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五十章 不測風雲(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2535 字 2天前

第五十章 不測風雲“馮主子。”明玉做好吃的端著走進內室。便聽見裡麵有人不停地咳嗽,於是趕忙探進去說道:“馮主子,你怎麼了?”明玉將熱食放在桌子上,然後走過去摸了摸躺在床上的馮佑憐,赫然發現馮佑憐全身都在發燙。“啊——”明玉驚嚇地扶起有氣無力地馮佑憐,問道:“馮主子,你是不是感染風寒了?”“我渾身都不舒服。”馮佑憐虛弱地說:“昨晚就感到不適應,恐怕是火爐裡的火熄滅了吧。”明玉再一看,火爐裡的火隻剩下一點點,根本沒有禦寒的作用。她擔憂地說道:“都是奴婢不好,昨晚上沒有及時地進來看看。”“我沒事。”馮佑憐勉強地笑道:“昨晚,我在窗邊想事情,忘了關窗戶,早上實在冷得不行了才想起這事兒。”明玉看了看窗戶,關好了。“是我剛剛自己關上了。”馮佑憐說道:“我躺一躺就會好的,我以前不也在北園住過嗎?身子好得很呢。”“今年氣候特彆冷。”明玉關心地說:“況且之前馮主子在怡紅堂什麼都有自然一下子適應不了現在的環境。”馮佑憐垂首無奈地笑道:“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這三天來真是難得的平靜啊。”明玉認真地說道:“奴婢懇請馮主子回怡紅堂吧。”馮佑憐彆過臉來,注視著明玉,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嗎?”明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之前不知道。可是通過這幾天的認真考慮,奴婢猜到了一些,馮主子是想救董婕妤,是認為隻要您待在北園一天,皇上都不會下旨處罰董婕妤。”明玉見馮佑憐隻是低著頭不語,於是歎息地說:“可是馮主子有沒有想過,其實這麼做隻能逞一時之能,皇上終究是皇上,不會為了一個人而改變初衷。馮主子最後不但救不了董婕妤,反而疏遠了皇上,對自己不利啊。”馮佑憐側著身,捏緊了被褥,傷心地說:“讓我靜靜吧。”明玉為馮佑憐蓋好被子,擔憂地說:“奴婢還是懇請皇上先請太醫來診治吧。”說著,明玉轉身走出了房間。她命北園的小公公找來德喜,然後吩咐德喜務必找到皇上,並且將馮佑憐的病情告知皇上,說得越誇張越好。德喜在幾番打聽之下終於知道皇上的出處,可是皇上身在華林園的鏡殿,在弘德夫人身邊,他怎麼近身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皇上?曹蓉蓉知道弘德夫人在華林園宴請後宮嬪妃賞雪景,期間還有皇上坐鎮,於是興匆匆地趕來。雖然知道這是弘德夫人借著皇上的麵顯擺一番,心有不服,可是事到如今隻能靜觀其變,這麵子上的功夫是少不了的。她走在華林園路上,見德喜在華林園院口徘徊。於是走過去喝道:“什麼奴才,膽敢在此鬼鬼祟祟地偷看?”“奴才德喜叩見曹昭儀。”德喜嚇得跪在地上。“德喜?”曹蓉蓉皺著眉,仔細看了看,爾後恍然說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公公。”德喜偷瞄一眼曹蓉蓉,然後趕緊垂首說道:“德喜隻是碰巧路過。”“哼,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如果是碰巧路過,又怎麼會在此轉悠這麼久?你究竟有何居心?”曹蓉蓉冷冷地問。她記起來了,德喜就是當初在北園時與明玉和馮佑憐要好的公公,經常還看到他與馮佑憐在北園說笑呢,這個時候在華林園偷看,莫不是為馮佑憐打聽什麼事兒?“奴才不敢。”德喜慌慌張張地說。