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七十八章 相見不認(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2511 字 2天前

第七十八章 相見不認馮佑憐拿著一件錦袍靠近蟬兒。蟬兒看得出神,完全沒有感受到馮佑憐正慢慢接近自己。當馮佑憐的手搭在蟬兒肩上的時候,蟬兒才驚怕地後退,低頭請安:“馮主子萬安。”馮佑憐凝眸遠眺,對著樹林深處暗歎一聲,說道:“如果不會回來了呢?”“不會的。”蟬兒彆過臉,咬著唇,泫然欲泣的神色令人心疼。馮佑憐拉著蟬兒的手,安慰著說:“我也相信薛大人不會的,正如蟬兒如此堅信。”蟬兒慌張地抬頭,迎上馮佑憐的目光,卻又躲避著收回眼神。“蟬兒,告訴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對薛大人產生了愛慕之心?”馮佑憐平靜地追問。蟬兒想縮回手,無奈那馮佑憐早猜到蟬兒會退縮,於是緊緊地抓住了她。“奴婢該死。”蟬兒乾脆跪下來,急切地說道:“奴婢不敢有此奢望,還望馮主子明察。”馮佑憐有些驚愕,過後又扶著蟬兒站起來,說道:“蟬兒,我不是要怪你。隻是,你覺得自己對薛大人了解多少?”蟬兒尋思片刻,爾後搖了搖頭。馮佑憐深吸一口氣,走到蟬兒身邊說道:“你是我的好姐妹,其實我本打算經過這一次以後就跟皇上說說,準許你出宮找個好人家。”“馮主子…”蟬兒激動地回首,想辯解。“你先聽我說。”馮佑憐莞爾一笑,說道:“你的手因為我而受傷,太醫也說了,以後你都不能拿重物。”“難道馮主子嫌棄奴婢了?”蟬兒喪氣地說道。“當然沒有。”馮佑憐說道:“我是不忍。”馮佑憐撫摸著蟬兒受傷的肩膀,又道:“你要知道,如果還讓你繼續留在宮裡做宮婢,那就是耽誤你一生了,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自己疼自己的人照顧你的一生一世。”蟬兒微微垂首,猶豫著說:“其實奴婢沒有想過那麼多,隻要能在宋中使和馮主子身邊,奴婢就覺得很開心了。”“那在薛大人身邊呢?”馮佑憐又問:“你對薛大人如何,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就連皇上都看出來了,我就知道一定是情深意重。”“不。”蟬兒緊張地後退,爭辯著說:“奴婢對薛大人是感恩心重,薛大人救了奴婢兩次,奴婢不得不記在心裡。”“僅此而已?”馮佑憐不死心地逼問。蟬兒轉過身,咬了咬唇,不敢回複。馮佑憐蹙著眉,憂愁地說道:“我希望薛大人也能有個好歸宿。無論是不是因為我們已經是結義的兄妹。還是作為一個恩人,我希望你們都好,是真正的好。”“奴婢知道。”蟬兒輕聲應道。“但你並不了解薛大人。”馮佑憐欲言又止地說:“也不了解他的過去。”蟬兒好奇地側著身,試探地說道:“難道馮主子知道?”“我…”馮佑憐想了想,還是決定隱瞞下來,畢竟這種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傳了出去就不得了。況且多一個人知道也是多一份危險,說不定還會給蟬兒帶來不必要的困惑。蟬兒勉強露出笑靨,說道:“其實不用馮主子提醒奴婢,奴婢也知道,奴婢不會想太多,更加不會對薛大人有所奢望,隻希望好人自有好報吧。”“蟬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馮佑憐還想解釋,卻被蟬兒打斷了說:“奴婢先退下了。”“蟬兒…”“啟稟馮美人,侍衛們找到薛大人了。”馮佑憐剛走兩步,便有人急急忙忙地過來通傳:“皇上讓卑職通告馮美人的。”“薛大人。”馮佑憐和蟬兒都迸出欣喜的眸光,蟬兒壓抑著自己的喜悅,看了看身邊的馮佑憐,隻好尾隨在她身後跟著前去帳營。