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對自己這個女兒還是了解。
蘇糖的心很軟,基本上說幾句好聽話,她就能原諒。
“爸爸老了,不中用了,也沒有幾天活頭了,糖糖,這個節骨點上,你可不能不管爸爸啊!你要是不管我,你的良心都不一定能過得去啊!”
蘇糖算是聽出來,蘇父過來就是為了說一件事,那就是讓她給他養老。
她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向來不要臉,以前是軟飯硬吃,現在呢,在之前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之後,還能理直氣壯地過來,讓她給他養老。
這臉皮簡直比城牆還要厚。
蘇糖冷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顧清禦知道,這是蘇糖的家務事,他不能插手,主動從女人手中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見蘇糖沒有說話,蘇父以為蘇糖這是原諒自己了,臉上當即就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直接道:“我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沒有白疼,其實爸爸我很好養活的,一個月一百萬就行了。”
“一個月一百萬?”蘇糖譏諷道:“你怎麼不回去照鏡子看看,你渾身上下哪裡值一個月一百萬?還有,你覺得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一個月給你一百萬,你還真敢想啊!我告訴你,彆說一個月一百萬了,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蘇酥,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可是對她很寵愛啊!養老找她啊!彆找我,實話告訴你,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彆再來找我!”
蘇糖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蘇父給攔住了。
“糖糖,我是你爸爸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啊!爸爸隻有你了啊!我就算對你不好,你也是我養大的,你有贍養我的義務。”
蘇糖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和他理論,她真的不明白,他是怎麼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
她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顧清禦道:“說吧,要多少錢?”
“不多,就一百萬,總得讓我吃飽飯吧。”
蘇父討好的視線看向了顧清禦,搓著自己的手。
顧清禦把懷中的孩子放在了地上,從口袋裡麵掏出了支票,直接扔給了男人。
“滾,不要出現在我老婆孩子麵前。”
蘇父撿起支票後,直接就跑了,眼底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也正是顧清禦這樣花錢買清淨的舉動,徹底把蘇糖給惹惱了。
“你為什麼要給他錢?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有讓你給他嗎?”蘇糖情緒激動。
在她看來,蘇父就是一個狗皮膏藥,這一次給了,之後根本擺脫不掉。
而且他對她又不好,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女兒對待,隻是把她當成工具。
“糖糖,能用錢來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一百萬可以買到清靜,不好嗎?”
“這錢我不想給他,這一次要是給他了,那就是一個狗皮膏藥,怎麼都甩不掉,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瞎搞,煩死了!”
顧清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讓蘇糖情緒如此激動。
奕寶寶見爸爸媽媽又在吵架,原本開心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小嘴一撇,直接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抱著蘇糖的大腿,喊著‘媽媽’。
父母吵架,影響最大就是孩子。
蘇糖已經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直接把孩子抱了起來,大步離開。
顧清禦看著女人抱著孩子離開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
知道這件事情惹了蘇糖不開心。
蘇糖把孩子送回家之後,直接就去找蘇父,準備把支票給要回來。
在他租的房子之中,蘇糖並沒有找到蘇父。
她給江杳打電話,讓江杳去查。
最終得知,蘇父現在在賭場。
在拿到地址的時候,蘇糖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十分不可置信。
難不成現在蘇父開始迷戀賭博了?在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才是真正的無底洞。
想到這,蘇糖連忙開車趕了過去。
進去後,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草味,蘇糖下意識皺起了眸子,修長的手捂著自己的口鼻,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牌的蘇父。
蘇糖見到他之後,快步走了過去,直接道:“把錢還給我!”
蘇父玩得正開心,看見蘇糖過來了,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直接道:“我現在手氣正好,你彆在這裡,阻擋我的好運啊!”
“把錢給我,我現在就走。”
這種地方,蘇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這錢是顧清禦給我的,不是你給我,你沒有權利要回去,要我說養女兒有什麼用,我要是有兒子,生活肯定不是這樣,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什麼用啊!”
蘇糖冷聲道:“你過得那麼淒慘,完全是自己作死,和我有什麼關係,這筆錢你到底還不還?”
“錢既然已經到我手中,那就是我的,任何人都彆想拿走,你也彆想!好了,滾吧。”
蘇糖咬緊了牙關,真是無賴,麵對無賴,她沒有辦法,隻能轉身就走。
一肚子氣回到家,就看見顧清禦站在門口。
蘇糖語氣不善道:“你怎麼來了?”
“你知道他拿著你的錢乾什麼去了?賭博,顧清禦,他拿著你的錢去賭博了,我們真的是纏上了一個很大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清禦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當即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糖糖,這筆錢就當是我們給他最後一筆養老錢,以後他再來找我們,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彆生氣,因為這點事情氣壞了身子一點都不值得!”
事已至此,就算再生氣也是和自己過意不去,何必呢。
“我還有事,先走了。”顧清禦有個緊急文件需要趕回公司處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緩緩道:“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帶著奕寶寶去海洋世界玩吧。”
“海洋世界?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帶著孩子去玩了?”蘇糖警惕道。
“明天沒事,滿滿現在還小,帶著她去一點都不合適,等她大一些了,再帶著去。”
蘇糖沒有拒絕,顧清禦抽出時間陪伴孩子是好事情,她沒有理由拒絕。
“你可以自己帶著孩子去,我明天有事情。”
“不行,我一個人照顧不好孩子,你也得跟著我們一起去。”
顧清禦想追求蘇糖,就得帶著奕寶寶一起。
奕寶寶是蘇糖的全部。
“我跟著你們一起去?顧清禦,你是不是想利用奕寶寶,追求我?”蘇糖直接就把顧清禦心底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所以你對寶寶好,是因為寶寶是我的軟肋,還是因為你真心喜歡孩子?”
