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斷的死亡旗幟(1 / 1)

搜查顧問正好在同一時間來到保土穀警察署的大廳。雖然和學校不同這裡是袴田等人的主場,可是穿著製服睡眼惺忪的少年依然還是那麼我行我素。“你好大哥,聽說抓到桑島法男了對吧?”“在城峰有紗的家宅前麵。現在正在審訊室裡被仙堂先生訓斥。”“他作出了怎樣的供述?”“雖然我還沒去找過他,不過似乎是否認了犯罪。”“隻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啊啊沒錯……說來你今天一個人嗎。甩掉女朋友了?”“正在募集包養人呢。大哥有沒有意願?”“我拒絕。要是讓你入籍的話柚乃不就成為你的義妹了嗎。”“拒絕的理由是這個啊。”兩人邊交談邊走上二樓,打開審訊室的房門。拉下百葉窗的狹窄房間內有三個男人。在桌子上攤開供述書的仙堂,以及坐在他身旁的白戶。還有坐在他們對麵,擺出不快表情,臉頰上有傷疤的男人。兩人進來之後仙堂等人站起身來,把鐵管椅子讓給了搜查顧問。“給我趕快完事。”仙堂說。“真是時代變遷啊,欺瞞供述也要有個限度。”“看來還真是啊。也沒發現豬扒飯。”“這種東西在我任職前就已經廢止了。”“想拷問我嗎?”桑島法男細聲說道。仙堂把臉轉向嫌疑人“某種意義來說吧。”回答道。“桑島先生,勸你還是做好覺悟。跟這家夥講話是很累人的。”裡染天馬走上前來,在仙堂的椅子上坐下。桑島法男像是對至今都迷惑不解的東西有了重新認識似地眨巴著眼睛。“你這家夥是誰。”“我是搜查顧問。負責圖書館事件。”“……你沒瘋吧。”“當然。不過因為剛結束期末考試可能會有點情緒亢奮吧。”桑島似乎已經受不了的樣子,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仙堂。與袴田他們並排站在牆邊的警部依然不改嚴峻的表情。“桑島先生。”裡染開口說道。“你在星期一的晚上十一點左右,被人目擊到從風丘圖書館出來對吧。以頭破血流,驚慌失措的狀態。”“……啊啊,這個我承認。不過犯人不是我。我沒有殺城峰恭助。”“這個我知道。”桑島以和剛才有彆的意義不斷眨著眼。仙堂也發出像是驚歎的聲音。“我想知道的是,並非犯人的你為何要去圖書館,在那裡做了什麼,看到什麼。可以的話能否請你逐一詳細告知呢。也許你會認為說出來刑警們也不會相信,不過我相信你。原因就是,我很清楚你並不是犯人。”裡染天馬邊說著邊凝視著桑島。袴田覺得這真是誇大其詞的說法。不是‘認為’,而是‘很清楚’。簡直就像裡染已經在腦內完美地證明桑島並非犯人。前圖書管理九_九_藏_書_網員以白眼看著裡染,咯吱咯吱地撓著包裹著紗布的腦袋。不久後,他以留有警戒心的語氣說了起來:“……是去看。”“我被解雇之後,還是經常以客人身份去那間圖書館。畢竟從之前的公寓搬家之後住處離那裡更近了啊。我原本是想要看些過期雜誌之類的,不過在九月初的時候,發現國內的書架上有本沒見過的書。名字是——”“‘鍵之國星。’”裡染天馬搶先說道。“對。書名和作者名都很沒聽過,也不記得有這樣的藏書。我被勾起興趣而把那本書拿上手。因為上麵貼著館內專用的標簽,於是我就坐在二樓的凳子上看了起來。最初我認為那應該是外行人寫的推理。故事發展相當不合邏輯,對奇異的世界觀的描述也不足,顯然是生搬硬套的文章……可是,看完之後我卻有種彷如夢中的感覺。”桑島移開視線,訴說出自己的興奮之情。“真是很出色的詭計。雖然已經看過幾千本推理了,可是從沒看過這種類型的。簡直是完全顛覆密室的概念。讓人聯想到‘猶太之窗’那樣的感覺……”“其實當我聽說那是推理的時候,就覺得會不會是這樣的了。”像是享受著這番對話一樣,裡染附和說道。“總之我就是想要調查這本書和作者的資料。可是無論以書名,作者名,出版社去檢索,在網上也幾乎找不到什麼情報。甚至連圖書館的藏書資料裡也沒有收錄。版權頁和圖書館的條形碼也全都是偽造的。於是我就明白到這本書是有人擅自印刷擅自放到書架上的。‘應該是外行人寫的’在某種意義上還真是猜中了。“我越來越想知道作者的身份。於是,我就設置了點圈套。故意把書移到不符合作者名的地方。