曹蓉蓉越看越覺得有問題,於是走近又說:“哼,我知道,你當初跟馮美人不是走得很近嗎?怎麼?馮主子現在搬去北園了,你就為她在這裡打聽什麼事兒?”德喜大驚失色地趴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奴才不敢打聽,其實奴才是來找皇上的,馮主子在北園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病了?”曹蓉蓉勾起嘴角,不屑地譏笑道:“她不是身體很好嘛,搬去北園的時候不是生龍活虎嗎?聽說還跟皇上吵了一架。嘖嘖嘖,馮主子的精神可好的很呢。”“曹昭儀,馮主子是真的病了。”德喜擔心地說道。“哼,我看她又在耍什麼花樣來博取皇上同情了吧。”曹蓉蓉冷哼說道:“就算是病了,那也是她自找的,找皇上有什麼用?”“曹昭儀,求求您進去跟皇上說一聲,讓皇上派太醫去看看馮主子吧。”德喜哀求地說。“放肆。”曹蓉蓉故意怒斥:“你以為我是誰?還為你一個小公公通傳,哼,她馮佑憐骨頭硬,那是她的事兒,就算她死在北園了,也沒人可憐。”說完,曹蓉蓉甩袖而去,她巴不得馮佑憐早死早超生,最好這一次就要了她的命,免得以後自己還費神除掉她。想到此,曹蓉蓉又停下腳步,對著身邊琴月小聲吩咐:“你去安排一個宮女通知弘德夫人,記住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此事。”“是。”琴月剛要離開,曹蓉蓉又叫喚道:“給我看緊了這個小公公。無論他去了哪兒,你都小心地跟著。如果是去了北園,你就守在那裡,稍後再回來稟告我。”“是,主子放心。”琴月狡猾地笑道。***xxx***xxx***“皇上…”馮佑憐朦朦朧朧中看見有個男子靠近自己,她以為是皇上來探望自己了,於是輕呼著皇上。然而,靠近他的人一直不語,拿起她的手。馮佑憐似乎渴望這樣的溫情。立刻拉著他的手。男人驚訝地低呼,可是並沒有馬上抽手離身,雖然他知道她眼中的自己並不是自己。男人猶豫著緊握住馮佑憐的柔荑,他輕撫著昏迷不醒的馮佑憐,心疼不已。“弘太醫…”明玉端著熱水走進來,碰巧看見盯著馮佑憐發愣的納弘慌慌張張地縮回手。納弘從床邊站起來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等待著裁決。然而,心中激蕩不平的明玉強忍住驚訝,笑著將水放下來,說道:“不知馮主子病得重嗎?”納弘有些失措地抬頭,仍然不敢直視明玉,隻好將目光重新移到緊閉雙眸的馮佑憐身上,幽然說道:“適才微臣已經為馮主子把脈了,隻要吃了藥稍作休息也無大礙。”明玉心知肚明地點了點頭,也不想難為納弘。納弘走到明玉身邊說道:“之前看德喜在禦花園裡匆忙行走,詢問之下才知道馮主子搬來了北園,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明玉瞅了一眼納弘,輕歎說道:“馮主子這是在賭氣,賭命。可惜的是,她錯了,她太小看皇上了。”納弘回首不舍地看了看馮佑憐,說道:“皇上在華林園。”明玉憂傷地喃喃:“哼,看來。弘德夫人不會讓皇上來北園了。”“明玉,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隱情?”納弘問道:“如果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明玉轉過身,仰視著納弘說道:“弘太醫似乎很關心馮主子。”納弘尷尬地閃爍其詞:“其實微臣與馮美人也算是談得來的朋友,當然馮美人是皇上的妃子,微臣不敢逾越,隻不過微臣希望馮美人能過得快樂。”明玉鎮定地說:“多謝弘太醫關心,奴婢代主子謝過太醫。”“明玉…”“奴婢知道弘太醫是真心誠意地關心馮主子,既然如此,想必弘太醫應該知道身為後妃最痛苦的是什麼,最開心的又是什麼。”明玉聰明地提醒道。