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好近,我幾乎嘗得到他的味道:他雙手伸向我的腰、一直往上摸索、緊緊壓住我,我想告訴他這樣好痛,但卻說不出口,我想告訴他,我實在不喜歡這樣。他把我往後推,一隻手探到我下麵那裡,我放聲尖叫。鬨鐘的聲音讓艾蜜麗一股腦從床上坐起來,床單纏繞著她的腳,整件睡袍都被汗水浸濕。她跳下床伸伸懶腰,走到浴室裡扭開水龍頭,直到蒸氣冒上頭部才站到水龍頭下。走過鏡子時,她把頭轉開,她不想看到自己裸體,看了會覺得不太對勁。她頭往後仰,讓熱水按撫頭皮,然後拿起肥皂猛擦身子,直到擦得破皮流血為止。儘管如此,她仍然沒辦法讓自己感覺潔淨。破天荒第一次,曆史課總算不無聊。雖然有點嚇人,但絕對有趣。華特史東先生不再陳述枯燥乏味的課稅製度,改而詳細描述殖民地時代美國人民的生活,他們上星期學到一匹白棉布、一擔棉花、和一個健康的奴隸起價多少錢,今天研究印地安人。啊、說錯了,應該是“美國原住民”。殖民地時代的美國人不但遭受英國皇室乾預,而且很少接觸印地安原住民,為了讓學生了解這一點,所以華特史東先生決定講述課本之外的教材。艾蜜麗緊盯著教室前方的銀幕,據她所知,這時連班上最搗蛋的幾個小毒蟲都停止傳紙條,每個人看著銀幕上的莫霍克戰士一刀劃破法籍加拿大傳教士的胸膛,而且當著傳教士的麵吃下心臟,大家看得出神。教室後麵傳來砰的一聲,艾蜜麗回頭一瞥,剛好看到啦啦隊員安卓雅娜·瓦麗昏倒在地上,“他媽的,”華特史東先生低聲說,音量雖小,但還是詛咒。他暫停播放電影、打開電燈、派個學生去醫護室,華特史東先生蹲到安卓雅娜身旁、搓揉她的手,艾蜜麗心想安卓雅娜是不是故意昏倒,年輕挺拔的華特史東先生有著一頭及肩的長發和亮綠的雙眼,向來是全校最吸引人的男老師。護士剛跑進教室,下課鈴聲就響了,護士帶來一瓶氨水,安卓雅娜卻已清醒,不再需要它。艾蜜麗收拾書本,走向教室門口,克裡斯已在門口等候。她的手悄悄滑進他手中,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華特史東先生的課還好嗎?”他問,克裡斯的曆史課是第七節。大夥經過他們身旁,艾蜜麗貼近克裡斯一點,擠到他旁邊。“喔,”她說。“你會喜歡的。”她喜歡親吻。事實上,如果能回到那段隻是親吻的日子,她絕對毫無異議。她喜歡貼著克裡斯的雙唇,讓他的舌頭填滿她的嘴,彷佛他正悄悄送給她一個秘密:她喜歡感覺他低沉呻吟,聲聲沉厚溫暖,傳入她的嘴中:她更喜歡他的大手輕撫她的頭,彷佛即使她胡思亂想,他依然能夠穩住她的思緒。但近來他們似乎愈來愈不常親吻,而把時間花在爭辯克裡斯的手應該停放在哪裡。此時,他們在吉普車的後座(艾蜜麗不知道已經想了多少次:是否因為吉普車的後座可以攤平,所以克裡斯才選購吉普車?)車窗全都霧氣蒙蒙,艾蜜麗在其中一扇車窗上畫了一顆心,寫上兩人姓名縮寫,現在她卻看著克裡斯的背頂著車窗,抹去了她的傑作。“我好想要你,艾蜜,”克裡斯在她耳邊輕聲說,她點點頭,她也要克裡斯,隻是並非這種方式。從抽象層麵而言,跟克裡斯做愛想來相當有趣。他是她全世界最心愛的人,為什麼不跟他做愛?問題出在肉體層麵:他一愛撫她的身體,她就覺得不舒服,她擔心等自己終於鼓起勇氣跟他做愛,她會吐得一塌糊塗。一看到克裡斯擱在她胸前的手,她就想到多年之前,同一隻小手曾經趁著大人們還沒看到之前,偷拿半打剛烤好的餅乾:她也想到以前兩家人一起度假時,她和克裡斯並肩排排坐,他那修長的手指跟她玩剪刀、石頭、布。有時,她覺得自己在吉普車後座跟這個非常英俊、性感的男孩調情:有時,她卻覺得在跟自己的哥哥玩摔角遊戲。不管怎樣努力,她依然沒辦法區彆兩者。