如果把書放上去的人發覺到的話,應該會把它擺回原來的地方才對。幸好我正在失業所以時間多得是。原先是打算每天前往圖書館持續觀察的,不過不到兩天就得出成果了。上周星期六有個男人把那本書擺回原來的地方——是經常能在館內看到的年輕男人。”“就是城峰恭助吧。”桑島點了點頭。“結果雖然是誤會了,不過那時的我認為他就是作者。對他的身份也有些印象。就是圖書管理員們經常會聊起的那名常客。記得他是個想要成為教師的學生,姓氏是‘城峰’。名字也聽說過可是當時想不起來。不過總之他就是學生。是想要取得教師證的學生……於是,我就心想,是否能把那個詭計搶過來呢。”“也就是說,你是以偽造藏書為把柄威脅了他,打算把那本書歸為己有對吧。”“……直截了當地說的話就是這樣。”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很不快地咂了砸嘴。“我現在很後悔啊。但是我因為失業而走投無路。隻要將那本書略作修改拿去應募什麼獎的話,多少能得到點賞金……不,這也隻是漂亮話罷了。我單純是想要那個詭計。想要把那個詭計歸為己有。“那周的星期天,我又在圖書館見到城峰。於是我就上去搭話,把他帶到自動門外麵,提出了交易。說是希望能把‘鍵之國星’的詭計賣給我。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向圖書管理員舉發那本書。在大學外引發這種問題的話可是會危及到成為教師的前途……我直接把心裡所想的說出口對他進行威脅。那家夥相當為難。‘因為那本書不是我而是表妹寫的,我想要找她商量一下。’他這麼說。儘管我半信半疑,不過他確實有個表妹,而且記得她也是圖書館的常客。隻是名字倒是不太記得就是了。”“你真的應該多跟同事交流才行啊。”“在下個職場我會注意的啦。總之我姑且就將翌日的早上定為期限。跟他約定會在圖書館裡等待答複,然後就和他分彆了。”“在那之後呢?”“我坐在國內的書架附近,邊打著瞌睡邊監視會否有人把‘鍵之國星’帶出去。要是讓城峰把那本書帶走的話,我就失去作為威脅的材料了啊。我一直監視到閉館時間,但沒發現有誰拿過那本書。”“也就是說閉館時,‘鍵之國星’還在書架上對吧?”“啊啊。”“原來如此。”裡染天馬彆有含義地微笑著,無言地催促對方說下去。桑島像是不太想說的樣子縮起腦袋。“閉館後我回了公寓一趟,後來就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太草率了。我不知道城峰的全名,也不知道他的住所。以防在被拒絕的時候作出應對,至少還是想要掌握他的住家地址。而且也想調查一下他表妹的來曆。實際上我就有辦法做到。就是圖書館的使用者資料。”“於是你就在夜間潛入了圖書館。”“我覺得偷偷動手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哼,袴田身旁的仙堂不屑地哼了一聲。桑島潛入圖書館的目的是調查城峰恭助的個人情報——關於這部分警部的推理看來是正確的。“估量好圖書管理員已經回去之後,我就再次前往圖書館。因為夜間的密碼沒有更改,我就從事務室的便門進入館內了。”“當時數字鍵盤的蓋子是打開的嗎?”“是打開的啊。”“知道進入館內的正確時間嗎?”“正好是九點半。因為看過事務室的時鐘。”“非常好。那麼,麻煩你講述夜間圖書館的冒險故事了。”“你把我當成像印江·喬伊那麼蠢啊。”白眼的男人搖了搖頭。(出自《湯姆索亞曆險記》裡的人物)“我畢竟還是沒有點亮燈光的勇氣,便依靠自帶的手電筒走到櫃台那裡。不過工作區和自由閱覽區都沒有任何人影。”“彆怪我嘮叨。事務市和櫃台的門都是打開的嗎?”“是打開的。我沒開關過。”“也就是說工作區確實是沒有人呢。”“因為我在進入事務室的時候,有用手電筒照過周圍。可見的範圍內沒發現任何人。”裡染天馬靜靜地探出身體,“再問一件事。這個非常重要,走廊上是否放著‘人間臨終圖卷’的上卷呢?”桑島像是摸索記憶地摸著下巴,“放著啊。”回答道。“好像是放在書庫前的手推車上……沒錯,我有用手電筒照過所以記得很清楚。”“我明白了。那麼,印江·喬伊之後做了什麼?”“我利用出借櫃台的電腦訪問數據庫,調查區域內帶有‘城峰’這個姓氏的使用者。