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麼?怕愛上我?”“我害怕的是……當我想著‘愛’這個字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我好怕……”有人說一個不會萌發愛情花芽的女人內心一定是荒蕪的,這樣的女人會枯萎。她怕,怕枯萎,糾纏了七年的愛,折磨的她精疲力竭,累到赫然發現心裡乾枯,枯的她不禁慌亂,她想試著重新愛的,真的,卻發現不知如何發力了……冰冷的指尖忽然覆蓋了一層溫暖,男子的手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糾纏,握的很緊很緊,安辰羽眼睛盯著空蕩的柏油馬路,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低醇道:“我教你愛,好不好?”“……”她沒有說話,那隻被緊握的手卻輕輕顫了顫。“首先呢,你回憶一下當看到我和彆的女人在一起時你是怎麼想的,認真的回味,把那個感覺記牢,然後熟練的運用到方知墨身上。”“……”“然後想著靠近我其實也沒那麼糟,我很英俊又非常有品位,還特彆有錢又喜歡乾淨,最重要的是我比其他男人愛你,你是我唯一的寶貝。”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柔嫩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臟部位,壓的很緊。有沉重的心跳不斷震顫她敏感的手心。她低垂的長睫開始晃動,安辰羽瞥了眼,遞過去一方麵料極好舒適的手帕,輕柔的擦了擦她的眼睛,“女人就該實際一點,你被人欺負我會第一個站出來,幫你出氣幫你擦眼淚。像我這樣有勢力的男人太少了,你知道被欺負卻眼睜睜忍氣吞聲的滋味麼,很痛苦的,跟著我,我一輩子都不讓你經曆這種痛苦。”“你能不能看好前麵的路開車。”半晌,她抬起頭緊張道。“原來你一直在仔細聽我說話,以至於連我停車了都沒發現。”安辰羽忽然露出邪惡的笑。“你……”“不用解釋也不用掩飾,知道你悶騷。”“安辰羽……”“好了好了,我明白!”安辰羽臉上的笑實在太……裴然麵紅耳赤,借著推開車門急著出去,心慌意亂。彆急彆急,安辰羽似笑非笑的拽著她胳膊,拿出一隻精致的禮品盒塞進她手裡,示意她打開,“生日禮物,放心吧,很便宜,跟你相配的。”她的確不會收貴的東西,可是也彆專門加上“很便宜”三個字煞風景。禮物包裝的很簡單,四方四正的盒子裡疊放著一塊精美的絲巾,看上去不怎麼便宜。安辰羽拿起絲巾,折了折,就不耐煩道,“閉上眼,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等裴然拒絕,他已經自作主張蒙上她的眼,原來這才是他送絲巾的用意。“我牽著你的手,你就放心跟我走吧,就算有懸崖,我在前麵,也比你先掉下去,說不定還能拿來當肉墊用。”被他搞得雲裡霧裡,裴然帶著一絲絲好奇任他拉著往前走,不過心裡早已猜測八九分,像安辰羽這咱人,八成又弄了一個豪華燭光晚餐或者其他什麼價格驚人的玩意,以便震撼她的眼球,用精神鴉片侵蝕她的心靈。四周很安靜,預想中浪漫的鋼琴曲也沒有響起,空氣裡泛著淡淡的木頭味道或者彆的點什麼,耳朵聽見安辰羽站在背後輕笑,胸膛沉重的心跳竟能透過衣服傳遞進她的肌膚裡,裴然不由得緊張的往前邁了一步,卻被他重新拉進懷裡,她越掙紮,他就摟的越緊,仿佛要將他揉進胸膛裡。柔滑的絲巾漸漸鬆了,從眼睛上滑落,裴然緩緩睜開眼眸,周圍好暗,卻好溫暖,她驀地瞠大雙眼,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異常寬闊的體育場,有無數根白色的蠟燭同時點燃,圍成一圈一圈的“心”,心臟的最中間,安辰羽抱著她靜靜佇立。“蠟燭的光是不是比煙花更長久?而且也不會炸到你,它們矮矮的很安全,寶貝,我知道你心裡要的是蠟燭不是煙花對不對?”煙花是方知墨的愛,美的刻骨銘心,天崩地裂,讓你永生難忘,可它終究太脆弱,無法守護你到最後,你隻是享受了一刹那的美好,卻要用一生的時間為他哭泣,你為哭的太多……蠟燭是我的愛,渺小而卑微,也許一輩子都要受你的氣,也許你永遠也不會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也許你的心底永遠葬著一個男人,但隻要你肯嘗試,我們一定要幸福的……他趴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那一刻她腦子一片空白。這樣震撼人心的情話不可能有人不動容,她的表情有一瞬的變化,眼中似有淚光。她不知道如何來回答了,局促不安,而他緊緊盯著她。“安辰羽,跟我相愛你會後悔的,我很小氣,容不下很多事,我……”“我不能承諾愛你一百年,就承諾愛你七十年吧,這七十年裡所有的美女在我眼中都是糞土,隻有你,就算老的滿臉皺紋,牙齒掉光,我也覺著是美女。下輩子可能會遇見,那個時候換你追我,或者上輩子我們就認識,你死皮賴臉的追我,我不甩你,所以這輩子換你來折磨我,對不對?”“你不是無神論麼,還相信這個。”“當你特彆渴望又日夜忍受隨時會失去的煎熬時,就會不自覺的相信有神的存在,唯有此才能寄托點什麼。”後背很暖,那股暖流像長了觸角,一點一點滲入她的心臟,她很慌亂,想試著掙紮,本能的想要抵禦那股暖流,抵禦身後罌粟般誘人的男子,她好怕,怕什麼,原來她在聽自己……他非常了解女人,都做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不感動,哪怕小然也不會例外,她像一隻飽受傷害的蝸牛,小心翼翼露出傷痕累累的軟體,既渴望試探救贖的愛情又害怕再次受傷,這一次,他動作非常快,在她小心翼翼探出腦袋時,唇已經壓下。他雙手輕重有度的握著她的軟腰,當她拾起微弱的力氣還想反抗時,驀地收緊手臂,密不透風的將不安分的小貓困在懷裡,綿綿細雨般的吻,柔而不失霸道的落下,仿佛要借著唇舌的交融滲入她緊閉的心門。她唔唔幾聲,粉頰濕漉漉的,那隻原本扯著他衣領的手,力氣在一點一點喪失,最終無力的垂下,任他抱著,旋轉,親吻,蠟燭正燃至最是烈火青春時。仿佛逾越了一個世紀的漫長。“寶貝,愛就是這麼簡單,不討厭一個人,就一定能接納他。我傷害過你,你也淩遲了我七年,我不能死,我得賠上一生為你效命……”他摸著她困惑的頭顱,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額頭,下巴,最後又落在那張鮮豔欲滴的唇上,她臉上有淚,卻不再反抗,眼神很困惑。安辰羽俯下身,用力吮著,抓住小然每一個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機,趁虛而入……也許永遠得不到小然愛方知墨般的刻骨銘心,但隻要她願意,她還是可以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