適當地公開出現,適當地和她們的許多伴侶,或一個伴侶來去,她們不用自己的容貌觀看,而是用那些伴隨著他們的人們的麵貌觀看,用孩子們的容貌,婦人或男子的容貌,動物的露出的容貌,或者無生物,陸地或水、或者天空的優美的幻影的容貌觀看,從我們的麵容,我的和你的,忠實地反映她們的麵容觀看,每天一定公開出現,但永不和同樣的伴侶出現兩次她們擁抱人,擁抱一切,三百六十五次無可抗拒地回繞著太陽進行著;擁抱一切,撫慰著,支持著,密切地跟隨著最初的如它們一樣肯定而必要的三百六十五次的回旋。堅定地轉動著前進,毫無恐懼,永遠抗拒著,載運著並通過日光、暴風雨、冷和熱,仍然繼承著靈魂的實現和決定,不停地進入和分開周圍的和前麵的流動的真空無障礙阻擋她前進,無須拋錨,也決不會觸著岩石,迅速、歡喜、滿足、不受損失,亦無物遺失,隨時都能並準備做出精確的報告,這樣,神聖的船舶航行在神聖的海上。2無論你是誰!這轉動和返射都特彆是為你而有,神聖的船舶航行在神聖的海上也是為你。無論你是誰,是男是女,大地是為你而有陸有水,太陽和月亮是為你而懸在天空上,現在和過去首先為的是你。不朽的也首先為的是你。每個男人對於他自己,每個女人對於她自己,都是過去和現在的一個字,真實不朽的字;沒有人能為彆人獲得什麼,——誰也不能。沒有人能為彆人生長,——誰也不能。唱歌是屬於歌者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教育是屬於教師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謀殺是屬於殺人者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盜竊是屬於盜賊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愛情是屬於愛人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禮物是屬於給與者的,大部分還是回到他身上,——一定會這樣,演說是屬於演說者的,表演是屬於男女演員並不是屬於聽眾的,除了一個人自己的偉大和美好,無人能理解任何偉大和美好。3我敢說對於那將是完滿無缺的男人或女人,大地也一定會完滿無缺。隻有對於那永遠是凋殘破碎的男人或女人,大地才永遠凋殘和破碎。我敢說沒有一種偉大或一種能力不是在與大地的偉大和能力競爭,除了證實大地的理論的東西,就再不會有任何重要的理論,政治、歌唱、宗教、行為或其他一切,除非它們可以和大地的廣闊相比,除非它們效法了大地的精確、活力、公平和正直它就沒有價值。我敢說我開始看到,有著更甜美的激奮的愛情確勝過反應的愛情,那種愛情隻知自守,它自己並不邀請也不拒絕。我敢說我開始發現在可聽見的言語裡是什麼也沒有的。一切融彙於大地的無言的意義的表現中,融彙於歌唱肉體和大地的真理的人中,融彙於編纂不能印刷的言語的辭典的人中。我敢說我看到的較好的東西比說出來的最好的東西還要好,那就是最好的東西永非言詞所能述說。當我要想把最好的東西說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說不出,我的舌頭轉動不靈,我的發音器官不聽使喚,我成為一個暗啞的人。大地的最好的一切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的,什麼都是最好的,它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而是更廉賤、更容易、更切近的,事物並未從原先所在的處所移去,大地恰如過去一樣地肯定而直接,事實、宗教、進步、政治、商業均如從前一樣地真實,但靈魂也是真實的,它也是肯定而直接的,它的建立並不靠任何理論、證據,無可否認的生長建立了它。