雖然認為大概沒那麼多的吧,不過還是有四十個人以上。可是因為沒有附帶臉部照片,所以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城峰。線索就隻有年齡。那個表妹也是,頂多就隻有姓氏同為城峰而且是女性,還有和他年齡相近這種程度的判斷材料而已。所以我基本上都放棄了。無奈之下,我隻好把比較符合的所有人的住所地址全部抄下來。”“你沒想過要打印,或是拷貝數據之類的嗎。”“因為打印機的墨水用完了,也沒帶著用來拷貝的儲存器。我不想留下會讓人起疑的痕跡……所以我就坐在椅子上,將帽子和手電筒放在旁邊,逐一把候選者的名字和地址抄在筆記本上。雖然很費功夫,不過無需擔心有人會在夜晚來圖書館,而且我也有充分的時間。畢竟是正在失業嘛。”桑島自嘲地笑道,馬上又恢複不快的表情。“……就在抄寫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時候。我翻到了叫做‘城峰恭助’的使用者頁麵,就突然驚醒。名字的讀音讓我想起了圖書管理員們曾經稱呼他為‘恭助君’,我心想努力收到回報了呢,邊看著城峰恭助的名字邊‘就是這家夥!’叫出聲來,然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突然被人從身後毆打。我連帶著椅子倒在地板上,手機也拋了出去,這些我是還記得,不過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那時的時間,記得是九點五十分吧。”“是被從身後毆打的啊。不是從前麵。”“是啊。雖然四周很暗不過電腦屏幕是亮著的,我一直都是朝著自由閱覽區的方向。要是有誰從樓梯或者自由閱覽區接近的話馬上就會發現。”“所以你身在圖書櫃台內期間,並沒有人從前方接近過。這樣確實隻能認為是被人從身後毆打呢。”裡染天馬再次點頭,“那麼你恢複意識是在什麼時候?”“清醒過來時我還以為已經去了那個世界了。畢竟一片漆黑嘛。不過,我在左邊櫃台下麵摸到了掉在地板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鐘發現是十點五十分。剛好是暈迷了一個小時。感覺真是壞透了,頭上陣陣作痛地板上還染上血跡……不過總而言之,我想要先掌握狀況。帽子和手電筒還放在櫃台上,看來沒有被人觸碰過的樣子。電腦也是開啟的狀態,於是我就慌忙把電源關上。然後我邊想著到底是被誰打的呢,邊環視一樓的自由閱覽區,不過沒發現任何人影。接著我就從樓梯走上二樓。就在邊用手電筒到處照射邊各處走動的時候,發現通道的深處放著‘人間臨終圖卷’……城峰恭助則死在了書架前麵。”桑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盯著審訊室的地板。就像是幻視到看不見的屍體那樣的動作。“有看到像是犯人的人物嗎?”“沒有。就我所見的。”“可以把屍體的樣子告訴我嗎?”“……啊啊。”桑島像是打從心底感到厭惡地回想起來。他所描述的屍體狀況和翌朝發現時的樣子沒有絲毫不同。俯臥的姿勢。身旁的掛包。凶器和,血泊,書99lib?本,還有死前留言。“我根本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想要馬上逃走不過卻對‘鍵之國星’感到在意。因為那本書應該就在放在那個書架上的。可是,無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不在書架,也不在散落的書本裡麵。”“你有翻找過恭助先生的掛包嗎。”“沒有,因為我儘量不想觸碰任何東西……難道是在那裡麵嗎?”“不,掛包裡隻有些小物品。之後呢?”“逃走啊。從便門逃出去。不過來到道路上的時候,撞上了停在那裡的自行車。還有個女孩子站在自販機前麵。我往前摔倒,帽子掉了下來,跟那孩子對上了眼。大概是見到我頭上的血而嚇到了吧,她掉落了正在喝的飲料罐整個人愣住了。我越發驚慌失措,連道歉都顧不上就逃走了。”男人的供述終於和城峰有紗的證言對上了。