高煒見馮佑憐和蟬兒都走進來,於是上前說道:“噓。太醫正在給薛大人診治。”馮佑憐緊張地問:“是在哪兒發現的?”“在樹林。”高煒說道:“朕派人前去樹林尋找,就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薛孤。不過情況不是很好。”說著,高煒瞥了一眼馮佑憐身邊的蟬兒,見她麵露憂鬱,心知這個小宮婢確實是動了真心。於是,高煒有了成人之美的想法,對著蟬兒嚴厲地吩咐:“這段時間,不如就讓蟬兒宮女照顧薛大人吧。”馮佑憐看了一眼高煒,對於皇上的心思也了然於心,她又偷瞄一眼蟬兒,但見蟬兒一直垂首不語,隻怪自己適才說錯了話,但願他們自己能好好磨合吧。高煒迫不及待地拉著馮佑憐走出帳篷,並且還叮囑一乾人等不得隨便進入,說是免得打擾薛孤的靜養。宮女煎好藥走進帳篷也隻是將藥遞給了蟬兒,示意蟬兒親自去喂,這可是皇上交代下來的,他們怎敢隨便逾越。雖然不明白皇上為何這樣,但是宮女們倒是很樂意站在一側窸窸窣窣地討論自己的話題。蟬兒走到床沿邊,為難地放下藥,衝著幾個低聲說話的宮女問道:“你們商量著什麼呢?”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宮女走出來,揶揄著說道:“蟬兒宮女,這薛大人昏迷不醒,恐怕不好喂藥吧。”“呃。”蟬兒不知該怎麼應答。另一個宮女掩嘴笑道:“你們真好笑,之前蟬兒姐姐昏迷的時候,薛大人頭疼如何喂藥,現在不到幾日就調過來輪到蟬兒姐姐著急了。”“可不是。”宮女肆無忌憚地笑道:“不如蟬兒宮女就學薛大人那樣吧,以口而喂藥,這樣大家免得浪費那麼多藥了。”“是啊是啊。”宮女們笑嗬嗬地應聲。蟬兒陡然變臉。望著他們驚問:“你們說什麼?”什麼叫以口喂藥?怎麼回事?她怎麼不知道這事兒?三個宮女有些驚訝蟬兒的反應,估計她是害羞了,於是年長的宮女急忙打圓場,說:“其實薛大人也是急中生智,那個時候蟬兒宮女根本咽不下藥,薛大人見藥全都撒了,於是想出以口喂藥,如若不是薛大人以口喂藥的話,恐怕你也不能那麼快好起來。”“嗯嗯。”兩個宮女趕緊附和。蟬兒驚慌失措地掩著嘴,轉過身看著昏睡的薛孤,複雜的情緒又激起她原來就要平靜的心。他之前這樣對待自己,將我放在何處?他究竟怎麼想?蟬兒黯然神傷地想著:聽到了他與皇上的對話,她的心就死了,再加上她知道他在昏迷的時候還念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她也死了心了,可是偏偏在死心的時候就要給自己再放點希望,反反複複地折磨著她。蟬兒看了看薛孤,還有他傷殘的左臂,心中洶湧翻滾,卻礙於有人在場,她不敢再靠近,於是站起來轉身退了出去。***馮佑憐走在營帳外麵,四下閒逛。不巧曹蓉蓉也走出來透透氣,兩人相見,分外眼紅。特彆是曹蓉蓉,看見馮佑憐身後三四個宮女伺候,而自己隻有一個琴月,於是見著更加不順心。馮佑憐走過去,微微欠身:“曹昭儀。”曹蓉蓉趾高氣揚地彆過臉,悶哼說道:“哼,真是想不到你的命這麼硬,被人追殺這麼久,再加上在樹林餓了這麼久也死不了。”馮佑憐淡然一笑。輕聲說道:“是啊,臣妾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不過好在大難不死必有厚福。”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曹蓉蓉冷瞟一眼她已經隆起的肚子,不屑地冷笑道:“是嗎?你確定是個皇子?”馮佑憐依然平靜地望著曹蓉蓉,說:“是皇子還是公主,都不重要,因為經過這一次,皇上都不會介意。況且,我要的不是憑借孩子才能得到。”曹蓉蓉撇了撇嘴,忿忿地說:“你少得意。你看看你自個,多令人討厭,連江湖上的人都要追殺你。你還是小心點吧,沒事就彆出來瞎逛。”“哦?”