4這些對靈魂的音調,和靈魂言語發出回響的東西,(假使它們不響應靈魂的言語,那它們是什麼呢?假使它們不是特彆關涉到你,那它們是什麼呢?)我發誓我此後永不抱能把最好的東西說出來的信念,我的信念是把最好的留著彆說。說下去呀,談說的人喲!唱下去吧,歌唱者喲!鑽研呀,塑造呀!積累大地的言語呀!一年一年的工作下去,一點也不會白費的,也許需要等待很久,但將來一定會有用,當材料全都準備好的時候,建築家就出現了。我敢向你保證建築家一定會出現,我敢向你保證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為你辯解,他們中最偉大的必是最知道你的人,包容一切並且忠實於一切,他和其餘的人將不會忘記你,他們將覺得你一點也不比他們渺小,你將在他們中受到充分的讚揚。青年,白天,老年和夜強大、健壯、可愛的青年喲,——充滿優美、活力和魅力的青年喲,你知道在你以後來到的老年,也有著同樣的優美、活力和魅力麼?光明燦爛的白天,——碩大的太陽照耀著的充滿行動、野心和歡笑的白天喲,在你後麵緊跟著充滿千千萬萬的太陽、安睡和使人精力恢複的幽暗的黑夜。1繆斯說,來呀,來為我唱一支還沒有一個詩人唱過的歌,來為我歌唱常性。在我們這廣闊的大地上。在這無邊的淩亂和無儘的熔渣之中,安全地包藏在它的中心的,是正在孕育中的完美的種子。每一個生命都有這種子的或多或少的一部分,任何東西誕生時,這種子有時顯露有時隱藏,但它總在等待著。2看呀!明察秋毫巍然高聳的科學,如同從高峰上俯視著現時代,連續發出絕對的命令。但是再看呀!靈魂卻在一切科學之上,為了它,曆史像外皮一樣,凝聚在地球的四圍,為了它,全部無數的星星在天空中回轉。遠遠地繞著回旋的路。(如在海上的一隻迂回的航船,)為了它,部分流向永恒,為了它,現實趨近理想。為了它,才有這神秘的演化,這裡不僅是公正合理的東西得到辯解,我們所謂的惡也自有其道理。從他們的各式各樣的假麵具,從巨大的膿潰的軀乾,從奸計、狡猾和眼淚。終於要出現健康和歡欣,出現普遍常存的歡欣。從病態和淺薄的多數中,從壞的多數,從各國和各種人無數的詐偽中,善卻像電火似的放射出來像一種防腐劑似地黏附著充溢著一切,隻有善才是常性。3在如山的疾病與憂愁上麵,一隻自由的鳥兒永遠在那裡翩翩飛翔,飛翔在高處更純淨、更快樂的空氣裡。從“缺陷”的最暗黑的雲層,總投射出一線“完美”的光輝,天國的光榮的閃現。為了減除時尚上和習俗上的不調和。為了節製狂亂的喧囂和震耳欲聾地吵鬨著的宴在每一次的暫時寧靜中,可以聽到一種歌聲,剛好可以聽到,從某處遙遠的海岸,響起了最後的大合唱。啊,有福的眼睛和快樂的心胸喲,你看見,你知道,在那巨大的迷宮中,有一條微細如絲的線明白地導引了方向。4而你,美洲啊,為著那計劃的完成,為著它所代表的理想和現實,為了這些,(並不是為你自己,)你已經誕生了。你也環繞著一切,你也擁抱、負持、歡迎著一切,你也通過廣闊的新的大路走向理想。彆的國家有它的信仰,和它們的過去的光輝,你並不需要,那是它們自己的光輝,神性的信仰和豐富,吸收一切,包含一切,對一切人都適宜。一切,一切為著永生,愛像光一樣靜靜地包被一切。自然之改進是對一切的祝福。各時代的花朵和果實,神聖的真實的果園各種形式、物體、生長、人文,都正成熟著發展到精神的形象。啊,神喲!給我能力歌唱那種思想呀!給與我,給與我所愛的男人或女人,這種不滅的信仰,在你的總體之中的一切,彆的可以不給,但一定要給我們,對於你包藏在時間和空間裡的計劃的信心,普遍的健康、和平和得救。