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1)

大著肚子的女子?!她哥的風流債?!她哥那樣老實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風流債?!更何況,她哥已經訂親了!薛府有情、鐘府有意,在薛府請了四次媒人之後,鐘府終於鬆口同意了薛府的提親。這訂親可才半個多月啊。鐘姐姐多好的一個人。能嫁給她哥,都是她們薛家祖宗上顯靈了。她哥竟然敢背著鐘姐姐偷吃?!薛明珠徹底怒了。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妖精勾了她哥的魂,竟然讓她哥做出對不起鐘姐姐的事情!若是因此而被鐘府退了親,看她能不能饒了她哥?!薛明珠帶著花盞和花煙風風火火地來到正院花廳。一進花廳,便見一個身段窈窕的妙齡女子正跪在花廳中央哀哀哭泣,縱然滿身素衣,也難也遮掩妖嬈風塵之像。“青袖自知命賤,原是不敢攀附大公子的。”“可是,卻沒想到當日的春風一度,竟然讓青袖有了大公子的孩子……青袖隻是一個弱女子,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才大著膽子求救到府上,請大公子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收了青袖吧……”“否則,青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嗚嗚……”俏臉雪白,媚眼彎彎,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薛明珠秀眉微蹙,根本就不信。剛要張口質問,就被薛母鳳眸中惡狠狠的凶光給瞪了回去。明顯一幅,‘你來添什麼亂?敢多說一句,老娘擰掉你的耳朵!’的凶神惡煞,一下子將薛明珠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隻能不甘地尋了椅子落坐旁聽。薛母見薛明珠還算乖覺沒有給她惹事兒,這心才稍稍放下幾分。禮部已經在操辦薛明珠大婚的事宜。明珠嫁入宮中,成為正宮皇後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更何況,皇上早就在朝上放出話來,要隻守著她家明珠,為了她家明珠而罷瀆六宮。這自然是讓天下女人豔羨的。可是,越是這樣,越如容易遭人嫉妒陷害。薛母擔心花廳中跪著的這個人根本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著是衝著成林來的,實際上就是衝著明珠來的。明珠已經是鐵板釘釘的皇後。她若是此時說了什麼,被人歪曲了出去,不知還要掀起什麼風浪呢。所以,薛母見薛明珠匆匆趕來,殺人的心都有了,破天荒的給了薛明珠一個凶狠至極的眼神,先把她震住。其實,薛母是更想讓人把薛明珠攆回秀竹院。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珠和成林感情極好。讓她放著不管,是不可能的。能坐在那裡,眼珠子亂轉,滿臉憤怒,恨不得揍她哥一頓,卻仍努力一聲不出,已是她最大的妥協了。見女兒沒有跟著添亂,薛母才鬆了一口氣,全幅心神的處理起眼前的事來。“成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薛母目光犀利地盯著薛成林問道。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薛成林並不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更不是心裡裝著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可以說她兒子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更何況,薛成林對於鐘含青的情意,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能感受得到,怎麼可能轉頭和一個風塵女人有所染?!還有這個女人,嘴上說得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可是,若她真的無意攀附,怎麼可能在薛府的門口就哭鬨起來?!分明是想將事情鬨大,彆有用心!花廳之上,薛成林見薛母質問,便已經先跪了下去,羞愧到無地自容。“都是兒子的錯!”“兩個月前遇到了幾位昔日兒時的朋友,非要拉著我吃酒,推脫不得,便一同前往……不知怎麼就喝多了,第二天醒時,身邊就多了這個女人,說是朋友替他點的……”當時薛成林極為生氣。心中也充滿了後悔。初初回京時,父母就已經警告過他了,讓他與當初的那些朋友們斷了關係。隻是,這幾個都是他自小的玩伴,薛成林沒舍得。多年未見,盛情難卻之下,便去一同喝了酒。卻沒想到他的酒量竟然這麼差,竟然喝多了,還酒後做了錯事。對於那一晚,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他在青袖身邊醒來,他還是按照規矩給了錢。卻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青袖會找上門來說是懷了他的孩子。