馮佑憐斜睨著曹蓉蓉,輕笑說道:“曹昭儀又如何知道是江湖上的人追殺臣妾?況且曹昭儀又怎麼知道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提醒臣妾不要出門。”“你…”曹蓉蓉激動地反駁:“我當然是亂說的,你少陷害我了。”馮佑憐佯裝著無辜,笑道:“臣妾不過是順著曹昭儀的話想問題罷了,既然曹昭儀不知道也不必這麼大反應啊。”“你…”曹蓉蓉咬著唇,罵道:“我…我懶得跟你說,你給我記住了,要是你敢在皇上身邊亂說,我饒不了你。”說完,曹蓉蓉有些擔憂地返回自己的帳篷中,算了算了,還是她自個少出來瞎逛比較妥當。馮佑憐盯著曹蓉蓉的背影,靜下來尋思:她應該不會。無論是膽量還是謀略,曹蓉蓉應該都不會想到收買江湖中的人追殺我。但是知道我的行蹤的人,除了一直跟著我的蟬兒就隻有胡太後和宋中使。蟬兒和宋中使一定不會出賣我,至於胡太後,就算她不可完全相信,但是應該也不會采取這樣的手段,至少現在自己對於她還是有用的。思來想後,隻有她了。馮佑憐深思著踱步,心中一一分析:隻有她,無論是謀略還是心狠,還是動機。都非常符合。殺手說過,有人肯出萬兩黃金買我的人頭,哼,試問天底下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出得起這個價?可是,憑皇上又如何能找到殺手,讓他順藤摸瓜查出元凶?即使讓皇上找到了剩下的殺手,那些亡命之徒也不一定會供出幕後的人。這該怎麼辦?不行,我決不能讓她逍遙法外,既然這一次沒有成功,那以後我會麵臨越來越多的困境,我的生死豈不是完全沒有了保障。想著,馮佑憐又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肚子。還有,他,這個小生命也是命懸一線,不能再被動下去了。既然沒有證據,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馮佑憐還想邁步,卻被身後的宮女製止了。“馮美人,前麵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您就不要再靠近了吧。”宮女忍不住提醒道。馮佑憐回過神,發現自己越走越遠,都不知道朝著哪個方向散步。再一定睛,瞥見不遠處有一大批侍衛守著一個不大的帳篷。聽宮女說,那裡便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是什麼重犯?”馮佑憐好奇地問。“是皇上趕來靈璧崖的時候中途遇上的刺客。”宮女小聲回道。“刺客?”馮佑憐警惕地喃喃:“皇上也遇到刺客?那這個刺客會不會跟自己遇上的是相同的人?”想著,馮佑憐有些興奮不已,於是不顧宮女的阻攔,即可踏入了帳篷之中。掀開帳篷,立馬傳入鼻中的是發黴的臭氣。馮佑憐嫌惡地捂著嘴,昏昏入睡的侍衛們趕緊爬起來畢恭畢敬地弓起身子,喊道:“拜見馮美人。”“馮美人,這地方臟,不是您來的地方,有什麼事兒叫卑職就行。”侍衛諂媚地笑道。馮佑憐蹙著眉,走進牢籠邊,瞅見牢籠邊已經長蟲的飯菜,慍怒地說道:“這是給他們吃的?”“呃。”侍衛應了一聲。“給你,你會吃嗎?”馮佑憐轉過身怒問。這一聲可震撼不少人,不光是驚愕不已的侍衛,還有牢中的三人,他們紛紛仰起頭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妃子。馮佑憐對著侍衛叱喝:“趕緊拿下去重做,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他們雖然是重犯,但是也是人啊,以後我要是看到你們再拿這些東西給他們吃,那你們就給我先吃下去。”“是是是。”侍衛們趕忙收拾了飯菜,拿下去重做。“哼。”其中一個囚犯冷笑說道:“真是奇了怪了,之前來個妃子耍耍脾氣,現在又來個什麼妃子假扮好人,這個窩囊皇帝是不是自己不敢見我們,就找你們這些女人過來玩花樣啊。”