納弘望著明玉,思索著不語。但是對於明玉所說的又了然於心。他頓了頓,然後走到桌邊,說道:“請明玉好好照顧馮美人,微臣暫且告辭了。”“恭送太醫。”明玉淡笑著欠身,一直目送納弘離開北園。躲在北園外麵的琴月看著納弘匆匆忙忙地走掉,然後就在這時德喜與明玉二人交頭接耳地說著話,商量一番後,德喜再次離開了北園,明玉也返回去照顧昏沉沉的馮佑憐。“皇上…”“憐兒…”“憐兒…”馮佑憐始終覺得自己耳邊有人叫喚自己,可是她想睜開雙眼,無奈怎麼努力也不能成功。突然一隻大手伸向自己,溫柔地撫摸著她,她漸漸地能看到一絲陽光般的笑靨,還有挺拔寬厚的臂膀,裂開的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醉意,仿佛自己早已經陷進去,無法自拔了。馮佑憐用儘全力奔過去,那張模糊的笑臉時而變幻,一會兒是皇上,一會兒又是另一個人,那個人掩埋在她心的最深處,似乎很久都沒有觸碰過了,為何這時又會浮現?“四爺…”馮佑憐含糊不清地呢噥,坐在一邊正著急喂藥的明玉不解地蹙眉:“四爺?四爺又是誰?”***xxx***xxx***弘德夫人冷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說道:“蓉蓉真是聰明,懂得隨機應變,不枉在我身邊待了那麼久。”曹蓉蓉得意笑道:“夫人過獎了。那個馮佑憐簡直就是自討苦吃,現在倒好,半死不活了,不過就算死在了北園那也是天意。因為天都看不慣呢。”弘德夫人莞爾一笑,點頭讚同地說:“不錯,真是浪費了我那麼用心地對付她,沒想到同樣是不堪一擊。”“她怎麼會是夫人的對手?”曹蓉蓉討好地說:“就算她不這麼愚昧,也根本不用夫人費精力應付,因為我都不會放過她。”弘德夫人眼珠一轉,慧黠地說:“真是想不到你們同時進宮卻積怨不小啊。”“夫人,我跟她當然不是一路人。她根本不算什麼。”曹蓉蓉嘟著嘴,不滿地說。弘德夫人冷哼說道:“是嗎?我都要忘了,知道你身份的人一個個離奇地失去,現在唯一對你有危害的馮佑憐也半死不活了,我看你心裡是最得意不過了吧。”曹蓉蓉緊張地瞪著弘德夫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弘德夫人伸出手,看著自己靈秀的指頭,說道:“手指有長短,人也分好歹,這些我都清楚得很。什麼人聽話,什麼人自以為是,我都明白。不過,我弘德夫人最容不得的就是眼中有沙。隻要是乖乖聽話,想在後宮占一席之位,也不是不可。反之,下場也都心知肚明了。”曹蓉蓉尷尬地笑了笑,垂首對著弘德夫人說道:“臣妾當然明白,夫人你放心,蓉蓉一定謹遵教導。”“嗯。”弘德夫人悠閒地依靠在臥榻上,說道:“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那蓉蓉先告退了。”曹蓉蓉慢慢退出鏡殿。轉身之際,掛在臉上的笑意陡然變得猙獰。琴月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曹蓉蓉身後,一踏入繡雲堂,曹蓉蓉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衝著宮婢呼叫:“滾,都給我滾出去。”琴月使了使眼色,示意宮女們全都退出去。她自己則留在曹蓉蓉身邊等候差遣。“弘,德,夫,人。”曹蓉蓉咬牙切齒地啐道:“哼,你少得意了,真是氣死我了。”“曹主子,您…”琴月想安慰卻不敢說錯話。“我問你,弘德夫人為什麼一直受寵?”曹蓉蓉突然回轉過來問道。“這個…”琴月慌張地低著頭。“全都是這個女人的手段。”曹蓉蓉怒聲說道:“不過,我一定會超過她,不會一直讓她踩在腳底的,她以為抓住我一個把柄就得意忘形,以為能控製我。哼,如果真是把柄,她那個時候就不會放過我了,隻要知道我身份的人一個個消失掉,那麼這個把柄就根本不是把柄。