這是一個夢麼?不,沒有那種信仰那才是夢,沒有它,人生的學問和財富隻是一個夢整個世界也隻是一個夢。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來呀,我的太陽曬黑了臉的孩子們,順著秩序,預備好你們的武器,你們帶著手槍了麼?你們帶著利斧了麼?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因為我們不能久待在這裡,我們必須前進,親愛的喲,我們必須首先冒著艱險,我們是年輕的強壯有力的種族,彆的人全靠著我們,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啊,你們青年人,你們西方的青年,己這樣地忍耐不住,有活力,有著男子的驕傲和友愛,我清楚地看見你們西方青年,我看見你們走在最前麵!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年長一代的人們都停止前進了麼?他們都在海那邊倦怠了,衰老了,並且拋下了他門的課業麼?讓我們來擔當起這永久的工作、負擔和這課業吧,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我們拋開了過去的一切,我們進入到一個更新、更強的不同的世界!我們活潑有力地捉往這世界,這勞動和前進的世界!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我們分隊出發,走下岩邊,經過狹道,攀登陡山,我們一邊走著陌生的新路,一邊征服、占據、冒險、前進,開拓音喲!啊,開拓者喲!我們砍伐原始的森林,我們填塞河川,深深發掘地裡的礦藏,我們測量了廣闊的地麵,掀起了荒山的泥土,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我們是科羅拉多的人,我們從巍峨的山峰、從大沙漠和高原、從礦山、從狹穀、從獵場中走來,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我們來自尼布拉斯加、來自阿肯色、我們是來自密蘇裡的、中部內地的種族,我們體內交流著大陸的血脈,我們緊握著所有同伴的手,所有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手,啊,不可抗拒的無休止的種族,啊,全體無不可愛的種族喲!啊,我的心胸因懷著時全體的熱愛而痛楚,啊,我悲歎而又狂喜,我對於一切都熱愛得要發狂,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高舉起強有力的母親主婦。揮動著這美麗的主婦,這星光燦爛的主婦在一切之上,(你們都低頭致敬吧,)高舉起武勇的戰牛的主婦,嚴肅的、泰然的、武裝的主婦,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看啊,我的孩子們,果決的孩子們,我們後麵有這麼多的人,我們一定不能退讓或躊躇,我們後麵有過去的無數萬人,壁著額督促著我們,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密集的隊伍不停地前進,隨時都有增加,死者的空缺又迅速地給填補起來,經過戰鬥,經過失敗,仍然不停地前進,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啊,在前進中死去吧!我們中有些人就要衰亡就要死去麼?這時刻到本了麼?