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四十章 東風之勢(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2067 字 2天前

第四十章 東風之勢“皇上,皇上要小心。”韓欒急急忙忙地尾隨高煒來到華林園。高聲叮囑其實是對鏡殿裡的人示意警告。高煒根本沒有理會身後跟著自己的奴才們,而是徑直走進寢宮,誰知剛一踏入便看到鏡殿寢宮裡鋪滿了白色的絨毛,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宮女們見到皇上駕到,紛紛跪下請安,可是大多臉色顯露得十分疲憊,料想之前一定有番動靜,否則不會如此。“皇上…”弘德夫人哽咽地叫道,剛準備請安,卻被高煒扶起來,問道:“究竟發生什麼?朕一從含章殿出來就聽韓欒說,鏡殿出了事。”弘德夫人揉了揉胸口,凝神說道:“臣妾差點就見不到皇上了。”“夫人,此話怎講?”高煒不解地問。弘德夫人朝著琉璃暗使眼色,而後動之以情地說道:“皇上見鏡殿有一地的毛發不覺得奇怪嗎?”“這是何物?”高煒看著宮女們收拾的白色絨毛,好奇地問。“回皇上,是白狐的毛。”琉璃低著頭回答。弘德夫人點了點頭,說:“臣妾昨晚做了噩夢,夢見一隻白狐朝著臣妾追趕,臣妾掙紮了很久才甩掉白狐,豈知那妖孽儘然想對皇兒不利。臣妾在夢中很是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多虧了琉璃叫醒臣妾,臣妾才能脫險。”“嗯,夫人,那是夢魘,並非事實,無需害怕。”高煒笑著安慰。“皇上,奇怪的是,這並非虛假。”弘德夫人拉著高煒的手,走近床沿,說道:“皇上,您看。”高煒朝著弘德夫人所指的方向看到皇兒熟睡在床上,再仔細探下去俯視皇兒的時候卻驚訝地看到他頸脖的位置多了一道紅色印子。““這是什麼?”高煒大驚地問。“是受傷的印跡。”弘德夫人傷心地說道:“臣妾醒來之後發現寢宮上下多了很多白狐的毛,後來因為害怕就想到皇兒的安危,於是叫人把皇兒抱過來,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夢,是真的,皇兒千真萬確被人弄傷了。”“大膽,有誰敢動朕的皇子。”高煒怒不可遏地斥責:“來人啦。”“奴才在。”韓欒趕忙走上前。“把大皇子的乳娘帶上來。”“遵旨。”“皇上,臣妾已經仔仔細細地詢問過乳娘了,這根本不是乳娘的過錯。”弘德夫人拉著高煒說道:“是根本有妖孽作祟,害了皇兒啊。”“妖孽?”高煒驚愕地反問:“夫人,怎麼會有妖孽,什麼妖孽?”弘德夫人嘟著嘴,委屈地擠出幾滴眼淚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太後有意隱瞞也是為了皇上好,可是臣妾害怕皇上會深受其害,況且臣妾已經有了某種感覺。”“夫人。有什麼話你直說。太後對朕隱瞞了什麼?”弘德夫人眼珠一轉,頓時變得淩厲,對著高煒說:“皇上,後宮發生了命案,怡紅堂的一個宮婢死於非命,這算不算大事?”“什麼?”高煒錯愕地瞪著弘德夫人,過了一會兒又追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兩天前。”弘德夫人暗自得意地說。高煒若有所思地暗忖:朕就在皇宮裡,為何母後不對朕說起?哼,母後隱瞞的事情不算少了,難不成她非要將朕的後宮弄得烏煙瘴氣,她才安心?“皇上,太後也不知怎麼了,這兩天來一直關押著親眼目睹凶案的那個宮婢,也不調查此事。現在宮裡的人都傳說妖狐殺人,弄得人心惶惶。”弘德夫人添油加醋地說:“奴婢真的很擔心啊,這後宮原就是皇上的家,可是家無寧日,試問皇上又如何安下心來處理國事?”高煒凝神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似乎有怒氣無處發泄。然而弘德夫人還嫌不夠,繼續有意無意地詆毀:“皇上,其實臣妾也並不相信妖狐殺人。隻是如今的事實實在難以平定眾人悠悠之口啊,不知…”高煒抬手一揮,製止弘德夫人再說下去。