你想控製我?哼,我曹蓉蓉才不會是第二個馮佑憐。”“可是曹主子,弘德夫人極有可能是以後的皇後娘娘,得罪她終究不是好事啊。”琴月勸道。“她是皇後?”曹蓉蓉獰笑道:“不就是給皇上生了一個皇子嗎?後宮嬪妃這麼多,難保不會有第二個妃子誕下皇子。再說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一天沒有登上皇後之位,都不能稱作皇後,換言之,後宮一天沒有皇後,那麼,誰是皇後都有可能。”***xxx***xxx***納太醫走在納弘前麵,一邊回首一邊叮囑:“稍後我為皇子診脈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吭聲,看著我做就是了。”“哦。”納弘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一個發熱嗎?何必動用了太醫院裡所有的太醫?”“噓。”納太醫瞪著納弘,壓著嗓子說:“叫你不要亂說話,你就是不聽,非得氣死我才甘心啊。”納弘隻好閉嘴不語,跟著眾多太醫紛紛前往華林園。今日一早,奶娘就告訴弘德夫人皇子的異常,於是夫人立刻召見了所有的太醫,然後高煒下朝後也立馬趕過來。弘太醫眾人知道事態嚴重,於是趕忙奔去華林園。所有為皇子診脈的太醫全都搖著頭出來,一臉凝重。納弘跟著父親走進小皇子的寢宮,隻見小皇子一臉虛脫,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症狀類似馮佑憐。納弘不解地拉著父親,小聲地問:“爹,為何你們都歎息?”納太醫看了一眼納弘,說道:“如果爹沒有診斷錯,小皇子恐怕是患上了惡疾。”“惡疾?”納弘驚呼。屏風外麵的弘德夫人緊張地問道:“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地乾什麼,小皇子究竟怎麼回事?”“是啊,小皇子怎麼了?”高煒也擔憂地問。其中一個太醫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恕罪,微臣為皇子把脈之後,發現皇子高熱乏力,出現昏迷驚厥,然後再一看他身上,已經出現了斑疹,如果微臣沒有猜錯,應該是天花的征兆。”“天花?”太醫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弘德夫人倒抽冷氣,嚇得踉蹌後退,高煒趕忙扶住她,對著太醫咆哮喝道:“你們是朕的太醫,是先皇禦賜的禦醫,朕不管什麼天花,朕要你們立刻診治皇子,否則整個太醫院全都…不,朕不允許任何差錯。”“皇上。”納太醫哭喪著說:“微臣等一定儘心儘力醫治皇子。懇切皇上和弘德夫人保住身子啊。”“皇兒,我的皇兒。”弘德夫人從高煒懷中掙脫出來,準備向寢宮奔去,豈知有些太醫立刻阻攔,勸道:“夫人,皇子的病會有傳染,為了夫人的安全,還是暫且不要與皇子相見。”高煒焦急地抱住弘德夫人,企圖能安慰她不安的心。大家正忙著招呼皇上和弘德夫人的同時,還有一人躲在角落,憂慮不安地尋思,說是思考不如說他正在回憶著什麼,同樣的發熱症狀,同樣的昏**況,他怎麼會沒有想到?隻怪當時一心隻因被人撞見而尷尬去了,他根本隻是稍微把脈,認定了她不過是偶感不適,斷定了病狀才開了藥,須不知,這些潛在的因子很有可能會釀成大錯。不行,一定要自己親自再診治才能放心。納弘趁著大夥兒忙於皇子的事情,他一個人偷偷溜著跑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朝著北園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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