那麼,我們在前進中死去才最是死得其所,這空缺不久就會得到補充,開拓者喲!啊,開拓青喲!全世界的脈搏,都一致為我們跳動,和西方的運動一起跳動,或是單獨的或是全體一起,堅決地向前進,一切都是為著我們,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生命乃是一種複雜而多樣的集會,它包括一切的形狀和表現、一切正在工作的工人、一切在水上和陸上生活的人、一切養著奴隸的主人,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它包括一切不幸的沉默的愛人、一切監獄中的囚犯、一切正直的人和惡人、一切快樂的人和悲哀的人、一切活著的和垂死的人,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我也和我的靈魂,我的身體,我們三者在一起,在我們的道路上仿惶,在各種幻象的威壓下,經過了這些暗影中的海岸,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看哪,那疾射著的旋轉著的星球,看哪,周圍的星星兄弟們,那集結成簇的恒星和行星,一切光明的白晝,一切充滿夢景的神秘的黑夜,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那是屬於我們的,他們和我們在一起,一切都為著最初的必要的工作,後來者還在胚胎狀態中等待,我們率領著今天前進中的隊伍,我們開辟著要行走的道路,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啊,你們西方的女兒們,啊,你們年輕和年長的女兒們,啊,你們母親們、你們妻子們喲!你們千萬不要分裂,在我們的隊伍中你們應當團結一致地前進!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潛藏在草原中的歌者。(異地的包裹著屍衣的詩人,你們休息了,你們己做完了你們的工作,)不久我將聽著你們歌唱著前來,不久你們也要起來和我們一同前進,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不是為了甜蜜的享樂,不是為了舒適閒散的生活,不是為了安靜的沉思的生活,不是為了安全可靠的無聊的財富,我們不要平淡無奇的享受,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饕餮的人們在宴飲麼?肥胖的睡眠者睡熟了麼?他們已關上門,鎖上門了麼?但讓我們仍然吃著粗茶淡飯,將氈毯鋪在地上吧,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黑夜來到了麼?近來道路是這樣地艱苦難行麼?我們站在路上已無力前進了麼?我讓你在路上休息片刻忘卻一切吧,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直到喇叭吹奏,遠遠地,遠遠地,天明的信號發出了,——聽呀!我聽得這麼清楚,快走到隊伍的前麵,——快呀!趕快跑到你的地方去!開拓者喲!啊,開拓者喲!無論你是誰,我怕的是你在夢想的小道上行走,我怕的是這些假定的現實會從你的腳下和手中消失,甚至你的麵貌、歡樂、言語、住房、職業、禮貌、麻煩、蠢事、裝束、罪行,此刻都立即消散,你的真實的靈魂和軀體出現在我眼裡,它們從事務中,從商業中,從店鋪、勞動、農場、衣服、住宅、買進、賣出、飲食、苦難和死亡中,霍然站起。無論你是誰,現在我要抓住你,使你成為我的詩,我將嘴唇貼在你耳邊絮語,我愛過許多女人和男人,但是我愛得最深的是你。