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四十二章 蹊蹺死因(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1601 字 2天前

第四十二章 蹊蹺死因“咳咳咳。”“馮美人。不如奴婢叫太醫過來吧?”冬梅擔憂地提議。自從昨日馮佑憐從北園返回來,估計是路上受了寒,從晚上開始便一直咳嗽不止,而且她越來越感到四肢無力,全身不舒服,最厲害的就是頭痛劇烈,不能入睡。鬨騰了一個晚上,她已經略顯憔悴了,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馮佑憐有些愕然失色,莫不是真的生病?冬梅領著弘太醫慢慢走進寢宮,看著自己曾朝思暮想的女人,納弘突然退縮了,或許他現在仍然在想念著她,隻是身份不同,這樣的想念變成了犯罪,日日夜夜地鞭策著他。“微臣納弘拜見馮美人。”納弘麵無表情地請安。靠在臥榻上的馮佑憐聽到納弘已來,於是坐起來瞥了一眼他,說道:“賜坐。”“是。”冬梅將椅子放下,納弘並沒有馬上坐下來,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前的女人。感覺她還是那麼的動人,不過以一個醫者的眼光來看,她確實是生病了。“微臣一直沒來向馮美人道賀。”“弘太醫太見外了。”馮佑憐苦笑著說。納弘將身上的藥箱放下來,走近一些,問道:“馮美人精神的確不好,看樣子似乎沒有休息好吧?”“嗯,我最近總是失眠,不但如此,昨日恐怕感染風寒,咳咳咳。”馮佑憐痛苦地說:“以前都不會這樣的。”納弘並不急於為馮佑憐把脈,而是朝著怡紅堂寢宮四周看了看,馮佑憐見納弘一副凝重的表情,也不好打擾,隻是一直看著他。納弘轉過身來,對著馮佑憐嚴肅地說道:“恕微臣直言,馮美人最近是否感到心慌氣短、渾身乏力,頭疼劇烈,而且夜不能寐,時常伴有噩夢?”馮佑憐大吃一驚,歎道:“弘太醫果然是名醫,還未把脈,就能知曉我的病症。”納弘憂愁地蹙眉,再問:“不知馮美人會否產生幻覺?不受控製。”馮佑憐冷靜地想想,爾後點頭說道:“弘太醫,是不是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納弘深吸一口,朝著馮佑憐身邊的婢女說道:“你們先給馮美人沏壺好茶。”“是。”冬梅心知納弘故意支開自己,於是聽話地離開了寢宮。守在門口聽候差遣。納弘立刻轉身對著馮佑憐問道:“馮美人,你仔細聞聞,有何異常?”馮佑憐認真地看了看四周,也細心地嗅了嗅屋內的氣味,一股清香撲鼻,偶感眩暈,但是過後就恢複了正常。納弘看出馮佑憐的異狀,立刻上前叱喝:“馮美人,這種香味切勿吸進去太多。”“呃?”馮佑憐驚愕地睜開雙眸,反問:“有什麼問題嗎?”納弘點了點頭,說:“微臣還不敢肯定,馮美人,稍等片刻。”說著,納弘朝著寢宮四周轉悠,看到宮燈燭台便拿起來左右觀察,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納弘肅然震驚,抓著左邊牆角的一盞宮燈走近一臉惘然的馮佑憐。“找到了,果然不出所料。”納弘抿了抿嘴,沉聲道:“怡紅堂的寢宮有問題。”馮佑憐駭然起立。奔過去急問:“你說這裡有問題?什麼問題?究竟發生了什麼?”“馮美人,稍安勿躁。”納弘將燭台遞上去,問:“你先看,這個宮燈台上有何不同?”馮佑憐俯視著宮燈,將小小燭台看了個夠,那宮燈是紫檀底座結合黃楊木鑲嵌鏤空花牙以托燈火,然而仔細檢查後,不難發現紫檀底座部位零零碎碎地掉落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馮佑憐伸手觸摸,將粉末放入自己手掌之中,抬頭問道:“這是什麼?”“如果微臣沒猜錯,這是從波斯帶過來的迷幻花粉,隻要用火燃燒便能發出奇香。”納弘一邊將花粉用藥箱中的東西包好,一邊闡述:“這些花粉少量運用得當,就能助人麻痹,減輕病人的痛苦;但是如果長期吸入體內,就會擾亂吸食者的氣脈,輕者多病多慮,重者便會產生幻覺;如果一次吸入太多,很有可能使得吸食者變成失心瘋,想治愈都很難。”“失心瘋?”馮佑憐嚇得發怵,轉念一想,她問過很多人,都說素素那晚就像是發瘋了跑出去,難道?等一下,自己好好想想,這種香味什麼時候存在的?“馮美人,微臣還想問一事。”“你問吧。”“這種香味大概在何時就有了?”“我也很想知道。”馮佑憐環抱雙臂,冷聲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曹美人在世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種香氣。”“什麼?”納弘脫口而出。馮佑憐閉著眼,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手握著雙拳,低吟道:“很意外吧,是啊,我也很意外。我始終不相信素素會自殺,果然…”納弘想了想,立刻說道:“馮美人,這件事還隻是微臣的猜想,也許是曹美人喜歡這種香味,一天加一點,慢慢地就多了。”馮佑憐衝著緊張的納弘,喝道:“也許?是什麼也許能傷害到一條人命?