馮佑憐這才正視著他們,聽了囚犯的話,她也不生氣。坐在當中的曹夫人不經意抬起頭,一見馮佑憐朝著他們走近,她的眼神便瞪得直愣愣地,一眨不眨。馮佑憐掃視他們三人,都不覺得異樣,於是微笑說道:“其實我前來,皇上並不知道,我好奇才進來看看。”“哼。”另外兩個犯人都不屑地扭過頭。隻有曹夫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馮佑憐,馮佑憐似乎也發現了她的目光。然後與她對視,好奇地說道:“沒想到還有一個女中梟雄。”隻是她為何一直盯著自己?馮佑憐心裡留了一個心眼,雖然好奇卻不想這麼快就追問。曹夫人慌張地收回眼神,尷尬地彆過臉,冷冷地壓低嗓門說道:“這不是妃子該來的地方,走吧。”馮佑憐怔愣片刻,而後笑道:“那你們真的不想擺脫這樣的困境?如果我跟皇上說說,一定能保證你們的性命。”“走。”曹夫人突然發狂地吼了一聲,望著馮佑憐的眼神也變得猙獰。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馮佑憐心中一驚,她不懂為何前後態度如此大相徑庭,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她的神態中似乎夾雜著千言萬語,難道是要跟我說?不對,應該不是,因為我才第一次見她,我們應該不認識吧。那她究竟要說什麼?“馮美人,我們走吧,這裡確實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宮女上前勸道,她已經忍受不了這裡的氣味。馮佑憐想追問曹夫人,可是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見宮女再三勸自己離去,她也不好勉強他們一直留在這裡陪著自己忍受惡氣,於是,馮佑憐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曹夫人的側麵,猛然間,她的腦中突閃一個光亮,瞬間便消失無蹤。這個閃光牽引著她,立刻又返回來。自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應該不簡單。***馮佑憐恍恍惚惚地隨著宮女返回帳營,碰巧蟬兒也是精神不振地走在外麵。見到馮佑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蟬兒隻好止住了步,給馮佑憐請安。“你怎麼不去照顧薛大人?”馮佑憐不解地問道。蟬兒抿了抿嘴,臉頰泛起微紅,她羞澀地開口道:“馮主子,奴婢…奴婢還是過來伺候您好了。”“為什麼?”馮佑憐疑慮地追問。蟬兒低著頭,仿佛要將自己掩埋起來。“薛大人那裡已經有宮女伺候著,奴婢還是決定留在馮主子身邊比較好。”蟬兒懇切地說道:“奴婢不想…奴婢是覺得自己不能照顧好薛大人。”馮佑憐想了想,拉著蟬兒說道:“蟬兒,既然你覺得自己不想照顧薛大人,那我也不勉強你,你過來我這邊吧。”“謝馮主子。”蟬兒並未露出欣喜之色,馮佑憐心中隻能暗歎,也不知道該如何開解,況且她也被自己的事情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了。蟬兒走近一些,攙扶著馮佑憐走進帳篷,兩個人一直默默不語,各懷心事。侍衛們來回巡邏,看似風平浪靜的黑夜,隻有稍微吹來的清風擾人清夢。不過,暗夜之下,絕不可掉以輕心,某些人趁著黑夜摸索著爬進來,也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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