啊,我遲延和緘默許久了,我很久以前就該直接去找你,除了你我不該泄漏任何東西,除了你我不該歌頌彆的。我早該擱置一切,先把你歌唱,誰也不曾了解你,隻有我了解你,誰也沒有公平對待過你,你也沒有公平對待過你自己,沒有人不找你的缺點,惟獨我沒發現你有什麼缺點,沒有人不想叫你服從,惟獨我永遠也不會把你當作下級,惟獨我不在你上頭,也不在你本身的內在價值之外安置什麼主人、占有者、優越者、上帝。畫家畫出了他們的一群群芸芸眾生和他們的中心人物,從這中心人物的頭上煥發著金色的光輪,而我畫的是無數的人頭,每個人頭都有金色的靈光,它從我手中,從每個男人和女人的腦子裡,永遠燦爛地四出波動。啊,但願我能夠歌唱有關你的這種壯觀和榮耀!你沒有認識你的本質,你在自己身上昏睡了一悲子。你的眼皮大部分時間都這樣緊閉著,你的所作所為都回過頭來嘲弄你,(你的節儉、知識、祈禱,如果不回過頭來嘲弄,還能報答你什麼東西?)那些嘲弄並不歸於你,我看見你潛伏在它們底下和內部,我在無人追蹤你的地方追蹤著你,寂靜,書桌,輕薄的表現,夜晚,習慣了的日常事務,如果這些將你與旁人或與自己隔離,它們也不能把你從我的眼前蔭蔽,那刮光了的臉,那遊移不定的眼神用下並不清朗的容貌,如果這些會阻礙彆人,它們可阻礙不了我,那粗魯的衣著,醜陋的形態,酒醉,貪饞,早死,所有這些我都置之不理。凡是男人和女人身上所賦有的東西無不在你身上體現,凡是男人和女人身上的品德和優點,在你身上也同樣明顯,彆人身上的勇氣和耐性無不在你身上具備,彆人所能得到的樂趣也同樣等著你。至於我呢,我不會給任何人什麼東西,除非我把同樣的也留心地給了你,我要不同時為你的光榮唱讚歌,我就不會歌頌任何人乃至上帝。無論你是誰!請不惜一切堅持你自己的權利!比起你來,這些東方和西方的景象都平淡了,像這些廣闊的草地,這些滔滔不息的河流,你也同樣廣闊和滔滔不息,這些憤怒的狂風暴雨,大自然的運動,外表分解的劇痛,你作為主人或主婦把它們管理,你作為擁有權力的主人或主婦,對大自然、風雨、痛苦、感情和分解進行指揮。腳鐐從你的踝部脫落了,你找到了一個可靠的基地,無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或者粗笨、低下,為旁人所排斥,你總是在傳播自己,從誕生、生活到死亡、埋葬的全過程,手段都準備好了,沒有什麼不足之處。在憤怒、損失、雄心、愚昧、無聊這種種經曆中,你總是選擇自己的道路。——我國的第十八年偉大的年代,偉大的地方,一種苦痛的,不協調的新生者的尖叫聲發出了,它比自來有過的聲音都更能打動母親的心。我漫步在我這東海的岸邊,聽到了遠渡重洋飄來的微弱的聲音,看到那邊那神聖的嬰兒悲哀地號哭著,在大炮、詛咒、叫喊和房屋倒塌聲中醒來了,她並沒有因為血滿溝渠、因為一個死屍、成堆的死屍、炮車上運走的死屍感到苦痛,也並沒有因見到混殺帶來的死亡感到絕望,——排炮的頻頻轟擊井沒有使她震驚。我麵色蒼白,沉默而嚴肅,對於那已曾長久稽延的複仇行為還說些什麼呢?我能希望人類不必如此麼?我能希望人民永遠癡若木石麼?或者我能希望在世界的末日和時間的儘頭正義也永遠得不到伸張麼?啊,自由喲!你是我的良友!這裡也一樣保留著火焰、子母彈和斧頭,在必要時可以立刻取出。這裡也一樣雖長久受儘壓迫,但也永遠不會被消滅,這裡也一樣將最後在騰騰殺氣和狂歡聲中站立起來,這裡也一樣要求償還積久未償的血債。