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接上前拉住了女人白嫩的手腕,冷聲道:“就打算穿這出去?傷風敗俗!”
蘇糖覺得顧清禦是真的難伺候,無論怎麼做都不對。
明明是他把自己的衣服給撕碎了,還不給她準備衣服,現在竟然說她傷風敗俗?
最終顧清禦還是幫她訂了衣服。
蘇糖接過男人遞來的衣服,下意識朝這裡裡麵一看,連內衣都準備了。
“從今天開始,你做我助理。”顧清禦漫不經心道。
蘇糖聞言,不禁瞪大了眸子,下意識道:“為什麼?你不是說隨便在公司給我找個職位應付爺爺嗎?”
“這是爺爺的安排。”顧清禦眼底閃過一抹煩躁,顧老爺子為了讓他們夫妻倆培養感情,可真是煞費苦心:“況且,這也不是你想要的嗎?天天盯著我,身邊一切可疑的女人你都能迅速趕走。”
“我……”蘇糖皺眉,正要解釋,就聽見顧清禦讓她趕緊換衣服出去。
女人貝齒輕咬嘴唇,覺得十分委屈。
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去了休息室換上了衣服。
白襯衫,酒紅色包臀裙。
她皮膚本來就白,酒紅色更是襯得她膚白似雪。
五官精致立體,她看著鏡子中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咬了咬粉唇,心中很是懊惱,這怎麼出去啊!
今天出來的著急,沒有帶遮瑕,顧清禦這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用那種東西。
正當蘇糖做足了心理準備,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叫住了她:“把絲巾帶上。”
蘇糖聞言,腳步一頓,轉頭看了過去。
隻見桌子上多了一條絲巾,她又驚又喜。
她迅速將絲巾係在了脖子上,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顧清禦一個大男人,辦公室裡怎麼會有絲巾,估計就是外麵包的女人不小心留下來的吧。
蘇糖垂下了眸子,又長又卷地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傷心。
“合作夥伴知道我結婚了,這是他送給顧太太的禮物。”
蘇糖聞言,心情瞬間陰轉晴。
她就是很沒出息,經常因為男人無意中的一句話,傷心難過。
但也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而開心一整天。
其實顧清禦說完就後悔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解釋!
誤會就誤會,反正蘇糖疑神疑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搭著夥過日子,應付家裡人,隻要奕寶寶不長歪,是顧家合格的繼承人,那就行了。
這要是以前,顧清禦看她就煩,根本不屑於解釋。
顧清禦想,許是因為今天,她在車上哭的稀裡嘩啦,又或者是剛剛看見了她垂下眸子那一瞬間,眼底流露的傷心與委屈。
蘇糖出來後,助理就帶著她到了工位上。
總裁辦的工作人員很多,對忽然出現的蘇糖投向了好奇目光,但隻停留幾秒,就迅速投入到工作當中。
其中,一道火熱又嫉妒的視線盯得蘇糖後背發涼,女人下意識回眸看了過去,就看見喬落正一臉不善的盯著她看。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喬落從顧清禦讓她出去,把蘇糖獨自留在辦公室的時候,視線就一直朝著這邊注意。
看見了蘇糖的衣服換了,不禁咬緊了牙齒,心中越發的嫉妒怨恨。
這賤女人到底是誰?她蹲點了那麼長時間,直到顧清禦心中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特地跑去醫美醫院整容,和那人有三分像,就是想要因此拿下他,沒想到工作一年時間,無論她怎麼賣力討好,怎麼暗示,男人就像是瞎了一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現在竟然被彆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喬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蘇糖朝著她緩緩一笑,杏眼中滿是得意。
隻有女人才知道,怎麼才能氣死女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覬覦自己丈夫的人。
果不其然,喬落看見了她在得意,不禁咬緊了後槽牙,氣得跳腳。
蘇糖有些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人得誌了。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拋在腦後,坐在辦公椅上,完全不知道應該乾什麼,因為是第一天來上班,並沒有人帶領她,助理隻是把她帶到工位上就離開了。
耳邊是鍵盤鼠標的“噠噠噠”聲,在同時的忙碌與認真工作中,悠閒地蘇糖顯得格格不入。
辦公室裡的人都是人精,看到了平時不苟言笑的總裁助理竟然對這個新來的員工異常恭敬,而且也不找老員工帶她,更彆說安排工作的事情了,看樣子十有八九,這個長相絕美的女人是上頭安排的人。
不能得罪。
下午茶時間,蘇糖餓的心裡發慌,早上的時候,一直喂著奕寶寶吃雞蛋羹,她什麼都吃,就被顧清禦帶到了公司。
結果還被他欺負了那麼長時間,蘇糖看著周圍的同事都起身去拿了蛋糕零食奶茶回到工位上吃,連忙跟著過去了。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缺八卦:
“你們說,顧總到底有沒有結婚啊?怎麼有人說他結婚了,孩子都出生了,但有人還說他根本就沒結?”