她輕輕推開克裡斯,試著讓他坐起來。當他不悅地抬起頭,她對他微微一笑。他雙唇依然濕濡閃亮,她感到乳頭周圍逐漸陰涼。她緊握他的手說:“你覺得……跟我很親嗎?”克裡斯目光炯炯地說:“老天爺啊,當然。”艾蜜麗有點口齒不清。“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改口說:“我想……嗯……你比我自己的哥哥更了解我。”“你沒有哥哥。”“我知道,”艾蜜麗說。“但如果有的話,你肯定就是。”克裡斯邪邪一笑說:“感謝上天,我不是你哥哥。”說完又低下頭。她拉拉他的頭發。“你也有這種感覺嗎?”她猶豫地問。“覺得我像你妹妹?”“現在沒有,”他嘶啞地說,嘴唇貼上她的嘴。“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從來……”他吻她,“絕對……”他再吻她,“不會跟凱特這麼做。”他靠著意誌力移開身子,牛仔褲下的堅挺漸漸軟化。“天啊,”他抖了一下。“你看你害我神經緊張。”艾蜜麗把手放在他胸前,她喜歡他薄薄的胸毛和結實的肌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移到克裡斯的懷中,感覺他的臂膀環繞著她。“我們不要說話,”她建議,然後把臉埋在他溫熱的懷中。他對著我的嘴呼吸,我嘴裡隻有他的氣息:他雙手從我的腳踝往上遊移、滑過小腿、把小腿像虎頭鉗般扳開,他的手指伸進我體內,我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不讓我闔上雙腿,也不讓我扭開身子;他手上有些血跡,他把我往後推、在我胸前中央畫上一道紅線,紅線分裂,我感覺他深深埋入我體內,又緊繃又難過:某樣東西像水母似地滑出,我張開眼睛,看見克裡斯的牙齒深深咬入我的心。“不。”艾蜜麗拉著克裡斯的衣領。“不,”她重複一次。當他抱得更緊時,她捏了一下他的脖子。“不,”她大叫,用力一把將他推開。“我說不,”她喘氣說。克裡斯感到吞咽困難,勃起的男性從沒拉拉鏈的牛仔褲褲頭冒出來。“我以為你不是認真的,”他說。“老天爺啊,克裡斯,”她說。她摸摸手臂、遮掩住雞皮疙瘩,她轉過身去,問題是吉普車內空間有限,她逃不了太遠。她等著他靠過來輕撫她的肩膀,就像他們以前走到這個地步時一樣,這就像個遊戲,每天晚上都是同樣結局,謝幕之後,明天再重來一次。但這次克裡斯沒有靠過來,她聽到他拉上拉鏈、穿好衣服,他在她身邊動來動去,吉普車隨之搖擺晃動,“過去一點,”他不悅地命令,她移動身子,他則猛然把後座的座椅扳回原位。直到頭頂上的小燈熄滅、克裡斯打開車門、在駕駛座上坐定,艾蜜麗才曉得他打算離開,他猛然駛離空蕩的停車場,艾蜜麗慌張係上安全帶,差點撞上儀表板。他開得又猛又快,完全不像平日謹慎的作風。當他急速轉彎、車子幾乎兩輪著地時,艾蜜麗把手擱在他手臂上。“你怎麼了?”他瞪著她,一張臉在街燈中繃得好緊,艾蜜麗幾乎認不得他。“我怎麼了?”他學她說。“我怎麼了 ?”毫無預警地,他把車子開進右邊的一條死巷,猛然停車。“你想知道我怎麼了?”他捉住她的手貼向跨下。“這就是怎麼了。”他鬆開她的手腕,馬上把手藏到大腿下。“我滿腦子隻想這件事,但你每天晚上都說不。我應該放手、自己想辦法應付,但我真的辦不到,我再也辦不到了。”艾蜜麗滿臉通紅,低頭凝視大腿,過了一會,她聽到克裡斯歎口氣,他伸手順順頭發,發稍微微翹起。“你曉得,”他說,聲音變得柔和。“我多想要你嗎?”她咬緊下唇。“‘要’跟‘愛’不一樣。”他訝異地笑笑。“你在開玩笑嗎?我已經……老天爺喔……我已經愛了你一輩子,‘要你’才是新奇的感覺。”他用大拇指輕撫艾蜜麗的太陽穴。