因此我遠隔著海洋在這裡表示我的祝賀,我也並不拒絕那恐怖的血的誕生和洗禮,而將永遠記著我所聽到的這微弱的哭泣的聲音,懷著完全的信任期待著,不論需要期待多久,從現在起,我要為了全世界一切國家,以悲痛的心情和堅定的信念繼承這一前人留下的事業,井將這滿載著我的熱愛的言辭送給巴黎,我想某些史詩的歌唱者會理解它們的,因為我猜想在法蘭西現在還有深藏未露的樂曲,狂風暴雨般的樂曲,啊,我已經聽到樂器的聲響了,它不久必然會淹沒掉一切乾擾它的其他的聲音,啊,我似乎聽到東風已送來勝利的和自由的進行曲, 約在一七九三年,這時法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獲得勝利,擺脫了封建專製的統治。它已到達這裡,使我充滿了狂喜,我將匆忙地用文字解說它,證明它,我也將為你,高貴的母親唱一支歌。我自己和我所有的一切都永遠在磨礪,要能經受嚴寒和酷熱,能把槍瞄準目標,劃船出航,精通騎術,生育優秀的兒女,要口齒清楚而伶俐,要能在大庭廣眾中感到自由自在,要能在陸地和海上可怕的環境中都堅持到底。不是為了當繡花匠,(繡花匠總是不少的,我也歡迎他們,)而是為了事物的本質,為了夭生的男人和女人。不是要雕琢裝飾品,而是要用自由的刀法去雕鑿眾多至高無上的神的頭部和四肢,讓美國發現它們在行走和談論。讓我自由行動吧,讓彆人去頒布法令吧,我可不重視法令,讓彆人去讚美名人並支持和平吧,我可是主張煽動和鬥爭,我不讚美名人,我當麵指責那個被公認最尊貴的人。(你是誰?你一生偷偷地犯了些什麼罪過?你想一輩子回避不談?你要終生勞碌和喋喋不休?而你又是誰,用死記硬背、年代、書本、語言和回憶在瞎說八道,可今天還不覺得你連一句話也不知怎樣才能說好?)讓彆人去完成標本吧,我可從來不完成標本,我像大自然那樣以無窮無儘的法則將它們發動,使之保持新鮮而符合時代精神。我不提出任何作為責任的事情,凡是彆人作為責任提出的,我作為生活的衝動,(難道要我把心的活動當作一種責任?)讓彆人去處理問題吧,我什麼也不處理,我隻提出無法解答的問題,我所見到和接觸到的那些人是誰?他們怎樣啦?這些像我自己一樣的以親切的指示和策略緊密地吸引我的人,怎麼樣呢?我向世界叫喊,請不要相信我的朋友們的敘述,而要像我這樣傾聽我的仇敵,我告誡你們要永遠拒絕那些會為我辯解的人,.因為我不能力自己辯解,我告誡不要從我這裡去建立什麼學說或流派,我責成你們對一切放手不管,就像我這樣放任一切。在我之後,好一個遠景!啊!我看到生命並不短促,它有不可限量的前程,我從今以後要純潔而有節製地恬在世上,堅定地成長,每天早起,因為每個小時都是許多個世紀和以後許多世紀的精液。我必須把空氣、水和土壤的不斷的教誨探究到底,我覺得我一分一秒的時間也不能喪失。(1859—60)流星年喲!沉思的年!我要以懷舊的文字來聯綴你的功績和標誌,我要歌唱你的第十九屆總統的競選,我要歌唱一位高高的、白發蒼蒼的老人怎樣在弗吉尼亞登上了絞刑架,(我當時主場,默默地站著觀望,緊緊地咬著牙關,我非常靠近地站在你這老人的身邊,那時你冷掙而淡漠,登上絞刑架,因未愈的創傷和衰老而微顫;)我要在我的豐饒的歌中歌唱你合眾國的利潤調查,那些人口和產品統計表,我要歌唱你的船舶和船貨,曼哈頓的驕傲的黑色船隻入港了,有的滿載著移民,有的從地峽運來了金條,我歌唱它們,我要歡迎來到這裡的一切,並且我要歌唱你,漂亮的年輕人!我向你表示歡迎,年輕的英國王子!(你可記得曼哈頓的潮水般的人群,當你與你的貴族扈從們經過時?我就站在那些人群中,愛慕地辨認著你;)我也忘不了歌唱那個奇跡,那隻駛入我的海灣的船。美觀而威嚴的“大東號”,六百英尺長的船喲,遊進我的港灣,我也忘不了歌唱她在無數小舟的簇擁下迅速地向前。也忘不了從北方意外地飛來在天空閃耀的彗星。忘不了在我們頭上掠過的流星行列,那麼奇異、巨大、炫目而晶瑩,(刹那間,刹那間它讓那些非凡的小光球越過我們的頭頂,然後告彆,墜落在夜空,永遠消隱;)我歌唱這種儘管飄忽無常的東西——我用它們的光輝來照亮和補綴這些歌吟,你的歌吟喲,你善惡雜陳的一年,預兆的一年!