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員恭敬地端著的托盤上,走向人群。奧德倫特注意到他的離開,輕聲疑問道:“容?你去哪兒?”原容頭也不回:“一點小事。”注意到奧德倫特要分開人群追來,他低聲厲喝道:“彆跟著我!”身後的男人怔在了原地。感受到語氣中的不耐和壓抑的怒火,奧德倫特不知所措。原容甚至能背後感受到凝成實體的,委屈又茫然的視線,他的語氣不算刻意而為,因為他很清楚,奧德倫特確實在隱瞞什麼東西。而該死的,原容不知為何生不下氣,便決定獨自行動。徐倫凱也想去追,被秦仲錚攔住:“讓他去。他是個有自我打算的人,自己靜靜或許更好。”原容的目標,是那位開場時,挽著老人的孫女,“晴姐姐”。她很好找,一身雨過天青色旗袍,繡著典雅的盛放白荷,鳳蝶在蓮葉中圍繞。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一頭烏黑秀發盤成同心桃,用一根綠檀荷花簪子彆著,尾端流蘇是碎祖母綠寶石。他聽了一會兒“晴姐姐”和旁人寒暄,她被稱作大小姐和大公主,名字是晚晴,原容不確定她姓不姓鄧。果然,多聽一會沒出差錯,一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挑釁的喊她為“柳小姐”,她的麵色變了三變。隻聽她一聲冷笑:“蔣先生還是管好自己吧,我聽聞某人最近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原容神色一凜,定睛看去那人竟是!作者有話要說:奧德:QAQ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彆不理我啊……容容:嗬,大豬蹄子,晚了。可親可愛的小蔣同學又出現了他其實……嗯……是……嘿嘿嘿嘿嘿第109章發生在派對上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一)那人身形頎長,典型衣服架子,一身淺煙灰西服,沒打領帶,襯衫不羈的敞著懷,露出鎖骨上一條碎鑽鏈子係著的鏤空玫瑰方塊,好一副玩世不恭的風流世家子模樣。但與他這裝扮不符的,是他眼底暗藏煞意的銳利。他的注意力太敏銳了,以至於原容震驚的視線隱藏的那麼好,隻在他臉上略過一瞬,也被精準捕捉了。那張白淨的、跋扈四溢的俊美佛相麵,下一秒視線灼灼投了過來。原容正想掩飾自己融入人群,卻被一聲調侃定在原地。“那是誰家的小朋友,嗯?見了三少爺我,都不來打個招呼的?”蔣秋生這個歲數就這麼老狐狸了麼!這句話看似囂張無禮,實則是他這跋扈模樣下最合適的,喊住人而無法拒絕的威脅誰會和這麼一個紈絝子弟置氣呢?你和他講理彆人都覺得你傻逼。原容停頓了腳步,隨即轉過身去,好脾氣的勾起嘴角:“哪能呢,三少爺盛名在外,豈是我這小角色可結交的?在下不才,原家獨子,原容,隨家父來見見世麵而已。”小角色?柳晚晴這類自小便在世家浸潤成的人精,不著痕跡的掃過原容身上高定,一時不能相信他的托詞。光你那緞麵埋金線的暗繡天使的白西服,就不是錢能拿下的款!還有那浮雕暗紋交織的十字架鐵灰色領帶,這一全身上下都是真金實銀的貨色。但原家……柳晚晴確定華夏,起碼湘南圈,沒有實力能進入這晚宴的“原”姓家族。按常理,這大概率是暴發戶高價買了邀請函試圖擠入世家圈的,可看這小公子不卑不亢、毫無結交之意、反倒對他們二人不當回事的態度,劉晚晴還真下不了結論。她不著痕跡的用眼角橫一眼蔣秋生,後者給他一個白眼。她抽搐著嘴角,溫婉的笑起來:“原來是原小公子。哎,說的是什麼話,來者皆是客,我看小公子一表人材,敢問令尊是……?”原容一言不發,隻是用眼角向人群中意味深長的橫了一眼,然後……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了一個圓。氣氛一時靜了。原容在賭。短短不到一分鐘,他得出結論:這裡確實是真實世界,起碼是以真實世界為主線的某支線的時間片段。而他無法推敲出結論的,是京北圈的蔣秋生為何會出現在明顯湘南圈,準確的說雲川貴圈的晚宴裡。他也十分在意,為何這麼一個真實世界的任務,會有內容放在鄧家這場晚宴上:巧合的,秦仲錚與此有關,蔣秋生也與此有關。無窮細細碎碎的線索,串起來後會得出什麼因果呢?原容期待之至。他賭對了。蔣秋生看沒看懂這手勢無從得知,那張白淨的臉一如既往用戾氣掩飾真實情感;而柳晚晴,則麵色變了三變。最後,她擠出一個說不出是恭敬,還是懼怕的扭曲的笑。“原來是您……實在是失敬。請問這一批……有幾多皮殼?”皮殼,據秦仲錚介紹,是緝毒隊總結出來的黑話之一,意思是“噸”;皮箱,則是“一百千克”,皮包,則是“一千克”。這是在打探身份,還是在打探口風?或者,二者一起?原容不動聲色的抬起眼皮,含著笑意看向柳晚晴:“這個麼,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不過話說回來,有幾皮箱就不錯了,太多了,我真怕會吃不下哦。”他看似氣定神閒,實則緊盯柳晚晴的麵色。後者嘴唇抖動幾下,張皇的打量四周一番,太過急切的湊到他耳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條件好說。您不知道,上個月還沒到月中,13號!貨就完全斷了!‘鴿子’飛遍全線,黑市散價抬了足足三十倍!您想想,咱們憑什麼把這錢讓給彆人呀!”“咱們?”原容似笑非笑,“不,隻有你。我呢,這種事兒實在當不了家。但我清楚,緊縮的東西才會買的最好,對嗎?”“可實在是……”“好了,”原容老神在在的打斷她,無視她眼底的急切和瘋狂,用嫩如青蔥的食指在嘴上比了一個噓聲,“老爺子的壽宴,喜慶日子,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為妙吧。”他隨即望向一言不發,將整個事態收入眼底的默默打探的蔣秋生,比了一個“請”的姿勢:“三少爺,我有幸和您聊聊嗎?”身形頎長挺拔的男子,從路過服務員托盤上取了兩杯香檳。當原容準備接過右手那杯時,隻見他瀟灑的一口悶了左手的,又一口悶了右手的,澄澈清冽的液體悉數滑進他有些薄的嘴唇,空了杯子。然後,他又順手把兩個空玻璃杯放回那托盤,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超過半分鐘,看的原容說不出話。注意到原容呆愣的視線,蔣秋生不以為意的笑笑:“這破玩意兒,裝什麼逼呢,一杯就他媽一口的量,敢不敢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