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三十七章 太後用心(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2620 字 2天前

第三十七章 太後用心蟬兒為明玉擦拭額角滲出的汗水。馮佑憐坐在她身邊摸著明玉冰冷的柔荑,不一會兒,虛弱的明玉便蘇醒過來,她蠕動著蒼白的雙唇,好似要說什麼,於是馮佑憐低著頭湊近一些仔細聆聽。“對不起…”傳入馮佑憐耳膜中的是這三個字,卻令她大惑不解。馮佑憐注視著明玉輕聲說道:“明玉,你休息一下吧,不要胡思亂想。”她以為是明玉中毒之後,神智開始變得不清不楚,於是說了昏話。“主子…”明玉有氣無力地又說道:“主子…明玉能不能懇求您,不要將奴婢賜給…賜給三爺…”馮佑憐平靜地抿著嘴,莞爾笑道:“明玉,皇上已經賜婚,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知道你心裡還擔心我的意思,不過我已經想通了,你不用擔心我,隻要你幸福,我也無所謂了。”說著,馮佑憐又緊握住明玉的雙手。歎道:“其實我一直都希望你和蟬兒能有好的歸宿,我不能一直阻擋你們追求自己的幸福,即便是我的宮婢,也不能啊。”“不…”明玉掙紮著想坐起來,無奈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隻能支起半截身子勉勉強強地嘟囔:“不,主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已經不是奴婢…奴婢…唔…唔…”見明玉又捂住自己的胸口,麵色痛苦地擰成一團,於是蟬兒和馮佑憐立馬緊張起來,將太醫叫進門,高焰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明玉一臉痛楚的模樣,他再也忍不住,不顧眾人便撲上去緊緊抱住她,嘶聲呐喊:“明玉,明玉…你不要有事啊…”紫清聞訊後便趕了過來,她熟練地拿出口袋裡的丹藥,毫不猶豫地給明玉喂了一顆,然後又拿出銀針在明玉身上比劃。高焰著急地看著這一切,看著明玉身上紮滿銀針,他揪心地說道:“我想將婚期提前。”站在高焰身邊的馮佑憐聽到他說出的話,先是一愣,爾後便說:“可是她剛才…”“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不要她再受苦。”高焰回過頭望著馮佑憐,眼神裡的感情深深感動著她,馮佑憐默許地點了點頭。歎道:“嗯,此事我也會跟皇上說,三爺…我衷心祝福你們,也希望你永遠都會這樣對她好。”“我一定會。”高焰誠懇地應道,馮佑憐嫣然一笑,放心地籲了一口氣。紫清捏了捏明玉的手臂,銀針在她手上停頓的煞那間,她猶豫了,彷徨了,她淡漠地盯著睡在床上的女人,幸福的字眼充滿了挑戰,挑戰著她僅有的良知,隻有她清楚地知道,昏睡的女人究竟怎麼了,或者還能活多久,可是,她比自己幸福,因為她有心愛的人守著她離去,而她卻活生生地看著心愛的人離開自己…思及此,紫清便果斷地紮了下去,銀針在明玉身上很快就起了作用。她慢慢就忘卻了短暫的痛楚,身體上的抽搐也漸漸平息下來,並且高焰的眉頭跟著舒緩開,可是馮佑憐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一天不見明玉真正好起來,她認為這樣的意外將會是他們心裡永不揮去的陰影。實際上,馮佑憐的感應是對的,可是又能如何,即使每一步他們都小心翼翼,卻還是不慎跌入有人設下的陷阱裡,然而這個人既是意料中也是意料之外。***因為明玉的意外,皇上高煒和馮佑憐決定原路返回鄴城皇宮,一方麵是為了琅琊王高焰的婚事,另外,無論是高煒還是馮佑憐都沒了遊玩的心情,自然不想再走下去。一回到皇宮裡,高煒便著手奪兵權的事情,他認為回到皇宮裡的馮佑憐不會與蘭陵王相遇,這樣就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他相信時間的魔力,隻要他們永遠相隔,馮佑憐的心早晚都是屬於自己的。