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原容用清水洗把臉,他臨走前未換家居服,因為之前測試世界都自動更換的衣服,顯然失策了。許是水元素更濃鬱的地方總讓他感到親切,他不自覺散步水井旁,裡麵結了很薄一層冰。他這才感受出來,這個世界也是冬季。回想昨日著裝,穿著明顯的羽絨服隻有張雅晴和小林深雪。不,這也不好判斷眾人身份。但最失策的,便是他自己。他歎口氣,神格者身份已然暴露無疑了。原容不是最早出門的,法國兄妹倆望著森林打探什麼,見原容走來,瑪蒂爾達微笑著打個招呼,日光下,稚嫩的雀斑尤為可愛。原容也回之以笑容:“你們在做什麼?”“研究這個村的構造,”博特朗解釋,“對一個村子而言,設施太過簡陋了。”確實,十個木屋零星分布在唯一公眾設施水井周圍,讓人不由懷疑村民是不是都是神仙,光睡覺喝水就能活。“嗯,與其說是村子,倒不如說臨時的居住地。”瑪蒂爾達指向一個方向:“那邊有一條小路。昨天,我們看到那個俄國人去過,也想去看看。不過路太難走,放棄了。”順著包圍村落的森林唯一缺口望去,一條曲折彎曲,沒入烏壓壓枝乾叢中的小路出現在眼前。下過大雨的原因,極為泥濘不堪,水窪,泥坑淹沒了能走的部分。原容點頭:“等水乾些再去調查吧。”幾人說話的功夫,其餘人陸陸續續出了來。博特朗低聲數去:“六、七、八……好像少了一個人。”原容神色一凜,他迅速打量人群,其餘人也意識到不對,劉景程頭上流下一滴冷汗:“雅,雅晴沒出來?她不會出事了吧!”聞言,鬆山隆治和博特朗迅速跑向張雅晴的木屋,其餘幾位男性也跟了上去。劉景程慌張不已,微胖的臉蒼白起來,腿開始發抖,嘴裡喃喃的:“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啊……雅晴……”他好像失去了力氣,一屁股靠在水井邊上,要不是原容眼疾手快拉他一把,他差點後翻過去。他感激地看了原容一眼:“謝了,小兄弟。雅晴她……出事了該怎麼辦啊!”原容趕忙穩住他:“你先彆慌,一切還說不定。”但在暗地中,原容心生突兀感:兩人隻是同事關係,就算張雅晴出事,劉景程也不至於這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吧?而幾位男性強行破門而入後,卻發現虛驚一場。張雅晴還在睡。她被巨大的撞門聲驚醒,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趕忙道歉。知道沒事,幾位男性便退出屋子,向外麵焦急圍著的人示意她安全。張雅晴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她的衣服都是易行動的休閒裝,很好穿,她趕忙安慰劉景程一頓,又向大家道歉,說自己昨夜壓力太大,一直睡不著,所以沒起來床。九人湊在了井邊,似乎把這當成了根據地。眾人臉色都不好。一是早上虛驚,二是昨夜無人輕易入眠,三是……意識到人狼陣營擴大了。第一日正式開場,人類陣營被減員,人狼陣營已然開始擴散。這不是一個好苗頭。當然,還有兩種可能,“藥師”救人,抑或“守衛”守對人,但概率非常小。原容思索,如果他是守衛,他會守鬆山隆治這是昨日表現來看、人類陣營能成為目標的唯一人選,而他能想到,狼不會冒險去襲擊鬆山隆治,應是隨機下手。如果他是藥師,他卻不一定會救人:藥師往往會把唯一的解藥用在同伴身上。而在場的各位看似相處融洽,其實陣營已然確定。鬆山父子、梅裡斯兄妹、男女律師、原容二人,以及看不出幫派的小林深雪。眾人從空間或多或少取了些食物權當做早餐,默默用過後,鬆山隆治開口:“大家昨夜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動靜?眾人麵麵相覷。張雅晴因早上的事很不好意思,趕忙回憶:“外麵風聲太大了,我一直有神經衰弱的毛病,動靜大很難睡著,但是後半夜不知怎麼,突然沉睡,而且睡得很死。”瑪蒂爾達應和:“是的,我害怕有人襲擊,不敢睡,沒想到迷迷糊糊睡著了。”原容眯起眼睛,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前半夜一直在想事情,毫無睡意,但突然不知哪一刻,睡意湧來,再睜眼已然天明。見眾人都是如此,鬆山隆治總結道:“看來,有一股力量強迫我們入睡,防止聽到什麼,從規則外找到線索。”都是多少經曆過幾個世界的人,縱是心生寒意,也沒多抱怨什麼。光這麼站著也沒線索,博特朗突然問:“我很在意,為什麼咱們隻有九人,村裡卻有十個木屋。”這麼一提,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從木屋內結構看,均是一床一矮桌,單人入住,這第十個木屋應該也對應一個人。“任務麵板說村內有九人,而咱們九人聚在一起時也完成【主線任務1】觸發新任務,這第十個木屋大概率不對應玩家,”原容分析,“或許,能解釋一些這個世界的事情。”在鬆山隆治提議下,九人一起去調查他是個聰明人,並沒直接強迫九人一起行動,他隻是說,在誰都不能信任的現在,單獨行動隻會增大的可疑麵。幾人仔細分辨了來時的木屋,那第十個位於森林小道的旁邊,比其他的體積略大一些。門上著鎖,鎖有嬰兒拳頭大小,隻是鏽跡斑斑,有些淒涼可憐的味道,鬆山仁次一腳踹上去,就碎落在地上。這個勇猛率直的高中生首當其中,門一推,一股濃鬱到幾乎成實體的黴味撲麵而來,讓打頭的人嗆得直不起腰。等那股灰塵和異味消散於濕漉漉的森林彌漫出的霧氣裡,原容捂著鼻子踏入房子。這個房子規格比其他都要高。外麵看同樣是木板搭造,內裡才能發現,完全由泥磚砌成。土色泥磚被潮氣侵蝕,顯出清冷的深紅色,多少碎了滿地。兩個土灶台在深處,能看出有些年代。角落堆積著不矮的柴火堆,各式不知名的蘑菇和菌類爬了滿片,鋪蓋了厚厚的濕漉青苔。另一處牆角搭著些許鐵質農具,鐵鍬,鏟子,斧頭之類,鐵鏽蔓延黏到地上。牆上掛著一隻鹿頭,和一隻看不出什麼種類的動物頭顱,還有一些蒜頭、乾貨之類,都被黴菌吞沒。瑪蒂爾達不自在的提起厚重的毛衣裙,一些灰塵沾染在上麵,她急忙退出這個木屋,不安的撲去黴氣。小林深雪不著痕跡的瞥她一眼,走近龐大土灶台看個究竟。土灶台內裡發紫黑色,曾經被大量使用過。“廚房?”她喃喃,“或者……食堂?”原容瞬間明白過來:“集體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