“‘要’並不等於‘愛’,”他同意。“但它們也可能是同一回事,最起碼對我而言是如此。”“為什麼?”艾蜜麗好不容易開口。克裡斯對她笑笑,她最頑強的抵禦隨之瓦解。“因為要你,”他說。“隻會讓我更愛你。”一切都變得更明顯:她聞得到他濃濁的鼻息,感覺得到他手背上粗硬的毛發,看得見她回瞪著自己。她穿著某樣腰間有條鬆緊帶的東西,鬆緊帶一彈,打到她的臀部。他的指尖輕刮過她的身體,他的掌心貼著她的乳頭打轉,她雙腿間一陣灼熱,這些感覺都好熟悉。但這次更強烈。陣陣嗡嗡聲…什麼東西蜜蜂嗎?消毒水的味道好刺鼻。還有廚房從廚房傳來、某種油炸食物的味道。艾蜜麗驚醒,她記不得什麼事情讓自己緊張、警戒到無法再度入睡的地步,說不定她夢見明天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明天晚上,她和克裡斯已經約好初嘗禁果。做愛,她提醒自己,彷佛講得好聽一點就比較容易接受似地。她在黑暗中眯起眼睛,試著找到球鞋。她從書桌後麵拉出球鞋、套上鞋子、沒係鞋帶,然後她把克裡斯的大襯衫罩在睡袍外、躡手躡腳下樓走出屋外。這是個溫暖的五月天,明月高掛在天際,月光像銀色小溪一樣流泄在哈特和戈德兩家之間的小徑。艾蜜麗匆匆前行,手臂像兩旁的樺樹樹枝一樣閃閃發亮。快到克裡斯家時,她很驚訝看到他臥室的燈還亮著。星期四清晨三點?他為什麼還沒睡?她拾起一塊小石頭丟向窗戶,他馬上出現在窗前。燈光暗了下來,克裡斯忽然站在她麵前,他穿著T恤和短褲,一隻手隨便擱在門框上。“我睡不著,”艾蜜麗說。“我也睡不著,”克裡斯笑著承認。“我一直想著明天,愈想愈興奮。”艾蜜麗沒說什麼,就讓他以為她也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吧。他光腳走下前廊,慢慢走向艾蜜麗,碎石和小樹枝刺進他的腳底板,他不禁皺起眉頭。“來,”他說。“我們乾脆一起失眠。”他拉著她沿著哈特家的草地邊緣前進,一直走到樹林裡。林中的土地比較柔軟,冬天殘留的鬆葉依然潮濕,地上處處青苔。克裡斯愈走愈帶勁,一路走向一塊龐大的大理石板。他們好久沒來這裡了。克裡斯爬上高聳平坦的石板,然後幫艾蜜麗爬上去,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回頭看看他家。“你記得你以前把我推下去、害我縫了好幾針嗎?”艾蜜麗摸索克裡斯下巴上的小疤痕。“你都十七歲了,”她淡淡地說。“卻還不肯原諒我。”“噢、我原諒你了,”克裡斯向她保證。“我隻是沒忘記。”“好吧,”艾蜜麗邊說、邊伸開雙臂。“你把我推下去,我們這就扯平。”克裡斯往前把艾蜜麗推得仰躺,她大笑、腳後跟頂著他的小腿,他們逗得彼此發癢,放聲尖叫,艾蜜麗記得兩人小時候就是這樣,好像兩隻追著對方尾巴跑的小狗。克裡斯的手忽然停在她的胸前,嘴巴離她的嘴離得好近。“叫阿伯,”他邊說、邊輕捏她的乳房。“阿……”艾蜜麗:張嘴,他的舌頭就伸到她嘴裡,雙手猛然滑向她的臀部,玩起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遊戲。她閉上眼睛,聆聽克裡斯的呼吸以及貓頭鷹的低鳴。克裡斯忽然移開身子,正如先前忽然貼向她。他拉著艾蜜麗坐起來,規矩地攬住她。“我想,”他說。“這樣就夠了。”艾蜜麗轉頭看他,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下你忽然能等羅?”黑暗之中,他的牙齒格外潔白。“現在我看得到隧道儘頭的燈光,所以我能等,”他說。他把手滑到她的腰際,艾蜜麗頓時起了寒顫,她試著說服自己,她隻是冷了。他們躺在旋轉木馬場的木板地上,看著群星在馬尾和馬蹄間閃爍。