袴田繼續寫著筆記,白戶理解地點著頭,仙堂則像是評估真假似地緊盯著桑島。裡染天馬繼續“你說自己回了一趟公寓對吧?”問道。“啊啊,走路回去的。處理過傷口睡了一覺。不過早上起來後就感到不安。圖書館裡還留有我的指紋和血液。彆人會不會認為是我殺了城峰恭助呢。警察會不會很快就來敲門了呢……我這麼想著,隻帶上錢包和手機就從家裡奔出去了。”“被捕前的三日內,你去過哪裡乾過什麼?”仙堂發問道。“輾轉各個網咖啊。”桑島的回答果然是這樣。也許即使不監視有紗的家宅,抓到他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儘管在逃亡可是我還是對‘鍵之國星’放不下。於是就翻看抄在筆記本上的名字和地址,一直思考究竟誰是恭助的表妹。不過到了星期三的下午,在名單中看到有個叫城峰有紗的人就突然領悟了。城峰有紗。以羅馬字書寫的話正好能轉換成‘鍵之國星’的作者名。”桑島用手指在空中寫起字來。“我心想她可能就是作者,於是就去了她家。然後我就被嚇到了。在窗戶上看到的女孩子,跟那晚在自販機前碰到的女孩子長得一模一樣。我實在太過驚訝,當時就馬上離開了。不過後來還是覺得在意,昨天便打算再去確認清楚……”然後就被抓了,桑島把背靠在椅子上來代替這句話。漫長而奇妙的供述到此拉下帷幕。裡染天馬慢慢地站起身來。“你的推測是正確的。城峰有紗就是‘鍵之國星’的真正作者。”“果然是嗎!她和事件有何關係嗎。”“不,她有不在場證明。”“這、這樣啊。”“說到底,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誰毆打,對於是誰殺了恭助先生也沒有頭緒是吧。”“幫不上忙抱歉啊。”裡染天馬總結道,桑島像是慪氣似地皺著眉頭。“不過,總之不是我乾的。是真的。犯人肯定是久我山卓啊。那個死前留言明顯就是指久我山。”“不巧的是光是這樣無法作為證據。”仙堂離開牆邊,“話說回來,‘鍵之國星’真是那麼出色的傑作嗎?雖然我隻是大致瀏覽過。”“詭計是傑作中的傑作。我推薦您認真看一遍……對了刑警先生,要是見到城峰有紗的話麻煩幫我轉達句話。”“什麼話?‘讓我剽竊你的作品’嗎?”“不……”桑島像是完全想開似地虛笑起來。“就說‘我是你的書迷’。”“你相信那個男人的供述嗎?”幾分鐘後,刑警們移動到被自販機包圍的休息區。仙堂邊抽著卡賓香煙邊如此提問,坐在長椅上的顧問單手拿著罐裝咖啡回答道。“正確來說有點不同。我相信的不是他的供述,而是自己的推理。”“……意思是和你的推理對照之後,桑島的供述都是真的麼?”“是的。再說也沒有懷疑的理由吧。他的話和其他證據也相互吻合。”“他可是逃亡了三天,有充分時間想出合符邏輯的解釋吧。”“刑警先生還真是固執啊。那請您聽好了。比如從他剛才說的話,可以逆推出城峰恭助的行動。”喝了一口低糖咖啡之後,裡染開始說了起來。“城峰恭助在星期一的下午與明石康平一起前來圖書館,三點左右為了挑選借閱的書而離開閱覽席。那時桑島法男就去跟他搭話,向他提出了交易——這個情景被上橋光目擊到了。那麼,陷入危機的恭助會怎麼想呢?首先他應該會想把成為威脅材料的‘鍵之國星’藏起來。不過桑島法男看穿了這種想法,讓他無法接近書架。於是他就焦躁起來了。期限是明天的早上。可是開館期間無法把‘鍵之國星’拿到手。那麼是否有在當天內不被桑島發現就回收偽造藏書的辦法呢?就隻有一個辦法而已。”“潛入閉館後的圖書館……”袴田把這個唯一的方法說出了口。“沒錯。於是他就對久我山卓提出虛假的請求,問出了夜間的密碼。緊接之後他就遇見城峰有紗,不過似乎沒有把被被威脅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到了晚上。七點左右時,認為職員們大概都已經回去的恭助,對母親撒了個謊再次前往圖書館。還把手電筒放入了掛包裡。然而他發現圖書館還亮著燈。無奈之下恭助隻好先回家。再次挑戰則是在大約兩小時後,九點半左右。這次燈光都已經關閉,他便順利地進入了圖書館。大概是在桑島進入圖書館的四、五分鐘之前吧。”“四、五分鐘之前?”白戶說。“非常接近啊。”“隻能這麼考慮。門把和數字鍵盤上的指紋表明了恭助是最初進入圖書館的。