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鬥篇 立後風波 第九章 廢後病愈(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1793 字 2天前

外麵雷聲轟轟,下起傾盆大雨。睡在屋內的馮佑憐翻身輕輕拍著曹素素,口中喃喃念道:“彆怕,彆怕。”曹素素緊摟著馮佑憐,低聲說道:“怎麼辦?根本睡不著。”“素素,彆怕。春雷就是如此,明日一早就沒事了。”馮佑憐輕聲安慰。曹素素躲在馮佑憐懷裡,微微點了點頭,不自不覺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反而是馮佑憐憂心忡忡地凝睇窗外,她所想的除了那個瘋後還會有誰?這一聲聲雷鳴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她啊?翌日,雞鳴狗叫之時,馮佑憐已然穿著輕便的衣服走出下人房。她無心觀賞著雨後春筍的欣欣向榮,而是徑直來到黑屋。馮佑憐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陰暗的房間裡毫無生氣,令她越發擔憂起來。她走進瘋後的床榻,看見女人蜷縮著身軀,像一團黑物顫抖著,還時不時發出難聽的****。“娘娘?娘娘?”馮佑憐試著伸出手觸摸。然而這一次卻不見瘋後如往常那般抵觸,而是任由馮佑憐的撫mo,剛剛還在暗自欣慰的馮佑憐突然感到手部有些異常。她驚慌地摸了摸瘋後的額頭,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見瘋後的容貌。她忍不住撥開瘋後雜亂無章的頭發,隻見一張秀麗蒼白的容顏掠入眼眶中。曾經她猜想過,或許皇後沒有俊美的容貌,或許她臉上有塊令人生厭的疤痕,所以皇上才會想著要拋棄她。如今一看,皇後不但沒有瑕疵,而且生得這般美麗。“你…”突然間,瘋後開口說話,嚇得馮佑憐趕忙收住手,跪在地上連連說道:“奴婢冒犯了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嗬嗬…”瘋後支起半截身子,對著跪在地上女人說道:“我已經不是皇後了,你起來吧。”“呃?”馮佑憐驚愕地抬頭,脫口問道:“娘娘,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我頭好痛啊。”娘娘艱難地說道:“明玉呢?你是何人?難道現在換成你照顧我了?”“明玉,明玉還在,娘娘,你額頭很燙,恐怕昨日感染風寒了。我這就給您去叫明玉。”馮佑憐又驚又喜地說道。“嗯。”娘娘歎聲道:“去吧。”不一會兒,明玉快步跑進黑屋,看見皇後娘娘正坐在鏡奩邊為自己梳頭。她激動地撲上去跪在地上,低泣著說道:“娘娘,娘娘…您終於…清醒過來了。”銅鏡中的女人抓起自己的黑發,然後微微側過身,扶著跪在地上的女人,說道:“辛苦你了。”“不辛苦,一點都不幸苦。”明玉含著淚水說道。站在門邊的馮佑憐感動地落下熱淚。“起來吧。”娘娘將明玉扶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明玉觸碰到娘娘的手臂時感到一股滾燙。於是著急地問道:“娘娘,您是不是身體不適?”“對了,明玉,皇後娘娘的額頭很燙,估計有些受寒。”馮佑憐擦乾眼淚,又道:“你看,要不要請太醫院的人過來瞧瞧?”皇後與明玉默默地垂首,稍後明玉又道:“太醫院的人又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我沒事,你們燒一壺熱水過來吧。洗一洗就好了。”娘娘淡漠地吩咐道。“不行,皇後娘娘,在奴婢家鄉,生病了就要看大夫。況且…”馮佑憐堅決地說道:“您剛剛大病痊愈,萬一發高燒就更麻煩了。”“憐兒,要不你去太醫院求些草藥過來?”明玉想了想說道。“好,奴婢去去就來。”馮佑憐積極地說道。“等一下,你不熟悉宮裡的路,還是我去吧。”明玉不放心地站了起來。“不用了。”馮佑憐按住明玉,說道:“皇後娘娘剛剛病愈,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不熟悉皇宮就更要多走走啊,你放心吧,我會問問外麵的小宮女的。”“真是個乖巧的宮女。”皇後笑著走上前握住馮佑憐的手,又仔細打量一番,歎道:“還生得這麼標致。唉,怎麼會呆在冷宮裡當差?可惜了啊!”馮佑憐羞赧地垂首,憨笑著說道:“多謝娘娘誇獎,奴婢先行告退了。”***馮佑憐出了北園,像一隻無頭蒼蠅走進大觀園,根本找不到方向。這樣漫無目的地到處闖當然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她特彆小心地走在回廊裡,看見太監宮女就上去問路。可是大多數宮女和太監也都是匆匆忙忙地路過,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哇,大家都這麼忙,看來,確實是冷宮裡當差比較清閒。”馮佑憐默默自語。“前方何人,在此處遊手好閒,是在哪裡當差的?”突然,從身後傳來嚴厲的女聲。嚇得馮佑憐一緊,縮著頸脖,低聲回答道:“奴婢…奴婢在北園當差。”“北園?”女人頓了頓,又道:“轉過來。”“是。”馮佑憐慢慢轉過身,低著頭不敢平視前麵究竟所為何人。“咦?”忽然有個男聲叫了起來,說道:“這不是憐兒宮女嗎?”“呃?”