他們的肩膀、手肘、和臀部緊緊相連,肢體接觸之處似乎灼熱焚燒:克裡斯伸手蓋住她的手,她嚇得幾乎跳起來。他用手肘撐起身子。“怎麼了?”她搖搖頭,喉嚨緊得難過。“我不能坐在這裡、等著事情發生,”她說。“我要趕快了結。”克裡斯訝異地說:“這又不是處決。”“你哪曉得,”艾蜜麗喃喃說。克裡斯笑著坐起來。“好吧,”他說。“我們說說話,看看接下來如何,好不好?”“說說話?”艾蜜麗覺得不可思議,他以為閒聊幾句之後就可以直接上床嗎?“我們應該說些什麼?”“我不知道,講講那次我們看到公狗撲在母狗身上?”艾蜜麗咯咯一笑。“我都忘了,”她說。“莫頓太太的貴賓狗和那隻史賓格獵犬?”她感覺到克裡斯的手滑進她的指間,說起話來似乎容易一點。“我以為貴賓狗沒辦法撲在獵犬身上。”克裡斯微笑。“看起來很好笑,對不對?”說完忽然大笑。“怎麼了?”“我在想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應該找到那兩隻狗,”他說。“讓它們也看看我們。”她想到貴賓狗的生殖器從體型較大的獵犬體內滑出來,細長的生殖器在顫抖的腿間晃動,不管她和克裡斯接下來要做什麼,不可能更加怪異吧?克裡斯的手環住她的肩頭。“好點了嗎?”“嗯,”她承認,然後轉身把臉埋在他的腋下,他身上混雜著體香劑、汗味和興奮的氣息。“我隻是親親你,好不好?”他托起她的臉。“隻是親親,”她說。“暫時這樣,彆想太多。”艾蜜麗在他嘴邊笑笑。“好吧。”克裡斯的嘴貼上她的雙唇。“遷就我吧。”他伸出舌頭輕舔她的唇線,然後沿著她的頸間細吻。他的雙手在她襯衫裡慢慢上移,她感覺他雙手發抖,這下她才曉得原來他也緊張,心裡頓時好過多了。青春期間,有時感覺時間過得太快,卻又好像不夠快,艾蜜麗此時就有這種感覺。忽然之間,她的衣衫被褪儘,皮膚上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她看著克裡斯撕開、套上保險套,也很訝異自己覺得他的男性特征好美,一點都不奇怪或醜陋。她讓克裡斯俯臥到自己身上,他灼熱的胸部緊貼著她的乳房,膝蓋輕輕頂開她的大腿。“你想,”她慌張地小聲問,“會不會痛?”這話讓他停了下來。“我不知道,”他說。“我想會吧,大概一點點。”他翻滾到艾蜜麗身旁,輕撫她的臀部,似乎若有所思。“怎麼了?”艾蜜麗問。“沒什麼,”他直視她的雙眼。“我隻是忘了這一點。”“我確定不會那麼糟,”艾蜜麗說。“沒有人因為這樣而死掉吧?”我在乾什麼?她惶恐地想道,我為什麼要鼓勵他?克裡斯笑笑,撥去她額頭上的發絲。“如果我能不弄痛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受苦,”他說。“我真希望會痛的是我。”艾蜜麗摸摸他的臂膀說:“這話真貼心。”“不是貼心,”克裡斯說。“而是自私。我知道我能承受痛苦,但我舍不得你痛。”艾蜜麗把手伸到他雙腿間,握住他的男性,把他嚇得透不過氣。他翻滾到她身上、用手肘撐住身子。“如果痛的話,”他說。“你就掐我,要痛就一起痛。”她感到他的愛撫,腿間不禁一片濕濡,他輕輕分開她的雙腿,卻又停了下來。她忽然想到他們小時候玩的千片拚圖,克裡斯總是把拚圖塞在根本塞不進去的地方。“艾蜜,”他說,汗水從眉頭滴下來。“你確定要做嗎?”她曉得如果她搖頭,他會停手,但她也很清楚,她想要的和克裡斯想要的始終密不可分,而她知道克裡斯最想要的是她。她輕輕點頭,克裡斯隨即慢慢進入她,剛開始有點痛,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然後不那麼痛了。