“應該沒有吧,要是結婚了,照片肯定就曝光出來了,前幾天網上傳的特彆火的,豪門太太聚會,不也沒有嗎?”
“說不定是結婚了,人家就是低調呢?就那還算是聚會?傅太太不是也沒參加嗎?”
“反正顧總有沒有結婚我不知道,但有個前女友是真的!”
“那確實……”
“……”
蘇糖在後麵聽著,隻覺得心梗。
很少有人知道她是顧清禦的妻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顧清禦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蘇糖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到了茶水間拿了一些零食和蛋糕,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奶油油膩的味道在蘇糖的味蕾上綻放,她很喜歡吃蛋糕,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每年過生日的時候,她都會親手給她做蛋糕吃,但後來,母親去世,父親把他在外麵包養的小三娶進門,就沒人記得她的生日了。
可能是奶油的口感她不喜歡,又或者是心中不舒服,蘇糖覺得異常難吃,胃裡麵翻江倒海,特彆惡心。
修長的手捂著唇瓣,乾嘔著。
忽然想到剛剛顧清禦沒有做保護措施。
她煩躁地歎了一口氣,對眼前的蛋糕沒了興致,拿出手機叫了跑腿送了避孕藥送了過來。
晚上六點,公司各部門陸續下班。
蘇糖沒有忘記昨天晚上顧清禦說晚上下班後,要去機場接他的妹妹,顧錦。
提到顧錦,蘇糖的頭就開始疼起來,她雖然一直住在國外,但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待見。
就連奕寶寶出生辦滿月酒,她都沒有從國外回來,更彆說準備見麵禮了。
蘇糖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顧清禦下班出來。
大概十分鐘後,顧清禦不緊不慢從辦公室裡出來,認真整理著袖口,隻是看了蘇糖一眼,就從她麵前走過。
蘇糖見男人並沒有想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心中微沉,起身就要跟上去。
卻沒想到看見了從茶水間走出來的喬落,女人一改在辦公室的職業裝,一身吊帶紅裙,很裸露,身材很好,頂著那張和林聽晚有幾分相像的臉蛋,姿態扭捏地走到了男人麵前。
“顧總,您還沒離開?”
她聲音嬌軟,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蘇糖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微微蹙眉,心裡萬分不爽。
沒有一個女人,看見彆的人在勾引自己老公的時候能笑得出來。
更何況自己愛顧清禦。
蘇糖的視線一直都看著顧清禦,見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麵前打扮妖嬈的女人看,心中越發嘲諷。
看見和白月光長得像的人,所以睹物思人?