馮佑憐心驚這人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於是好奇地抬頭,看見德喜樂嗬嗬地盯著她。“小喜子,你認識她?”女人淡漠地問道。德喜趕忙退了回去,馮佑憐這才看見一位梳著發髻的年長女人正冷漠地注視著自己。“宋中使(女官名),這位果真是在北園當差的宮女,奴才給娘娘送桂花糕的時候見過她。”德喜笑著說道。“既然是在北園當差,又怎麼會在這裡遊逛?”“回宋中使的話,奴婢是想去太醫院,皇後娘娘…”“大膽。”宋中使厲聲喝道:“誰教你說的‘皇後娘娘’?”馮佑憐緊張地搖了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人教奴婢。”“宋中使,憐兒是剛進宮的小宮女,這些還不知道。”德喜對著宋中使說道:“以後奴才會好好****她的。”宋中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宮女,於是吩咐道:“小喜子,那你就帶她去太醫院,不要讓她在後宮裡亂闖了。”“奴才遵命。”德喜低著頭回答,然後宋中使隨著其他宮女越過馮佑憐,漸漸離去…德喜攙扶起仍是心驚膽顫的馮佑憐,說道:“好了,人都走了,起來吧。”“謝謝你啊,小喜子。”馮佑憐委屈地說道:“我看,還真的是冷宮裡呆著比較好。”“哈哈。”德喜拍了拍馮佑憐,安慰道:“你彆愁悶了,今兒你好在遇到的是宋中使,萬一是哪個嬪妃美人,有你好受的。”“為什麼?剛才宋中使說話那麼嚴厲,想想就後怕呢。”“那是為了你好。在宮裡啊,我們這些奴才奴婢一定要記住自個的身份,走一步行一裡都要確保不能犯錯。如果犯了錯,小命就難保咯。”德喜一邊帶著馮佑憐前往太醫院一邊給她解釋。馮佑憐微微蹙眉,感歎道:“原來奴才們的命是這麼不足掛齒。以前在宮外,總覺得自己的命好像不是自己的,現在進了宮,還是如此。”“是啊,我們的命就是被主子們捏在手裡。除非你能一步登天,搖身一變不在是奴才。”德喜無心地說道。“不在是奴才?”馮佑憐笑著問道:“不是奴才,我們還能做什麼?”“我是不能做什麼了,可是你不同啊。”德喜輕笑地說道,而後又看著馮佑憐,歎道:“像你這麼貌美,如果有朝一日被皇上寵幸,自然就能改變身份了。”“皇上?”馮佑憐默念著這一稱呼,進宮這麼久,儘然忘了後宮之中還有個這樣的人物。不知道他長得怎麼樣?是巍峨如山,還是濤濤如海呢?德喜的這一句話砸在馮佑憐的心中,激起不尋常的漣漪,令她久久不能回神...…***娘娘吃了幾次藥,氣色漸漸恢複正常。偶爾她會讓馮佑憐學著為自己梳頭,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是兩人相處得也越來越好。曹素素慢慢地也走動得多了,一下子,黑屋裡添了些人氣,這樣一來,對娘娘的病也更加有幫助。娘娘伸出手抓著馮佑憐的手,問道:“你的手受過傷?”馮佑憐揮動的右手定在半空,她羞赧地說道:“隻是小傷。”“都留下了疤痕,還是小傷?”娘娘透過銅鏡看到馮佑憐複雜的神色,於是轉過來拉著馮佑憐坐在自己身邊。“娘娘…”馮佑憐有些不敢與她同坐。“我不是什麼娘娘。”娘娘歎氣地說道:“嚴格地說起來,我還是個犯人呢。”馮佑憐瞄了一眼娘娘,輕聲說道:“雖然與娘娘相處得不是很久,可是奴婢…奴婢覺得,娘娘應該不是會參與謀反的人。”娘娘細細地端詳著身前有些羞澀的女人,突然她從她身上看到一絲彩色光環。娘娘眨了眨眼,幻象很快便消失無蹤。“娘娘?”馮佑憐不解地輕喚。“憐兒,你為何會進宮?”娘娘突然問道。馮佑憐低垂著說道:“實不相瞞,奴婢與曹家姐妹也是被人陷害了充入後宮為婢的。”“憐兒,你不該…隻是在這冷宮裡度過啊。”娘娘籲了一口氣說道。“奴婢覺得冷宮裡也很好啊。”馮佑憐天真地說道:“聽小喜子說,冷宮的差事最清閒了,而且明玉也說過,冷宮比後宮的其他地方安全。”“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嗎?”馮佑憐呆呆地望著娘娘,輕輕地搖了搖頭。“憐兒,你知道什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繼續搖頭。娘娘拉著馮佑憐的右手,說道:“這樣一隻靈巧秀氣的小手受了傷,或許有一天,這樣的傷反而成了你的福氣。““娘娘,您說的話,奴婢怎麼越聽越不明白呢。”馮佑憐為難地問道。娘娘端著馮佑憐的右手,嚴謹地說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後宮,除了冷宮,其他地方的人畢生的精力都放在這隻手上。”馮佑憐怯怯地盯著自己的小手,抿了抿嘴說道:“娘娘…您跟奴婢說這些乾什麼啊?奴婢從來沒有想過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知道你沒有想過。”娘娘鬆開馮佑憐的右手,又道:“有時候命運根本不會給你想的時間。憑你的姿色,弘德夫人簡直不堪入目。”“弘德夫人?”馮佑憐仔細回想,想不起這人是誰,不過應該是比宋中使還要厲害的人吧。“憐兒,一有機會,你就不要呆在冷宮了。”娘娘意味深長地說道:“冷宮的安定不是你呆的地方。”馮佑憐咽了咽口水,暗忖:這皇後娘娘是不是腦袋還沒清醒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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