素素根本不懂這些,然而這種波斯**怎麼會出現在後宮?你說啊,你怎麼解釋?”“馮美人,你冷靜一點。”納弘抬手想安慰情緒失常的馮佑憐,可是礙於身份,他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我冷靜?我如何冷靜?”馮佑憐咬著牙,痛心疾首地說:“我知道素素不是自殺,是有人想害死她啊,她什麼都沒有做過,在後宮就連大聲說話,她都不敢。為什麼,為什麼連她也不放過?這些人好狠心啊,就這樣,悄然無聲地害死了她,還想著瞞天過海,騙了所有人,還騙了我…”納弘鼓起勇氣走上前,護著馮佑憐的雙肩,嚴肅地叮囑:“馮美人,這件事情微臣一定會為你查個水落石出,可是在此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怕他們知道了會對你不利啊。”馮佑憐淚盈漣漣地望著身前的男子,她斜睨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然後輕輕後退一步,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不想連累了弘太醫。”納弘尷尬地收回手,低著頭說:“馮美人放心,微臣會小心行事。這些花粉,微臣還要帶回去仔細看看,而且,馮美人如今身份不同,不便在後宮穿梭調查,還是由微臣暗中調查最好。”馮佑憐側過身,沒敢再直視身邊的納弘,隻能微微點頭,暫且平靜兩人的心思。***馮佑憐登高遠眺,從鐘樓向下俯視,仿佛整個後宮都被自己踩在腳下。淩厲寒風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臉上,雪水與淚水渾然一體,分不清究竟自己還剩下多少悔恨。突然間,她想起了寒娥,她現在在哪裡?是否能解決溫飽?馮佑憐抱著自己,低泣著喃喃:“我照顧不了寒娥,救不了素素,我不配做他們的姐姐。素素,你告訴我啊,是誰害死了你?”“沒有誰害死誰。”馮佑憐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她回首看到宋中使慢慢爬上來走近自己。“奴婢見過馮美人。”“是你?”宋中使微笑著點頭,說:“適才奴婢在走廊看到馮美人恍恍惚惚地朝著這邊走,現在大雪紛飛,一個人四處遊蕩是件危險的事情,馮美人不該如此,奴婢小心跟隨還望主子見諒。”馮佑憐抿著嘴,又朝著另一邊望去,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問:“你一開始就知道了是不是?”“奴婢不知馮美人所指何事?”宋中使淡漠地回答。“素素的死。”馮佑憐彆過臉,輕聲地說:“你從來都是如此鎮定。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事實上也是如此,所以你早就知道素素的死一定有蹊蹺。”宋中使思索著開口:“奴婢不過是做好分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實在無能為力。”“現在是死了人。”“後宮哪一天沒有亡魂?”宋中使也抬高說話的分貝,對著馮佑憐說:“也許有一天,奴婢也會被人抬出宮。活著的時候就在想,如果能走出宮一定要過得比現在好,可是等到真正大赦的那天,出宮以後,我們都茫然了,我們早就在宮裡習慣了爾虞我詐的日子,突然變得平淡,都會感到莫名的恐慌。”“我聽說宋中使放棄過一次出宮。”宋中使苦笑著看了一眼馮佑憐,說道:“馮美人,你不也放棄過出宮的機會嗎?”馮佑憐像是被人看穿心思,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無論今天死了誰,在後宮,她都會變成塵埃,隨風飄走,最後什麼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為了一個死人而惹禍上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馮美人,聽奴婢一句話,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再想了,奴婢相信曹美人也不希望你遇上危險。”“你知道是什麼人害了她?”宋中使垂首不語,臉色淡定得比冰雪還冷峻。“是不是宮中權貴之人?”馮佑憐不死心地追問。“天色不好,馮美人,就讓奴婢送您返回怡紅堂吧。”馮佑憐瞪著雙目,怒聲低吼:“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她,隻有她才能在後宮隻手遮天。哼,素素的命決不能白白犧牲,你們怕她,我不怕。後宮,自來都是能者居上,她今日能一手遮天,來日誰能翻雲覆雨,也是未知之數。”語畢,馮佑憐輕哼一聲便揚長而去,佇立在原地的宋中使暗自點了點頭,朝著馮佑憐消失的背影籲出意味深遠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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