事實上,顧清禦隻是上下打量著喬落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正要離開的時候,喬落眼疾手快地“不小心”將手中端著的咖啡杯潑到他的身上。
溫熱的咖啡濕噠噠地黏膩在身上,白襯衫全是汙漬。
喬落麵容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白皙的手連忙擦拭著他胸前的汙漬,香水味讓顧清禦覺得異常刺鼻。
他有嚴重的潔癖,幾乎下一秒,就拽著她的手腕將人用力甩開。
低頭看著自己衣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一向體麵,絕對不可能頂著這樣狼狽的模樣出去。
轉身就要回辦公室換衣服。
男人冷聲道:“公司穿衣要得體,在公司,不允許穿這樣的衣服,回去好好看看員工守則!再有下次,就滾出顧氏!”
喬落瞬間無地自容, 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難看極了。
蘇糖看著這一出鬨劇,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清禦見她還愣在原地,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拉走了。
蘇糖很懵,跟在他身後,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直到回辦公室的時候,顧清禦冷聲道:“在晚晚麵前張牙舞爪,怎麼在她麵前一句話都不說?”
蘇糖愣住,不太明白顧清禦的意思。
難不成他是在算早上的賬?
見她呆滯的模樣,顧清禦氣不打一處來,去了浴室,洗了個澡才換了衣服。
機場
蘇糖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心情很不好。
男人剛剛的話,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警告,警告她不要再到林聽晚麵前蹦躂。
就因為早上她說的那幾句話,男人心疼了。
“哥!”顧錦拉著行李箱走了出來,笑著道:“我總算回來了,都好長時間沒回家了。”
“嗯,家裡人都很想你。”顧清禦淡然道:“上車,家裡準備了家宴。”
“好。”顧錦把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期間看了坐在副駕駛上的蘇糖一眼,心中頗有微詞,咬緊了牙關,但麵容上並沒有顯露出來。
直到上車後,顧錦故作不知道詢問:“哥,這位是……”
“我妻子,蘇糖。”
其實顧錦是知道蘇糖的,但因為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國外,看見閨蜜林聽晚失戀後,萎靡不振的樣子,就對這個嫂子喜歡不起來。
要不是那個荒唐婚約,她能配上她哥?
因為看不上她,連侄子滿月酒她都沒來。
“你好,錦兒。”蘇糖溫柔打了招呼。
“你好。”顧錦表情很淡,完全不想搭理。
蘇糖看見後,也沒放在心上,顧錦的好閨蜜是林聽晚,愛屋及烏,她不喜歡自己也很正常。
隻要表麵上過得去就行。
蘇糖將耳邊的碎發輕輕刮到了耳後,紅唇微微勾起,這個時候,傭人給她打了視頻電話,蘇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兒子打來的,心情特彆雀躍地按了接聽鍵。
“媽媽……”電話剛剛接聽,寶寶奶呼呼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來。
咿咿呀呀地對著蘇糖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媽媽”這兩個字說的尤為清楚。
小奶音帶著委屈,應該是想她了。
畢竟一天都沒有見到她了。
蘇糖心都要化了,寵溺道:“寶寶呀~有沒有喝奶奶呀?”
奕寶寶小嘴一撇,直接就把臉蛋扭一邊,留給她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側臉。
仿佛在媽媽又離開的氣。
“你給你媽打電話乾什麼?她都不要你了。”溫詩直接道:“天天往外跑,又沒有把孩子放在心上?”
奕寶寶小,但不是聽不懂話。
聽奶奶說媽媽不要他了,瞬間哭得撕心裂肺。
蘇糖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寶寶乖,媽媽不會不要你的,媽媽馬上就回家了。”
她正好和溫詩說不要當著寶寶的麵說這樣的話,但還沒說出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孩子哭,她心疼的要命。
如果她真的和顧清禦離婚,那孩子怎麼辦?
寶寶就是她的唯一,為了孩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她越想越氣,視線看向了開車的顧清禦,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脫口而出:“顧清禦,管管你媽,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麼? ”
顧清禦神色也不好,完全沒想到母親竟然會當著孩子的麵這樣說,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道:“孩子那麼小,非鬨著要出去工作,你說你愛孩子,就是這樣愛的? ”
“我…… ”蘇糖正好反駁,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咬牙不再說話。
顧清禦從來都不會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