他越過夫人朝著皇兒身邊坐下來,輕輕地撫摸孩子的麵頰和受傷的頸部。“韓欒。”“奴才在。”“帶陸提斯過來,朕有話要說。”“是。”弘德夫人杵在一側,看著沉吟不語的高煒,心中有些不明皇上之意。“微臣陸提斯拜見皇上。”陸提斯一直都站在殿外,所以過來得也很快。“朕,現在就命你留守在鏡殿,好好看著朕的大皇子。”高煒憂心地說道:“就連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遇到任何可疑的人,殺無赦。”陸提斯偷瞄一眼皇上,見身前男人目露殺意,冷峻異常,心想一定不能放鬆。“殺無赦?”弘德夫人怔忡地倒退半步,高煒瞥了一眼她,說道:“此事一定是人為,哼,什麼妖狐殺人簡直就是荒謬。”弘德夫人惶恐地說:“可是…”“這件事情,朕要查個水落石出。”高煒打斷了弘德夫人要說的話,怒聲說道:“擺駕壽昌殿。”***胡太後用木勺給鮮花澆水,看似閒情逸致。外麵硝煙彌漫,她倒是落個忙裡偷閒,這個老太後人老心不老,她知道有人又想在後宮興風作浪了,知道是怡紅堂死了人,她心裡冷笑一番,料想這一定是弘德夫人玩的障眼法。哼,想拖哀家下水。真是不知好歹。不過,對付一個小小美人,她會不會太心急了點?“皇上駕到。”胡太後尋思期間,怎奈高煒領著一群奴才急匆匆地走進了壽昌殿。小敏趕忙放下手中的水壺,立刻攙扶著胡太後迎接聖駕。“皇上。”胡太後疑惑地看著一臉怒氣的高煒,再將目光移到他身後的弘德夫人身上時,她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又在耍什麼花樣了。高煒瞥了一眼胡太後手中的木勺,麵無表情地叫了一聲:“母後。”“皇上這是…”胡太後心裡打了一個突。弘德夫人打斷說道:“臣妾是來給太後請安的。”胡太後冷冷地掃了一眼她,然後對著皇上說道:“難不成皇上帶著夫人一道過來給哀家請安的?不過看皇上這臉色似乎不像是請安如此簡單啊。”“母後在壽昌殿可好?”高煒突然一問,胡太後眨了眨眼,支支吾吾地回道:“皇上突然這麼關心哀家,究竟所為何事?”“母後深居皇宮,自然了解後宮一切。可是為何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朕說?”高煒慍怒地質問。“皇上…”“什麼妖狐索命,哼,朕不信,但是朕的後宮已經是烏煙瘴氣,謠言滿天飛,不但如此,還死了個宮女,現在就連皇子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脅。”高煒逼近地怒斥:“朕,不想成為天下人的笑話,一個後宮都處理不好。如何管製天下大家?”“皇上,哀家是怕皇上因為後宮的事情而分心,所以才會沒有跟皇上說。”胡太後著急地解釋。“可是太後,這都出了命案,也不見你有什麼動靜調查啊?”弘德夫人煽風點火地說。“你怎麼知道哀家沒有派人調查?”胡太後氣憤地反問。“是嗎?”弘德夫人走近幾步,說:“我可是聽說太後隻是將青兒收押嚴刑逼問,想想都替青兒不值,她不過是親眼所見宮女小荷被殘殺,而太後卻以為凶手是她,於是屈打成招,人都隻剩下半條命了。”“你胡說什麼。”胡太後怒問:“哀家的做事方式豈由你在此評論?”“是啊。在後宮對宮女濫用私刑不知道嚴不嚴重啊?”弘德夫人瞪大雙眼嘲笑說。“放肆。”胡太後大喝一聲。“好了。”高煒側過身盯著胡太後,冷哼說道:“朕不想聽你們爭吵,這件事情朕要親自調查。來人啊。”“奴才在。”“將宮女青兒帶上殿,朕要審問她。”胡太後忍著怒氣彆過臉不再理會得意洋洋的弘德夫人,她可不怕,因為勝券在握,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要的是她的權力。跟著皇上這麼多年,她知道皇上的品性,為何皇後不受寵,因為她的家世,同時也因為那是胡太後冊封的皇後。皇上最討厭的就是胡太後的不可一世,自以為是,和對皇上潛意識的控製欲,這種女人潛在的****運用的不當,隻為令受控製的人反抗。皇上親政後,胡太後還妄想著輔政,企圖拉攏朝中官員,這一點,高煒早已經有了戒心。