當然,除了思念蘭陵王以外,馮佑憐也開始調查容華夫人的事情,身負重任的薛孤向皇上稟告這段時間的安排,然後再去了興和宮密見淑妃娘娘。“原來如此。”馮佑憐聽了薛孤的稟告,不免心中又升疑慮。“娘娘這話是何意?”薛孤不解地問。馮佑憐遲疑片刻,過後再說:“其實路上,我們出現一點意外。”“哦?莫非又有刺客?”薛孤緊張地問。“不是。”馮佑憐搖了搖頭,說道:“明玉在路上突然昏迷。蘭陵王為其把脈,並且發現她體內兩股氣流相抵觸,隻是分不清哪一股才是毒氣,可是最後還是容華夫人,哦,不,應該說是這個叫紫清的宮女用醫術和丹藥將其救活。”“又是她?”薛孤尋思說道:“這個宮女看起來悶聲不響,想不到她才是容華夫人背後的高人。”馮佑憐思索著說道:“不錯,這個宮女一定不簡單,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高人,但是她既然會煉製丹藥,並且能救死扶傷,將世上奇毒也能醫治好,這樣看來,她絕不是一個宮女如此簡單,換句話說,她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為何甘願為婢?哼,這其中恐怕真有蹊蹺。”薛孤靜默了一會兒,又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些絲巾,他一邊將絲巾攤開,一邊說道:“微臣將一些丹藥采集回來,娘娘不是很懷疑這些丹藥究竟能不能救人嗎?不如我們找人研製看看?”“找弘太醫。”馮佑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或許這個時候她也隻有相信弘太醫算是皇宮裡少有的正直的人吧。“好。”薛孤收起絲巾說道:“微臣這就去。”“等一下。”馮佑憐又馬上叫住了薛孤。遲疑地看了看薛孤後,試探地問:“皇上…嗯,不知道皇上要薛大哥去辦了什麼事兒?”薛孤一怔,尷尬地笑了笑,說:“此事是國事,娘娘隻怕是…”“我知道,後妃不得乾預朝政。”馮佑憐勉強一笑,說:“有勞薛大哥了,你去吧。”薛孤猶猶豫豫地垂下頭,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去弄清楚丹藥的事情再說吧。***xxx***明玉探頭看了看長秋殿。心底頓時沒了章法,一早便被人通傳太後要見自個,不用多說,一定是為了琅琊王與自己的婚事,這件事情已經夠令她頭疼的了,可偏偏這個胡太後還一個勁兒地攪局。“咦,明玉?你怎麼不進去呢?太後早就等著你了。”走出來的小敏看到明玉佇立在殿前,於是笑著迎上去拉著她走進殿內。明玉不好推遲小敏的盛情,跌跌撞撞地跟隨她走了進去,瞥見胡太後果真是端坐在上,她嚇得撲通跪下請安。胡太後反常地露出和悅的笑臉,伸手一喝:“起來說話吧,賜坐。”明玉偷偷瞅一眼胡太後,看起來胡太後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而後又看著宮女們送上來的椅子,她並未立刻坐下來,反而一直這樣站立著不語。“不多久,哀家與你的關係就不一樣了,這些禮節無需理會。”胡太後又說。這時,明玉才敢慢慢坐下來,依然沉默不語,隻是微微欠身以謝太後賜坐。胡太後笑著歎息:“想想,我們也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愛著同一個人。雖然這種愛不一樣,但是結果都差不多,哀家希望琅琊王好,你呢?”明玉猶豫著點了點頭。“哀家知道琅琊王一心想娶你為王妃,一開始,哀家一直反對此事,堅決不同意,如今哀家也算是想明白了。”胡太後咯咯笑道:“有什麼比焰兒開心更重要?”明玉舒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奴婢也知道太後心裡關心著琅琊王,奴婢也曾經跟琅琊王說過,想讓他撤回要迎娶奴婢的心思,可是…”“誒。”