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好似他堅毅可靠的肩膀,一瞬讓原容停止了寒戰。空調柔和的嗡嗡聲教人昏昏欲睡,原容靜靜靠在關理懷裡,腦子裡亂極了。他找回了冷靜,情緒理智了,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乾什麼去了?”“我落了東西在自習室,回去取了,”關理解釋道,又心疼的垂下頭,“你不好好睡覺,又胡思亂想。”“我沒胡思亂想!”原容氣憤的反駁,“是真的!我又做噩夢了,驚醒後想拉你上廁所,沒想到你不在……”他細細描述了馬上要忘記的、荒謬的、但確確實實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然而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怪誕可笑:大半夜的,哪來的狗群?宿舍樓一樓大門11點後落鎖,學生想進門都得向宿管阿姨申請,更彆提非人類生物,還是那麼一大群了。等下,落鎖?原容抬頭看一眼關理,後者正目不轉睛的垂眼望著他,那雙濃黑而深沉的眸子裡反出麵色不算好的他茫然的神情。“困了?”關理輕輕勾起嘴角,“天快亮了,小朋友該上床休息了。”原容不著痕跡的摸了摸關理大衣下擺,故作生氣鼓起嘴巴:“又占我便宜,我就比你小三個月!”原容生日是1月1日,關理在10月,秋日豐收的檔兒,關理便經常以“爸爸”“哥哥”自稱,也經常被“兒子”“弟弟”暴打。是的,當關理板著一張棺材臉開弱智玩笑的時候,原容總忍不住內心的暴力因子。關理把人哄上床,和他承諾再做噩夢就陪他睡,自己脫了衣服,也上了床。竟是一夜好夢。第二日上午沒課,原容飽飽睡了一覺,醒來約莫9點多了。床下桌子上傳來皮蛋瘦肉粥的香氣,讓他勾起嘴角。關理最愛的是牛奶燕麥粥,也知道他最喜歡皮蛋瘦肉粥,每當自知惹他生氣了,便悄悄把早餐換成皮蛋瘦肉粥,算變相的示弱討好。然而,喝著最愛的早點,咬下小籠包滿嘴生香的原容,卻收到了一通或許是讓現實撕開薄膜的電話。是昨日剛換了聯係方式的花枝玉。電話那端,女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說,池疏失蹤了。還說,池疏當日下榻的那間房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樣,一半房間的東西都“消失”了。自一道奇異的分界線起,一半地毯,一半壁紙,甚至一半從中劈開的桌子、杯子,那張一米八尺寸的單人床,還有玄關,全數消失了。那個房間,就剩下突兀的徒白四壁,和一半完好無損的內容。作者有話要說:容容:鬼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奧德:什麼?容容:你等著,你個假裝出門想不起起來把衣服弄濕的傻子:)奧德:QAQ?????今天更得很早!!我怕晚上嚇到小天使們(頂鍋蓋)第129章我的世界(六)花枝玉說,她沒敢報警。一是,池疏是公眾人物,出事泄露出去對她影響太大;再者,她嗓音顫抖著說,她懷疑這事和噩夢有關。她已經發動了花家勢力大肆去查監控,去調當天出入酒店的人的資料,但目前仍未有線索。“我不知為何想起了你,也許因為你也做過噩夢吧。”花枝玉抽噎著,不確定的說,“你有想法,務必告訴我。如果……這事真和噩夢有關,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原容安慰了她幾句,又提出想看事發現場的要求,花枝玉想了想同意了。二人約在下午兩點,陽光最盛的時候。不知為何,原容掛了電話,第一個想到的是蔣秋生。他該奇怪這想法的,畢竟過去一年內,有大事發生,他第一個想到去求助的都是朝夕相處的室友,可這次,他第一個想到的竟是僅相識一天的陌生人。他猶豫的摩挲著冰冷的,被哈出白氣暈染了一片水霧的手機屏幕,最終還是撥通了蔣秋生的電話。占線了。原容歎口氣,畢竟是企業家,忙也說得過去。關理在早上7點時給他發幾條微信,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表情包,又問中午一起吃飯嗎。似乎是給他帶早餐後,去自習前發的。原容想了想拒絕了:“我下午有事,中午不在宿舍。”那邊似乎守著手機似的,秒回三條。“什麼事兒?”“你昨晚睡好了?”“晚上一起吃?”原容嘴角抽搐,關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他簡明扼要的回了一條:“晚上回來再說。”花枝玉狀態很糟。她沒心情沒化妝,頭發也沒亂折騰,鬆散的短發包著的小臉能看出明顯淚痕和倦意,但她一雙眼睛仍炯炯有神,像泛著星光的水晶球。昨日離開V大後,晚上的通告因故取消,二人便直接入住經紀人安排好的“重輝國際”,樊城內檔次不低的五星級。據花枝玉回憶,昨天不知什麼日子,入住的人格外多,一直到晚上十一點,走廊仍陸陸續續傳來行李箱輪子來回拖拉聲,池疏睡眠向來不好,有噪音難以入睡,花枝玉便打客服投訴了隔音,要求換房間,那邊卻說滿房了,隻得忍一晚。二人打了一會遊戲,差不多十二點分開。走出電梯,昏黃的玻璃吊燈映著整個走廊氣氛曖昧慵懶,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徑直向花枝玉走來。“如何?”花枝玉焦慮道,“監控看完了?”打頭的眼鏡男麵露難色,從公文包掏出約兩厘米厚的文件遞來:“您看一下。”那是池疏入住房間門口處,房間內,最近一處走廊的三本監控每半分鐘截圖,時間是昨晚池疏12點12分進入房間後,到早晨花枝玉找她發覺出事時的7點8分。花枝玉暴躁的一拳錘牆:“說簡要的!發現什麼端倪沒有!”眼鏡男身後斯文男開了幾次口,最後一咬牙說道:“抱歉,二小姐,沒有。”見花枝玉神色陰沉,但未發作,斯文男繼續說道:“我們用一倍速,每三個人看一處監控,但……沒有任何詭異之處。”花枝玉無力的揮揮手,一行人有眼見力的下去,站走廊旁當擺設去了。她一背過身去,方才爆發的氣勢一瞬消散,眼淚就那麼直直流了下來。“都怪我,池疏昨晚還開玩笑,說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想和我一起睡。我沒當回事兒,把她勸回去了,讓她再做噩夢給我打電話。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池疏連求救電話都沒能撥出去。原容先進了花枝玉的房間。經紀人定的是兩間緊挨的單人套間,小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