這種權力之爭越來越膨脹,最後到了不得不崩潰,爆發的時刻,隻差一個導火線,然而弘德夫人很樂意充當這根導火線。她看準時機,這一次她要這個老太婆永不翻身。“事情都辦妥了?”較早之前,弘德夫人噩夢之後,突然萌生計謀。“夫人,你放心,奴婢已經照你的吩咐一切準備妥當。”琉璃謹慎地回答。弘德夫人倚靠在窗邊,凝眸遠眺,看著外麵鵝毛般的大雪,不禁感歎:“又是一年瑞雪。”“夫人,小心著涼了。”琉璃為弘德夫人披上外袍。“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伺候過兩個主子,這個道理應該明白。”弘德夫人回首問道。琉璃點了點頭,說:“可是奴婢不明白夫人這一次…”“我輸不起了。”弘德夫人抿了抿嘴。嘴唇有些乾澀。她淩厲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疲憊,說:“唯有將權力籠罩,我才能保護自己,還有皇子。如今皇上隻有這麼一個孩子,可是難保以後不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我的身份更加不穩。”“夫人不是想除掉馮美人的嗎?”“她,自然是要死,可是我最大的絆腳石就是胡太後。”弘德夫人勾起嘴角,陰冷地說:“隻要我登上皇後之位,什麼馮美人,曹昭儀,她們都不足掛齒。”“奴婢明白了,此次妖狐謠言隻為迷惑後宮,而夫人真正要除掉的是太後。”“當然,這一次如果能一箭雙雕,那個馮美人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弘德夫人笑道:“胡太後跟我心照不宣,她明知道是我做的,可是拿不出證據,隻會在青兒身上下文章,可是她想不到,我用過的人,絕不會再用第二次,青兒果真看到了妖狐,隻不過那隻狐狸是假的。哈哈哈。”“那我們就等著胡太後跳下陷進。”“不,還差東風。”弘德夫人意味深長地說。“東風是誰?”弘德夫人望著琉璃但笑不語。****青兒被帶來壽昌殿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趴在殿下根本說不出話來。高煒看著觸目驚心的**,頓時怒火三丈,氣不打一處來。胡太後戰戰兢兢地說道:“皇上,這個奴婢嘴硬,哀家不過稍作動刑。”“母後。”高煒瞪著青兒,看都不想看身邊的胡太後,惡氣騰騰地質問:“人,被你折磨得猶如鬼魅,你還說隻不過稍稍動刑,那如果加重刑罰豈不是要了她的命?”“皇上,她一口咬定是妖狐作祟。哀家卻認為她是受人指使。”胡太後豁出去了,說道:“哀家都是為了皇上啊。”“朕的皇宮已經被你弄得永無寧日,你卻說為了朕?”高煒咆哮著反問。“皇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胡太後也怒聲反駁:“她不過是一個宮女,你儘然為了一個宮女說母後的不是。”高煒赫然站立,居高臨下地對著胡太後說道:“為了調查,不惜殘害宮女的生命,朕以為這不是一個身為後宮之主該有的品德。”胡太後猝然起立,與高煒對抗,不過高煒沒有給她機會反駁,而是繼續說道:“朕看母後管理後宮這麼久,一定十分疲倦,朕實在是於心不忍,今日看太後一心潛修佛學,不如搬去長秋殿,免得被人打擾。”“皇上…”胡太後怵然一驚,嚇得踉蹌後退。小敏趕忙跑過去扶著太後。高煒冷哼一聲,然後拂袖而去,完全不再理會胡太後的震驚。弘德夫人還佯裝著關心,走過去拉著胡太後說:“太後小心啊。”胡太後蹙著眉,惡狠狠地瞪視弘德夫人,突然心中一股血腥味往外翻滾。“噗——”胡太後朝著弘德夫人吐出血水,濺得身邊人到處都是。“啊…”弘德夫人差點摔倒,趕忙躲開。她厭惡地低啐:“死老太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壽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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