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和趙亮拿著掃帚和簸箕推開安全通道的門。
‘吱呀’
漆黑一片,腳下綠油油的指示燈牌映襯的兩人都有些綠,加上兩人臉色十分難看,冷不丁對視一眼還會被對方嚇一大跳。
‘咕嘟’
咽了口口水,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該上工了。
“彆分開,一起掃。”
“好。”
於星發現那麼大的開門聲都沒能驚醒聲控燈,不由‘嘿嘿’兩聲。
燈,還是沒亮。
“艸,不會沒燈吧?這掃個錘錘哦。”
整個樓梯間除了每層指示牌的燈就沒有其他照亮的工具了,現在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
他們是從十六樓從上往下掃,前往十七樓的安全樓梯被一堵厚厚的牆擋住。
於星:“這樣,我們先一個掃,一個 觀察,到了到了八樓我們再換過來。”
趙亮比了個‘oK’的手勢。
樓道裡的空氣並不好,一掃把下去,灰塵飛起,於星忍不住嗆咳兩聲。
“這地是多久沒掃了啊,怎麼那麼多灰。”
“誰知道呢,你不能指望那些鬼怪能安安分分打掃衛生吧?”
於星在樓梯上方掃,趙亮就在樓梯轉角平台上站著。
腦子裡關於樓梯的各種關於鬼怪的猜想在這時候一股腦湧了出來。
越想,心跳越快,視線忍不住去看樓上和樓下的數字。
還是十六和十五,沒錯。
至少沒有鬼打牆。
趙亮舒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完全吐出來,除了掃地的聲音還有一聲細微的‘嗒’打斷了他。
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哽得他胸口悶痛。
但此時他也顧不上。
天花板,地上,門,這些地方都沒看出異常。
那就是……
趙亮放緩呼吸,小心探出頭,透過縫隙看樓下。
沒有。
安心站回原位。
想著可能是掃地的聲音,給聽岔了。
‘嗒’
艸!又來了。
找不出答案實在讓人覺得難受,隻能問於星。
“於星,你掃地掃到什麼了嗎?”
於星隻以為他隨口一問,想聊聊天:“什麼都沒有啊,除了灰就是灰了。瑪德,下次一定要拿個口罩,沒有口罩也要拿塊布捂一下。”
‘嗒’
那聲音又來了。
趙亮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他忍不住上前確認是不是於星的掃帚掃到什麼了。
於星聽到腳步聲,好奇回頭看他:“怎麼了?”
趙亮盯著掃帚,“沒什麼,我就是看看。”
於星動作停了下來,神色一頓,皺眉:“是……”
‘嗒’
趙亮眼瞼一抽。
就是這個聲音。
不是於星掃地時發出來的。
這個聲音很小,但是每隔一會兒就會響。
於星緊抿嘴唇,聲音艱澀,“是不是有地方漏水了?”
趙亮微笑:……你覺得在這破副本裡漏水就是很好的征兆嗎?這破地方不管是不是漏水隻要有聲音就不是什麼好事!
於星也知道不可能,強撐笑意,有些僵硬的準備回去。
剛網上走了幾節樓梯,臟話瞬間飆出口。
他們用來卡門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抽走了!
於星往下壓門把手,企圖開門,門鎖沒有給他一絲回應。
“打不開了!”
趙亮上前扒開還在和門較勁的於星,自己上手試一下。
門,紋絲不動,就好像焊死在一起一樣。
“呼!看來隻能往下走看看了。”
這裡出不去,隻能往下走。
兩人拿著掃帚簸箕,脖子上掛著護身符。
鬼怪出手出其不意而且迅速,護身符能給他們爭取反應的時間,不至於被一招斃命都不知道凶手是誰。
‘嗒’
兩人都沒發出聲音,所以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是樓下。
他們對視一眼,小心探出頭。
‘嗒’
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下子,他們兩人都有點煩躁了。
明明知道有東西,卻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一顆心總是懸著。
趙亮低聲道:“我們去十五樓看看。”
十五樓也是玩家住的宿舍樓層,就算這時候都上班去了,但也能給予一點心理安慰。
“行。”
兩人沒靠牆走,也沒靠扶手走,而是走在樓梯正中間。
沒有為什麼,隻因為樓梯給他們帶來的回憶太過‘美好’!
想起那些年在樓梯間絕地求生的日子,兩人看著牆壁和扶手都覺得它們隨時會吃人!
放輕腳步下樓,趙亮下壓門把手。
果然不出所料,還是打不開。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現在猜測被證實了是另一回事。
兩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們……往下走還是等在這裡?”
“嗯……聲音從下麵傳來的,說明東西在下麵,所以……我們還是坐在這兒等著吧,萬一有人下班早,開門了呢!”
“你說得對!”
他們還是不要有好奇心,不要作死好了!
隻要能活,他們能苟一萬年!
樓下那‘嗒’的聲音好像頓了一下,隨後又變回了原樣。
與他們一層之隔的紅霧也停住了。
見過苟的,沒見過這麼苟的!你們多走兩層看看情況會死嗎?!
兩個大男人連這點膽子都沒有嗎?!
十樓,慘白有著紅色長指甲的人手憤憤扯下掛在天花板上屍體的腿,泄憤般咬的卡拉卡拉響。
於星和趙亮縮在門下,手還搭在門把手上,時不時往下壓一下看能不能開門。
於星和趙亮聽見咀嚼聲,一抖。
“聽……聽見……了嗎?”
“聽見了……”
“艸艸艸艸艸!”
‘卡啦!’
好像是咀嚼骨頭的聲音。
這聲音激得他們脊背發涼,全身骨頭都感覺有些隱隱作痛……
那女鬼吃完一整條腿,見樓上還是沒反應,急躁的走了兩步。
她的身邊,一個穿著幫廚工作服的男人垂著頭,雙眼圓睜,麵目扭曲,直挺挺被掛在天花板上。
男人的肚子有個大大的血洞,仔細看會發現他肚子上的傷口好像是被活生生撕開的。
而裡麵的內臟,早已不翼而飛。
鮮血浸透他的衣服,一路蜿蜒而下,從他的指尖和腳尖滴落。
‘嗒’
女鬼全是全白的眼球看著他,手一伸,又撕下一塊血肉,直接往嘴裡塞。
女鬼下半張臉上滿是血痕。
那是她吃肉時沾上的血液。