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國人上至國家政要下至百姓,習慣大事用私人印章彰顯本人,任務要求偷印章不奇怪。隻是“八重組”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原容揭過這一頁,又問:“你們打探過地形嗎?”奧德倫特給他解釋,除了樹屋望遠鏡掃到的直麵山林的溫泉區,還有占領了一半監視器的住宅區和度假區。前者是日式木宅小屋群,有禪意寂靜枯山水包圍;後者有居酒屋之類,也有現代化的酒吧、KTV、夜總會、健身房等,二者麵積均和溫泉區差不多。偷竊印章的地方,正是住宅區某二層木屋,奧德倫特用神能監聽了很久,才打探出目標人物的住宿地。而這個木屋,是他們手上的英國皇家配槍“李恩菲爾德”所不可即的距離。“所以,如果他們鐵了心要惡心我們,全程躲在射程達不到的地兒,就是不來溫泉區,我們也無能為力,是嗎?”據奧德倫特科普,“李恩菲爾德”,憑借較短的射程和較差的精準性,在華夏被戲稱“英七七”,其第一版本早被時代淘汰,它的後代改良版也僅在個彆英聯盟使用。而他們手上這把,正是第一代舊式。奧德倫特說,“代理人”當初試圖改良,但能替代這舊世代產物的實在太多,它的改良計劃未露苗頭便被掐死。原容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什麼。“從望遠鏡看,這度假區是一貫日式風格,精致緊湊,三個區彼此距離其實很近。如果射程提高到1500碼左右的話……奧德倫特,你覺得能打到住宅區嗎?”奧德倫特眯起右眼,定定的用眼尺估略了一下距離,作出結論:“可以。”得到肯定的結論,原容咪咪的笑彎了眼睛。下一秒,地上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鋼製手提箱,看那熟悉的長寬,徐倫凱詫異的睜大眼:“我靠,這好眼熟啊,這不是第一次任務那個叫什麼,牛頭王?”回給他的,則是原容狡黠的笑容。“陣營任務轉換需要3分鐘,我一直在想這三分鐘留給間諜組還有用,留給入侵組有什麼用呢?秉持勤儉節約的原則,不拿白不拿咯,果然如我所想,每次入侵任務提供的熗的配置越來越低。”任務世界的道具收在儲物空間後,回到現實會消失,但,起碼在同一個任務世界中可以通用,不是嗎?徐倫凱徹底佩服:“容神,你是真的神。”剩餘時間不多了,四人迅速從箱中把各式零件一字擺開,奧德倫特和秦仲錚將其組裝完畢。望著反射煞氣四溢金屬寒光的明顯長出一截的粗壯熗管,原容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接著,他又詢問秦仲錚:“你們兩位在調查住宅區的時候,有沒有注意一個問題……”現在時間約為上午11點鐘,太陽緩緩爬到正空位置,日光顯露出毒辣的本質也更為清晰的顯露出瞄準鏡裡的視野。架在小溪流水上的木板路上,一個穿著浴衣的女服務員端著托盤,步伐優雅短促的走向一間二層日式彆墅。在她身後,還有兩個身著西服馬甲的男服務生,推著餐車,想必是有賓客準備在屋內用餐。三人停在路儘頭,印有“鬆枝仙鶴”圖案門牌的彆墅前。在屋內人開門,露出小半個身子的那一瞬,原容低吼:“奧德!”“嘭”原容幾乎要笑出聲,這群人進行過入侵任務,知道李恩菲爾德射程不夠,所以就這麼篤定蜷縮住宅區拿他們沒辦法?秦仲錚哈哈笑起來:“來度假區放鬆,午飯卻在房間吃,他們不知道自己多突兀多傻逼嗎!”至此,全數“狙擊”任務完成,四個神格升級資格全數收入囊中。四人壓抑不住激動情緒,狠狠彼此擁抱了一會兒,原容柔和了目光,說道:“剩下最後一個入侵任務,便是鄧家壽宴了。”他望向神色複雜的秦仲錚,冷聲道:“放心,秦大哥。這個世界是否連接著我們的‘真實’,答案興許就在這場晚宴上。”作者有話要說:容容:狗子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哼哼……奧德:QAQ第108章發生在派對上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真實世界,是否還是唯一歸宿?眼前的世界燈紅酒綠,觥籌交錯聲喧囂熱鬨,笑出銀鈴聲色的美貌女郎花枝招展,一切真實奢靡的不可思議。透出奇異澄澈色彩的香檳塔觸手可及,腳下土耳其細絨毛毯觸感柔軟細膩,頭上,水晶吊燈反射出璀璨耀眼如白晝的明光。原容恍惚的望著人群出神。他放大百倍的五感,甚至活人身上溫熱的、混合香水逸散的氣息,都無比清晰的掠過鼻腔,提醒他,這一切都不是幻境。反過來,每次結束任務,待不到幾天的,滿目瘡痍的“現實”,是不是才是真正的被下了蠱後的幻境呢?他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門口,奧德倫特怕他暴露,半哄半強行的拉他走到人群深處,他才回過神來。入侵的任務隻有兩個。將一張“配方”放進客廳某處花瓶裡;將人員名單口述給某位服務員。進入晚宴後,秦仲錚雙手顫抖拿出那張“配方”,那張他追查已久的“幻夢”的可能真想,卻被澆了一頭冷水:這隻是又一個交貨地點。那是一張複印的手繪地圖。明顯能看出,用碩大五角星標出的目的地遠遠偏離公路,要依據各式參照物才能摸到小道。原容發現,粗糙地圖邊緣處,有一個很小的落款。那是一個“圓”,但讓原容篤定這不是地圖標注的,是它的作畫方式極粗的毛筆,大開大合的落筆,然後揮手勾勒到結尾,留下一個鋒利瀟灑的勾尖,封閉了這個亙古最初始的圖形。它讓原容想到了甲骨文,華夏起源的象形字,便是用簡略的象形,來表達人類豐富的情感。可這大氣玄妙的圖形,另原容第一時間聯想起的,竟不是“圓”這個字,而是銜尾蛇。隻這麼一個念頭,原容眼前又出現了那震撼的場景。蒼茫天穹下,一隻龐大的,肉眼難以捕捉全身的首尾相銜的蛇,正緩緩在山河間蠕動。他這次視野清晰了不少,才察覺到,灰蒙荒涼的天並不是昏黑,也不是頗近黃昏,而是根本沒有日月。天隻是陷入了一片混沌,沒有光,也便不存在暗,一股濃鬱的悲涼感狠狠湧入原容腦海。他知道自己又進入了魔怔,他也清楚這狀態實在不好,可他無法自拔。一如圖書館內,瞥見的浩瀚玄妙的星圖;一如瘟疫村裡,被吸去全部思考能力的颶風之眼。“……所以,這‘幻夢’並不是代理人出品,也是從彆處進貨?”徐倫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