轉瞬即逝的奇異的彗星和流星的一年——瞧,連這裡也有同樣變幻而奇異的一個啊!當我匆促地穿越你們然後立即墜落和消逝時,這支歌算什麼,我自己還不也是你們那些流星中的一個?1隨著祖先們,隨著我的父親們和母親們以及曆代的累積。隨著所有那些假如沒有它們我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隨著埃及、印度、排尼基、希臘和羅馬,隨著克爾特人、斯堪的納維亞人、阿爾柏人和撒克遜人,隨著古代的海上冒險、法律、手工藝、戰爭和旅行,隨著詩人、吟唱者、英雄傳奇、神話和神諭,隨著奴隸買賣狂熱者、民謠歌手、十字軍戰士和僧侶們,隨著那些我們從而來到了這個新大陸的舊大陸,隨著那邊的那些正在沒落的王國和國君,隨著那些正在沒落的宗教和傳教士,隨著那些我們從自己所在的開闊的海岸回頭眺望著的狹窄的海濱,隨著那無數的向前跋涉井達到了這些歲月的已往歲月,你和我到達了——美利堅到達了,來到這年份。這一年啊!它正在把自己向未來無數的歲月推進。2但是啊,不是那些歲月——而是我,而是你,我們觸及所有的法律,曆數所有的祖先,我們就是那吟唱者、神偷、僧侶和騎士,我們包括他們還綽綽有餘,我們站在無頭無尾的悠悠歲月裡,我們置身於惡與善中間,一切在我們周圍環繞,既有光明也有同樣多的黑暗,太陽本身連同它的行星係也環繞著我們,它的太陽,它的太陽的太陽,都在我們四周旋轉。至於我,(困頓,暴躁,在這些激烈的日子裡,)我有一個全體的觀念,我既是一切也相信一切,我相信唯物主義是正確的,唯心主義是正確的,我哪一方也不拒絕。(難道我忘記了任何一方?忘記了過去任何的東西?無論誰,無論什麼,請到我這裡來吧,叫我一定承認你。)我尊敬亞述,中國,條頓尼亞和希伯來人,我采納每一個學說,神話,神,以及半神半人,我看出那些古老的記載、典籍、家譜,都是真實的,毫不虛妄,我確認所有己往的歲月都是它們所必須的那樣,它們決不能比它們那時的實際更好,而今天是必然要這樣的,美國也是如此,今天和美國也決不可能比它們現在的實際好多少。3過去,是為了這些州和為了你與我,現今,是為了這些州和為了你與我。我知道過去是偉大的,未來也將是偉大的,我知道這兩者巧妙地結合在現今裡,(為了我所代表的他的緣故,為了那個普通而平凡的人的緣故,而且,如果你是他,也就是為了你,)同時我知道,在今天你我生存的地方有著一切時代和一切民族的中心,並且有著由各個民族和時代所產生或將要產生的一切對於我們的意義。1越過西部的海洋從日本遠道而來,黑臉膛的、腰佩雙劍的使節們彬彬有禮,仰靠著坐在敞篷馬車中,光著頭,泰然自若。今天駛過曼哈頓市區。啊,自由!我不知彆的人是否也看見了我所看到的,在一路跟隨著日本貴賓、那些使節們的行列裡頭。何的殿後,有的在上麵盤旋,在周圍,或者在行進的群眾裡。但是,自由啊,我要為你唱一支關於我所見到者的歌。當被釋放了的有著百萬隻腳的曼哈頓走到她的人行道上,當雷鳴般的禮炮以我所喜愛的吼聲把我喚來,當圓圓的炮口從我所喜愛的硝煙和火藥味中噴出它們的敬意。當火光閃閃的禮炮已充分驚醒我,而天空的雲以一片纖薄的煙霧將我的城市遮蓋,當碼頭邊那無數威武而筆直的森林般的旗杆掛滿了旗彩,當每一隻盛裝的船都在船頭上空升起了它的旗幟,當三角旗迎風飄颺,沿街兩旁的窗口都掛上了彩帶,當百老彙已被徒步的行人和佇立者通通占領,當群眾已擁擠不堪了,當房屋的陽台上都站滿了人,當千萬雙眼睛凝神地集中於一個頃刻,當那些來自海島的客人在行進,當那壯觀的行列顯然在向前移動,當召喚己經發出,當那等待了千百年的回答終於應和,這時我也站起身來,回答著,走下人行道,卷進人群裡,同他們一起注視著。