稀裡糊塗地做了對不起鐘含青的事情,薛成林本就已經十分自責了,現在,竟然還冒出一個孩子,薛成林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心中一片冰涼。含青一定不會原諒他的。妹妹不知道和他說過多少次,鐘姐姐是京城一等一的閨秀,想要娶鐘姐姐的好兒郎能從龍泉寺排到城門口,鐘姐姐之所以肯嫁給自己,不是自己有多麼事業有成,而是,鐘姐姐想要的與她一樣,都是“一生一對一雙人”的夢想。他師弟貴為天子,都願意為了妹妹封禁六宮,隻守著妹妹一人。可是,他卻沒能做到。這一刻,薛成林心灰意冷。他對不起鐘含青的情誼!看著精神萎靡的薛成林,薛母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還有這個青袖要處理,薛母幾乎想跳起來棒打一頓薛成林。薛家現在今非昔比,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家。兒時的情誼又如何?!難道不會變嗎?!了為利益連家人都出賣的,都比比皆是,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兒時的玩伴?!“她!”“你打算怎麼辦?!”薛母咬著牙,一指地上跪著的青袖,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目光冷冷地看著薛成林。都訂了親了,他們薛府卻發生這樣的醜事,這不是打鐘家的臉嗎?!鐘家還肯將鐘含青嫁過來嗎?!她好好的兒媳婦若是就這麼被薛成林作沒了,她打斷他的腿!薛成林連看都沒有看青袖一眼,雖然,麵若死灰,卻斬釘截鐵道:“我會為她贖身,找個院子安置她們娘倆,為她們娘倆留下一筆足可以生活無憂的銀錢……”“可是,這個孩子,我不會認的!”他的孩子隻會是他和鐘含青的孩子。薛成林的意思很明顯,青袖和孩子想要在薛府的庇護下討個安穩的生活,他可以做到。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了!他不會讓青袖進門,更不會認下這個孩子。薛母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薛成林。還好,沒傻到一定境界!跪在一旁的青袖見薛成林不但認下這個孩子,還不打算讓她入府,頓時慌了。這和那人與她說的完全不一樣啊。青袖跪在地上,哭得越發可憐,媚眼水霧蒙蒙,幽幽怨怨地道:“大公子可是嫌棄青袖?可是,青袖在陪大公子之前也是個青倌人啊……若是大公子不收青袖,青袖還有何麵目苟活在這世間?”美人落淚,就是連哭都自有一番風情,我見猶憐。再硬的男子,也會被她哭軟了心腸。好一個楚楚可憐的絕色尤物。薛明珠警惕的圓睜了杏眸。他哥當初可隻是一個小小的宗仁府理事之子,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自然和他一樣可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子弟,哪有那個財力能買下這樣一位尤物的初夜給她哥?!她怎麼聞到一股濃濃的陰謀的味道?!薛成林冷冷地看著青袖,眼中沒有半分動容,冰冷一片,“你既是青樓妓子,就該知道等待你的命運是什麼?!這麼多年你都過來了,沒得要撈你上岸了,你反倒活不下去了……”薛明珠一愣,簡直要為她哥這番說詞叫好了。雖然是被坑了,但顯然還沒有不可救藥。若是,她哥真的被這個叫青袖的女人哭一哭就軟了心腸,覺得有所虧欠,將她納入府中。那薛明珠也就不想在為她哥的事情操心了,沒得坑了她鐘姐姐。她鐘姐姐那麼好的人,總會遇到她的良人的。糊塗的大哥就配不上鐘姐姐。不過,現在,看到大哥的表現,薛明珠覺得也許大哥和鐘姐姐之間,還能搶救一下。“大……大公子……”青袖似是沒想到薛成林會這樣絕情,不禁有些結巴。薛成林的態度,薛母也是滿意的。還行!沒有被美色迷昏了頭,將這個叫青袖的女人納進家門。這樣的包藏壞心的女人若是進了門,那便是薛家的災禍了。就在薛母打算叫人拖了這個女人,按薛成林的說法去辦時,下了朝的薛父夾雜著一身寒意,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老爺……”薛母見薛父寒著一張臉,立刻心驚肉跳地迎了上去。彆看薛母自己恨薛成林恨得什麼似的,可是,再怎麼恨,心裡發著狠,她也還是舍不得動薛成林一根手指頭,也就是那麼說說。可是,老爺子可不似她這般心軟。薛父迫天荒的沒有理會薛母,而是,徑自在花廳上首落坐,細眼微眯看著花廳中間跪著的薛成林,臉色鐵青。氣氛頓時冷固起來。薛家母女大氣不敢出,連地上哭泣的青袖都嚇得禁了聲。半響,薛父才冷冷地開口道:“成林,你可知錯?!”“成林知錯!”薛成林沒有半分猶豫,一個頭叩在地上。“成林沒有聽進父母的勸告,輕信友人,辜負了鐘家人的情誼,闖出禍患,有辱門風……”“成林認罰!”薛父緩緩開口道:“知錯就好!”“若是不罰,則家風不正。”“家風不正,則禍患不遠。”“成林,為父罰你二十板子,你可服氣?!”“二十板子?!”薛父的話音剛落,薛母和薛明珠同時站起,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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