胡太後說道:“既然焰兒對你情有獨鐘,你又何必拒人千裡?以前是因為哀家,哀家現在讚同了這門親事。你們也就無後顧之憂了。你啊,就好好地為哀家照顧著琅琊王,知道嗎?”明玉驚詫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胡太後,看著她前後這麼大的轉變,一時間讓她還未反應過來。胡太後看穿了明玉的心思,於是起身走上去摸著明玉的手,又說:“哀家明白,你們也不容易,這一路走來,一定是困難重重,如今好不容易盼來一個皇上賜婚,哀家如果還要做壞人,豈不是白遭了罵名?”明玉激動地站起來,說道:“不,沒有人敢罵太後您的。”“嗬嗬。”胡太後撫摸著明玉的手笑道:“是嗎?哀家還以為外麵的人都罵哀家這個老婆子沒有人情呢。”“怎麼會呢。奴婢覺得太後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明玉感到地說道。兩人正說笑著,突然闖進來的琅琊王高焰一邊推開阻擋他的奴才,一邊喝道:“母後,母後…”和士開被高焰撞倒在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高焰已經將他罵道:“你算什麼東西,豈敢擋本王的路?”“王爺…”和士開雖然心裡不服,但是嘴上不得不苦心說道:“太後說不見任何人。”“讓開,我要帶明玉回去。”高焰緊張的自然不是胡太後,而是另有其人。一早上他收到馮佑憐給他的風聲,於是急忙趕來長秋殿,就怕晚了一會兒,胡太後就會將明玉生吞活剝。“焰兒,你這是乾什麼?”胡太後盛怒喝道,製止了高焰對和士開的大呼小叫。明玉回首看著高焰的舉動,不免有些擔憂。高焰拱手請安:“兒臣見過母後。”胡太後冷聲問道:“你眼裡還有哀家這個母後嗎?”高焰瞥見胡太後身邊的明玉,看到她相安無事,自己才放下心來領罵。明玉焦急地朝著胡太後解釋:“其實琅琊王無心這樣的,還望太後見諒。”她怕剛剛才使得胡太後對自己戒心解除,現在因為此事又生出麻煩豈不是前功儘棄?胡太後瞟了一眼明玉,平靜地說道:“看來,你以後的擔子不輕啊,你看看他…哪是做人家丈夫的樣子?唉,隻怪哀家從來隻會慣著他,寵著他,可苦了你咯。”明玉掩嘴一笑,說道:“太後嚴重了,其實琅琊王平時也挺會照顧人的。”“是嗎?哼,哀家可沒這個福分哦。”胡太後笑臉盈盈地說。站在他們麵前的高焰滿臉驚疑地走過去,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們…你們…怎麼?”“我們怎麼?”胡太後笑罵道:“哀家跟未來兒媳婦說說話都不成?”高焰咧嘴笑道:“不是不是,隻是我…”明玉羞澀地垂首說道:“太後隻是叫奴婢過來說會兒話,沒彆的事。”高焰憨笑說道:“說話?說話好,說話好。”“不然呢?琅琊王還以為哀家找明玉有其他的事兒?”胡太後故意問道,弄得高焰尷尬著不敢直視胡太後,其實胡太後當然看得出高焰的這麼淺的心思,並且她這麼做就是為了將二人引過來,有事要交代。胡太後走近他們,伸出手將兩人的手和在一起,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既然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哀家也當真開心,了了這樁心思,哀家就算是閉了眼,也能安心了。”“母後,你怎麼這麼說。”高焰反手緊握住胡太後的手說道:“焰兒如今迎娶了明玉,就不用再返回邊疆了,到時候時常進宮與母後共享天倫之樂,快活的日子還長著呢,母後豈能說出這等喪氣的話。”“是啊,太後,琅琊王的心願便是如此,並且皇上也應許了。”明玉安慰著說。胡太後意有所指地歎道:“你們有所不知,其實哀家確實活不了多久了。”“什麼?”高焰和明玉震驚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胡太後所說的驚天秘密。