既然桑島是在九點半進去的話,恭助就必須是在那之前入侵館內才行。可是他從家裡離開是在九點二十分左右。因此,恭助就是比桑島略早些許進入圖書館的。”噢噢,初老的刑警感慨地點頭。他還是那麼愉快的樣子。“這麼考慮的話,就能想象出恭助被扣留在館內的理由了。進入圖書館的恭助打開了數字鍵盤的蓋子和事務室的門沒關就上去二樓了,雖然他在漆黑的館內浪費了不少時間,但還是平安地回收了書本。實際上他是打算要立刻就離開圖書館的吧。然而下去一樓之後他就被嚇到了。因為桑島法男就在櫃台那裡。當恭助身在二樓的四、五分鐘期間,一無所知地進入圖書館的桑島已經坐在了櫃台內,開始著手調查使用者的個人情報。“恭助想必會對桑島為何在此而感到不解吧。不過儘管如此,樓梯和電梯都在櫃台的正麵,下去的話就會被對方發現了。於是他除了邊在樓梯平台窺視對方的動靜邊等待時機之外彆無他法。然後大約十五分鐘之後,桑島被某人毆打——”“你的意思是毆打桑島的不是恭助嗎?”仙堂問道,顧問對此點了點頭。“這件事即使不靠想象也能以邏輯來證明。正如剛才所說的,恭助是先進入圖書館的。無法認為恭助是在桑島侵入前的些許時間內離開過圖書館。原因就是,便門內側的門把並沒沾上恭助的指紋。這就表示恭助進入圖書館後就沒再出去。換言之在桑島進入圖書館的時點,恭助就已經身在建築物內。“那麼,他是在建築物內的哪裡?桑島作證說‘自己入侵館內的時候櫃台那裡並沒有人’。當然因為並不是仔細地調查過,所以有人躲藏在書庫或是貨運口以及事務室的儲物櫃裡也不無可能,不過至少那個人不可能是恭助。因為那些地方並沒有沾著他的指紋。因此,桑島在櫃台內逗留的時候,恭助不是身在工作區而是在自由閱覽區那裡。並且如果是在自由閱覽區的話,他就不可能繞到桑島的背後。這就表示,從背後毆打桑島的並非恭助。果然是在其他地方還有另一個人——犯人的存在。”“唔……”警部邊吐著煙邊斟酌這番證明,“前提是你的推理信得過的話。”以招人討厭的口吻回擊道。“進一步來說,從這個事實能看出另一件事情。就是殺人動機。”“動機?”“就是封口啊刑警先生。恭助可是目擊到犯人毆打桑島的場麵吧。桑島倒下來暈迷了。犯人和恭助也許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於是犯人為了隱藏自己的罪行,就將作為目擊者的恭助殺人滅口。”“……”仙堂把抽完的卡賓香煙在角型的煙灰缸上按熄。喝完咖啡的裡染打算把空罐投進垃圾桶,但在途中又停下手,用正常的方式丟了進去。看來是沒有能扔中的自信。“也就是說,事件發生之夜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吧。”袴田製作了簡易的時間表,向仙堂等人攤開筆記本。三個人的腦袋緊靠在一起,看著上麵的內容。“完美。不愧是大哥。”“確實,跟其他證據和證言沒有矛盾。”儘管很不情願仙堂還是認可了。然後白戶則是悠哉地點了點頭。“已經相當清晰了啊。以桑島法男威脅城峰恭助這件事為始,兩人分彆衍生出各自的目的潛入圖書館。隨後到來的某人毆打了桑島,目擊到行凶場麵的城峰恭助也被殺害。事件的梗概大致就是這樣吧。不過,還有一件還沒明白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犯人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在那個現場。”“帶走‘鍵之國星’的就是犯人對吧?犯人是否也和那本書有關呢。”刑警們分彆說出各自的疑問,沉默了下來。裡染可能也無法對‘最重要的一點’得出結論,他什麼都沒說地交叉起雙腳。自販機的低沉運作聲猶如體現出了他們停滯不前的思考。仙堂吸完第二根煙之後,顧問從生鏽的長椅上站了起來。“大哥,關於從現場地板上檢驗出的細微物質,從中有什麼發現嗎?”“不。沒有任何像是和事件有關的發現。”“是嗎。那麼就先去圖書館好了——畢竟那裡是最需要調查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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