2容貌壯麗的曼哈頓喲!我的美利堅夥伴們喲!畢竟,東方人向我們走來向我們,我的城市,這兒我們的大理石和鋼鐵的高髻美人們在兩旁羅列著,讓人們在這當中的空間行走,今天我們地球對麵的人來了。創始的主婦來了,年長的民族,語言的巢穴,詩歌的遺贈者,膚色紅潤,沉默而耽於冥想,感情熾熱,帶著濃鬱的芳香,穿著寬大的衣裳,機警的心靈,閃亮的眼睛,曬得黝黑的臉色,梵天的種族來了。請看,我的歌唱般的音樂啊!凡此種種在隊列中向我們閃爍,它變化著向前行走,像個神妙的萬花筒在我們麵前變化著行走。因為不僅那些使節或來自他們島國的曬黑了的日本人,還有靈巧而沉默的印度人也出現了,亞細亞大陸本身出現了,那些過去了的、死了的種種,那充滿奇跡的黑沉沉的日夜之交和詭秘的寓那些包藏著的奧秘,古老而無名的擾攘的人群,那北方,酷熱的南方,東部亞述,希伯來人,古代的古代人,巨大而荒廢了的城市,悄悄行進的現在,所有這些以及彆的都在那壯觀的行列中。地理,世界,在它裡麵。大海,一群群的島嶼,波利尼西亞,更遠處的海你今後要麵對著的海岸,——你,自由啊!從你西部的黃金海岸,能望見。那邊的人口孳生的國家,千百萬人,全都古怪地聚集在這裡,那些蜂擁的市場,那些有偶像排列在兩旁或儘頭的寺院,東方僧人,婆羅門,喇嘛,中國的達官,農夫,商人,機械工,漁民,歌女和舞女,紙醉金迷的人物,深居簡出的皇帝。孔夫子本人,偉大的詩入和英雄,武士,所有的階級。都成群地來了,從四方八麵,從阿爾泰山,一路擁擠,從西藏,從中國的蜿蜒千裡的四大河流,從南方各個半島和次大陸的島嶼,從馬來西亞,這些,以及它們所屬的一切,都明顯地來到我眼前,為我所攫有,同時我也被它們攫有,被它們友好地拉住,直到我在這裡歌頌它們全體,為了它們自己也為了你,自由!由於我也提高嗓子加入這個輝煌的隊列,我成了它的歌唱青,我在遊行隊伍的上頭放聲高歌,我歌唱我這西部海洋上的世界,我歌唱遠處那些富饒的滿天星鬥般的島嶼,我歌唱這空前強大的新的帝國,它仿佛在夢幻中向我走來,我歌唱作為主婦的美國,我歌唱一個更加偉大的最高權威,我歌唱那些規劃好了的、到時候還要在成群的海島上像鮮花般開放的城市,我的帆船和汽船把這些群島串聯,我的星條旗在迎風飄展,貿易開始了,曆史的沉睡已完成使命,民族再生了,一切在振興,生活、工作都已恢複——目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古老的亞洲式的一切已必然地獲得更新,從今開始在世界包圍中前進。3而你,世界的自由喲!你要億萬斯年地在這中央坐鎮,像今天亞洲的貴賓們從一個方麵來拜訪你,明天英國女工將從另一方給你派來她的儲君。標誌正在顛倒,地球已被包圍,圈子環繞過了,旅行到此完畢,盒蓋還隻微微地揭開,但芳香已從整個盒子裡向外噴溢。年青的自由喲!對於可敬的亞細亞,這一切之母,要永遠對她體貼,急躁的自由喲,因為你就是一切,向遠離的慈母彎下你驕傲的頭頸吧,她如今越過海島給你送來了訊息,把你驕傲的頭頸低低地彎下來,年青的自由喲,就這一次!是否兒女們向西流浪了這麼遠?漂泊得這麼廣?是否先前那些朦朧的年代從天堂向西方出走已這麼久長?是否那些世紀就穩步地朝那邊行走,一直誰也不知道,為了你,由於某些情況?它們已被證實作對了,它們業已完成,它們如今也要轉到另一方向,要向你這邊行走,它們如今也要順從地向東行進,為了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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