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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喪氣地搖頭:“忘了。可能是池疏說的那樣吧,不忍心侵占房產到人家臥室這樣。”既然都這麼說了,秦仲錚也再沒提讓兩個小姑娘搬上去住的事兒,四人收拾房間累的不行,也沒了聊天的心思,沉默的來來回回。等大致零碎也收拾完,一抬眼,六點走過一半了。日子即將走入三月,天黑的晚了,晚霞還未鋪展大片紅翳,還有絲縷白雲悠悠漂浮。今年的年結束的格外晚,前幾天徐倫凱出門換東西,看到幾個紅燈籠掛在空無人煙的小巷門口,似乎在指引離家之魂的歸來路,才想起正月十五了。幾人累的不行,沒心情吃飯做飯,一合計,花枝玉帶回來幾盒桌遊,什麼三國殺,UNO,怒海求生,隻言片語之類,索性玩這個打發時間。挑揀半天,池疏拿起那盒怒海求生:“要不要玩這個,拉幫結派類的,正好鍛煉一下邏輯和口才。”三人沒意見,池疏便準備發牌,這一發牌愣住了,隨即抱歉的笑道:“這個最低人數限製是6,人不夠。看我這個腦子,剛才怎麼想的,默認覺得夠了。”花枝玉笑笑:“我也是傻子,白拿回來占地方,當初怎麼沒察覺人不夠呢。”最後,四個人打起了麻將。麻將是徐倫凱從樓上櫃子裡找的,骨瓷的好材質,放手裡沉甸甸而溫潤冰涼,質感十分好。看來這房子之前主人是個講究人。花枝玉喜歡打麻將,抱怨道:“過年的時候怎麼沒想起玩這個,多熱鬨!”“抽鬼牌不也很好玩?”徐倫凱咧開嘴傻笑,“我記得池疏運氣太差,貼了滿臉白條,倒是你,怎麼都抽不到鬼牌,數你的臉最乾淨。”花枝玉嬉皮笑臉的哈哈笑過,又和了一局,池疏連點三家。隻是不知為何,堪堪玩了幾把,許是這麻將太過工藝品,打的束手束腳,生怕碰壞了,沒由來的心情壓抑,沒氣氛,便各自回屋休息了。晚上,花枝玉累了一白天,半夜反倒精神起來,睡不著,抱著恐龍抱枕敲池疏的門。池疏也還醒著,她似乎習慣了晚睡,正在昏黃的手電筒燈下看書。花枝玉湊近一看,又是那種神神叨叨的野史。她好奇的翻了幾頁,字裡行間都是狂熱而荒謬的觀點,比如“神道是循環的”,“大蛇蟄伏在黑暗中亙古注視著你”,教人看了慎得慌,翻到作者簡介,這人叫奧特姆拉烏黑曼,這本書成書後,他便“追求心中大道”自殺了,享年35歲。花枝玉不舒服的打個抖,恭敬地合上書。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花枝玉打個小哈欠,突然想起什麼:“說起來也真夠巧的,你是怎麼認識他倆的?”池疏輕輕靠在床頭,麵上浮現懷念的笑容:“第二期測試結束那一段時間,還有很多自詡實力的強盜,半夜搶劫。我家被襲擊了,門壞了,不安全,我就收拾東西,去小區另一棟樓,就是現在這兒了。我看著這裡樓上有亮光,聽到打鬥聲,想去幫忙,那人比我還厲害,已經解決了,問我要不要住一起,我想著有個照應也好,就住在了樓下,也就是這。”花枝玉恍然大悟:“哇塞,好戲劇性呀。誰這麼厲害,凱仔?老秦?”池疏搖頭:“不是他們。我想想……記不清了。好像是他們之前的朋友,後來沒印象了,可能測試失敗了吧。這麼想來,他是那房子的主人也說不定,要不怎麼給他空著臥室作紀念呢。”花枝玉點點頭,揭過這個有些傷感的話題,之前約法三章過,都不要主動帶起負能量,畢竟,現在這種日子,最容易崩潰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她想到什麼,輕輕笑起來:“真好呀,大家都活著,住在一起,每天餓了呢,就剪刀石頭布一個去煮飯;不餓呢,就聚在一起玩玩遊戲。其實這麼想來,這種日子,倒比我之前的要好。”池疏扭過頭去看她,頭發微卷的小女孩抱著恐龍抱枕,視線放空向貼著酒紅壁紙的天花板,仿佛那裡有什麼令她眷戀的東西。她精致秀麗的小臉上,雖嘴角下意識勾著,卻沒有一絲笑意,像所有人心中,那個一生都該無憂無慮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花家二小姐該有的模樣一樣。她眼眶不知不覺紅了,還在說:“你知道我從小,嗯,就出生在不太一樣的環境裡。我吃著最好的東西,花著毫無數額概念的錢,心安理得的受著全家的寵愛。我也知道怎麼討人喜歡,誰不喜歡傻乎乎的,沒心機,又愛笑的小姑娘呢?她對你的地位又不會有任何威脅。“我也總覺得,我的人生就像一條華麗繁榮又筆直的路。我走得很順,一路風景也很美,可……我的世界裡也隻有這個。我不能離開,也不能去嘗試泥濘小路,我甚至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風景。“我像是活在二維的螞蟻。你知道嗎,螞蟻是二維的生物,眼裡隻有一個平麵,無論是上升,下降,它的感官裡,其實沒有變化。“然後我進入了測試。在第一期生存資格測試裡,我其實,比起其他人也順利的多。“我變成了一個廟宇裡的神像。我每日每夜傾聽人們的苦惱、世間百態的喜怒哀樂、我見證了一家三口人的興迭傳承,我看著孩子的母親大著肚子來祈禱,然後變成母親拉著小孩子,最後一次見那個小孩子,他已經長成了白發皚皚的老頭了,他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在我的腳下哭的那麼慘,那麼傷心。“我才恍然記起,我已經在那裡待了幾十年了。老頭子說,他的母親得了癌症,早期就發現了,隻是家裡沒錢治病,就那麼拖著,拖到死亡。他痛哭流涕,問自己為什麼不能爭氣一點,多賺點錢,他的媽媽也不會這麼痛苦的死去了……“我哭了。我從未體驗過,也不曾得知過世界上還會有如此無能為力的一生。老頭子發現了神像在流淚,然後憤怒的問我: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為什麼隻是默默傾聽,從不拯救世人?“可我無能為力啊!”花枝玉已然淚流滿麵,歇斯底裡,像是要把積攢已久的負麵情緒爆發出來,“我不能動啊!在那一刻,我真的好痛恨我僅僅是一座神像。我隻能靜靜的看著絕望的人們離開,如果我可以幫助他們……”“小玉……”池疏默默地抱住花枝玉,給抽噎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孩拍背,“好了,都是假的,都過去了。現在你很強,你可以幫助任何有困難的人了。”花枝玉勉強扯出一個笑,無比動容的閃爍著淚光:“不必安慰我。在現實成了神又如何呢?我們,最後真的能成神嗎?即便可以,需要我們幫助的人們……也都已經不在了啊。”最後,花枝玉哭累了,昏昏睡了過去,留下池疏複雜的坐在床邊。她歎口氣,給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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