她體內漲得滿滿地,但不痛苦,感覺很奇怪:克裡斯開始呻吟,衝刺得愈來愈快,她感到自己的臀部隨著晃動,也被推得退後好幾寸。他達到高潮時,她雙眼大張瞪著木馬光禿禿的下腹,第一次發現木馬不是全身都上了漆。克裡斯從她身上滾下來,胸部猛烈起伏。“老天爺啊,”他說,整個人癱在地上。“我想我不行羅,”過了一會,他把她拉近身旁。“我愛你,”他邊說邊輕撫她的太陽穴。“但我讓你哭了。”她搖搖頭,這下才曉得她依然淚流滿麵。“你讓我……”她的聲音逐漸減弱,而她也隨它去。那天她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個遊戲。她推開麥當勞男廁的門,驚訝地發現裡麵跟女廁一模一樣,隻是牆邊多了兩個落地式小便鬥,而且比較臭。有人在其中一間廁所裡,她看得到他的腳,如果他從她的鞋子看出她是個九歲的小女孩呢?她尷尬得動彈不得,雙腳生根似地呆呆站在水槽前。廁所裡傳來衝水聲,有人推門而出,“怪胎”赫然站在那裡,衣服上都是油煙和消毒水的味道。“嗯,”他說。“瞧瞧誰在這裡?”艾蜜麗雙腳發抖。“我……我一定是走錯地方,”她結巴地說。她轉身走向門口,但他一把抓住她的腰。“是嗎?”他說,他的聲音像煙霧一樣逐漸靠近,她愈陷愈深。“你怎麼知道走錯了?”他把她推向門口,她的背緊貼著門,其他人都進不來。他一隻手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一隻手溜到她的襯衫裡。“沒乳頭啊,”他說。“說不定是個男孩。”然後他把手滑進她短褲的鬆緊帶裡,手指輕撫她緊閉的大腿之間。“但是我也沒摸到小雞雞,”他說。他往前靠,距離近得她聞得到他的鼻息。“我得確定一下,”他說,然後把手指塞進她體內。陣陣恐慌席卷而來,她全身僵硬,嘴巴發麻,即使心裡拚命尖叫,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怪胎”忽然鬆手,正如他先前突然捉住她。他離開時,艾蜜麗跌坐在褐色的瓷磚地上,感覺他手指上的消毒水在地體內燃燒。她坐在地上,感到陣陣惡心,過了一會,她站起來漱漱口、拉好衣服、走回桌子旁,克裡斯正等著她。“噓,”克裡斯把她摟在懷裡。“你在尖叫。”她依然全身赤裸,克裡斯也是,他的勃起仍然頂著她的臀部。她輕輕推開他,整個人縮成一團。“我睡著了,”她顫抖地說。“喔,”克裡斯笑笑。“抱歉讓你覺得這麼無聊。”“不是這樣,”艾蜜麗試圖解釋。“我知道,來、過來坐在我旁邊。”他伸出手,一臉愛意,艾蜜麗爬到他大腿上,雖然兩人都身無寸縷,但她試著說服自己這樣很好。她感到克裡斯雙手貼在她身上,再度把她推向冰涼的木板地,她想滾到一邊,但他拉住她,她喃喃抱怨了一聲。“我知道你酸痛,”他說。“我隻想看看你,我剛才有點趕。”他先用眼睛、然後伸手愛撫她的乳房,他在乳頭周圍畫圈圈,輕咬她的鎖骨,雙手直下腹部、臀部,然後分開她的大腿,伸出一隻指頭愛撫她的陰蒂。她全身發抖,試圖踢開他,但他握住她的腳踝。“彆動,”他說。“讓我看看你。”她感覺他在她肚臍眼周圍印下唇印,然後悄悄往下移動。“你好美,”他驚歎,她卻倒吸一口氣,心裡很清楚這不是真的。“彆動,”他說,字句回蕩在她兩腿間,這時她已痛哭失聲。他馬上坐起來,一臉警戒。“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她搖搖頭,淚水隨之四散紛飛。“我不要不動、我不要不動,”她緊緊抱住克裡斯,雖然無意撩撥,但她感覺他又進入她,緊繃卻又契合。“我愛你,”克裡斯以嘴型示意,早已口齒不清。艾蜜麗把臉轉開,“不要,”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