***皇帝高煒,琅琊王高焰,還有馮佑憐等人全都守在長秋殿,太醫紛紛搖著頭走出來,既說不上胡太後的病症,也道不出胡太後的病因,真正急死的也隻有琅琊王高焰,然而高煒和馮佑憐都各懷鬼胎,心事重重。怎麼好好的會生了怪病?高煒首當其中最不理解,他關心的不是胡太後的病,反而是生病的原因。馮佑憐關心的也並不是胡太後的病,準確的說,是突然生病的原因。高焰驚慌失措地說道:“要不再請容華夫人和她那個宮女過來看看吧,母後的病連太醫都診斷不出,該如何是好啊。”明玉想了想,她猶猶豫豫地瞥了一眼馮佑憐,正巧被馮佑憐察覺她的異樣,兩人匆匆交換了眼色,隨後又恢複了正常。高煒走進寢宮,坐在胡太後身邊,看著胡太後青灰的臉色,與以往精神抖擻的太後相比,確實是差了不少。“皇上…”胡太後看似奄奄一息。“母後。”高煒麵色憂愁地安撫道:“你放心,朕一定會想辦法治愈你的病。”胡太後苦笑著呢喃:“哀家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哀家能不能活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無病無痛。”高煒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朕沒事,朕…”“皇上,你不用擔心,哀家還熬得住。”胡太後勉勉強強地展露笑顏,在高煒心裡泛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許多年下來,他們母子幾時能心平氣和地靜下來這樣說話?許多年下來,他們母子隻看重了爭權奪利,卻忘了看到親情。高煒不忍再多看太後一眼,於是借故國事離去,他或許是該好好想想,這樣的自己究竟該如何麵對,他是該想想,他究竟為了什麼才變得這般冷酷無情。“明玉。”馮佑憐返回了興和宮,急忙喚住了想逃掉的明玉。她走上前,擋住明玉的路,劈頭問道:“適才在長秋殿的時候,你神色異常,所為何事?”明玉垂首應聲:“沒,沒什麼。”馮佑憐又走近半步,追問:“難道你要嫁了人,便與我這般生分了?有了心事也是藏著掖著,不與我說?”“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明玉遲疑著說道。“那是何意?”馮佑憐心定了此事一定有問題。明玉抿了抿嘴,謹慎地開了口:“其實奴婢今日一早被太後叫去並不是逼問什麼,也不是被太後為難,是太後突然之間對奴婢…對奴婢交代一些什麼事情,太後的轉變奴婢當然開心不已,可是奴婢說不上來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直到太後說出自己已然患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如此說來,你和琅琊王是最先知道的?”馮佑憐思索著問。“嗯。”“那時太後有何異常?”馮佑憐的懷疑越來越深。“沒有,但是看起來精神確實不好。”明玉說道:“太後說到奴婢與琅琊王的時候就像是交代遺言一樣,聽了就心酸。”“那太後就隻是說了自己患了不治之症?沒有提到其他嗎?”明玉點了點頭,倏地她又抬起頭恍然說道:“還有一事。”“什麼事?”“太後說想在臨死前去一趟寶林寺,那裡曾有菩薩顯靈,她想祈最後一次福,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國家。”明玉回憶著陳述。馮佑憐沉吟片刻,又問道:“太後說這話的時候隻有你和琅琊王?”“嗯,她說了希望奴婢和琅琊王一道隨行,我們也可以為自己的婚事祈福。”這個胡太後,又在玩什麼花樣?馮佑憐冷靜下來,認認真真地想著:祈福是假,另有陰謀才是真,她想搞什麼呢?去了寶林寺對她有什麼好處?或者說,對皇宮有什麼壞處?不對不對,她應該不會加害皇上啊,她這麼做到底要乾什麼呢?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