“奕寶寶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況且,我也確實在利用孩子追求你,因為不帶著孩子,你根本不會和我出去,糖糖,我這次是認真的,你要相信我。”
顧清禦眉宇之間滿是認真,蘇糖垂下眸子,遮住了眸中的情緒,笑笑沒再說話。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蘇糖話音剛落,顧清禦側了身子讓女人進屋。
蘇糖正要關門的時候,顧清禦還是問出了那個一直以來困倦著他的問題:“糖糖,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有了如何,沒有又如何?”蘇糖反問。
“沒有更好,要是有了,我也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誰。”
男人的話成功引起來了顧清禦的好奇心,女人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直接道:“那你說,我的男朋友是誰?”
“還能有誰,就是陳斯,那個男人不是從大學的時候就一直追求你,你都和我結婚了,依然賊心不死,不過糖糖,你真的覺得陳斯是個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嗎?陳斯已經和她的女朋友訂婚了,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要去參加他的婚禮了。”
顧清禦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甚至還能看到得意。
蘇糖:“……”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這個男人不值得托付。”
蘇糖氣笑了,粉唇輕啟:“所以你就值得托付?”
令蘇糖沒有想到餓的是,男人竟然真的點頭了。
“對啊,我就覺得我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所以糖糖,你還是和我複婚吧。”、
蘇糖十分無語地扯了扯唇角,直接道:“我發現你的臉皮也挺厚的!顧清禦,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你為了林聽晚一次次地傷害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顧清禦沉默了,沒再說話。
“顧清禦,我就問你一遍,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林聽晚?”
“當然沒有,我喜歡的人是你。”
“那我請問你,你喜歡的人是我,你的微博社交頭像為什麼還是林聽晚?騙我好玩嗎?”蘇糖還沒和顧清禦離婚的時候,就知道他社交賬號的頭像是林聽晚。
那時候她發了瘋一樣去視奸那女人。
當她看到都已經重新組建家庭,並且有了孩子的兩人,現在居然使用的還是情侶頭像,就覺得非常可笑。
“所以,你怎麼有臉說,你喜歡我的?我不是林聽晚,林聽晚再好,也和我蘇糖沒有關係。”蘇糖說完,轉身進了屋子,門在顧清禦麵前被關上。
顧清禦身子僵住,下意識拿出了手機,點開了許久沒有登陸的微博,在看見頭像的時候,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
十分迅速地把頭像給換掉後,抬手,準備敲門給糖糖道歉。
手僵在了半空中,
最終他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他和蘇糖之間的隔閡有很大。
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得慢慢來,不著急。
……
“讓我們給顧清禦逝去的愛情默哀三分鐘。”厲爵在聽到顧清禦的遭遇的時候,笑容十分狂野:“哈哈哈,笑死我了,清禦哥,這真不怪人家蘇糖生氣,人家都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中用,有什麼用?”
本來顧清禦就因為這件事情心塞,沒有想到還被人如此嘲笑,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一記眼刀直接就看向了厲爵。
厲爵立即噤聲,就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下一秒就遭到了群毆。
四個之中,他排行最小,也是最容易挨打的。
陸寒年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扣著他的後腦勺,直接強硬了塞了進去,直接道:“吃點東西快點閉嘴吧!還嫌不夠亂?”
傅景辰愛莫能助,他之前惹江杳生氣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過分。
最起碼,他沒有令人妻子膈應的前女友。
“清禦,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有關晚晚的東西全都清空掉。”
陸寒年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想到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換成糖糖的東西,照顧孩子,準備驚喜,用心去追人家。”
“嗯好。”顧清禦的速度很快,他本來想把社交頭像換成蘇糖的,卻驚奇地發現,手機裡竟然沒有蘇糖的照片。
最終他找到了一張奕寶寶玩拚圖的照片換上了。
社交圈裡麵發的也全部都是孩子。
他朋友圈的那些老總們看見顧清禦發的,還以為顧氏集團要進軍母嬰賽道了呢。
陸寒年給顧清禦出謀劃策,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傅景辰的身上。
傅景辰連忙道:“你們不要看我,我當時和杳杳離婚,複婚的時候,也是寒年給我出的招。”
陸寒年聞言,唇角扯了扯。
有一群這樣的朋友,也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你給你老婆多說說清禦的好話,重要的是讓杳杳給糖糖說。”
……
“換回來!”
浴室內,蕭臨把林聽晚壓在牆上,寬大地手掌掐著她的脖子,但是並沒有用力。
“彆在這裡,出去!”晚晚語氣難耐,身子很熱。
“把你的頭像換回來,林聽晚,我看你還真是作!怎麼了?那頭像就那麼帥氣?讓你舍不得換下來?”
他每說一句話,動作就越發地狠厲:“我明天就去拍寫真,換上我的。”
“蕭臨,你是不是神經病?”林聽晚嬌喘道:“彆發瘋,寶寶還在外麵睡覺呢。”
蕭臨輕嗤,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麵就傳來孩子奶聲奶氣的哭聲。
夫妻倆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