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1)

失蹤 莫·海德 723 字 1天前

月亮從絲絲縷縷的雲朵後麵放射出光華。倒映在采石場裡的綴滿星辰的蒼穹在藍色光芒中漸漸消失。卡弗裡將汽車停在水邊的車道上,坐在車裡,靜靜地看著。他很冷。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在家裡抓緊時間補了四個小時的覺,快到5點的時候突然驚醒,確信外麵寒冷的夜幕之中有什麼東西正等著他,於是就起了床。他知道,呆在家裡睡不著隻能給自己帶來麻煩——因為這有可能把他引向煙草袋或者威士忌瓶——因此,他把莫特爾放在後座上,開著車逛了一圈,希望能在樹籬邊上看到行者的帳篷。但是,最後他卻在這裡停了下來。這是個大型采石場,大約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而且很深。他研究過圖紙,有一個地方的深度甚至超過了150英尺。水下石場到處纏繞著水草、廢棄的切石機、水下的小生態群,還有無數的藏身之處。今年早些時候,有一段時間,卡弗裡不斷受到一個人的騷擾。那是個坦桑尼亞非法移民;他走到哪兒那家夥就跟到哪兒,總呆在陰影裡,像個小精靈或者咕嚕姆似的望著他。這種情形幾乎持續了一個月,然後,像當初突然開始一樣,那人突然間又不再跟著他了。卡弗裡不知道那個人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對方的死活。有時候他會發現自己深夜裡看向窗外,很想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在卡弗裡的心裡,有那麼一個孤獨、異常的小角落還在惦記著那人。有一段時間,那個坦桑尼亞人就住在這裡,住在采石場周圍的樹林裡。但是這個地方對於卡弗裡的意義遠遠不止於此:他每聽到某個聲音,每看到照在車旁的光芒,皮膚就會一陣刺痛。這是弗麗拋屍的地方。米琪·凱特森的屍體就在這寂靜深淵的某個地方。你隻顧著保護她,卻看不到這是個多麼完美的圓圈。一個完美的圓圈。一片雲彩從月亮表麵飄過。卡弗裡盯著月亮——一個淡淡的白色橢圓,在它黑暗的一側還有一道不是很明顯卻也依稀可見的光邊。你猜猜這個,你再猜猜那個。無論是行者還是那個聰明的王八蛋,都在給他提供線索,引誘著他繼續往前爬,舌頭幾乎耷拉到地上。卡弗裡倒不覺得行者的憤怒能持續多久。肯定不會太長時間,但是,卡弗裡今晚還是沒能找到行者——故意躲著他也算是種無聲的譴責吧。“該死的老頑固。”他告訴後座上的莫特爾,“那個可悲的、該死的老頑固。”他拿出手機,輸入弗麗的號碼。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吵醒她或者電話接通之後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他隻想做個了斷。此時此地。讓行者還有他那些神秘預言、謎語線索都滾到一邊去吧。電話打通,卻接入了語音信箱。他掛斷電話又把手機重新放入口袋。然而不到10秒鐘,手機就在口袋裡響了起來。他趕緊掏出手機,以為是弗麗的回電,看了看屏幕,卻是個保留號碼。“是我。特納。從辦公室打的。”“上帝。”他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你他媽一大早的乾嗎呢?”“我睡不著。”“是不是在想用什麼計策可以逃過加班?”“我查到了一些東西。”“是嗎?”“愛德華·摩恩。人們都叫他泰德。”“他是……”“是那個死胖子的弟弟。”“我應該對他感興趣是因為?”“是因為他的犯罪存檔照片。你真得來看一看,但是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信,就是他。”卡弗裡後腦勺上的頭發豎了起來,整個人立即變得像一隻嗅到血腥的獵犬。他呼出一口氣,“犯罪存檔?他有案底?”“案底?”特納乾笑了一聲,“你也可以這麼說。依據《精神健康法令》41條規定中第37條,他剛剛在布羅德莫精神病院呆了10年。這算不算案底?”“上帝。這種判決,一定是……”“謀殺。”特納的聲音很平靜,隱約透出一絲壓抑的興奮。他也嗅到了鮮血的氣息,“受害人13歲。女孩。非常野蠻。非常殘忍。那麼……”停頓了一下,“現在,頭兒,你想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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